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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1章 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文 / 鄭昆

    梅姐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目光有些凌厲,就像是出鞘的利刃一般,透露著鋒利而冰涼且毫無感*彩的寒意。

    她的嘴唇塗了很多的口紅,看上去很妖異,就像是一個出來賣的。她依舊是目不轉睛,就用那種目光看著我。對於這種態度,我直接把頭一偏,再次看向舞台上彈琵琶的那姑娘。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緊張,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一時間大廳之中,只有那琵琶聲在響。其音婉轉,非常美妙。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聲,光從腳步聲上聽,貌似有很多人。我沒有回頭去看,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懶得回頭。

    換句話說,就是沒必要。

    根本沒有必要回頭!

    許多人走到了桌子前,擋住了我的視線,我抬頭看了一眼這些人,發現其中有那個爆豬。剩下的,都是一些沒有見過的生面孔。爆豬在桌子的右側,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呦呦呦,梅姐這是怎麼了?誰把您氣成這樣啊?」爆豬看著梅姐,陰陽怪氣的說。

    梅姐突然噗嗤一聲樂了,把頭轉向了爆豬,看著那爆豬,笑道:「爆豬兄弟,不要取笑梅姐我了,聽說你和郝飛兄弟已經較量過一場了。給梅姐講講唄,你們是怎麼較量的?」

    爆豬聞聽此話,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般,把臉板了起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道:「好了,大家都別他媽裝了。這郝飛殺了良哥,還殺了你們華勝安的華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你們非要請什麼宴,好!現在人都齊了,郝飛你給老子說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殺的良哥?你要是能讓我們心服口服,讓我們相信良哥和華爺不是你殺的,今天你就沒事!」

    「靠!」何健衝到爆豬的身前,和爆豬對視著,喝道:「誰怕誰啊?」

    房間中一直在響的琵琶聲,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急促了幾分。

    對面圍在桌子周圍的人,突然從黑色西服的內兜之中把槍掏了出來。三愣子站到了我的身邊,手中拿著一把手槍,槍口指著對面。回頭一看,我們的人也都把槍掏了出來,正在這時,女服務員領著兩個男服務員推著一輛餐車從大廳外走了進來。

    琵琶聲,變得更加急促!

    忽然響起了掌聲,尋著聲音看去,發現正是梅姐在鼓掌,眼神非常戲謔的看著我說:「我是第一次被這麼多槍指著腦袋吃飯,阿麗啊,上菜。」

    耳邊傳來了餐車咕嚕在地板上滾動所發出的聲響,不多時兩個男服務生到了近前。那個叫做阿麗的女服務員,從餐桌上端下來兩盤牛排分別送到了我手邊,還有梅姐的手邊。隨即餐車被推了下去,阿麗從另一個服務生手中的托盤當中,拿下兩瓶紅酒放在了桌子上,分別起開瓶蓋,又拿了兩個高腳杯,各自倒了一杯。

    梅姐朝阿麗揮了揮手,說:「先下去吧,沒你的事情了。」

    阿麗急忙把頭一點,說了一聲「是,梅姐」,領著兩個服務生匆匆離去。

    我端起一杯紅酒,輕輕的晃了晃,喝了一小口,看著那梅姐說道:「說真的,我也是第一次在這麼多槍口下吃飯。不過我想,這頓飯吃起來,應該很美味吧。」

    話罷,我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弄起來一塊牛肉,吃了一口,說:「還不錯。」

    梅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問我:「你是不是該談談怎麼殺的我們華爺了?」

    我仍然處若不驚,又吃了一塊牛肉,道:「陳立良和董葉華不是我殺的。」

    「放你媽的狗屁!」爆豬大罵了一聲,猛的一拍桌子,往我這邊沖。

    何健側了下身,移動了一步,擋在了爆豬的身前,罵道:「你他媽屬狗的?見人就咬?」

    梅姐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目光凝視著我的雙眼,問:「你能讓我心服口服嗎?相信華爺不是你殺的?」

    我繼續吃著牛肉,喝了口紅酒,說:「我會給你們華勝安一個交代,不過不是現在。如果你覺得這還不夠,那麼這個呢?」

    不等那梅姐說話,我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顆手雷,拿在手中把玩著,再次問道:「這個夠不夠?」

    梅姐用手背猛的反拍了一下手邊的紅酒杯,把那酒杯拍飛了出去,掉落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摔了一個粉碎。

    她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繼續凝視著我的雙眼,說道:「這麼說,是沒得談了?」

    我緩緩站起身來,左手繼續把玩著手雷,右手抓著桌子邊,猛的一把給掀翻了出去。桌子砸翻在地,發生辟里啪啦的聲響,氣氛再次緊張了幾分,場面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琵琶聲突然停了,停之前是「蹦」的一聲,好像是斷了弦!

