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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5章 :支撐不住多久了 孫十六_啊 巧克力打賞加更兩更合 文 / 十月十二

    「這裡是我的故里?」我腦袋嗡的一下子,想起來了龍神饕餮和那睚眥殿下來,忙問道:「敢問仙鶴大仙:「我的舊名又是甚麼?」

    「你的舊名……」那仙鶴剛想說。卻用寬大的翅膀摀住了自己的長嘴:「不好說,只怕說了,反倒是禍患,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啊,很快便要回到了這裡來了。」

    「難不成大仙的意思是,我要死了?」我瞪大眼睛:「可是……」

    「凡人終究是要死的,連星辰也有墜落的時候,只有仙人能夠永生。」仙鶴像是打啞謎一般,聲音卻帶著笑意。道:「而且,做凡人,須得欠債。還錢,來來往往,屢續不斷,是不是,沒的麻煩?說是情,只怕。實實在在的,卻是債。」

    「情是債?」我想起了陸星河來,也不知為何這樣較真,便梗著脖子答道:「可我卻覺得,這是兩碼事。」

    「若是在以前,你可不會這麼說。」那仙鶴笑道:「你的非分之心呢?難不成,教龍神爺給吃了?」

    「旁的仙鶴大仙不說,那我也不問,」我只覺得,見到了這個仙鶴,卻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忙道:「卻不知我跟龍神爺,又是一個什麼樣的過往?」

    「故交不算故交,仇敵不算仇敵……」那個仙鶴想了想:「也許,是朋友?」

    「我的前世。這般的了不得,居然能有這許多天界的朋友麼……」我皺眉道:「真真是……難以想像。便覺著,我出身凡塵,這個靈力,來的很有些個蹊蹺,這麼說來,還是因著那前世……」

    「那是自然,事情有因才有果,」那仙鶴笑道:「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許多事情都是環環相扣的,妖鬼之所以眷戀人間,全數是因著有自己的執念,妖鬼不同,執念自然也不同的,解開心結,才是除了妖鬼的法子。而你下界為人,也是因著,該解開你的心結。你只管等著,沒有多久了。」

    「可是……」我還想問甚麼,只見那仙鶴也不理睬我,只往那雲朵之中努嘴道:「你看著,你的故人並不止我一個,他們大家,都等著你回來呢!」

    「來!來!」那雲朵之中,突然像是猛地生出了數不清的胳膊,長長的伸出來,扼住了我,將我死死的往下拉扯:「來!來!」

    那許多手白膩膩,冰涼涼,力氣大的嚇人,我好像給那些個手抓了下來,給唬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只覺得夜風拂面,眼見是茫茫的夜色,眼前卻正是那一汪湖水,我……還伏在了國師的背上,額頭上的冷汗,居然將國師的後背洇濕了一塊。

    我登時面紅耳赤,忙道:「國師……這個……這個印子,並不是我的口水……」

    「夫人準是做噩夢了。」國師輕笑道:「不知遇上了甚麼險境,夢裡也要喊著為夫的名字『計都……計都……』哎呀,本座這心,都要給你叫的化開了。」

    「國師說笑了,我忙道:「不過……真真,是一個噩夢……」只覺得方纔的睏倦,居然淺眠一會,居然又消失的無影無蹤,週身居然又神清氣爽起來,想必是那仙酒的能耐:「國師,且教我下來罷,這是往何處,去尋那大師哥來?」

    「不打緊。」國師兩手反環著我,笑道:「橫豎自己家的夫人,便是背一生,也樂意之至。」

    「花穗不敢……」我問道:「花穗這般平凡無奇,實實在在總也想不通,為何國師要這般另眼相看,著實受之不安。」

    「有什麼好不安的?」國師笑道:「頭一個見到本座身體的女子,不便是你麼!」

    「國師是說,洗澡的那一次……」我想起了國師那精壯的裸身,不禁面紅耳赤起來:「實屬意外……」

    「所以,倘若見了女子身體,男子要自挖雙目,或者娶回家來,女子見了男子身體,中土也是這個規矩罷?」國師笑道:「是也好,不是也好,無論如何,本座可捨不得挖出了你的眼睛來,所以,本座的夫人,就是你了。」

    「國師厚愛,花穗實不敢受……」我忙道:「國師知道,我心裡……」

    不想話還沒說完,倒是看見死魚眼過來了,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張荷葉,道:「花穗,你可算是醒了。酒醉至此,成何體統!快點喝水。」

