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5章 :教她不得超生 文 / 十月十二
望著那忘情水一愣,道:「若是國師想要的話,就贈給國師罷。」
「本座不要。」國師的綠眼睛沉沉的:「除非。你親手餵給本座喝下去。」
說著,將那忘情水擱在了桌子上,道:「本座等著那一日。」
門關上,傀儡卻歎了一口氣。
我笑道:「怎地,你倒是也心疼起國師來了?」
傀儡上面有我的指甲和頭髮,能替我看到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她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孔憂慼慼的,只搖了搖頭。
我接著問道:「這幾日,我一走,國師肯定來了罷?是不是大發雷霆,要尋我算賬?」
「國師聽說你給關在了這個地方。當即就來了,看著我只是笑。」傀儡答道:「笑的好像還很高興,說,沒有真的得桃花瘡。就好。」貞余諷亡。
我心裡微微一動,實在想不到,國師那種人,給人騙了還要高興。
「喂……花穗,今日裡,你可好些不曾?」小窗子外面。是詩語的聲音。
我忙收起了傀儡來,揚聲道:「身上的斑點下去了,詩語,你請太醫過來,我該是要痊癒了。」
「當真?」詩語一聽,高高興興的便應了下來,忙去請太醫來了。
太醫在窗口。畏畏縮縮的不敢進,不知道詩語用了甚麼法子。這才將太醫給逼進來。
我忙道:「太醫只管放心,現如今,花穗真真的再沒有了那斑點了,斷然不會叫太醫也隨著受苦。」
那太醫滿臉苦澀的走到了我身邊,見了我的面孔真的恢復如初,這才像是吃了一驚,忙搭了脈,一臉驚奇:「真的……真的全數沒有了……」
詩語大喜,忙道:「怎麼樣,還能騙了你不成?花穗素來福大命大,這也不算什麼,你給她瞧好了,堂堂的六品掌事,又是太后娘娘心尖兒上的寵,還能虧待了你不成!」
太醫忙連連點頭,卻是一臉的疑惑,喃喃道:「可是……倒像是週身虛弱至極,受過內傷才好似的……」
「花穗整日躺著,能受了甚麼內傷?」詩語啐道:「太醫可萬萬莫要胡言亂語,到時候耽擱了病情,須得跟著沾包。」
我忙道:「詩語,太醫說話,肯定有太醫的道理,咱們又是外行,全權教太醫做主便是了。」
詩語這才頗不服氣的收了聲。
那太醫望著我,眼睛滴溜溜的直轉,準時心內疑惑,又不敢問,這才自開了方子,我瞧了一眼,果然也開了補氣養血,醫治內傷的藥材。
太醫去了,教學徒煎藥,詩語素來膽子大,也不怕我傳染了甚麼,親親熱熱的坐下來,道:「這幾日,可教人急死了,總聽見你哼哼唧唧,愛答不理,了;來來回回,總共答應下來的也只有那幾個字,怕你熬不住,想不到,還真的好了,太后日日問起你來,只可惜偏生是這樣的病,沒法子教人來瞧。」
我笑道:「我這個人,起死回生慣了,鬼門關都要走熟,小鬼們瞧見了我,還要道一聲『熟人』呢!無妨無妨,大概我注定了,是一個長命百歲的。」
「這個時候,滿口裡還只是胡說,」詩語笑道:「你呀,還是仔細些,運氣再好,終究有用完了的時候。」
我笑道:「現如今好不容易活下來,自然更惜命了,對了,我在這裡躺著幾日,宮裡可還安生?」
「安生是安生……」詩語低聲道:「不過,太后娘娘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你,可是眼睛瞧著的方向,又不是鳳飛殿。」
「我何德何能,斷然不會叫太后娘娘掛念成了那個樣子。」我問道:「那,你可瞧見了,太后娘娘觀望的,是哪一個方向?」
「西南方向,」詩語低聲道:「那裡也沒有什麼旁的要緊的地方,但是我打聽了一下,皇陵,就在那西南方向。」
「皇陵……」我皺眉道:「怎地,太后娘娘惦記著皇陵作甚麼?」
「皇上的皇陵和太后娘娘的皇陵早就修建好了。」詩語道:「誰知道呢……聽說以前先皇還有過遷徙皇陵的打算,但是最後還是作罷了,也不知為什麼,一般皇家的陵墓,肯定堅固萬年,入土為安,怎麼會想遷徙,教人想不通。」
皇陵該是一個皇室的龍脈所在,輕易遷徙,可是要出大問題的,我問道:「那,你聽說過沒有,先皇要將那陵寢遷徙到了何處去的?」
「說來也巧,」詩語道:「正是太清宮的方位呢!」
太清宮左近,乃是三界的一個交叉口,風水上喚作玄陰地,是以陰氣襲人,很容易招致了妖鬼作亂,皇陵遷徙到這裡,是要天下大亂,還是以天子之氣鎮壓玄陰氣?
