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3 再見陳六 文 / 茶樓更夫

    接下來十多天，胡來都一直在學習時斷流傳授的基礎符文。

    直到時斷流提醒胡來，再過三天，就是燕清歌離開符宗的日子，胡來才恍然回神，驚覺這些天沉溺符文的學習，居然差點忘記了要和燕清歌辭別。

    離開山谷，等急匆匆地走到山門前，胡來才想起，符宗內不同弟子的居處，劃分的涇渭分明，他根本沒資格進入內門弟子居住的區域。

    換句話說，只有燕清歌找胡來的份。

    無奈之餘，胡來只能在自己的居處留下暗語，告訴燕清歌來的時候，若是他人不在，就可以前往山谷那邊找他。

    已經出來，胡來倒也不急著立即回山谷，而是朝著山上走去。

    在符宗，真正資質突出的弟子，早就被內門長老們收列門牆，成為內門弟子。而外門雜役部的弟子，在十歲開始學習凝氣訣，當完成引氣入體後，自動晉陞為外門弟子。凝氣訣分為九層，當凝氣訣修煉到第六層的時候，就會成為準內門弟子，而突破凝氣九層，踏入通脈境界，才算是正式的內門弟子。

    胡來由於朽木體質的原因，十歲那年，傳功長老直言不給他傳授凝氣訣功法。之後，胡來就再沒來過傳功殿。不過這次，他的目的地，正是傳功殿。

    燕清歌私傳凝氣決一層功法給他，是違背了符宗門規。胡來想再試試看，能否在傳功殿領到凝氣一層的功訣。

    剛穿過外門弟子居住的院落，胡來就被人攔了下來。

    「喲呵，這不是我們外門雜役部的神話麼！」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胡來耳邊響起，「怎麼，一直潛心專研體術的神話，居然有興趣來傳功殿？莫非是想要學習凝氣決……哎呀，我倒是差點忘了，神話可是朽木體質，根本沒辦法修煉凝氣訣的，哈哈哈哈——」

    胡來抬頭，只見一個穿著青色外門弟子衣服的男子，站在他前方不遠處，腰間纏著一根皮鞭。即便是五年沒見，胡來還是一眼就認出，面前的人，赫然是當年小城外驅逐他們兄妹的陳六！

    五年前的小城中，陳六已然是十三四歲的模樣，這五年來雖然容貌有些許變化，但是還有不少過去的影子，胡來一眼就認出了他。

    當年陸府盛事，就是陸家二公子陸超拜入符宗。

    這一點，胡來和燕清歌早就曉得。只是胡來沒想到，這陳六居然也隨同陸超進入了符宗。不過前些年在外門雜役部沒有撞見陳六，想來是尾隨陸超一入符宗，就直接進入了外門。

    胡來認出了陳六，陳六卻沒有認出胡來。

    他做夢也想不到，當年被他一鞭抽的衣衫碎裂，更是差點斃命荒山的兩個乞兒，如今一個已然是符宗內門百年來第一天才，另外一個則是就站在了他眼前。

    「怎麼，神話莫非是被我說中心事了！」陳六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號稱修界萬年來第一廢物的雜役部弟子，居然真的想要學習凝氣訣？」

    陳六找上胡來，就是因為月餘前的那件事。

    去廣場收錢，這是陸超吩咐給陳六的事情。陳六剛好修煉到緊要關頭，就臨時托付給麻子臉和彎鉤鼻子兩人。本以為十拿九穩，卻不料中途殺出來一個胡來，非但事情被攪黃，那兩人也被打昏。

    雜役部弟子聚眾毆打外門弟子，按照符宗宗規，絕對要嚴懲。奈何陳六一行人做的事，見不得光，最終決定由陳六出手，暗中教訓胡來。

    「陳六，我是要去傳功殿，關你何事？」抬起頭，胡來眼看著陳六。

    雖然五年前因為陳六，胡來和燕清歌陰陽差錯進入符宗，胡來免受了五年的顛沛流離，而燕清歌更是被梵長老列入門牆，但這並不意味著胡來就會因此放下和陳六的恩怨。

    能夠此時還沒有拳腳相向，完全是因為符宗的宗規，低級弟子不得擅自和高級弟子動手。

    「不關我的事。」陳六嘻嘻一笑，「不過胡神話，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這可是傳功殿，不是你的體術廣場，你用這樣的口氣和外門弟子說話，未免太沒禮貌了吧？」

    旋即，陳六面色一冷，「小小的一個外門雜役部弟子，也敢對外門弟子耍脾氣。恰好我今天有空，就試試胡神話你有什麼資格蔑視符宗宗規。」

    話音落，不待胡來回答，陳六已經解下纏在腰間的鞭子，手腕抖動，霎時鞭影翻飛，令人眼花繚亂。

    啪——

    胡來急速後退，陳六手中的鞭子抽在地上，將院落的青石抽的碎裂開來。

    「僅僅是切磋一番而已，點到即止，胡神話不用擔心敗的太慘。」陳六持鞭站立，眼神輕蔑。胡來剛才那一退，他至少有數十種方法攔阻。

    退開數步，胡來面色陰翳，看向陳六的目光，閃爍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