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月明星稀 文 / 茶樓更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胡來身上。讀蕶蕶尐說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任何一個天才的身邊，尋常情況下都會集聚著一大批的天才。
毫無疑問，洛小七是一個天才，還是相當出色的那種天才。縱觀整個聚寶閣的歷史，有據查的天才中，也就是林大總管能和洛小七相提並論，但還要遜色洛小七些許。
星石對修者天資的測量，是很少有偏差的。
黃粱的話，謂是瞬息就挑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洛小七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好奇。
她比任何人都好奇，好奇胡來的真正來歷。
這個一年多來，默默陪伴在她身邊的男子，往日裡都是緘默不語，偶爾說話做事，還透露著些許讓洛小七看來略傻的氣息。
就是這樣一個人，居然跟隨了她一年之久！
甚至，每當洛小七仔細回憶兩人相識相處的點滴，根本找不到任何胡來傻的證據。
就連那些洛小七當時覺得有問題的話語，在事後，卻並沒有引什麼難以接受的後果，反倒是有著些許出人意料的效果。
更何況，洛小七也不是傻子。
從青雲鎮到玲瓏城，一路跋山涉水，以她凝氣期的修為，居然能夠一路相安無事。很顯然這有點不正常。
「燕哥哥，上來測試下吧。」洛小七喊道，「我知道你是比洛洛更優秀的天才，你不應該被埋沒，洛洛等著和你一起進入玲瓏閣第四層。」
讓星石出烏遮星曜異象，洛小七隻是知道自己肯定能直接晉陞第三輪考核，卻不知道，現在只要她點頭，馬上就是玲瓏閣的第四層的正式弟子。
而且，即將來見洛小七的，身份絕對是至少鑒寶閣客卿長級別。
胡來笑了笑。
被洛小七喊哥，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以往，無論是什麼人面前，洛小七心情好了喊一聲「不歸」，否則都是一口一個二呆。
淡然的笑意中，胡來拔開人群，走向了高台。
所過之處，人們紛紛讓開一條通道。
所有的人，都充滿了好奇。
人和人之間，當差距並不大的時候，或許還有嫉妒甚至仇視之類的目光出現，但當雙方的差距，大到踮起腳尖也看不到的時候，那剩下的只有看戲般的心態。
洛小七和台下眾人之間的差距，就是已經相差到令人無力嫉妒。
連帶著和洛小七一起的胡來，也是讓人們充滿了好奇。
究竟……是另外一位絕世天才，還是平庸之輩，或者……根本就是個廢材？
望著胡來一步步走開，林風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虐。他早就知道胡來，不過是跟隨在洛小七身邊的一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傢伙。
黃粱則是面帶微笑，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當胡來走在高台上後，就被那兩位鑒寶閣的弟子引到了星石前。
萬象城，幾度測試，都是以胡來毀滅測試的烏石、星石為結局。在胡來心底，他也一直很好奇，到底自己的天資，反饋在星石上，會呈現出什麼異象。
惜，萬象城的時候，魔神怨咒搗亂，胡來的所有測試都告吹。
現在則不然，胡來對魔神怨咒的掌控，雖然不能說收隨心如指臂使，但簡單的約束還是以做到的。
念動，胡來雙手貼在了烏石上。
下一刻，星光點點，自星石出。
只是粗略估計，那星光足足有五尺長。
就連胡來的人，都被包裹了進去，陷入一片如夢似幻的景象中，煞是好看。
唯獨，這些星光，是以斑點的形式出現，並非尋常修者測試，那種凝練濃郁的星光。
胡來激出的星光雖然要長很多，卻稀疏斑駁，猶如樹林中灑落的陽光。
「這……」
那兩名鑒寶閣的弟子，又傻眼了。
不過這次，他們很快就把目光投向了黃粱和林風。
黃粱和林風則是同樣目瞪口呆。
就連下面的人群，也是一片寂靜。
台上星石能夠再度出現烏遮星曜，眾人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場景。一切，都是因為面前這一幕，聞所未聞。
「你說還是我說？」林風苦笑著看向黃粱，「還是你說吧。」
黃粱同樣面露幾分苦澀笑意，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位燕不歸兄台，在星石上激出的異象，喚作月明星稀。」
台下，依舊一片死寂。
烏遮星曜，雖然眾人都是第一次見，但卻還算有所耳聞。
但月明星稀是什麼？
「星石測試，一共有四重異象。第一重就是月明星稀，第二重是星光，第三重是烏遮星曜，第四重……」
