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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聖旨到林家盡慘淡 文 / 阿彌靖

    因林海年後入京,林黛玉兄妹四人心情喜悅,加上收拾東西,年也沒好好過,整日盼著,總算盼過了年。

    說實話,林海在淮揚鹽政上苦熬了好幾年,每天提心吊膽的,加上幾年前那次,他幾乎不對自己活著挪下這個位置抱希望,因此才將四個孩子托付到京裡。這次調令下來,林海知道,他算是熬出頭來了。

    康熙三十八年正月初的時候,林海終於跟新鹽政交接好了政務,坐船到了京中。

    林往兄妹四個早接到了消息,當日在碼頭等著,早在林海的船停下時便站成一溜兒望眼欲穿。

    林海一直在船頭看著,船剛靠岸就迫不及待走下來,走到四個兒女面前,兄妹四個一齊跪拜齊呼:「父親」。

    林海忙道:「快快起來。」饒是感情不外露的人,林海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兩三年了,他的兒女們都變了,最小的璇兒,甚至不記得他這個父親。

    林黛玉牽著樹奴的手道:「記得姐姐剛才跟你說什麼嗎?」

    樹奴瞪大眼睛一瞬不瞬看著林海,似乎在辨認,林海靜等了一會,終於等到樹奴撲進他懷裡:「父親。」

    「哎。」林海將最小的兒子舉起來抱在懷裡,開懷大笑。

    林往道:「父親,咱們先回家吧。」

    林海道:「你們先回,我去趟宮裡參見聖上。」

    林往聽罷,忙讓人將車馬拉過來讓林海用,並著人從船上卸下林海的行李回府。

    父子幾個當晚共聚一堂,盡敘離別之情。

    林海心裡感慨萬千,再次問起兄妹四個在京裡過得如何,問賈家人對他們好不好。雖然通信不斷,但林海還是想親耳聽聽。

    兄妹幾個不想讓老父擔憂,自然都說好。

    說到顧家時,林海問:「顧家侄女如今在哪?」林黛玉回還在自己家裡,林海便歎:「起兄雖然不是個酸儒,但他家家風素來清正,我還怕他從此將女兒送去庵裡呢。」

    林瓊譏諷道:「這女人咎由自取罷了,也幸虧她不長腦子,否則日後結了親難免連累大哥。」

    雖然林瓊話說的不好聽,但事實如此,林海也贊同,他想了想道:「我今日在聖上面前說了領養無痕的事情,求聖上給無痕抬旗,聖上答應了。等過陣子咱們會蘇州把無痕的名字記到族譜上,無痕便是我親生的孩子,日後不要叫義父了。」他也是看到顧家送的信才想起來這事,雖然林往才十二歲,考慮婚事已不算晚了,他總怕養子的身份擺在那裡,別人家對林往有偏見。

    林往道:「父親大恩,孩兒無以為報。只是婚事倒不急,孩兒欲先立業後成家。」世家大族裡,往往長子要繼承家產的,他感念林海恩德,卻不願恩將仇報,擋了林瓊嫡長子的路。

    林海和林瓊、林黛玉相互對視,均把林往的心思猜了個差不離。林往是怕娶了妻子,日後算起來家產不好辦,怕佔了林家便宜。

    「慢慢尋摸著吧,你是長子,總要先成家,你後頭的弟妹才能找人家。」林海最後道。

    林海方回家三日,宮中便來了傳聖旨的大太監總管梁九功。林黛玉忙吩咐家裡人擺了香案,林海、林往、林瓊去聽聖旨。

    梁九功先是拿出一玉軸聖旨,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林如海未敬持躬忠、為官清正廉明,深得朕心。朕豈吝於褒貺哉。爾其性之義,其行之良,允允武,四方之綱,福德慶延,翰墨奇香。是宜褒編,以彰潛德。茲特封林如海為從一品戶部尚書,進一等嘉毅伯爵兼一雲騎尉。」

    林海昨日進宮時,便已覺聖上對他極為和悅,心裡早有準備,卻也沒想到皇上對他竟有此厚愛,這可真稱得上加官進爵了。

    林海父子三人再叩謝皇恩,高呼萬歲後,林海接過聖旨,然後站了起來:「梁總管喝口茶再走?」

    梁九功笑的見牙不見眼:「咱先恭喜林大人一聲,走是不忙,這茶咱家必要厚著臉皮討一杯。現在請林姑娘出來吧,咱家這兒還有一道聖旨沒念呢。」說著打個手勢,後邊又有一太監恭敬地托一托盤過來了。

    林海見那道聖旨也是一品以上才會用的玉軸,直覺有些不妙,勉強笑著讓下人去請林黛玉來。

    林黛玉一頭的霧水,還是匆匆換了好衣裳來,和兄長弟弟一起跪下領旨。

    梁九功將聖旨瀟灑展開,搖頭晃腦念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朕惟化理始自壺儀、端重溫恭之選。德教彰於婦順、實資贊翼之功。教化所由以興。咨爾林佳氏,乃戶部尚書林如海之女也。世德鍾祥、崇勳啟秀、柔嘉成性、貞靜持躬,宜昭與四貝勒齊眉舉案,佳偶天成,茲以冊寶立爾為四貝勒福晉,擇日成婚。其尚弘資孝養、克贊恭勤、茂本支奕葉之休,佐宗廟維馨之祀。欽哉。」

    林海的頭哄地就炸開了,最後連怎麼送走梁九功的都不知道,林瓊使勁搖晃他才醒過來,立刻一連聲的喊:「去請大夫,請太醫來!」

    林黛玉大吃一驚,忙阻止了下人,道:「父親,傳旨太監剛走,怎麼能請大夫,這裡可是天子腳下!」

    林海一把抱住林黛玉:「我的兒,為父也顧不得這許多了!你在京裡好幾年,想必聽過四阿哥克妻的事情,我就你一個女兒,怎麼捨得喲……」說到心憂處,林海便想起自己的亡妻,不由更傷心了。

    林往和林瓊臉色也不好,林往擔憂林黛玉安危更多,林瓊則氣康熙無恥,林黛玉才九歲,他怎麼就敢下手!

