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人屍真情 文 / 毛小光927
「畜生,你的爪子已經被老夫所廢,倘若再癡迷不悟的話,只能是自尋死路。」司徒長雷上前走了幾步,手掌舉在半空,真氣已經匯聚。他這一掌下去,崔鬼定然灰飛煙滅。但這具屍體畢竟出自他們司徒家,不管如何自己在下手前總得思量一番。更何況他是被選中作為族長賀壽的禮物,就這麼給毀了總有不祥之兆。
崔鬼雖是一具屍體,但卻有人類的忠義。他為了保護自己的主人,那是連性命也可以不要的。當司徒長雷給出最後的警告之時,他依舊毫不猶豫地護在了黛娜的身邊。
「崔鬼,你快讓開。」黛娜亦對崔鬼有情有義,她不忍心看到崔鬼為了保護自己而被毀滅。
道上常說人屍有別,但今日這對人屍主僕卻很好地向眾人展示了什麼叫做有情有義。
「大成哥,你快想想辦法啊。」李狗兒和黛娜一樣,對屍體愛護有加。黛娜和崔鬼的遭遇激發了他的同情心,此時他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歎了口氣,告訴他道:「司徒家有權有勢,那司徒長雷修為高深,我們是惹不起的。」
「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黛娜和崔鬼……」李狗兒話說到一半,亦即哽咽起來。他似乎預料到了結果,沒有勇氣接著敘說下去。
「放心吧,司徒長雷不會傷害黛娜的。」我安慰他一聲:「最壞的結果就是崔鬼沒了。」
我們身處的環境雖然非同一般,但也不會隨意殺人。畢竟,整體大環境是一個法治社會。司徒長雷如果今天殺了黛娜,那麼相關部門就會介入調查。到時候,恐怕不單單是他本人,就連整個司徒家族都會招惹上許多麻煩。
「畜生,那你別怪老夫下手狠心了。」舞台上的司徒長雷已經給足了耐心,他微歎了一聲,終於要下手了。
呼!
手掌劈落,真氣波動開來,足以讓整個舞台震盪。這一刻,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只是屏住呼吸,等待著風輕雲淡的那一幕。因為,誰也不忍心親眼看到一具有情有義地屍體就此被摧毀。不少人甚至還感到惋惜,如果自己能夠拍下這具屍體那該有多好。但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稍縱即逝。片刻後,取代而代之的卻是人屍有別的規矩。
哇!
一聲痛叫,驚得眾人再次睜開眼來,卻又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為什麼黛娜會替崔鬼擋下那一掌?就連司徒長雷本人也感到詫異,手掌微微顫動了幾分,冷冷說道:「娃子,你這有是何苦呢?」
原來,在司徒長雷下手的那一瞬間,黛娜一個翻身跨越,用後背替崔鬼擋下了那一記勢大力沉的掌力。這一掌幾乎奪取了黛娜的半條性命,此刻她只能躺在地上殘喘著,已經無力說話。
「黛娜……」李狗兒再也忍受不住,他大喊一聲,瘋狂地擠開人群向舞台湧去。
「狗娃子!」我怕他性子急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來,便隨即跟了上去。臨走時,吩咐了陳靈兒一句:「靈兒,你照顧好老叔子。」
但陳靈兒卻將這個包袱拋給了胡剛:「胡剛你照顧老叔子。」說著,也跟著我的方向跑了過來。我拉住她的手,沿著李狗兒開闢出來的道路疾跑,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已經跨上了舞台。我們三人橫檔在黛娜和崔鬼的面前,怒氣沖沖地面對著司徒長雷。
「一群小娃子,老夫不願與你們計較。」司徒長雷見狀,衣袖一揮,轉身往自己席位走去。
「老頭,你就這樣走了嗎?」李狗兒尚在氣頭上,自然不肯放過他。
「老頭?」司徒長雷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自己,而且還是出自一個未成年的娃子口中,心頭不禁勃然大怒。他駐足回轉身來,爾後朝著李狗兒戳出一指。