「這些事情,橫豎太后沒說,也許是我想的多,」詩語忙道:「跟你也沒關係了,我今日裡,倒是過來的時候,正碰上了大師哥,大師哥所幸十日之內,得到了那玉璽,真真是個可喜可賀啊!」
我笑道:「甚麼喜什麼賀,玉璽是尋得了,可是魘門尚且不曾斬草除根,且魘門後面,還不知道牽扯了多少這個那個的異事,計較起來,沒完沒了,也許大師哥也要頭疼的。」
「魘門那些個魘人,傳聞的確實厲害,那一日祈福,使用的妖怪全數都不好對付,」詩語皺起了眉頭來,道:「你快快好了,跟大師哥一起對付才是,不過,又是百花神教,又是三王爺,真真是要將人給劈成了三瓣兒也不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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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事情總要分一個輕重緩急,」我望著小小的窗戶外面的藍天,道:「也有可能,太后遇上了麻煩事,等我全好了,倒是要教我去做呢!」
「給太后辦的事情,准倒是比幫著皇上辦事風險小一些,」詩語歎道:「甚麼家國江山的,聽著便是頭疼,咱們不過修道捉妖的,這個也要動腦筋,那個也要動腦筋,陰謀詭計那樣多,沒的麻煩。」
「是啊,麻煩啊麻煩,真真不知道,這個事情什麼時候,是一個頭。」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去。
因著太醫許自太后那裡得了吩咐,給我的藥材俱是珍貴稀有的,一樣一樣,價值千金,吃下去見效神速,一日一日,也就慢慢的見好了,靈氣和力氣逐漸恢復過來,終於能重獲自由了。
跟皇上歸還玉璽的事情因著並沒有在場,也不知道死魚眼和國師怎麼跟皇上說的,過了些時候,完全痊癒了,太醫替太后傳旨,教我收拾收拾,重新自那偏殿裡面出來,回到了太后的宮裡繼續做掌事。
回去之後,第一件事情自然便是去拜見太后了,隔著那一重一重的珍珠水晶簾子,不知為何,總覺得太后望著我的笑容有一點變味兒,卻看不出來,究竟是哪裡變了味兒。
「花穗,現如今大好了麼?」太后不怒自威的問道。
「多謝太后娘娘,花穗現如今已經十分康健,全數是因著太后娘娘恩寵,這才救下了花穗一命,猶如再造重生,花穗感激不盡。」
「你一直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太后望著我,笑微微的,卻教人不敢跟著笑,又不得不跟著笑:「多謝太后娘娘誇獎。」
「很多時候,年輕的時候做出的決定,過幾年就會反悔,雖然聽年長你一些的人說的話無趣,也許反倒是能少走彎路。」太后一面品著香茶,一面跟我這麼說著。
我的忙磕頭道:「太后娘娘說的很是。花穗年紀小,很多事情不大明白,幸虧太后娘娘賞識,叫花穗受益良多。」
「你明白便好。」太后的鳳眼遠遠的望著宮牆之上四四方方的藍天,淺笑道:「其實,這一次哀家等著你好,也等了一段時候,本來便有事相托,偏生你卻給病了。」
我心頭一緊,果不其然,太后這也算是一個早有打算,忙跪地道:「不知太后娘娘有何事使喚花穗去做,只有能給太后娘娘辦事,花穗一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你倒是有心,」太后望著我,道:「其實,你當一個掌事,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了。」
「花穗惶恐……」我忙叩頭道:「花穗不敢當……」
「沒事,你無需惶恐,不僅沒做錯甚麼,反而做的很好,」太后半閉著鳳眼,道:「正是因著你做事做得好,哀家才覺得,你應該,往更需要你的地方去。」
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這件事情,教哀家困擾了很久了,但是哀家,總尋不得合適的人手去做,一直以來,深受其擾,」太后的鳳眼裡精光四射:「但是你好像,正能擔當著一個重任。」
「是……」我只得答道:「請太后娘娘明示。」
「不瞞你說,」太后又品了一口香茶,道:「哀家希望,你能幫著哀家尋覓到了一具葬在了那皇陵之中的屍首,挫骨揚灰,教她永世不能超生。」
「誒?」我瞪大眼睛:「太后娘娘的是想要……」
「那件事情,你幫著哀家做成了之後,哀家厚賞,」太后答道:「教你做一個女尚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