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拍屍會(一) 文 / 毛小光927
我猝不及防,經那壯漢猛地一推,整個人光當一下摔倒在地上。
啊呀!我痛得大叫了一聲,彷彿感到自己的屁股已經成了兩半。
「你們怎麼能如此無禮?」我緩了緩神,便對著那兩人質問道。
「無禮?」那推我的壯漢聽了,不禁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們欽家鬼莊是你這樣子的叫花子能隨便進入的嗎?」
「我不是叫花子,我是王家陰店的掌櫃。」我鄭重的回答道。
「一個掌櫃難道就連幾百萬的押金也拿不出來嗎?」那人繼續嘲諷道:「都說陰店是極賺錢的行當,動不動就能有上千萬的收入。照如此看來,要麼傳聞是假的,要麼你那個狗屁王家陰店就是個乞丐窩。」
他這一番話不但侮辱了我王家陰店也把道上所有的陰店也給牽扯進去了,說得好像我們做陰店行當的人都是空架子。明明沒有多少錢,卻要打腫臉充當胖子。當下,有三五個人因為氣不過,站了出來,拿手指著他說道:「我們做陰店雖然沒有你們這些養鬼人錢賺得多,但也不是什麼窮酸。請你說話放得尊重點。」
「說得對!天下陰店是一家,這位王掌櫃不像是會說謊的人,他既然沒帶錢在身上。我們哥幾個替他付了。」
「好極,好極。出門在外,靠的就是朋友。我們就替王掌櫃把錢給付了。」
「對,免得被那些小鬼給瞧不起。」
一旦有人帶頭,底下便紛紛跟著起哄了。他們和我一樣都是開陰店的,雖然是競爭對手,但當外行前來挑釁的時候,卻能緊緊團結在一起。這一點讓我很感動,彷彿找到了一個能夠依賴的組織。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壯漢見自己犯了眾怒,頓時慌了神,先前那囂張的氣焰也就沒了。
其實,他們養鬼人和我們陰店素無來往。今年的這一場拍屍會,也是第一次接觸。雙方都對彼此充滿了戒心,所以中間會才生間隙也屬正常。
「給,這裡是三百萬的支票,由冥王府做擔保的。」就在這時,從人群中走上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將手裡的一張支票交到了其中一壯漢手裡。
那壯漢接過支票,自己仔細看了一遍以後,又交給了同伴。直到同伴也確認無誤之後,才微笑著說道:「沒錯,這正是冥王府擔保過的支票。那麼,王掌櫃您請進吧。」
他們受到錢之後,便對我尊重起來。我微微歎了一口氣,然後從兩人中間走了進去。跨過大門後,進到了一個超級寬大的廣場內,這個廣場足足有五六個足球場那麼大。廣場的正中央搭建了一個主舞台,舞台上設有公證席和貴賓席。
圍繞著主舞台擺設的是競拍席,每一張桌子周圍安放了四把椅子,桌子上配備了茶水和糕點。這裡將是我們這些普通陰店商人的坐席。此時,已經有許多人坐在了位置上。他們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相互聊著閒話,看起來十分地熱鬧。這是我出道以來見到過規模最大的宴會,心中不由得激動起來。
「王掌櫃,你傻站著幹嘛呢?」正當我陶醉在眼前的盛況下時,忽然間有人把手壓在了我的肩旁上。
他著實讓我嚇了一跳,我顫了顫,回過神去發現那人正是剛才替我付了押金的那位男子。他該不會是向我來討錢了吧?
「原來是你啊,放心等我找到自己的同伴後,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更何況他還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手幫得忙,因此無論如何我都得盡快地把錢還給他。
「你帶的都是現金,我可那不過哦。」他聽了微微一笑。
「現金流通一直是我們陰店的規矩啊。」我一本正經的告訴他,但心理面卻還是感到很驚訝,他瞧見我的時候,我已經是兩手空空了,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帶著現金呢?
「嘿,那規矩已經舊了。現在冥王府擔保著做出了支票,以後我們只要把現金換成支票就可以了,是不是簡單多了呀?」他又說道。
冥王府支票的出現應該是近斷時間才發生的事情。這或許又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總有種感覺,冥王府即將要行動了,也許就是在年末舉行的群英會上。
「哦,我叫王大成,是餘杭王家陰店的掌櫃。請問,你的貴姓該怎麼稱呼?」我向他介紹了自己,然後又詢問起了他的來歷。
「我叫毛小光,是寧波陰店的掌櫃。我聽陳靈兒提起過你。」他微微笑著跟我說道。
原來這人認識陳靈兒,怪不得呢今天早上陳靈兒會拿出寧波特產來,想來他們一定見過面了。
「原來是這樣啊,幸會幸會。」我向他伸出了友好之手,與他相握之後,便接著問道:「你知道陳靈兒去哪裡了嗎?找到她,我手裡就有錢了。」
「我來之前只和她見了一次面,現在也正在找她呢。」毛小光說著,提議要和我一起去找陳靈兒等人。我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想法。
由於場地過大,人員又多,所以尋找起來會有些麻煩。但最終結果還是好的,大約經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從進門處一直找到了最裡邊角落的位置,終於發現了陳靈兒等人。她和劉一叔、狗娃子還有黛娜坐在了一起。胡剛則是和陳李家的三個僕人坐在了旁邊。我和毛小光向他們打了招呼之後,也就在附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不久之後又跟著來了兩位熟人。他們是我在欽家貴莊才認識的朋友,但卻談得很投緣。一位是來自溫州瑞安的吳老闆,吳老闆雖然也是做陰店的,但走得都是些走私貨,換句話說凡是他們店裡的屍體都沒有向冥王府報備過的。近年來,冥王府不
但控制我們陰店的買賣,而且還要向我們收稅。這使得我們陰店的發展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延緩,尤其是像我們這樣在夾縫中生存的小陰店。另一位是來自嘉興的劉掌櫃。劉掌櫃早年是靠做陰店起的家,後來賺了錢就給關閉了。拿了資本投了股票,但隨著這些年股票不斷地下跌,也讓他賠了個底朝天。沒有辦法,只好重新干回老本行。
我們四人坐在一起,喝著茶聊起了生意。由於我們幾人的店舖規模都非常相近,所以給了雙方一個相互合作的契機。只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我和吳掌櫃簽訂了一份達五百萬的單子。他承諾以最低價給我進一匹屍體,雖然是走私貨,但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我只要夠小心,就不會被人發現。此外,劉老闆也花重金向我訂購了三具一百年以上的屍體。這幾具屍體還是我父親和劉一叔早年時獵捕到的,一直堆放在倉庫裡,似乎是給忘了。
一個小時候,期盼已久的拍屍會便正式開始了。開場,主辦方便率先介紹了此次出席的貴賓。貴賓共有五位,他們分別是冥王府的代表金木軒、茅山傳人陳半瞎、湘西屍王門李天南、雲南通天教一線天、北京清遺愛新覺羅?洛。這五人各自代表一個流派,且都具有權位。冥王府是我們道上的權位,正握著我們陰店的生殺大權。茅山是道門正宗,千年來一直受到世人尊重。湘西屍王門是趕屍匠行業最大的門派,據說李狗兒的父親曾是其中的弟子。雲南通天教是以巫術聞名的教派,由於太過神秘,我也知道得不多。北京清遺據說是大清朝王室的後裔,學得是麻衣相術。這麻衣相術說起來跟茅山派又有些淵源,畢竟同為道門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