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咆哮 文 / 維昕

    「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和你們之間的情分上上，無論將來怎麼樣，不要恨他！他太苦了。」

    沈父帶著哀求的神色對陸瀟瀟說，陸瀟瀟心裡為難，對於沈慕楓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不恨沈慕楓是不可能的。

    但一個老人的哀求……

    等等！

    他太苦了？

    他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有可能將來會繼承秦氏，怎麼可能苦？

    除非……

    「爸！」陸瀟瀟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沈父身邊說：「你看我這樣子，腿都瘸了，我還拿什麼談愛恨？」沈父憐惜的看著她，心裡一陣內疚。

    陸瀟瀟看著沈父的神色，淒苦的說：「爸！我是一輩子都認定沈慕楓了，生死與共，您告訴我，沈慕楓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他……」沈父緊張起來，雙手緊緊的抓著欄杆。

    這個來自農村的老人，樸實誠懇，就算來城裡十幾年，做的工作是小學教師，勤勤懇懇育人，教人為人之本，所以謊都不會撒，被陸瀟瀟這麼一問，緊張的站都站不穩，腿一軟，跌倒在床上，雖然床上很軟，但是這樣摔到床上，那力道也不容小覷。

    「哎呀……」沈父疼的大叫一聲，陸瀟瀟也慌了：「爸、爸，你怎麼樣了？」趕緊叫了一聲護士來，許諾聞聲趕來，看到陸瀟瀟非常無奈的：「陸小姐，你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沈慕楓的話你為什麼就是不肯聽呢？」

    陸瀟瀟心中一頓，怎麼都幫著沈慕楓說好話呢？

    **

    沈慕楓很快就趕來醫院，見陸瀟瀟站在病房門，瞪了她一眼。

    陸瀟瀟也自覺低頭愧疚的說：「爸沒事了。但……護士不讓我進去看他。」

    沈慕楓聽她這麼說也不急著進去了，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擺擺手，似乎無可奈何似乎在笑，聲音卻凶狠：「這就是你想要的？害我生意失敗，害我爸病情加重？接下來你還想幹什麼呢？殺了我你才能解恨？」

    陸瀟瀟看著露出陰狠面目的沈慕楓想起沈父說過的話。

    小楓是有苦衷的。

    他很苦。

    這些話在腦袋裡飛速的翻轉，不斷不斷的重複，讓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爸告訴我你有苦衷。」陸瀟瀟蹲在沈慕楓面前，伸手拉下沈慕楓的手，看著他的臉，眉頭皺在一起，臉上是從未見過的神情，一雙眼睛如深不見底的冷泉。

    「為什麼一直讓我走？你有什麼事告訴我，沈慕楓。」

    他看著陸瀟瀟，滿臉的痛苦猙獰，身子慢慢的從座椅上滑下來。

    兩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像兩個小孩子一樣手拉著手蹲在地上，彼此凝望，彷彿都要用力的記住對方的樣子，把彼此刻在腦海一般。

    「苦衷？」沈慕楓反握住陸瀟瀟的手，微微低頭，與她額頭相抵，像是既往兩個人無數次你儂我儂的時候，但現在說的不是暖心的情話而是訣別之言：「我是有苦衷！」

    沈慕楓的聲音如若大海的浪潮一般，聲聲漸怒：「我是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