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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愛情會使人迷失自己 文 / 慕容千千

    蘇唯被褚昊軒拽出病房門口,在走廊上他對蘇唯說,「蘇唯,求求你放過葉栗,她現在懷孕了,經不起什麼情緒波動的,你做的那些事我都沒有告訴她,你別再招惹她了。」

    「昊軒,我真的只是上來看看她,並沒有什麼壞心眼,你要相信我。」蘇唯一臉的委屈,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難道我把自己當成你的妹妹都不行嗎?從前你那麼疼我。」

    說著,眼淚已經潸然落下,又泣不成聲,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褚昊軒不忍心了,她畢竟還是病人。

    她住院這些天褚昊軒都沒有來看她,畢竟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不是說忘就能忘記的。

    從小蘇唯就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後,褚昊軒也很喜歡這個粉嘟嘟可愛的小尾巴,只是從來沒有想過讓她做他的妻子。

    當被逼訂婚時,褚昊軒也認命了,畢竟他並不討厭蘇唯,蘇爺爺也對他很好,對他們家有恩。

    這樣過一輩子或許也會很幸福,可心裡總感覺缺少什麼,很不甘心,所以,他沉溺在百花叢中,胳膊裡不時挽著不同的女人,好像這樣他的心才會平衡一點。

    直到有了葉栗,被她吸引,開始或許只是想玩玩,玩夠了給她一筆錢也就打發了,可事與願違,不知不覺中他愛上了這個自尊自立又倔強的小女人,被她骨子裡那點與別的女人不一樣的東西深深打動了。

    他想征服她,折磨她,可何嘗不是在折磨自己。

    他想讓她不但給了他身體,也要給他心,一顆完整的就像身體一樣純潔的心。

    而對於蘇唯,他是頗有歉疚的,若不是蘇唯三番五次的傷害葉栗,褚昊軒也不會那麼絕情,畢竟他們之間也是有感情基礎的。

    但是,當知道蘇唯讓蘇管理員設計陷害葉栗時,他無法再在她的面前繼續敷衍他們之間的關係。

    蘇唯把葉栗送進黑酒吧的那次,讓褚昊軒對她徹底失望死心,她不該那麼狠毒的,有什麼事可以衝著他來,不能原諒她傷害無辜的葉栗。

    看到蘇唯痛苦自責的樣子,雖然他仍然不相信蘇唯是真的內疚,羞愧,終究不忍心她如此哀傷,於是放柔了聲音,勸慰道,「你回去吧,等有空我去看你。」

    蘇唯見褚昊軒如是說,臉上還掛著淚珠兒便笑了,「昊軒,謝謝你,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回去了,爺爺說今早來看我,大約快來了。」

    說完蘇唯不等褚昊軒回答,就匆忙的離開。

    褚昊軒甚至還沒來得及囑咐一句,不要讓爺爺知道葉栗住院的消息。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蘇唯又怎麼會讓爺爺知道葉栗在樓上呢?

    蘇唯還不知曉褚老爺子對葉栗懷孕是什麼態度,她是不會主動說起的,除非爺爺在得知葉栗懷孕的情況下,還依然決定讓她離開褚昊軒。

    但從蘇唯對爺爺的瞭解來看,這似乎不可能,爺爺盼孫心切,一定會讓葉栗生下孩子的。

    回到病房,陪床的傭人正一臉著急的等著她。

    「小姐回來了,你去哪兒了,這麼久。」傭人關心的問道。

    「多管閒事。」蘇唯懶懶的說了一句話,就躺回床上了,她的心情很不好,自然懶得搭理劉嫂。

    劉嫂見蘇唯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道,「小姐,吃早飯吧,剛才司機小劉從家裡帶來的早餐,蓮子糯米粥。」

    「不吃,我想喝雞湯。」她想起張姐給葉栗帶來的雞湯,好香。

    「小姐,這,這可是早上,想喝雞湯也得中午吧,你先把粥吃了吧。」劉嫂為難的說道。

    「那算了,不吃了。」蘇唯賭氣蒙上了頭。

    就在這時,褚老爺子進來了,他笑著問道,「丫頭,怎麼了?又耍脾氣啊?」

    「爺爺,我想喝雞湯,劉嫂不給。」蘇唯撒嬌的笑笑,在褚老爺子面前她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一般。

