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9緬甸老玉 文 / 根號
這塊石頭裡面黑乎乎的一大片，黑色之中還帶著幾絲雜紋，看起來很是粗糙，郭贇撇了撇嘴罵了一聲掃興。沒想到第一個就碰上「磚頭」了。
磚頭，就是賭石裡面的行話，也就是石頭裡面最下等的石頭，這樣一塊石頭的價格，一分不值。
「郭老闆，再試兩塊唄？沒準下一個就是好的呢？」那個老闆猛足勁兒忽悠郭贇，看得出郭贇現在也有點動心了，這玩意兒就跟賭博一樣，輸了的人想著下一把就能賺錢，贏了的人還不知足，想要靠這個賺大錢，正因為如此，才有那麼多人為了賭石而傾家蕩產。真正全身而退的沒有幾個。
這石頭二百塊錢一塊，隨便挑選，大部分人選石頭都有一個原則。挑選三塊，如果三塊都選不中的話就不選了，郭贇又齊刷刷的掏出了幾張嶄新的鈔票塞到了老闆手裡，拿起樹枝朝著地上又點了兩下，挑選了兩塊看起來比較乾淨的石頭。
那老闆樂得合不攏嘴了，這石頭都是在緬甸幾十塊錢論口袋收的，今天一天就賣出去了幾千塊。可真是暴利啊！老闆直接將兩塊石頭給切開，這兩塊石頭的成色比剛才的那塊要好不少，但是也就是值個十塊錢二十塊錢，做做地攤貨罷了。
「唉！」郭贇歎氣，這運氣實在是背到了極點，那老闆繼續忽悠郭贇道，「哥們兒啊，你為啥不再試試？多買幾塊，總有一塊會出好東西的！運氣不可能一直這麼背啊！」
老闆一臉訕笑，看起來即為噁心，我剛想讓郭贇停手，沒想到郭贇竟然來了勁頭。眼中冒出紅光，又掏出了幾千塊，指著地上的一排說道，「行，你這裡擺的東西，我全要了。全都切開！切開！」
「好勒！！」老闆撿到錢之後，像是見到親爹一樣小心翼翼的塞到自己懷裡，生怕郭贇反悔把錢再收回去，然後把石頭都給切開，跟我預想的一樣，這些石頭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總共加起來也不值一百塊錢，郭贇在這裡面，算是虧了不少啊！
雖然郭贇不缺錢，但是我仍然為他感覺可惜，這麼多錢無異於打水漂了啊，有錢也不帶這麼燒的啊！郭贇見到沒啥好東西，罵了一句街就走開，往前面的一家繼續看去，我連忙拽住郭贇，問他還去幹什麼？
郭贇撇了撇嘴，說繼續賭石啊，我就不信今天一塊好石頭都找不到。
「你瘋了啊？你先前還跟我說好多人因為賭石傾家蕩產，你自己怎麼還賭上了？你不是跟我說過你不怎麼喜歡賭石的嘛？」女私來亡。
「此一時彼一時啊，那是因為之前賭石我沒有看到過什麼好東西，上次你在拍賣會上掏出那麼一塊帝王綠，我就覺得我的觀點是錯的，任何地方都有好貨，只不過自己沒有找到，所以以後我決定不玩兒古董，只專注於賭石了！」
我恍然大悟！
郭贇這小子，有自己的算盤啊！他這分明是想拉我進來，然後幫他選幾塊好石頭啊！他覺得我能選中那塊帝王綠，是因為我有眼光有手氣，他有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說，所以才砸了那麼多錢！他心裡已經做好了一塊石頭都找不到的打算了！
我心照不宣的看了郭贇一眼，連忙說郭贇大哥，上次我那可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我對賭石啥的可真的是一竅不通，你這樣說可就算是太抬舉我了。
「沒事兒沒事兒，唐珂兄弟，還是你懂我啊……這樣吧，你就隨隨便便幫我選幾個，萬一碰上啥好東西了呢？咱們過去就直接送個禮不就完了嗎？」
郭贇既然都這樣說了，我也沒辦法推辭什麼，況且我根本就沒有賭過這東西，心裡也隱隱的有些期待，摩拳擦掌的想要試試自己的手氣，雖說這玩意兒很容易讓人傾家蕩產，但不得不說這種東西對人確實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因為剛才郭贇在那裡包圓的緣故，這個老闆見到我們過來了連忙笑臉相迎，說先生，我家的石頭可比他家的好多了，要不要選兩塊試試手氣？
我剛準備說好，卻被郭贇搶先一步道，「不了，我們再往裡面看看。」郭贇拉著我，就繼續往這條街的裡面走去，我有些奇怪的問你剛才不是還讓我選兩塊石頭嗎？現在怎麼又不選了？懸崖勒馬了不成？
郭贇哈哈大笑起來，跟我說到，「這條街是賭石一條街，但是越外圍的地方越沒有好貨，都是糊弄一些外行人的，而且還很便宜，但是越往裡面走，好石頭就越多，價格也就越高，一般這條街出了好東西，都是在裡面出的！」