    早在有了玉兒,他們

    夫妻便商量著以後求聖上免了玉兒選秀,不去攀皇室的高枝,可如今……不止是嫁到皇室,還是最要命的那個!林海只覺得自己愧對女兒,愧對亡妻。

    林黛玉來不及細細理會自己的情緒,先去安撫自家父親:「父親,您別忙,玉兒這不是沒事麼,而且咱家裡瓊兒會醫,您別擔心。」

    林海仍唉聲歎氣,恨不得官也不做了,就此帶著家人遠遠走開。可是皇上連聖旨都下了,他們不尊,便是抗旨,這是滅九族的大罪。

    林家父子三個此時的心情一模一樣,早知道當初就該讓玉兒/妹妹/姐姐離四貝勒遠遠的!

    林瓊深深地覺得,她姐和四爺當真有斬不斷的孽緣,忽想起一計,匆匆拉著林黛玉回了她的褚玉閣。林海和林往見林瓊神情嚴肅,不像胡鬧,也跟上去。

    林瓊遣退下人,向林海道:「我有個法子,雖然險,倒不是不能。」

    林海忙讓他快說出來。縱然林家如今高官厚爵,也不能因犧牲女兒得來,他倒寧願仍深陷揚州囹圄。

    林瓊道:「父親,你忘了我跟李神醫學過幾年醫術,雖然號脈的本事不高,但於旁門左道倒有些研究。我這裡有一味藥,吃了之後上吐下瀉、面色青黑,一個時辰內就出現假死症狀,任是太醫也必查不出來的,咱們不如就是個瞞天過海的計策,到時將姐姐送去別處好不好?」

    林海和林往當真托著腮考慮這事的可行性。

    林黛玉急壞了:「不行,我不許,父親,大哥,瓊兒,你們不許冒這種險!我不做!」這法子萬一被聖上發現,他們林家人就全都完蛋了!

    「哪裡不妥?只要我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天下就沒人懷疑。姐,你反對的好沒道理,難道你也對對四貝勒……」

    林黛玉氣急敗壞,不顧父子三個告饒哀求,統統趕出門去,在門口吩咐冬景:「趕出褚玉閣,大門拴上,不許父親他們進我的院子。」

    冬景應是,當真聯合院裡十幾個大丫頭小丫頭們將林海三人哄了出去,大門上了鎖。

    冬語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抹了一頭的冷汗,向林黛玉問:「姑娘,老爺和大爺、二爺惹您生氣了?」

    林黛玉緊繃的著臉:「不用理,誰喊門都不開。」

    林海站在褚玉閣門口表情那叫一個複雜,林瓊猴兒似的上躥下跳,喊裡頭人開門,又是威脅又是許諾的,簡直無所不用其極。

    「冬景,快給爺開門!你個以下犯上的狗奴才,我明兒就叫牙子來發賣你信不信!姑娘不懂事,你們當下人的也不懂?快給我開門,再不開我可真惱了!」

    林瓊若真想進門,褚玉閣的牆還真阻不了他,但那時林黛玉豈不更惱?

    林黛玉立在院子當中,抱臂道:「甭聽他的,我的丫鬟,她敢賣我饒不了他!」

    這一日,林府簡直鬧翻了天,處處雞飛狗跳沒個安生。偏偏這都是主子們弄出來的,當下人的只能遠遠瞧著,誰都不敢上去勸。

    但京城天子腳下,難免有宮裡的耳目,林家鬧了一個時辰也停歇了。林瓊澎湃的怒火終於消減了些,讓廚房拿膳食來,父子三人暫時退到別處,佩蘭送膳給褚玉閣。

    佩蘭敲門道:「冬景,我是佩蘭,給姑娘送晚飯來了。」

    小丫頭忙報給冬景知道,冬景忙要去開門,因想到大門鑰匙剛才被姑娘要去了,便問她要。

    林黛玉皺眉道:「不開,不吃了。」剛才瓊兒還說要給她吃什麼藥,誰知道飯菜裡有沒有?

    冬景忙說:「不吃怎麼行?奴婢去小廚房給姑娘做點簡單的。」

    林黛玉根本無心吃飯,聽冬景說,無可無不可地點頭。

    用過了晚飯,林海向林往道:「讓人偷偷請個大夫來,從後門進,瓊兒也說了他號脈治病是個半調子。」到底不放心。

    林往領命去了。

    怕林黛玉突然發作了急症,一時半刻就沒了,林海父子又去褚玉閣門口。

    「玉兒啊,爹爹什麼都不做了,你快開門吧。」

    林黛玉遣退下人,在門口道:「父親,玉兒什麼事都沒有,您不用擔憂我。」

    林海心裡那個淒苦,現在沒事,那晚上呢,明日呢?四皇子剋死了多少女子了,他家玉兒身子弱,怎麼禁的起喲。

    正欲繼續勸解,外頭有人報說,宮裡派了嬤嬤宮女來給姑娘,林海整理好衣冠,請進來。原本按例內務府不該那麼快就派人來教導禮儀,今日卻破例了,可見皇上也擔心。

    林黛玉在門裡也聽見了,開了門。

    不成想這次來的不僅有教養嬤嬤和宮女們,還有幾位帶了藥箱的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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