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2章 :竟生得如此相似 文 / 十月十二
但見那個紅衣美人雖然自水裡出來,週身卻是乾乾淨淨,一星半點兒的水也不曾粘上。雪白的臉色,一頭烏髮,生的委實美艷動人。
那一身紅裝,恰如其分的穿在了那曼妙的身材上,更顯的楚楚可憐。
此時,便是再呆的人,可也能想得到,那個兒子究竟是誰,一個個全都眼睜睜的盯著陸星河。
因為那個美人,生的跟陸星河,非常相像。
同樣的大眼睛。同樣高挺的鼻樑,同樣的薄唇,在場幾個人,都看見過。陸星河辦成女裝的模樣,跟這個美人,卻是十分相似。
陸星河的臉色也變了,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我立時蹲在了那個美人的身前,問道:「敢問,夫人的兒子。是如何丟的?」
「給人搶了去啊……就在此處……好大的一場雪……」那個美人斷斷續續的訴說著,濃厚的睫毛眨動起來,道:「可憐啊,他還是一個孩子……」
我記得十分清楚,蘇沐川跟我說過,他聽說陸星河是一個孤兒,自外面一個提籃之中撿回來的。當時,還下著大雪。
我低下了頭。沒敢去看陸星河。
只聽腳步踉蹌,好似畫舫因著餘波動搖,那陸星河並不曾站穩。
「我那孩子……便在此處,便在此處……」那個女子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拖住了國師:「你說,我的孩子在何處?是不是,你抱走了?還給我……還給我……」
這個巨蛟化作的女子是十分瘋魔的模樣,大概她還只當這十幾年來,時光並不曾在她的那個孩子身上流溯過,那個孩子,現如今還是抱在了懷裡的嬰兒。」
「夫人,有話好好說。」國師一面覷著眼睛瞧著陸星河,一面說道:「這個麼……夫人是如何知道,那個孩子在這裡?」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那個紅衣女子癡癡的笑了:「因著,我是他的親娘啊……他在我懷裡蜷縮著的時候,那個感覺,便在此處,便在此處……交出來!」那個女子本來軟懦好聽的聲音也不知為何,又一下子凌厲了起來:「交出來!是你偷走了是不是?現在就給我交出來!」
國師一臉無辜的搖了搖手,道:「夫人見本座現如今年方幾何?許貴公子丟失的時候,本座也比貴公子大不了多少吶……」
「你說的也對,」那紅衣女子又癡癡的笑了:「你大不了多少啊……不對!」那紅衣女子又用修長的手護在了那國師的脖頸上面去:「我的寶貝那樣軟,那樣小,怎地你卻這樣長大?你這麼大,又怎麼會跟我的孩子差不離的年歲?你騙人罷?你騙人的罷?」
國師笑道:「大概夫人並不知道,凡是身處三界之內,總還是要長大的,年紀,也會增長的,您那個孩子,丟失了這麼久,不會長大麼?你瞧一瞧,誰,像是你的兒子呢?」
只要這個女子知道自己的模樣,總也會知道陸星河生的跟她有多相似,可是現如今,她卻全然是一副糊塗的模樣:「這個……這個……你們,都像是我的兒子,又都不像是我的兒子……」
國師不著痕跡的自那紅衣女子慢慢鬆弛開了的手邊掙開了,望著陸星河,幸災樂禍的說道:「大舅哥,真真不白叫本座喚了這許多時候的大舅哥,可不是,現今,一語成真……」
不錯,倘若,陸星河真的便是那巨蛟的孩子,那……他便是花穗,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我的心頭突突的狂跳了起來,這個身體,正是花穗的啊……
大先生顯然也瞧出來了事情是一個什麼光景,一張薄唇微微顫動著,顯然比我還緊張幾分,忙拉住我,道:「這其中,只怕還有些個誤會的,你……你且不要多想,我……我去幫著你查探一個清楚……」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像是一糰子棉花將我的喉嚨給堵住了,端端是一個上不去也下不來。
陸星河的臉色灰敗,盯著那紅衣女子,想說什麼,卻像是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紅衣女子四下裡亂轉,笑道:「他就在這裡……就在這裡……也許,他正餓了,還須得吃奶……」一面說著,一面居然便要寬衣解帶:「孩子……娘在這裡……你可還要吃奶麼……」
我忙捉住了那紅衣女子的手,可是她的胸前,早露出了雪白嬌嫩的一大片來,口中喚道:「十幾年了,娘都不曾餵給你,孩兒,來,來!」手裡還是要將衣服解開。
國師和大先生自避嫌將頭轉了過來,陸星河將頭低了下去也不看。
國師的眼睛則開口說道:「大先生,這一個嫌,須得好好避一避,你說是不是?」
大先生應道:「不錯,是須得好好的避一避……」
說著,兩個人居然默不作聲,便出去了。
只有紅衣女子,尚且在畫舫之內左搖右晃,四下裡尋覓著她所謂的「孩子」。
我趁著這個功夫,拉住了陸星河:「大師哥,你說……」miao筆ge.更新快
「怪道……怪道……」陸星河怔怔的望著那紅衣女子的背影,道:「還有什麼可說的,這樣的容貌,總不會是巧合。」
「大師哥,咱們還不曾弄清楚了。」貞諷反技。
「還須得弄清楚了甚麼?」陸星河望著我,道:「你大概也聽說了,我,就是在一個大雪天,給師父帶到了太清宮之內來的。」
「是……」我猶豫了一下,道:「說不定
,乃是那個破冰子……」
陸星河苦笑道:「若真是破冰子的話,何至於鬧的這樣一個不可收拾?橫豎,我……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私生子,還是妖怪和人的私生子,也難怪,人人說我這個靈力是難得一見的奇才,不成想,原是……」
「那又如何,」我抓著陸星河的手,道:「不管你是什麼出身,在我心裡,你就是你!」
「我便是我,可你呢?」陸星河道:「你現如今,是花穗,你是我的妹妹,還是我的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