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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 四爺你是我的福星 文 / 阿彌靖

    送走了賈寶玉幾個,已是一個兩個時辰之後。

    冬柳送了客回來,見林黛玉還在原處坐著失神,道:「姑娘每次去那邊府裡,必要發一場呆。」

    林黛玉緩過神,笑道:「沒什麼。冬柳,你下午去一趟那邊,讓冬語陪你去老太太屋裡找寶玉身邊的丫頭襲人,把絡子的打發教給她。」

    冬柳應了,笑道:「我知道,保證不讓寶二爺看見我,省的鬧起來沒個完。」

    林黛玉點點頭:「知道就好。他那個人最瘋不過,沾惹不得。」

    冬景進屋來問林黛玉是否用膳,見再說那便府裡,便插了句嘴巴:「前兒我在那府裡聽見一句話,說咱們家丫頭好可憐,頭上連個赤金的都難有,不知主子多摳門呢。我笑死了,沒有主子頭上光著,奴才倒戴金插玉的,即使有,我難道不能攢著,非要戴在頭上?就跟誰沒有那玩意似的。」

    林黛玉笑了好一會,道:「你也不跟他們分辨分辨,叫人冤枉了我。」

    冬景道:「我說了,我們姑娘嫌金銀是俗物,不戴那勞什子東西。」

    林黛玉忙擺手:「我不嫌啊,否則也不會剋扣著不賞你們了,可見我是個極愛財的。」

    冬語從外屋探進頭來插了一嘴:「姑娘,你瞅瞅你穿著這一身兒、擎著這氣段說那話配不配!」

    林黛玉頭上戴的是一套綠玉頭飾,衣服配色清,果然不適合說金銀的話,主僕幾個肆意大笑一回,道:「罷了,咱們下回去那邊府裡,再也不賞銀子給他們的丫頭婆子了,竟說我摳,就摳給他們看。」

    丫頭們一致點頭。

    過了幾日,宮裡頭溫恪傳信出來,請林黛玉一同入宮去吃凌霜和八阿哥,啊不,是八貝勒的喜宴,林黛玉應了。

    三月初,當今聖上給年長的幾位阿哥封了爵,封皇長子允禔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為誠郡王,皇四子允禛、皇五子允祺、皇七子允祐、皇八子允祀俱為貝勒,並著人開始給皇子們在宮外建府。

    這日,林黛玉穿了一身海棠紅的旗裝,梳著兩把頭去了宮裡。她本欲不去,但一來八公主請,她沒那麼大的臉面拒絕;二來凌霜已經來賠罪過,她若不去,顯得小氣。

    林黛玉先是去了撫辰殿尋了溫恪,兩人見了面好一會兒親熱。溫恪道:「這會兒吉時未到,我們等會再去。」林黛玉點頭應了。

    門口溫恪的宮女進來回話:「公主,四貝勒和十三阿哥來了。」

    溫恪忙讓進來。

    胤禛和胤祥穿著石青色繡龍團,戴著紅絨結頂冠,胤祥剛進屋便笑道:「八哥大婚,皇父放尚書房一天假,我可算能鬆快些了。」然後聽見了林黛玉的行禮,「林姑娘快請起,不必多禮。」

    胤禛一如既往地神色淡定,看著胤祥和溫恪說笑。一時胤祥問林黛玉:「林姑娘上次可被嚇著了?沒事兒吧?」

    林黛玉忙說沒事,無意間碰上了胤禛視線,又忙垂眸。

    胤祥看著兩人笑,被溫恪戳了一把,她道:「咱們去八哥那裡吧,去晚了就不好了。」

    林黛玉見到八貝勒,他看起來十分精神,很有喜氣,正忙著招呼幾位阿哥,見四貝勒和十三阿哥、八公主來了,忙來招呼,林黛玉見如此多阿哥,免不得又要見禮。溫恪和人略寒暄幾句,便帶林黛玉去了女眷呆的地方,女眷們都是朝廷命婦貴女等,有許多認識的,不熟的說幾句也都熟絡起來了。

    胤祀本想向林黛玉再道句歉,不想一轉身人就沒了,只好作罷。

    待八貝勒將凌霜從安親王府迎回來,行完諸般禮節,由女官導入洞房。此時新房裡滿屋子的人,有命婦貴女,也有皇子阿哥們在吆喝看戲,阿哥們大大小小的幾乎都齊了。

    溫恪拉著林黛玉也在其中。

    胤祀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玉如意,緩緩挑開蓋頭,眾人大驚出聲。胤祀嚇得手一抖,扔掉了玉如意,忙喊:「快叫太醫來!」

    原來蓋頭底下凌霜的一張臉上,已經佈滿了紅色的小點,甚是可怖。

    凌霜想撓臉上,又怕抓破了,羞惱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八爺,我,我怎麼了?好癢!好癢!」

    胤祀柔聲安慰:「沒事的,只是一些紅點,不礙事,你放心。」凌霜將頭埋在胤祀懷裡,嗚嗚的哭。

    滿屋子人,命婦們大都不敢支聲,皇子阿哥們有年紀小的都笑開了,九阿哥和十阿哥忙驅趕他們出去吃酒。不過片刻,眾人都出去了,胤祀也暫時出去,溫恪拉著林黛玉正要走,凌霜忙喊:「溫恪留下陪陪我。」