    「那劉嫂就去給唯唯燉雞湯,難得唯唯喜歡,喝了雞湯病好的更快一些。」褚老爺子聞聽蘇唯想喝雞湯,高興地吩咐道。

    劉嫂無奈只得答應一聲,給家裡的傭人打電話,讓他們為小姐準備雞湯。

    「謝謝爺爺,我就知道爺爺對我最好了。」蘇唯從床上起身,摟著褚老爺子的脖子甜甜糯糯的繼續撒著嬌。

    「爺爺也知道丫頭最好了。」褚老爺子對蘇唯很溺愛,特別是在知道了葉栗懷孕,答應接受葉栗後,他對蘇唯更加的溺愛,在心裡總感覺對不起她。

    本來答應會為她做主的,結果,卻又親口許諾給葉栗一個名分,唉,這一切都是為了褚家的曾長孫啊,褚老爺子在心裡歎息。

    「爺爺,昊軒哥哥怎麼一直都沒有來看我,是不是很忙?」蘇唯忽然假裝無意的隨口問道。

    這一聲聽在褚老爺子的耳朵裡卻是心驚肉跳,不亞於平地炸雷,眸中閃過一絲尷尬與糾結,但很快恢復了平靜,「那臭小子,可不是忙的連個人影都見不著了,不管那臭小子了,你安心養病,爺爺會好好教訓他一頓的,不管有多忙都抓他來看你。」

    褚老爺子眼裡的表情沒有瞞過蘇唯,再加上他說的話,蘇唯就知道或許褚老爺子已經知曉葉栗懷孕的事情了。

    所以,才會改了口風,不再說一定會為她做主,不會讓他娶別的女人,別擔心之類的話了。褚老爺子明明知道那些話才是對她最大的安

    慰,而現在只是含糊的說,會教訓褚昊軒,抓他來看她,實質的一句話也沒有。

    蘇唯立刻感覺一陣窒息的心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褚老爺子見此情形連忙關切的問她怎麼了,蘇唯不想讓褚老爺子知道她已經知曉葉栗懷孕的事,更不想說葉栗就在樓上住著,便撒了個慌,說肚子疼。

    老爺子連忙問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叫醫生,蘇唯說沒事兒,這幾天特殊時期。

    褚老爺子也就明白了,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囑咐多喝點紅糖水。

    蘇唯點點頭,臉上有微微的紅雲,她實在找不到別的借口了。

    褚老爺子又跟她聊了一會,才離開

    蘇唯躺在床上,蒙著被子睡覺,其實,她根本睡不著,心裡既煩躁又絕望,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被子裡太悶了,蘇唯又拉下被子,露出腦袋,冷冷的對劉嫂說,「我想喝雞湯,你回去拿吧。」

    劉嫂一聽,連忙說道,「小姐,湯好了,司機就會送來的,不用我再跑一趟的。」

    蘇唯立刻就板起臉,「怎麼?讓你回去拿就回去拿,我煩,想一個人靜靜行不行。」

    劉嫂見蘇唯發火了,只好回去拿雞湯,囑咐她一個人在醫院裡要有什麼事,就喊護士幫忙。

    劉嫂走後,蘇唯越想越氣,現在連老爺子都不幫她了,讓葉栗佔了先機,得了人又得了名分,憑什麼,不就是懷孕了麼,她可是褚家早就承認的兒媳婦啊。

    就因為一個孩子?特別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把褚昊軒牢牢套住,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懷上個孩子。

    太多的不甘心,蘇唯猛然一抬手把桌子上的瓶子掃到地上,門口路過的小護士,聽到聲音走進來,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蘇唯有些無奈的對她笑笑,「不小心弄倒了瓶子,掉地上碎了。」

    小護士釋然笑道,「沒事的,我幫你掃一下。」

    平常蘇唯跟小護士相處的挺好,所以彼此之間也很熟悉。

    「謝謝你。」蘇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以後可要小心點,這些玻璃要是扎到人就不好了。」小護士笑著叮囑道。

    「嗯,我會小心的。」蘇唯點頭答應。

    褚昊軒送走了蘇唯回到病房。

    葉栗劈頭蓋臉一頓罵,「褚昊軒,你是不是有病啊,為什麼要把蘇唯趕走?人家好心上來看我,而且,我,我……」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