    又皺起了眉頭,對國師道:「國師請自重,在下去了這會子,怎地你還要背著花穗不放!再這樣下去,在下不客氣了!」

    但見死魚眼手裡拿碧綠的荷葉之中,滿滿包著一汪清凌凌的水。

    我心下一暖,忙自國師背上掙脫下來,衝著死魚眼過去,笑道:「多謝大師哥!便知道,大師哥待我最好。對了,大師哥是怎生尋得了我來的?」

    「怎地是大舅哥尋你,分明是為夫費盡心機,方才尋得了大舅哥,夫人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大舅哥果然迷了路,是本座將他自這附近尋了來的。」國師輕笑道:「待咱們回去了,本座往那太清宮下聘之時,一定忘不了,順帶著給大舅哥純金打一個指南針做禮物。」

    死魚眼眼睛一翻,反唇相譏道:「國師說笑了,若是在下與花穗成親的時候,國師肯來賞臉喝酒,在下也可以回給國師一個金背簍,國師既然這般喜歡背什麼,可以拿來背土豆取樂。」

    我忙接過了死魚眼捧著的荷葉,且喝了一口水,死魚眼聲音難得的柔和起來,道:「慢點喝,下次我不在你身側,不許喝酒。」

    「知道了,以後滴酒不沾……喝了酒,做夢都是惡的……」酣暢的喝下了那水,問道:「大師哥,水是何處來的?這裡有活泉麼?」

    「嗯。」死魚眼指著左近一個正在噴水的獅子道:「我幫你

    嘗了嘗,卻是活水,才接了來的,對了,你這金環,究竟是誰給你解開的?」

    「我……」我梗了一下子:「燈火黑了下去,沒看到。」

    「是麼……」死魚眼蹙起了好看的眉頭:「這樣出手相助,連著虛空界的法門也如此熟悉的,究竟是誰呢……」

    「不論如何,總算解開了。」那紫薇花的味道卻是教我非常介懷,但是,現下裡說,只怕不大方便,便索性道:「現如今,咱們往這裡來,也不知道二師哥和詩語他們怎麼樣了。」

    那涼水下肚,便打了一個寒顫。

    「有蘇沐川保護著,詩語準沒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死魚眼自我手裡接過來了荷葉,道:「你冷不冷?」說著將道袍脫下來,蓋在我身上。

    衣服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卻真的十分溫暖,帶著陸星河的溫度,和陸星河的味道,那樣讓人安心。

    「咳咳咳……」國師似乎不大想看到了這一幕,站起身來,道:「人齊了,夫人也醒過來了,去尋那出路吧。」

    「只尋了寧妃來就行了。」陸星河指著那個噴水的獅子,說道:「只怕,虛空界的出口,就在此處。」

    虛空界雖然是游離於三界之外的,可是總要與某一個交點相系,才能幻化出來,一般出入虛空界,需要建立虛空界的人給一個引,與鑰匙一般,但是既然尋不得鑰匙,自然也只能破門而出了,這個出口,該就是虛空界的門。

    「啊……是了,虛空界之中的東西,全數是用幻術變出來的,所以,一切都該是假的,可是這水,可分明便是真的活水,正源源不斷的進來,咱們只要能跟隨了這水,一定能出去……」

    我彎身過去,自那石獅子嘴邊,還扣下了一個螺溮來:「哪,分明還是活的,看著這虛空界,並沒有土,花木底下的土,也都是定下去,沒有揚塵的,可是這螺溮帶著外面的泥土氣,這個該便就是證據了。」

    國師接過去,輕輕一捏,笑道:「不愧是本座的大舅哥吶。」

    「不敢當。」死魚眼冷冰冰的答道:「若是國師一顆心,沒有全白費在花穗身上,這麼簡單的事情,也不會看不出來。」

    「霍霍霍。本座用情這樣深,無奈夫人看不到,倒是大舅哥看到了,你說這是可喜,還是可歎?」國師歎了口氣。

    「國師,正事要緊,回去的晚了,教皇上知曉的話,只怕不好辦。」死魚眼答道:「在下與國師一道前去接回來那寧妃娘娘罷。」

    「是了,是了,不過,這一回去,只怕更不好辦。」國師望著那亂糟糟的宮廷,輕笑道:「為著方纔那來路不明的靈氣,你們瞧著吧,那宮廷之中准四下裡搜索那個所謂的外人呢!樹大招風,人多麻煩,也罷,本座做一個好人,且自己去尋罷了。」

    「國師一個人,只怕……」

    「大舅哥,放心吧,本座的靈力在此,也不勞你們掛心,橫豎夫人的安危,是比甚麼都要緊的,」國師淡然一笑,道:「夫人便托付給你照看,本座去去就來,只望大師哥莫要趁著本座不在,夜黑風高,打夫人的歪主意。」

