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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四爺打光棍的真相 文 / 阿彌靖

    溫恪幾句話就勾起林黛玉的好奇心,她問道:「那個用雙手為皇上擋劍的人是四阿哥?」

    溫恪點點頭:「四哥那時年紀小,憑著一腔血氣便跑出來為皇父擋了一劍。本來那黑衣人武功高強,他那一劍就能砍下我四哥的手來,卻不知為何罷了手,抽走了劍。」

    林黛玉心裡默念了幾聲佛,道:「興許是那人家裡也有個這樣大的孩子,不忍傷及無辜,因此動了惻隱之心。」

    溫恪點點頭,繼續道:「那一次我皇父沒什麼事,只是我四哥兩隻手心都被割了深可見骨的口子,養了許久才好,重點在這傷口上。」她歎了口氣,接著道:「四哥的手傷好了後留下一道極深的疤,那疤痕貫穿雙手掌紋,生生將好好的掌紋變成了一雙斷掌。」

    「啊?」林黛玉從沒聽過這樣奇事,不禁輕聲驚叫起來。聽說斷掌的人命硬,女人斷掌剋夫,男人斷掌「一掌斷兄情,一掌斷江山」,說的頭頭是道的。林黛玉從沒信過這些,但似乎在溫恪話裡,四阿哥因此受到了某些影響。

    現在想起來,她從來沒見過四阿哥的掌心。

    「本來麼,四哥因為救駕才受了傷,即便成了斷掌皇父也不會信那些命理書上的怪話,誰都沒放在心上。可是後來……康熙三十年的時候,皇父給四哥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內大臣費揚古之女烏喇那拉氏婉雲。」她住了口,不忍再說。

    林黛玉追問:「然後呢?」

    溫恪憐惜地看著林黛玉:「婉雲姑娘接了皇父的賜婚旨意後,當天夜裡便生了場急症,不出三天就沒了。」

    林黛玉瞪大眼,沒想到會是這樣。

    「一開始都以為是意外,皇父又給四哥訂了兩門親事,那兩位姑娘卻……都相繼沒了。皇父震怒,讓欽天監去查,欽天監的人最後說,四哥因為那傷疤被亂了掌紋命理,從此不克父兄母妹子嗣,卻專門克妻……」

    林黛玉跟金魚似的張口閉口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

    溫恪苦笑道:「很荒謬是吧?」

    林黛玉想起來胤禛深潭似的眼睛和他笑起來的時候兩顆小小的虎牙,突然有點替他難過。因為那些虛無縹緲的命數,三位年輕姑娘的性命算在了他身上,四阿哥何其無辜?

    溫恪道:「後來皇父又為四哥納了幾個格格通房,那些人當日就一病不起,是四哥跪求皇父收回成命,那些女子才撿回一條命。從此之後,四哥克妻的名頭就在京裡悄悄傳開了,誰都不敢把女兒嫁給四哥,甚至連靠近他都不讓。」林黛玉是這幾年離她四哥最近的異姓小姑娘。

    林黛玉想了一會兒:「溫恪,你是怕我離四阿哥過近,被他克到嗎?」

    溫恪摸摸林黛玉的臉頰:「玉兒,不光如此。皇父一直為四哥操心他的婚事,都快成心頭病了,他見你跟四哥離的近,又沒什麼事,說不準會……玉兒你那麼柔弱,一陣風都能吹倒的美人兒燈,才禁不起四哥呢。」

    林黛玉有點不知說什麼好。她若說不怕四阿哥的斷掌,豈非就是願意嫁給他?若說以後故意離他遠遠的,那也並非出自自己本心。

    「四阿哥數次救我性命,我不會……」林黛玉話說了半截,發現這樣說也不妥當,索性住了口。

    溫恪不住地歎氣:「別看四哥總虎著臉,他人特別好,對十三哥好,對我也可好了,我本來不該對你說這個的,但是……」說了四哥頂多娶不到玉兒,若不說,玉兒可能沒命啊。

    林黛玉點點頭:「溫恪,謝謝你告訴我,我休息好了,想回家去。」

    溫恪忙道:「你剛休息沒一會,快別說這個。」

    林黛玉執意要走,溫恪無法,問了太醫說無礙,才放她回家了。

    林黛玉剛走,胤祀便來了,問溫恪:「林姑娘呢?」

    溫恪哼道:「走了。」

    胤祀笑道:「溫恪,不要生八哥的氣了,我也不知凌霜會做出這樣事來,已經好好教訓過她了。」

    溫恪諷笑道:「原來我只覺得凌霜為人衝動直腸子,現在我知道她是什麼人了,算我以前瞎了眼!八哥,你別勸我,我年紀雖小,卻什麼都知道。」她可以隨意打罵宮女太監,但她怎麼能害玉兒!

    胤祀竟無言以對,但還是好好向溫恪道了歉才走了。

    林黛玉回了梨香院,並未向家人說起宮裡發生的事情,她怕林瓊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皇室。

    第二日是林黛玉和樹奴的生辰,賈母做主為林黛玉姐弟倆請了幾桌酒席,滿府裡掛著綵燈,紮了彩紙花錦緞花掛了滿花樹賀花神,還請了小戲子們在府裡搭台唱戲。林黛玉自然不敢不給面子,穿了一件銀霓紅細雲錦廣綾合歡上衣,下身配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繫著金絲銀線做的宮絛,頭上配的是一套紅寶首飾,簪一朵粉白的山茶,難得畫了妝。

    賈府裡看慣了她淡妝模樣,再看今日都十分誇讚,賈寶玉的眼睛像是陷在了林黛玉身上,怎麼都拔不出來,吃東西都吃到了脖子裡。林黛玉跟賈母、薛寶釵做在一處說話,根本不搭理賈寶玉。

    笑鬧了半日,忽有人說安親王府上有人來了,賈母一聽,忙請。

    來的是郭絡羅凌霜,她臉色慘白,親手拿著一個紫檀木的匣子,神色一點都不像來賀林黛玉生辰的。

    賈母請她坐下,凌霜搖頭,走到林黛玉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林姑娘,昨日是我做錯了,我向你賠不是,望你不要往心裡去。」

    林黛玉見到凌霜時

    時,就知道此事兜不住了,勉強笑道:「不值什麼,我沒往心裡去,郭絡羅格格,你先起來。」回去後林瓊必然要問,到時她該怎麼安撫住那混小子?

    凌霜臉色好看了些,道:「林姑娘,這是我恭賀你芳辰的賀禮,萬望收下。」

    林黛玉笑著接過來,剛打開一條縫緊接著便蓋上,沒讓別人看見。那是一根荊條,以凌霜的漢學,這荊條的典故她必然不通,不知是安親王家教她的,還是出自八阿哥手筆。

    凌霜送完東西,沒有多留就走了,賈家人面面相覷,不知緣故。

    薛寶釵問道:「林妹妹?郭絡羅家的小格格怎麼來向你道歉?」這個郭絡羅格格,在京裡是出了名兒的潑辣,想讓她低頭?沒門。

    林黛玉笑的雲淡風輕:「沒什麼,只是我倆口角上爭執了幾句,她拿茶潑髒了我的裙子。」便不再多言。

    誰信呢?賈家眾人卻也不好再問了。

    散了席回到梨香院,林瓊拉著林黛玉問:「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郭絡羅,皇上老大她老二,沒事兒她能跟你道歉?」

    林黛玉才小心翼翼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林瓊怒極,硬生生將樹奴嘴巴裡咬了半個的百果糕搶過來吃掉,不顧樹奴哇啦啦的假哭,頭也不回地出了門,最後留下一句「八福晉,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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