    褚昊軒冷哼一聲,「你怎麼樣?」

    「我搶了她的未婚夫。」葉栗被一激將脫口而出。

    「哈哈,原來我這麼吃香啊,讓你們這麼搶來搶去。」褚昊軒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我不是有意搶得,是你紅杏出牆,勾引我,讓我背上搶她未婚夫的罪名。」葉栗一時氣急,眼淚汪汪的。

    褚昊軒忍不住歎息道,「葉栗,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不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麼?」

    葉栗這才記起他們昨天已經領了結婚證了,成為了合法夫妻,她還沒有適應這個身份。

    「反正都是你的錯。」葉栗生氣把枕頭扔向他,現在好了,她徹底被他綁住了,成了貨真價實的已婚婦人,連孩子都懷上了。

    想起來就忍不住氣哽,他憑什麼這麼對她,玩弄她,把她爸爸弄進監獄,毀了她的幸福,如今又囚禁她的一生,讓她為他生孩子暖床,世界上有這麼無恥的人麼?

    正喝著雞湯的葉栗,猛然放下手裡的婉,雞湯濺落在床頭櫃上,張姐一看連忙給褚昊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說了。

    然後扯了一張紙巾擦拭著濺落出來的雞湯,笑著勸道,「少奶奶,咱不生氣,你現在可懷著寶寶呢,來,再喝點雞湯,吃點雞肉,然後睡一覺。」

    「張姐,你讓他走,看到他我就生氣,吃不下。」葉栗皺著一張小臉很委屈的說。

    不等張姐說話,褚昊軒便開口道,「好吧,那我去公司了。」

    說完就走了,他心裡也很生氣,為什麼這個小笨蛋老是覺得對不起蘇唯,可他又不想把蘇唯的那些事告訴她,說了會給她很大的打擊,他不忍看他傷心痛苦。

    這個女人太善良,即使蘇唯表現的很好,但褚昊軒依然不能確定,蘇唯能就此打住不再傷害葉栗。

    她要是知道他跟葉栗已經登記結婚,肯定會大鬧一場的,他跟蘇唯之間並沒有公開退婚,名義上,蘇唯其實還是他的未婚妻。

    葉栗就這麼傻乎乎的相信蘇唯,並且對她深感內疚,蘇唯想要害她還不容易麼。

    現在她可是一人雙身子,不能大意,一時又找不到讓葉栗遠離蘇唯的借口,褚昊軒著急又上火。

    走到門口,他放心不下,又折回去盯著葉栗狠狠地數落了一頓,「葉栗,你給我記住,你沒有對不起誰,你和我真心相愛,沒有你,我也不會跟蘇唯結婚的,難道你不知道從前我身邊的女人不斷麼?我要是愛她,我會這樣嗎?自從我跟你在一起,我怎麼樣,相信你很清楚。我告訴你,你是我老婆,別弄得像是我小妾似的,平白作踐了自己,愛情是理直氣壯地。還有,你離蘇唯遠點!就你那小屁孩的心,給賣了還幫著數錢呢。」

    說

    完,不等葉栗反應,又走了。

    葉栗回味過來,氣的直掉眼淚,「張姐,張姐,你看他。」

    「少奶奶,少爺說的有道理。你不需要對蘇小姐愧疚,他們要是能結婚早就結了。你只不過是給了少爺一個追求自己幸福的理由和勇氣。」張姐端著雞湯,歎息著說道,「看到少奶奶折磨自己,我心裡也難受,真的很難受。少奶奶,你比我幸運,一定要珍惜自己的幸福。」

    「張姐,蘇唯是個善良柔弱的好女孩。」葉栗明白張姐說的話,可仍然感覺蘇唯很可憐,而且她的可憐還是她造成的。

    「少奶奶,蘇唯是不是善良柔弱,誰也說不好,愛情會使人迷失自己,誰又知道蘇小姐會不會迷失呢?畢竟她已經把嫁給少爺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張姐意味深長的說道,話她只能點到這裡了,既然少爺不想說,她自然也不會說出來。

    葉栗聽了張姐的話沉默了,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到了些什麼,但是很快被她又刻意的壓下去。

    或許張姐說得對,蘇唯跟褚昊軒之間若是固若金湯,她又怎麼能插的進去。

    不想了,反正她問心無愧,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都是褚昊軒的錯。他的感情他自己知道,她的心她自己也知道。