只聽得啵的一聲,一道真氣打在了李狗兒的身前。卡嚓,狗娃子腳下的地板頓時斷裂。嚇得他連連退步,險些一個踉蹌被自己的雙腳絆倒在地上。
「好沒禮貌的娃子,今日若不是老夫客氣,你雙腿的下場早已和腳下地板無異。」司徒長雷咬了咬牙,冷冷地說道。
「你打傷人在先,怎麼還怪我們無禮?」李狗兒向來不是個欺軟怕硬的人,你越是對他凶狠,他便越是倔強。他站穩了身姿之後,昂首挺胸朝著司徒長雷邁進了幾個大步。
「你!」司徒長雷氣得額頭青筋暴漲,他唰的一聲舉起了手掌,渾厚的真氣再一次湧了上來。我見狀,心頭不由一顫,狗娃子再不知進退,恐怕下場會和黛娜一樣。
「司徒叔公,還請你手下留情。」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陳靈兒突然間站了出來。她一個箭步,擋在了狗娃子的身前。
司徒長雷見她是陳李家的人,便頓時將自己的怒火給壓了下去。道上三大家族,誰也惹不起誰。
「怎麼?你也要摻和進來?」
「實不相瞞,他們幾人都是我的朋友。」陳靈兒告訴他道。
「朋友?你們堂堂陳李家竟然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司徒長雷冷笑一聲,對陳靈兒的所作所為感到嗤之以鼻。
「他們都是王家陰店的人,怎麼是不三不四了?怕是你多心了吧?」陳靈兒聽罷,也有些生氣了,不由得加重了自己說話的語氣。
「你這是在質問老夫了?」司徒長雷脾氣古怪實在千年一見。他不像其他老人那樣圓滑,而是一直標榜道上的老規矩。在他眼裡自己一旦出了廣西大山,那麼就代表著司徒家族的顏面。無論走到那裡,都要享受其他人給的尊敬。他是個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的人,哪怕只要有人對他有一點點不
尊重的意思。他就會認為那是折損了司徒家族的顏面,便要和那人較真到底。哪怕對付是個小輩亦或是女流,他都不會有絲毫的客氣。
陳靈兒與其說話時,語氣過於生硬,那也只是一時情緒難以把控才導致的。可他卻先入為主的以為那是陳李家和司徒家的較量,如果自己不把她勢頭壓下去,那麼司徒家就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
「這是事實!」陳靈兒補充了一句。
「呵呵,老夫看來是多年沒有在道上走動了。以至於一些晚輩們都能騎到頭上來了。」司徒長雷聽了,呵呵笑了起來。他臉上頓時閃過一陣陰寒,手裡握拳咯咯作響。
「司徒老人,他們都是我的人,你要怪就怪我吧。」我見情勢不妙,便把所有的麻煩都攬了過來。
「劉門的弟子?」司徒長雷已經認識了我,他對我冷冷一笑,警告道:「老夫欣賞你的勇氣,不過我可提醒你一句,便是你師傅在場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他所指的正是劉一叔,方才劉一叔和金木軒已經有過一場大戰,充分暴露了自己的實力。而在司徒長雷眼中,他和金木軒兩人的修為都要比自己來得淺。
「晚輩實在無意與司徒老人結怨,只不過其中誤會很難用言語來解釋。所以,懇請老人你能同意用道上的辦法來解決這場誤會。」我繼而說道。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當誤會和糾紛不能用言語來解決的時候,就會使用這一套古老的規矩。據說,這規矩已經流傳千年了,得到了大伙的公認。只要實施了規矩,不管雙方勝負如何,都要摒棄一切恩怨,以後再也不能尋仇。可近十幾年來,卻已經淡出了我們的視線。我也是父親在入行前的傳授,他還特意叮囑我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和其他人動規矩。
不過,今日面對司徒長雷這樣的勁敵,要想保住對團,只好險中求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