    溫恪自然得留下,她不能不給新婦面子,因此林黛玉只好一個人出門。

    林黛玉心裡七上八下的,有些奇怪。為何凌霜早沒病,晚沒病,偏偏大婚這天起了滿臉的紅點,恐怕她得罪了人,人家來報復了吧。

    眾人都沒走遠,就在院子裡等太醫來,誰都沒走。

    林黛玉獨自站在一根柱子旁邊,正思索著,胤禛走過來,低聲道:「林姑娘。」

    林黛玉一聽便知是四貝勒,頭也不回便拜:「四貝勒。」

    胤禛笑了笑:「希望你那日回去後沒有生病。」

    林黛玉道:「並沒有。我只是看著弱了些,其實這幾年身子已經調養好了,很少生病。」她的病大多來自她的心,有句話說的沒錯,她就是心窄,看不穿,總大喜大悲,前世才招惹了一

    身病。這輩子看穿了,自然就沒了病。

    「那就好。」胤禛道:「按我說,你學一學騎馬,說不準看起來能康健些。」總這麼單薄嬌弱,哪個看了都擔心。

    林黛玉笑答:「我哥哥和弟弟也這麼說。」除去凌霜踹她那段,騎馬確實很有意思。

    兩人都不說話了,一陣沉默。

    胤禛忽道:「那天我去書鋪,錢書生還問起你來,問你還有沒有什麼新奇的好孤本,好跟他換。」

    林黛玉笑吟吟道:「我家裡孤本多的是,可我厭惡錢書生不是好人,不想跟他換。」

    胤禛低聲笑起來,林黛玉疑惑了:「你笑什麼?」

    「你在為人打抱不平麼?」

    林黛玉「啊」了聲:「算是吧,明明是很好的字,為何他如此貶低呢?」

    胤禛莞爾:「他有他的理由,你且不必管。書鋪論起藏書之豐富,孤本之多,遠及不上閱書閣,你不去那倒好些,我只白問一句。」

    林黛玉道:「你下次去告訴錢書生,若他再有那位先生的書法字跡,我就再跟他換孤本。」

    胤禛摸摸鼻子,點頭。

    太醫出了新房,說凌霜只是不慎食用了蝦,所以才起了一身一臉的紅點,他開了藥,抹上三天就好了。

    眾人不勝唏噓,這個女人何其點背,不光一生中最重要的洞房花燭沒了,明日朝見皇上后妃的時候還要繼續丟人,真是……活了個大該的。

    不論新婦如何,胤祀都要出來招呼賓客。

    胤禛踟躕了會,還是說了出來:「林姑娘,你該離我遠一些。」

    林黛玉笑道:「四貝勒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胤禛仔細打量了她一圈,喃喃如自語,卻又偏偏叫人聽的一清二楚:「看著弱女子一個,竟然不怕死。」說罷轉身走了。

    林黛玉失笑。看來四貝勒竟嫌自己膽子大,知道他命硬克妻,還不離他遠一些,省的無辜慘死。

    可他怎麼不想一想,他救了她三回,兩人數次見面都叫談甚歡,自己將他看作是個好人,怎會故意遠了他?若自己果然遠離他,他就算鐵石心腸,也總會寒心的吧。

    何況林黛玉從沒信過四貝勒命硬的話,沖那三回的救命之恩,四貝勒就是個福星啊。

    胤祀敬酒到女眷處時,敬到林黛玉那桌,笑問:「林姑娘身子可大好了?那日真是抱歉。」

    林黛玉舉杯齊眉,敬胤祀,笑道:「多謝八貝勒關心,奴婢並無大礙,八貝勒不用道歉,您沒什麼錯。」

    胤祀喝了杯裡的酒,道:「那就好。你和溫恪關係好,不用對我生分至此。」

    林黛玉淡笑著點頭。

    胤祀又和林黛玉說了幾句,才走了。

    林黛玉放下酒杯,正索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一人道:「你在這裡?可叫我好找。」

    林黛玉回身一看,原來是顧太清,笑道:「顧姐姐,你也來了。」

    顧太清道:「我早看見你了,方纔你跟八公主親熱,跟四貝勒說話,我哪敢上來。」

    林黛玉歪頭笑言:「有何不敢?」

    顧太清拉著林黛玉溜出酒席,找到一處僻靜所在,悄悄問她:「玉兒,你跟四貝勒都能說上話,你們很熟嗎?」

    林黛玉道:「四貝勒萬金之軀,我怎敢跟他熟,沒有的事情。」

    「哦。」顧太清又問:「那四貝勒為何跟你說話,他說了什麼?」

    林黛玉微一皺眉,只說:「沒什麼,不過是兩句閒話。」她本來覺得顧太清端莊靜,不想今日竟不顧體面向她打聽跟人家的話,分毫沒有往日的形態,這是為何?

    「那邊是何人?」

    只聽一句大聲的質問,林黛玉和顧太清忙從柱子後頭出來,來的是四貝勒和太子,兩人忙行禮拜見。

    太子叫起兩人,溫和問:「兩位姑娘為何不在席間,反而跑出來?」

    顧太清道:「喝多了酒,出來散一散。」她面色酡紅,果然像喝多了酒的。

    顧太清和林黛玉站在一起,顧太清今年十四歲,已初長成,美人兒一個,反觀林黛玉生的比顧太清更好,年齡卻還小。因此太子只將眼睛放在顧太清身上,問了她許多話,四貝勒在旁看著,悶聲不語。

    太子終於放人後,顧太清忙拉著林黛玉走了,走遠了才拍胸口道:「嚇死了,太子話可真多,四爺怎麼不跟我說話呢。」語氣中有些抱怨。

    林黛玉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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