黃粱說著，頓了頓。
直到眾人都伸長脖子，焦慮地等候答案的時候，他才接著說道，「第四重，依然是月明星稀。」
「黃少，什麼意思？」其中一名鑒寶閣的弟子問道。
他的話，也代表了台下所有人的疑問。
「意思就是，這位燕兄，不是絕世天驕，就是曠世廢材。」林風接過話題，帶著幾分驚歎的神情。
洛小七的臉色，頓時變的很不好看。
相伴一年多，洛小七曾多次指導胡來練習凝氣訣，但是胡來似乎始終無法感應到天地元氣的存在，修煉起來毫無寸進。
「哎……」洛小七歎了口氣，「燕哥哥，看來洛洛也無能為力了。」
月明星稀，要麼是超越烏遮星曜的絕世天驕，要麼就是比尋常修者還不堪的曠世廢材。
胡來身上，眾人沒有現絲毫的元氣波動。
「洛洛，需要幫忙麼？」黃粱卻是笑了，笑的有些憂鬱，眼底深處卻隱藏著一絲歡欣。
燕不歸是個廢材，還是徹頭徹尾的廢材。
這是黃粱沒想到的，卻正是他需要的。
若是那個燕不歸，也是如同洛小七那樣的天才，那莫說是他，就是黃家現任家主前來，也未必能招攬到洛小七。
任何人都知道，洛小七隻要加入鑒寶閣，那麼等候她拜師的，至少是客卿長老級別。
甚至，有能是三巨頭之一。
黃家勢大，那也是因為黃家出了一位黃山。
黃山和林大總管，雖然分別出身黃家和林家，卻是鑒寶閣的三巨頭中的兩位，對自己家族有所照顧，卻並非傾力相向。
「你能幫我什麼？」洛小七歎了口氣。
黃粱微微一笑，「我們以保證燕不歸能拜在最好的師傅名下，接受整個鑒寶閣中最好的教導。」
「那又能如何？」洛小七嗤笑了聲，「你能保證他以修煉到結丹境嗎？」
黃粱不說話了。
月明星稀這種星石異象，若非黃家和林家家底淵源，兩人又是族內同輩佼佼者，根本聽都不會聽說這種事情。
將烏遮星曜比喻成傳說，那月明星稀就是已經失傳的傳說。
絕世天驕般的月明星稀，黃粱還以理解；但廢材到廢出一個月明星稀……黃粱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這樣的一個曠世廢材，莫說是結丹境，就是終其一生，黃粱都懷疑能不能感應到天地元氣的存在。
見黃粱不吭聲了，洛小七又是歎了口氣。
林風乾脆連話都不說了。
黃粱打的什麼心思，林風心中很清楚。但看洛小七那態度，顯然短暫時間內是不會放棄燕不歸。
要讓這樣一個曠世廢材能夠修煉，林風知曉，就算把整個鑒寶閣搭進去，都不見得能填起來這個無底洞，更何況是林家。
唯一的一種辦法，就是請動元神境修者，把這個燕不歸製成符兵。
「真讓人悲哀啊。」一直站在邊上，未曾開口的雷吼狼，突然對洛小七露出一絲笑意，「洛姑娘，要不，我們交個朋友吧。或許我能幫助你。」
林風和黃粱眼中，都是閃過一抹詫異的神色。
這個雷吼狼，兩人也是有所耳聞。
約莫兩年前，雷吼狼在玲瓏城強勢崛起，名頭很是不弱。
當然，這個名頭，指的是在通脈境修者中的名頭。
只有通脈境初期的雷吼狼，居然能夠戰勝通脈境後期的修者！而等雷吼狼晉陞到通脈境中期後，最成名的一戰，就是對上兩名通脈境大圓滿不落下風。
有許多人暗中調查過雷吼狼，卻一無所獲。
似乎，這個突然崛起的散修，一直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獨來獨往。
「你很厲害麼？」洛小七警惕地看著雷吼狼。
她沒忘記，在台下的時候，胡來曾關注過雷吼狼。
「我不厲害，但是我認識很厲害的人。」雷吼狼不經意間掃視了下胡來，卻在胡來臉上，沒有現任何表情流露。
洛小七哦了聲，沒說話。
「真是讓人悲哀啊。」雷吼狼搖了搖頭，「洛姑娘，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證以讓你的燕哥哥，步入結丹境。」
瞬息，林風、黃粱，還有那兩名鑒寶閣的弟子，目光都集中在了雷吼狼身上。
就連洛小七，也是目露奇光。
整個玲瓏城，除了鑒寶閣外，就以林家和黃家的勢力最大，連林風和黃粱都不敢保證的事情，雷吼狼卻張口就來。
不同於林風和黃粱的吃驚，洛小七則是推測，雷吼狼和胡來，肯定是舊識！
燕不歸的來歷，對於洛小七，始終是一個縈繞是心底的謎團。這一年多的時間，她想方設法套話，結果都被胡來糊弄了過去。
此時，則是擺在了她面前的一個機會，一個瞭解燕不歸過往的機會。
「真是讓人悲哀啊。」雷吼狼的聲音再度響起，「我的目的，和你一樣，也是為了加入玲瓏閣，成為第四層的弟子。洛姑娘，我讓你跟我走，只是帶你去見一個人，一個能夠幫助你的人。」
洛小七點了點頭，「我跟你走。」
雷吼狼再度將目光投向胡來，卻現他依然面無表情。不由得，雷吼狼心底，閃過一絲疑問，「難道我認錯人了？」
畢竟，長得像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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