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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養頭豬我還是負擔得起的 文 / 沈抒棠

    行,不糾結,睡覺。

    兩個女人窩在一張窄床上睡了一夜,一早起來骨頭都快散架了,全身酸疼七扭八拐的去喝粥。剛下宿舍就撞見周硯,我轉脖子的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想起那晚不愉快的收場,扭過頭當沒看見。

    他白米粥似的語氣聽不出情緒,叫住我,「林蒹葭。」

    「男朋友?」簡安真似笑非笑看著周硯,湊近我耳朵邊呢喃了一句,「溫和而禮貌,安靜的散發著有錢人的氣息,軟硬件配置還不錯,有眼光。」

    她輕吐的話語落在我耳蝸,嘴唇幾乎是擦過我的耳廓,我癢癢的閃躲了一下,對著簡安真笑了笑,以一種兩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回答,「齊大非偶。」

    她喲一聲,「牙酸,我先撤了,這頓飯先欠著。」甩了甩手裡的機車鑰匙,利落走人,走了幾步又倒退回來,衝著周硯「噓」了一聲,「這位同志,林蒹葭可是我的人,你趕緊把你這幅吃人的表情給收起來。」

    說完還特別得意的衝我示意了一個眼神,心情愉悅的走了。

    我還是歎息著跟周硯解釋了一句,「這是我上司。」

    老實說,簡安真次次刷新我的認知,招搖又狐媚,內斂又端莊,怕是我能找出的最適合她的標籤了。

    周硯顯然沒有心情多理會,瞇眼盯著我半晌,眼神卻微微變沉,「下巴怎麼回事?」

    這也能看出來?昨晚被撞得流了一嘴巴血,今天起來似乎是腫了那麼一點點,我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整容失敗唄。」

    「你這狗脾氣什麼時候才改得好。」他鎖眉,一把拽著我走,我看著一路的怪異的眼神,掙開來。

    「你又鬧什麼脾氣?」他停下來。

    「狗脾氣!」我退開幾步,甩著手腕子,問他,「周老師,你對每個學生都這樣?」

    他反而笑出了聲,「都哪樣?」說完伸出手捏住我下巴,在我心底發虛的時候湊近我耳蝸輕吐一句,「這樣?」

    妖男!我推開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他抱著膀子迅速恢復了清冷高傲,「今天是截止日期,林蒹葭,你如果還有那麼一點參賽者的自覺,我就不會這樣到處堵人。」

    行,過了今天我才懶得搭理他!沒骨氣的被周硯踢到他辦公室做最後的抗爭,進門我就注意到他換了新沙發,不就是被貓踩了兩腳麼,真是…我癟嘴,「你才是狗脾氣。」

    逞一時之快的我忘了,這人一倒霉起來是喝水都要塞牙縫的,說完我順勢往新沙發上躺,誰知絆住周硯的腳,整個身子坐空,脊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磕在茶几沿上,活生生的疼出了一種老無所依的感受。

    周硯被轟隆隆仗勢弄得愣了幾秒的神,回過神來趕緊拉著我起身,我望著天花板,無法動彈,被他一扯,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咬牙切齒,「周硯,你他媽的是報復我吧!」

    我疼得手足無措,竟然還能捕捉到他著急得手足無措,怕真是疼出幻覺了。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傍晚了,我看了眼日頭問周硯,「咱這設計稿還用交嗎?」

    他冷哼一聲,睨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傻笑,錯過了截止日期也好,反正我也沒指望我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習態度能整出什麼大獎,這樣正好。

    「林蒹葭,你笑得牙齦都出來了,醜死了。」周硯有著一種隱忍的怒意。

    我斂了斂表情,「也虧得我年輕力壯,要是我以此半身不遂,周老師,你就哭吧。」本來只是調侃氣氛的一句話,說出口就帶著歧義。

    咬舌想要解釋後半生的醫藥費的問題,周硯挑著眉梢接口,「喂頭豬我還是喂得起的,還有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你的導師了。」

    說我是豬…我忍,不敢在這個微妙的話題上接話,正尷尬的時候,我的手機短信進來了,簡安真通知我她辭職了,連帶著我的臨時工也一起沒了。

    我震驚之餘,一口老血嚥了又咽,覺得磕著的背脊又疼了,只好轉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周硯,「周硯,要不這後半生的醫藥費,你今天就清算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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