    「國師不需管些管不著的事情,」死魚眼道:「若不是不想留你跟花穗獨處,在下寧願自己去尋。」

    「罷了,可不敢勞動了大舅哥,不知大舅哥再一去,要迷路道何處去。」國師轉過身,揮揮手,道:「這個感覺當真難受,好像將娘子拱手讓人了一般,回去了,可須得快快娶回國師府安心。」

    說著,自去了,那個背影就算孤單,也不失瀟灑。

    眼見著國師走的遠了,我便問道:「大師哥,二師哥的身世,你知道麼?」

    「蘇沐川?」死魚眼挑眉道:「你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隨口問問……」我答道:「那三王爺,生的與蘇沐川……」

    「你的手環,只怕便是蘇沐川給你打開的罷?」死魚眼盯著我,道:「你見到了他了?」貞池雜才。

    我心頭一震,怎地,連死魚眼,也知道了這件事情麼?

    「見是不曾見過的,只是……只是見到了三王爺的面容,很有些疑心,大師哥大概還不曾見過了那三王爺,生的居然與蘇沐川,幾乎一模一樣……」

    「是麼……」死魚眼的模樣,卻像是一點也不意外:「知道他來頭大,只不成想,要這麼樣大。」

    「大師哥,你難道也開始疑心二師哥跟三王爺,有著某種聯繫?」我忍不住問道:「這……」

    「那一日,因著玉琉和你的事情,他過來尋過我。」死魚眼道:「第二日,他幫著你來證了清白,還幫著將玉琉跟三王爺有關的證據拿了出來,那個憑,也是他告訴我,去管國師借的。那一次,我便開始疑心,他深居太清宮,怎麼會知道關於三王爺的許多事情,自他巧妙的套出來了玉琉的話開始,我越發的對他疑惑起來,倘若幫你解開了金環的是他,那跟三王爺的關係,自然昭然若揭,沒什麼可說的了。」

    「大師哥,不是跟二師哥一道長大的麼?」我奇道:「大師哥入門又比二師哥要早,二師哥是怎生來到太清宮,你不曾知曉麼?」

    「其實他的來歷實在很神秘,卻是連我,也不大清楚,那一年是個冬日,他便給師傅帶進來了,穿著一身錦緞,看上去嫩生生的,活脫脫的很像是個女孩子,」死魚眼說道:「聽說出身貴族,只是不知道為何,便給寄養在了太清宮裡,至於是哪一家的貴族,師父不曾說起過。」

    難不成,蘇沐川,當真便是三王爺的親

    人麼……

    「你上次,有沒有發覺,其實師父對玉琉,是另有安排的?」陸星河忽然說道:「你大概能瞧出來,你的身份,師父早看出來了。」

    我吃了一驚,忙點點頭:「不錯……」

    「可是因著蘇沐川那一席話,為著你,師父將親生女兒,關進了那落雁塔之中。」陸星河道:「本來,師父對玉琉的事情心知肚明,但是我估摸著,師傅暫時並不想揭穿玉琉,反倒是想順著玉琉,去知悉些關於三王爺的事情,偏生那個時候,玉琉要來害你,將你的身份給揭穿,結果,在蘇沐川的幫助下,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倒是暴露出來,眾人皆知的情況下,師父自然無法再來對玉琉聽之任之,可是一旦關進去了,太清宮順著玉琉去查三王爺的事情這一條線,也就斷了。」

    我心裡一震,道:「大師哥,原來早就知道麼……」

    「我不說,只是不想你太累。」陸星河道:「太清宮的事情,比你想的複雜的多,你該也能猜出來,三王爺乃是皇族後裔,他詐死之前,準要為著朱厭,在太清宮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玉琉年紀輕,出身雖然是要害的掌門人親女兒,可是未免浮躁,能韜光養晦,深藏不露的,該才是三王爺真正的細作。」

    我望著死魚眼認真的一雙眼睛,這個神態,美好的像是一幅畫。

    「你是不是還是冷?」死魚眼一見我發呆,道:「還是我說的太複雜,你聽不明白?」

    「明白,明白。」我點頭笑道:「我只是忽然覺得,能認識大師哥,真的很幸運。」

    死魚眼一愣,白皙的臉色微微紅了起來,半晌,方低聲道:「其實,也許我比你更幸運。」

    一片落葉掉在了死魚眼的額頭上,我情不自禁想幫著他拿下來,正好死魚眼一抬手,正碰上了我的手,登時皺起了眉頭來:「怎麼還是這樣涼?」

    說著,不由分說,捉住了我的手,倒是擱在了自己的手心裡:「醉酒吹風,莫要傷風了才好。」

    死魚眼的手非常溫暖,讓我情不自禁,想起了發熱的時候,娘給我暖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安心:「大師哥……」