    兩人都是全心全意的在經營著這段感情,如果褚昊軒不是她的仇人,他們會很幸福的。

    人生感情路上最難得,被深愛的正是所深愛的。

    什麼都不去想了,她只想安靜的生下孩子,至於其他的,以後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孩子出生了,她或許會帶著他遠走高飛,讓褚昊軒也嘗一嘗妻離子散,幸福溫馨的家庭瞬間崩塌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到時候他就能理解自己的痛苦了。

    就會知道他造下的孽有多大。

    她無法原諒他的。

    下午的時候,蘇唯又上來找葉栗聊天。

    張姐很緊張,怕她會說什麼話,刺激葉栗的情緒,但蘇唯從始至終都沒有亂說話,只是跟葉栗閒聊,就像兩個好朋友,都竭力的迴避著感情和褚昊軒的話題。

    蘇唯似乎心情很好,還說想做孩子的乾媽,問葉栗同不同意。

    葉栗當然樂意了,難得蘇唯並不計較她給褚昊軒生孩子,依然跟她親親熱熱的,不管蘇唯和褚昊軒之間怎麼樣,畢竟蘇唯對她是很好的。

    姐妹情深,葉栗自然很感激。

    她正要點頭答應,張姐連忙接過話笑道,「蘇小姐,現在少奶奶身上的胎兒才不過三個月,不興認乾媽的,等小少爺出生了再認也不遲。」

    蘇唯聞聽,便歉意的一笑,「也是,看我高興的,只顧著想跟這個孩子親近了,那好,我們說好了,等小人兒一落地,我這乾媽是做定了。」

    葉栗笑著點頭應道,「好啊,既然你不嫌棄,我自然是巴不得。」

    兩人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兒話,蘇唯就告別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還跟葉栗說,要是褚昊軒不喜歡她來的話,她就不來了。

    葉栗連忙笑道,他管不著,咱們姐妹玩管他什麼事,想來儘管來,讓她好好地養身子,到時候去半山別墅玩,陪她解悶兒。

    蘇唯答應了,說一定會養好身體,早日出院。

    褚昊軒下午下班回來,問葉栗感覺怎麼樣。

    葉栗說沒什麼事了,就是想出院,待在醫院裡感覺各種不習慣。

    樓下住著蘇唯,褚昊軒也擔心她會出什麼ど蛾子,就點頭答應了。

    葉栗很高興,終於可以回家了。

    忽然她又驀然傷心,家?那個是她的家麼?她什麼時候已經很自然的把半山別墅當成她自己的家了,不由搖頭苦笑。

    張姐忙著收拾東西,褚昊軒去辦出院手續,誰都沒有注意到葉栗的情緒變化。

    當褚昊軒再次回來的時候,卻改變了主意,說今晚不走了,等明天早上再出院,在醫院裡再住一晚。

    葉栗很驚詫的問為什麼。

    褚昊軒猶豫了半天才說,「老人說下午不能出院,晚上就更不能了,最好是早上出院。」陣雜記號。

    民間一直有說道,看望病人都是上午,過了晌午就不能再去了。

    老人很忌諱這個的,下午看望生病的老人,是非常不合適的。

    葉栗只是知道下午不能去看病人,沒有聽說過晚上不能出院的。

    就不由嗤笑一聲,「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迷信了,晚上出院怕什麼?」

    褚昊軒不由臉上微微一紅,雖然他也覺得這個說法很可笑,但是葉栗現在懷著他的兒子,凡事都得小心一點,既然老人家有這個講究,那麼他也不能不遵從,反正照辦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不就是多住一晚上麼。

    剛才他去辦理手續的時候,一個老婆婆在旁邊的窗口付款,一聽他要辦理出院,就說了一句,「年輕人,有什麼事都節哀順變。」

    褚昊軒心裡咯登一下,不明白老婆婆為什麼會這麼說,讓他聽了心驚肉跳的。

    於是不解的問道,「老婆婆,我媳婦就是懷著身孕住了兩天院,沒啥事,說是不願意在醫院裡待了,想回去,我才來辦理出院手續的。你為何對我說,節哀順

    變?」

    老婆婆一聽就有些生氣了,「年輕人,你家裡有老人麼?為什麼讓你媳婦趕著晚上出院,而且還是懷著孩子,不是人去了,誰會在晚上出院,多不吉利啊。聽我一句勸,明天早上再走,迎著朝陽回家多好。再說了,醫院裡晚上陰氣重,孕婦懷著胎兒回家,不怕沾了不乾淨的東西嗎?」

