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怎麼,心虛了? 文 / 唐蜜MM
說罷,對身旁的兩個婢女使喚了眼色,兩個身著長裙的丫鬟攔住了雲兮的去路。
雲兮無奈回頭,如果擔心她威脅韶華郡主在府中的地位,大可不必,「比輸了該如何?贏了,又該如何?」
雲兮臨湖而立,倏然清影,帶著荷花的清香,微風輕拂,青絲微揚,竟不似人間女子,宛若仙子清冷婉約,羽化登仙。
「一生惆悵情多少,月不常圓,春色易為老。」
平靜地盯著眼前一池湖水,如白蓮初綻的清音,多了三分感歎。
人生之不如意,十之**,紅顏易老,韶華難留。
「你在說什麼?」郡主和身後的女人均是一知半解。
水兒崇拜不已地望著雲兮,小姐剛才說的話,好有學問啊!
水杉林另一邊的三人,均是一愣,拓跋錚錯愕,陳夜白勾唇淺笑,寧燁眼底的寒光,幾乎要結成冰。
看著眾人一臉不解,雲兮不禁歎氣,想來,洛周女人以男人為天,自然識字的也少,精於女工,善撫琴,不過,這些真的是一個家庭和諧幸福的標準嗎?
沒有**的經濟,就沒有完整的人格,剩下的,只是易老的容顏。
雲兮抬頭,毫不畏懼地直視韓韶華,「你想比什麼?」
韶華得意勾唇,瞥了眼婢女懷中的琵琶,「那就比試樂器吧!」
「樂器?」雲兮眉頭微蹙。
「對!我先古箏!」韓韶華頓時揚眉吐氣,她琵琶儘管彈得不出色,可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古箏,可是連燁哥哥都親口稱讚過的!
「請!」看來,今天不比出個輸贏,韓韶華也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水兒聽小姐應允,不禁偷偷扯了扯雲兮的衣角,「小姐,要不我們認輸吧!」
「沒事。」雲兮輕輕拍了拍水兒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著急。
韓韶華見她一臉不倔神情,眉頭微揚,「等等!」
眾人皆被韓韶華吸引,側目相視,韓韶華才勾唇一笑,「既然是比試,那就得有個獎懲。如果誰輸了——」
一眾女人聽了,頓時覺得有道理,她們就等著看雲兮出醜吧!
「輸了又如何?」雲兮娥眉微擰。
韶華郡主一聽,以為她怕了,心底得意極了,俯身在婢女耳邊低語幾句。
只見那句婢女立刻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小跑離開,不一會兒,便領著一位又老又醜的男人過來。
韶華滿意得不得了,指了指這個男人,趾高氣揚:「誰要是輸了,就從這伙夫跨下鑽過!」
雲兮嘴角輕揚,看來,這王府內的女人,十分想看到她鑽跨啊!
韶華眉頭微挑,她就不信,一個手下敗將,還有什麼臉面留在燁哥哥身邊!
郡主的話,頓時引得一片嘩然。
就連水杉林後的拓跋錚眼底也不禁多了一抹憂愁。
陳夜白不急不慢道:「韶華郡主的古箏的確彈得不錯,不過,輸了的人,鑽伙夫跨下,會不會太狠了點?」
「是啊,皇兄,要不要臣弟派人去阻止?」
寧燁面無表情,眼神微呆,似乎還在思考雲兮剛才吟誦的那句詩詞,聽了兩人的話,以手撐下巴,思忖片刻,「再看看吧!」
歇雨亭內的雲兮掃過身後的一干女人,問:「不知郡主要何人當評委,判斷好壞?」
此時,一位身材發福,眼睛微瞇,留著細長鬍子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小人魏樂,將做出最公正的評判。」
魏樂,王府的首席樂師,上次家宴時,從音樂到編舞都由他一手操辦。
雲兮也聽說,此人剛正不阿,想必不會因一已之私偏袒韓韶華,雲兮輕輕點頭。
剛才還抱著琵琶的女人,早已將懷中的琵琶收好,請兩名小廝將郡主的古箏小心翼翼地放在歇雨亭內。
韶華取箏端坐,面對荷塘,眼角的餘光,似有似無地投向對面的石亭內。
她自小隨宮樂樂師學習古箏,就連皇上都讚不絕口,上次燁哥哥說她高山流水彈得好,這下,她一定要讓燁哥哥對她刮目相看!
將身後眾人羨慕沉醉的目光包圍,韓韶華十分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滿足,苦煉數十載,可不是誰都彈得像她這麼好!
琴音淙淙,如山澗清溪,急時如冰雹落鼓,聲聲點點振憾人心,慢時,婉約如情人間的繞指纏,絲絲綿綿,不絕於耳。
一曲終了,連雲兮都不禁鼓掌,的確彈得好,琴技登峰造極。
「郡主的古箏簡直是天上才聽得到的仙樂啊!」
「就是!不虧是皇家出身,不僅人長得美,古箏還彈得好!」
從小就習慣了這些恭維,韓韶華倒也沒有多大表情,只是徐徐起身,目光自然落在石亭那邊,這下,燁哥哥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
「該你了!」韓韶華命下人將古箏收好,一臉『你輸定了』的得意,看著雲兮心底有些發毛。
雲兮側身,問水兒:「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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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小姐……你是說那些杯子嗎?」水兒有些為難,「可杯子不是樂器啊!」
「看我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雲兮將水兒從瓷秋閣裡搜集的大大小小數七十隻杯子,按照大小,排成一個方陣,小的在右,大的在左,然後倒上數量不等的清水。
不顧身後的竊竊私語,雲兮泰然自若。
雲兮雙手覆上杯口,雙眼輕閉,鼻息間,滿是初夏荷葉清香,輕輕顫抖的睫毛如小扇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但更多的是好奇。
雲兮不禁在心底歎息,別怪她用現代人的智商欺負一個古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韓韶華想看她出醜,那她雖然不一定能贏過她,但萬萬不能輸給她就是了。
她自小在『墨』長大,最擅長的樂器是鋼琴,加上她自小身體孱弱,書法字畫,都有所涉獵,加上盜寶需要,更是精於此道。
古箏,她並不是不會,只是韓韶華的琴技已經出神入化,恐怕就是她也未必能勝過,那麼她就來個出奇。
她不喜歡與人爭鬥,但是,更多的時候,是被逼無奈。
「怎麼,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