    「怎地了?」死魚眼皺著眉頭:「還是冷?」

    「不冷。」我笑道:「只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心滿意足過。」

    「笨蛋。「死魚眼居然也笑了,像是結冰的湖面被暖風吹成了一池春水:「這又有甚麼要緊的,這樣容易滿足。」

    我心裡暗暗想道,只要能和大師哥在一起,不管在哪裡,做什麼,都是心滿意足的。

    三王爺大概並不喜歡蟲子,這個虛空界之中,並沒有蟲鳴的聲音,只是一絲絲的習習晚風,慢慢的吹拂過髮梢眼角去。

    饒是這個情勢,還是只是想著,希望國師能來的晚一點。

    「撲……」遠處忽然閃過了一道白光來,接著是一眾急匆匆的喧鬧聲:「趕緊追上去,莫要教他們跑了!」

    「寧妃的手環已經掉了,不知道是哪一個內賊做的!」

    「快點……往水香榭那裡追!」我霍然站起來,再明顯不過,國師準定教人給發現了!

    果然,只見那不遠的地方,有綠光和白光交錯著閃耀了起來。

    死魚眼卻將我的肩膀往下一按,輕聲道:「你別管,只待著不要動。」自己倒是站起身來,往那喧鬧的地方去了:「我將國師和寧妃帶過來。」

    「乓……」只聽一陣氣浪似的聲音,前面許多青衣人給掀翻了一片,我實在坐不住,忙用上了隱身符,也跟著過去瞧一個究竟,只見那一眾青衣人,正圍成了一個包圍圈,圈子裡面,正是背著寧妃的國師。

    饒是這種時候,國師薄唇邊還是含著笑意:「知道三王爺禮數周全,自然要留客人的,可是現如今本座尚且要務在身,根本留不得。」

    「大膽!」一個青衣人全然是惱羞成怒的樣子:「你擅闖我們的虛空界,還膽大包天,自虛空界之中擄人,未免太不將我們的主上放在了眼裡!」

    「話重壓死人啊……」國師笑道:「分明寧妃是皇上的人,我帶著她回去,也不過是一個完璧歸趙,你們著急上火,又為著甚麼?三王爺也說,此乃棄子,本座當一個好人,幫著三王爺處理了,也就是了。」

    「國師果然還是一心要給那個昏君效勞麼?」三王爺的聲音清越的響了起來:「既然國師打定了主意,那我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了,須知,你若是回到了二皇兄身邊,幫著他如虎添翼,那我這裡,豈不是更是一個吃虧了?你不留下,可也走不得,便死在這裡罷!」

    三王爺這話音一落,只聽見青衣人一擁而上,國師一揮手,綠光一閃,那些個青衣人自然是近前不得,國師縱使法力高深莫測,可是要面對著許多身懷絕技的青衣人,大概也像是十分吃力的,只見國師光潔的額頭上,早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來。

    大概,國師體力,也有些個不支了,虛空界無法使用轉瞬目移的法術,已經不知道國師是如何奮力,自那宮廷之中,背著寧妃一步一步走到了這裡來。

    我的心狂跳了起來。

    青衣人早也看準了國師現今的這個精神,又開始往上圍攻起來,有人使出了「破」字符咒,有人召喚出了五鬼之術,全蓄勢待發,要群起而攻之,將國師置於死地。

    國師一張手,前次見到的那頭雄獅也自一道光圈之中跳躍了出來,沉沉的低吼了一聲。

    這樣的靈獸,須得十分強大的靈力,才能支撐著使

    用,是很大的損耗,看得出來,國師想要速戰速決,孤注一擲,倘若這一頭雄獅制不住眾多青衣人,只怕國師當真要凶多吉少了。

    「國師,你這是自取滅亡。」那三王爺道:「這個當口,還敢使喚靈獸?」

    「三王爺是用計策的箇中高手,難道不知道,置之死地於後生的法子麼!」國師還在微笑,那雄獅已經撲了過來,衝著近前的青衣人揚起了爪子,一瞬時,靠在前面的青衣人飛沙一般給掀倒了一大片。

    但是國師,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了。

    「你們加一把勁頭,」三王爺輕笑道:「計都這個黃口小兒,支撐不住多久了。」

    「呼……」只聽一陣熊熊燃燒的火焰升起來的聲音,半空之中,那必方憑空出現了,扇動著巨大的翅膀,清嘯一聲,也衝著那些個青衣人衝了過去。

    果然,陸星河一下子出現在了國師身邊,幫著國師,架起了寧妃。

    國師舒了一口氣,道:「大舅哥來的還真是及時,你快帶著寧妃跟本座的花穗自虛空界的出口回去,本座來斷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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