    褚昊軒一聽就傻眼了,原來還有這麼多講究,雖然他是唯物論者,可是老人的話,聽在耳朵裡難免瘆的慌。

    醫院工作人員也勸道,「老人家說的是,還是明天早上再辦理出院手續吧,我幹了這麼多年沒有碰到過活人晚上出院的。」

    褚昊軒便不能不信了,只得回去,又不好把這些嚇人的事情說給葉栗說。便只說是老人的忌諱,那他們就明天上午出院好了。

    張姐在旁邊也附和道,「是啊,我也是糊塗了,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如此,葉栗也就不再堅持了。

    看看外面太陽雖然下山了,但是天色並沒有暗下來,她想出去走走,就對褚昊軒說,「那你陪我出去走走總可以吧?老是悶在房間裡煩死了,最討厭這蘇打水的味道。」

    褚昊軒不好再拒絕,怕她傷心,就點頭答應了,「好,就到樓下轉一轉。」

    葉栗點點頭,換上自己的衣服,跟著褚昊軒一起往樓下走去。

    「想不想吃什麼水果?」褚昊軒看到醫院門口很多賣水果的攤子。

    葉栗搖搖頭,她現在沒什麼胃口,什麼也不想吃,水果吃在嘴裡也沒有味道。

    只想回家,回半山別墅那個已經習慣了的不是她的家的家。

    褚昊軒見她神情蔫蔫的,就說了幾個笑話,結果,他自己笑的前仰後合,葉栗卻面無表情,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點笑容都沒有。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人流高峰。

    褚昊軒不免挫敗道,「難道不好笑麼?我這笑點高的人都笑了,只要能逗笑我的笑話,沒有人會不笑。」

    葉栗聽了褚昊軒的話,很疑惑的望著他,「什麼?你說了什麼?」

    褚昊軒徹底被打敗了,敢情他聲情並茂的說了一個又一個的笑話,她都沒有聽到,都只是他自己在自娛自樂。

    當下便沉了臉色,「葉栗,你能不能專心聽我說話,我這麼用心的給你講笑話逗趣,你笑都不笑一下,也太不夠意思了。」

    葉栗忽然笑臉如花,就像一陣溫暖的春風吹開了冰凍的大地,陽光煦暖,桃花兒朵朵盛開。

    褚昊軒不由激動,她終於笑了,還對他笑了,笑的那麼嫵媚燦爛,讓他莫名激動,如少年的情懷初開。

    葉栗的笑太突然了,才會給他這樣巨大的衝擊和驚喜。

    他也不由嘴角深揚,正待開口說話,卻不想葉栗越過他笑道,「顧曦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褚昊軒狠狠地鬱悶了一下,恨不得把葉栗抓起來扔到車底下,敢情是他自作多情了,葉栗是跟顧曦打招呼呢,他猛然轉身,果然看到了身後的顧曦,他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桶。

    「是啊,顧曦哥,你怎麼在這裡?是誰住院了?」看到顧曦手裡的保溫桶,褚昊軒不由詫異的問道,他沒有聽顧辰說誰的身子不爽利呀。

    雖然顧辰的爸爸已經六十多歲了,可是,身體一直很好。

    顧辰的媽媽自然更不可能住院了,她可是比顧辰爸爸小好多,是續絃後娶的。

    顧曦親自來送飯,除了二老那還能有誰?

    「我表姐住院,家裡燉了一點雞湯送來。」顧曦笑著跟葉栗褚昊軒打招呼,「你們怎麼在這兒?」

    「沒什麼,就是感覺有點不舒服,所以,來醫院瞧瞧。」葉栗不想說她住院的事。

    褚昊軒也就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好奇的問道,「你表姐?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個表姐?沒聽顧辰提起過。」

    「嗯,是我親媽的姐姐的女兒。她病了,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生病的事,所以,我也沒有跟別人說。」顧曦眼睛裡有痛苦的神色。

    葉栗知道他表姐的病一定很重,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驀然的痛了一下,忍不住問道,「很嚴重麼?」

    「嗯,是絕症,白血病,只怕熬不了多少時日了。」顧曦沉聲說道。

    「啊,這麼嚴重。」葉栗不由跟著傷心,「我可以去看看她麼?」

    「不用了,她誰也不想見,這次是躲著家人來投靠我的,說不想讓家人擔心,只想悄悄離開人世。既然表姐已經這麼決定了,我只好答應她。她家裡出了點事,好在孩子安排好了,她一個人在這裡也就罷了,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嗯。」葉栗點點頭。