    我朝著梅姐走了過去,用手指頭勾著手雷的拉環,快到她身前的時候,她終於害怕了,一屁股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到了她身前,我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不會管你信或者不信,總之我會給你們華勝安一個交代。出來混,命比什麼什麼都重要,你說呢?」

    「拿個手雷,你就牛逼了。靠!怕什麼?」爆豬的喊罵聲又傳了過來。

    我站起身,幾步衝了過去,一攥拳頭,猛的朝著這犢子的腦袋就是一拳頭,這一拳我可是用盡了力氣。爆豬被我這一拳,直接給砸飛了出去,一連撞翻了兩張桌子才跌落到了地面上。

    掃視了一圈對方拿著槍指著我們的人,全都有些驚容。

    一半的

    的人,脫離了隊伍,跑向了爆豬跌落的方向。這時,我聽到了爆豬的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呻吟聲。

    走回到了梅姐的身前,我繼續說道:「謝謝你的款待,希望我沒有機會登門拜訪。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說過,你們華勝安我會給一個交代,這只是我個人的立場,不代表兄弟盟。但話又說回來,今後發生什麼事情,我可就無法保證了。大家都是壞人,無非比的就是誰比誰更壞而已。」

    梅姐站起身來,和我對視了一眼說道:「好魄力,記住你的話,給我一個交代。」

    隨後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朝著身後那些人喊了一聲:「我們走。」

    等梅姐等人快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我朗聲問道:「梅姐,董葉華是你什麼人啊?」

    梅姐停止了,轉回頭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說:「我男人!」

    我用拿著手雷的手指著梅姐,說:「等兩天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好,我信你一次,但也是只代表我個人的立場,與華勝安毫無關係。」梅姐把頭轉了回去,扭動著身子,領著人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了爆豬的大罵聲:「郝飛,我操你姥姥!」

    回頭一看,只見那爆豬在兩人的攙扶下,正在朝這邊走。只是此刻這犢子的鼻子正在不斷地流著血,他用手擦了一下,再次大罵道:「你他媽給老子等著!」

    我輕笑了一聲,說:「不服?那就來啊!」

    把手中的手雷輕輕的拋著,那爆豬看了兩眼手雷,一臉的憋氣,掙脫了攙扶著他的人,說:「靠!走!」

    目送著爆豬等人離開,我對何健招了招手,等他到了我身邊,小聲問他:「讓你辦的事情,做妥了嗎?」

    何健點了點頭,說:「早就讓手下的弟兄辦妥了,飛哥就瞧好吧。」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何健的肩膀,把目光投向了舞台上端坐著的姑娘,高聲問道:「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戲,是不是應該談一談了?」

    那姑娘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懷抱著斷了弦的琵琶,腳步輕盈的走了下來,到了我們身前,說道:「先生說笑了,我不過一個賣藝的女子,有何好談的。」

    「是嗎?你叫什麼名字?」我看著這姑娘問。

    那姑娘輕輕笑道:「郝如雲。」

    剛想說什麼,那姑娘突然插話說:「弦已經斷了,沒法在給先生演奏了。如雲就先走一步了。」

    我用手摸了摸後腦勺,說:「不用裝了,能在這種陣仗下如此鎮定,不會是什麼普通人。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郝如雲和我擦肩而過,道:「反正不是你的敵人。」

    目送著郝如雲離去,三愣子點燃了一支煙說:「這丫頭有點意思哈。」

    我捶了他肩膀一下,說:「走吧,咱們也該去看戲了。」

    我轉身領著他們,走出了大廳,可是發現剛剛出了大廳的郝如雲已經不見了影子。心說這丫頭,果然不是什麼普通人啊。我們乘坐電梯下到了地下停車場,三愣子叫人檢查了一番車子,見沒有什麼問題之後,這才把車開了出去。出了地下停車場,透過車窗我發現福滿樓的外面站滿了人。

    分成了三個陣營,幾乎都快把福滿樓前的街道給圍了一個水洩不通。

    在一個陣營的前方,我看到了陳志遠以及王晨他們。另外的兩個陣營,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機車黨還有華勝安的人。

    由於被這麼多人堵著,三愣子沒法前進,摁了兩聲喇叭,從車窗伸出腦袋,對陳志遠喊了一聲,「志遠啊,讓兄弟們散了吧。」

    就在這時,從前方的一輛車中,傳出爆豬的一句大罵聲:「靠你妹的!吃個飯都這麼大動靜,搞什麼?!」

    在最面的一輛奔馳當中,鑽出了一個人,跑進了一個陣營裡面,對最前方的一人說了一些什麼。

    圍堵在街道上的三方人群,頓時全都開始散去。

    待人都走了之後,何健對三愣子說:「愣子,開慢點,跟爆豬坐的那輛車拖開一些距離。」

    三愣子問道:「為啥啊?」

    「別管了,拖開一些距離就行了,最好離個十幾米遠。」

    「哦!」三愣子哦了一聲,把車速降了下來。

    一路吊著爆豬的車,快出新華街的時候,街道上車輛不算多。何健把一個定時炸彈的遙控器遞給了我,我心中冷笑了一聲,用大拇指猛地按了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

    「轟!!!」

    一聲驚天巨響,通過前車窗,我看到爆豬所坐的那輛車在漫天的火焰當中,被炸了一個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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