我撇了撇嘴，「郭贇大哥，你可真是有心機啊！怪不得你把外面的東西都包圓了，原來是那裡的東西便宜啊！你這是給我挖坑啊！」
「哈哈，唐珂，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我只是單純的想讓你幫我選幾塊石頭嘛！哈哈哈……」郭贇恬不知恥的大笑起來，我當然沒有生他的氣，畢竟我們兩個關係不錯，隨便幫他選幾塊石頭也沒什麼的，可當我走到這條街的裡面，看了看石頭的價格，卻愣住了。
這些石頭尼瑪一個個都是天價啊！這些石頭的成色都跟外面的差不多，但是標價卻是外面石頭的十倍到幾百倍，上不封頂，甚至最貴的一片，每塊石頭都要上萬！
這是賭石？
這比澳門豪賭還要貴啊！怪不得郭贇扔了那麼多錢一點都不心疼，因為那些錢跟這裡的石頭比起來，簡直是九牛一毛，說句不好聽的，連街裡面的一塊成色普通的石頭都買不下來。
「唐珂，隨便選。」郭贇掏出銀行卡，街的裡面要比外圍正統的多，連刷卡的東西都有，畢竟來這裡賭石的哪個一天都要消費個幾萬幾十萬的，誰也不會沒事兒在身上懷揣那麼多現金。
「老闆，這樣的石頭多少錢一塊兒？」郭贇拿了一根樹枝，指了指下面的石頭，老闆
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著茶，「看著給。」
我有些無厘頭，你說你做生意就做生意，賣弄這些神秘幹什麼？郭贇一聽就笑了，把卡交了出去說，「這裡的石頭，我選十塊，你看著刷。」
那老闆一聽郭贇這麼說，立馬就明白郭贇是個內行人，也就不賣關子了，把茶杯放下之後又拿出兩個茶杯，給我們倒起了茶，我問郭贇這老闆為什麼讓咱們看著給？
郭贇簡單地說，「這算是一個切口，來試探試探你是不是外行人，如果你是外行人，人家就會猛足勁宰你，你選得石頭也不會給你好的，這樣做就證明了你是內行人，他就不敢坑你了。」
「哦……」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道，「那如果他賣給你的價格太貴怎麼辦呢？你就不怕他獅子大開口，想刷多少刷多少嗎？」
「哈哈。」郭贇大笑了一聲說，「不會的，都說了我是內行人，他可不敢這麼做，他這樣做會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的。」
「招牌有啥的？你那卡裡要是有個百八十萬的，我如果是這裡的老闆，就全都給你刷了，捲著錢就跑，招牌又不能當飯吃！」我撇了撇嘴，心說郭贇這也太相信別人了。
「非也非也，招牌怎麼就不能當飯吃了？我給你說個最簡單的道理吧，你知不知道這裡為什麼號稱賭石一條街？」
我說當然知道啊，這一條街裡面都是賣石頭的，所以就號稱是賭石一條街唄。郭贇搖了搖頭說，「賭石這種東西，有賭博的意思，咱們國家是明令禁止賭博的，這一條街就相當於一個巨大的賭博場所，警察們不可能不知道這種地方，但是為什麼這麼多人在這裡傾家蕩產了，都不敢去鬧呢？」身後有鬼：妙
「你是說，這裡的老闆很厲害？」我連忙問道。
「沒錯，這條街的老闆背景很深，這裡面所有賣石頭的都要經過他的同意，如果他坑我了，我只要隨便跟這裡的一個人說，那麼這個老闆的命基本上就算沒了。」
我沒想到，這一條街裡面還有這麼多門道，看起來我自己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郭贇搓了搓手，差點趴在地上，翻來覆去的看，直接選擇了三塊遞給老闆，老闆開口問，「自己切還是我給你切？」
「哈哈，老闆，你給我切吧！」郭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石頭，那老闆也不含糊，放下茶杯就取來了一個很精緻的電鋸，把三塊石頭全都切開。
「手氣不錯，緬甸老玉一塊，廢料一塊，青金石一塊。」老闆掃了這三塊石頭一眼，就把這三個石頭的名字挨個叫了出來道，「是帶走加工，還是直接消化掉？」
消化也是賭石裡面的行話，意思就是這三塊石頭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用，直接就賣給這家店舖的老闆，老闆會給出一個不錯的價格。這三塊石頭裡面，也就緬甸老玉不錯，其他兩塊都不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