    顧曦走後,葉栗很長時間都呆呆的,褚昊軒知道她心情不好,就繼續給她講笑話,葉栗這回笑了,可是笑的很牽強,笑話確實很有意思,葉栗無法不笑,可是笑的很苦澀。

    自己的命運,顧曦口中的表姐,蘇唯感情的無奈,這一切都讓她傷心難過。

    即便是很好笑的笑話,又怎麼能讓她笑的清朗。

    「我想吃冰激凌。」葉栗忽然開口說道,聲音裡透著一種迫切。

    「不行,你現在怎麼能吃冰激凌呢?」褚昊軒想也沒有想的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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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就吃一隻,突然好想吃嘛,就想吃點涼涼甜甜的東西,感覺胸口堵的慌,熱的慌,憋得難受。」葉栗近乎祈求了,自從出走回家後她還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請求過褚昊軒。

    褚昊軒聽了不忍心拒絕,卻也只能狠下心腸。

    「我買點香蕉回去讓張姐炸了給你吃,脆脆甜甜涼涼的,也能解饞,行嗎?」褚昊軒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葉栗搖搖頭,香蕉片用雞蛋和面裹著炸,外酥裡甜,太膩了,她不想吃。

    料想褚昊軒是不會買冰激凌給她吃的,罷了,回去吧。

    於是便轉身往後走,褚昊軒快步跟上去,「等等我。」

    葉栗沒有搭理他,逕直往回走,回到房間的時候,張姐並不在病房裡。

    但是廚房裡有雞湯的味道,又是極油膩的東西,她今晚就想吃點開胃的東西。

    有了,葉栗對褚昊軒說,「既然不能吃冰激凌,那吃水餃總行吧?」

    「我的小姑奶奶,這個好說,只要別再想著那冰激凌就行。」說完,褚昊軒就給顧辰打電話,讓他親自包些餃子,多準備幾樣餡,比如三鮮餡的,豬肉白菜陷的,韭菜餡的,做好了,他去取。

    顧辰知道葉栗懷孕了,口味正刁的時候,便爽快的答應了,立刻下廚和面調餡,極是用心。

    包好水餃後,褚昊軒接到顧辰的電話,馬上過去取。

    看著熱氣騰騰的水餃被顧辰細心地分裝在保溫桶裡,褚昊軒不由感動,好兄弟就是好兄弟。

    孫博然是,顧辰是,徐澤南也是。

    「顧辰,謝謝你。」褚昊軒忍不住對著水霧迷濛中顧辰那張模糊的臉說道。

    「我靠,你他媽的變性了?還是孩子懷在你身上了?三更半夜讓我起來為你服務你都沒有感激過我,現在忽然這麼好心,你可別,我不習慣。我靠,我特麼的也是變態,竟然習慣被你虐。」顧辰誇張的大笑,伸手在褚昊軒的肩膀上擂了一拳。

    褚昊軒笑笑,那笑容很苦澀,他變了麼?好像真的是變了,變得脆弱了,容易被觸動感情了。

    到底為什麼呢?難道也被葉栗感染了?葉栗心裡壓力大,痛苦。他心裡的壓力何嘗不大,心裡的痛苦何嘗比葉栗輕。葉栗可以盡著性子跟他吵,跟他鬧,不想給他生孩子,他還要極盡撫慰,他也會累,只是他是男人,展現給葉栗的只能是強悍的外表氣勢,脆弱的內心何曾讓她見過。

    葉栗一次比一次傷的嚴重,看到的看不到的傷都讓她不堪承受,這些褚昊軒都看在眼裡,感應在他心裡。因此,他承載的也一次比一次多,只是這一切卻無人可訴,只能自己啜飲那杯苦酒。

    顧辰看到褚昊軒剎那間的脆弱無助,嚇壞了,從來沒有見過褚昊軒這麼頹廢過,有那麼一剎那,竟然感覺到了他的滄桑和無助。

    忍不住上前擁抱了一下褚昊軒,「褚三,有壓力就來跟兄弟們喝喝酒,就算不說出來也會心情好些的。」

    褚昊軒點頭,心裡卻苦笑,他哪還敢喝酒啊,這次葉栗住院可不就是喝酒鬧得麼。

    「有煙麼?」褚昊軒啞聲問顧辰,自從知道葉栗懷孕後,他已經聽從孫博然的忠告,不再讓葉栗和兒子吸二手煙了。

    這幾天可是憋死他了,甚至在想是不是孫博然醫德趁機作祟。讓他戒煙曾是孫博然最頭疼的事,這下他終於如願了。

    顧辰從兜裡摸出一盒煙,遞給他,褚昊軒熟練地拆開封條,卻只從裡面抽出一支,然後又把煙還給了顧辰。

    顧辰不由一愣,但還是伸手接住了,他有些迷惑的掏出打火機,準備幫褚昊軒點煙。

    褚昊軒從前沒煙了,問顧辰要,必是一整包拿過去,他的煙癮很大。

    而顧辰的煙癮則很小,因為廚師抽煙會影響菜的味道,所以,他很少抽,但他的兜裡卻總會放一包煙。

    褚昊軒把煙叼在嘴裡,就在顧辰湊上前準備給他點火的時候,他猶豫了。

    想了想還是把煙從嘴裡拿下來,放在鼻子上使勁聞了聞,然後遞給顧辰,發狠道,「特奶奶的,為了我兒子,不抽了!」

    那模樣像是戰勝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顧辰機械的接過煙,直到褚昊軒拿著水餃走出靜軒,他才反應過來。

    褚昊軒戒煙了,為了葉栗肚子裡的孩子,他竟然戒煙了。

    從前孫博然見他抽煙那麼凶,用了不少法子都不能讓他戒成功,現在他卻主動戒了。

    想到他那決絕的樣子,顧辰忍不住想笑,特麼的你褚昊軒也有今天啊,還以為你永遠都那麼牛氣,無人能挾制。

    現在落在葉栗的手裡了,那麼一條能翻江倒海,無所顧忌的蛟龍,如今也得乖乖的盤著,連煙都不敢抽了,更別說臂彎裡的女人,多久沒有換人了。

    但想到褚昊軒那壓抑隱忍的表情,顧辰又笑不出來了,他能感覺到他的壓力。

    雖然顧辰不知道那些壓力是什麼,也明白不是他能幫得了的,他能做的就是在他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兄弟就該如此。

    情緒一激動,顧辰掏出手機給褚昊軒發了個信息:無論葉栗想吃什麼,給我打電話,我保準弄了來,為了咱們的兒子。」

    他能想像到褚昊軒看完信息後哭笑不得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笑。

    轉身正要回廚房,他也餓了,正好還有剩下的一些餃子,那餃子都是他精心調餡的,自然味道超級棒。

    要不是褚昊軒打電話說葉栗想吃餃子,他也不會這麼賣力,這幾天可能處於低潮期,整個人懶懶的,掌勺的都是別的廚師。

    猛然看見徐澤南抱著胳膊笑著看他,顧辰不由一愣,今天他好像反應特別遲鈍,老是一愣一愣的。

    看到徐澤南那一臉的詭笑,顧辰忍不住罵道,「你特麼的鬼啊,悄無聲息的站在人家身後。」

    「靠,你特麼的不做虧心事,你怕什麼鬼敲門啊。」徐澤南哈哈大笑,倒打一耙。

    「滾,別煩我,我做什麼虧心事了,沒見我在做好事麼?」顧辰有些底氣不不足了,好像被人戳中了心事。

    「哈哈,你小子,那天在半山別墅聚會之後估計這幾天都失眠了吧。」徐澤南再次出出言譏諷。

    「滾你的,神經病吧你,明明是你,卻說成是我,你安得什麼心,你不是一開始就追葉栗的嘛,這會人家結婚證領了,孩子也有了,你徹底死心了,也絕望了吧。」顧辰反唇相譏。

    「哈哈,咱們是同病相憐,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你呀,也是被葉栗那丫頭打動了。得,我打住,不說了,咱們喝酒去,你不是還有一些餃子嘛,咱們喝酒吃餃子越吃越有啊。」徐澤南用手攬著顧辰的肩膀,親熱的說道。

    「去你的,沒得讓你小子跟著沾光,越有啥啊,女人嗎?不要,麻煩的動物,你看褚三那小子,最瀟灑不羈的人,而今啊,算是讓圍城給圍死了。」顧辰搖頭苦笑,卻也順從的跟著徐澤南往廚房走去。

    然後炒了幾個小菜,哥倆一壺酒,各懷心事對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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