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敢嗎? 文 / 唐蜜MM
看來,她跟她的姐姐就是一路貨色,都是媚惑男人、豪放奔蕩的銀娃!
雲兮突然間意識到,本來是件芝麻綠豆點的小事,經過拓跋君翊這般添油加醋,事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說得這麼不委婉,不加掩飾,彷彿,想要將兩人私藏的情愫打算公之於眾般。
他倒聰明,說得半遮半掩,把他自個洗白了!
雲兮不買賬,冷冷道:「夠了!八皇子的解釋,還真是手足情深!」
拓跋君翊倒也不在乎,無奈地攤開雙手,對著寧燁淺笑道:「四皇兄,你也聽到了了,皇嫂不讓我坦白,誠信乃人之根本,就饒了小弟這次吧!噢,宮裡剛進了批秀女,我趕緊去娶個正妃回府!就先走一步啦!請留步!皇兄,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對皇嫂可要溫柔一點哦!」
那靈動的逃離身影,完全無視雲兮幾乎噴火的炙熱目光,起初幾步走得極其悠閒,可接下來,簡直健步如飛,嗖嗖嗖幾下,便沒了影蹤。
這下可好,留下她一人,來承擔寧燁噴薄欲出的怒火。
當那道欣長身影消失在御花園轉角處時,寧燁方才收回冷冽目光,徐徐從雲兮身上掃過。
下一刻,他猛然從輪椅上站起,如楊柳般挺拔的身形一步一步逼近雲兮,彷彿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聲音,讓人不寒而粟:「既然他不講信用,不肯說出實情,那請王妃解釋吧!你的解釋最好讓本王滿意。」
抬眸,那張銀灰色的冰冷面具,印入眼簾,雲兮的身體輕輕顫抖,臉色慘白,「王爺想讓我怎樣解釋?如果妾身說,八皇子設計輕薄妾身,王爺會信嗎?」
寧燁眸光一低,閃過一抹危險,他猛然伸手鎖住雲兮的喉管,將她用力抵在冰涼的石柱上,咬牙切齒:「本王該信嗎?」極淚之星
一抹苦澀從雲兮眼底泛過,她本不該對他抱有一丁點奢望!
沒有忽略她眼底的嘲諷,寧燁心頭五味雜陳,一想到剛才看到的畫面,一把熊熊大火在她心底一發不可收拾,眼睛像是被潑了辣椒粉般難受。
手指倏然加重力道,眼神寒如冰霜,如魚刺卡喉,低醇的嘲諷男聲更是刺透了雲兮的五臟六俯:「一個浪蕩成性,婚前失貞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勾引在先,又豈會有男人輕薄?」
她休想三言兩語矇混過關!
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身份尊貴的攝政王!
與沈家曾經強加給他的屈辱,這種程度,根本就只是皮毛!
可他為什麼每每疲倦之餘,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這張清麗膠俗的小臉?
他甚至在夜裡輾轉難眠,那個奪去她貞潔的男人登徒子究竟是誰?
他一再告誡自己不可沉溺,可總是忍不住去想關於她的點滴!
如果換作別的女人敢這般將他不放在眼底,他決不會輕饒!
就像對待青夫人那般對待,將她貶為軍妓,任人糟蹋,絕不會有一點憐惜!
青夫人的眼睛是那麼像瓷兒,在他心底,青夫人一直就是瓷兒的替身,所以,他寵著她,放縱她,就算犯了錯,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青夫人是瓷兒的影子。
可為什麼當他知道青夫人竟然想要陷害雲兮時,他竟然完全不受控制,完全無法強壓下胸口處的怒火,幾乎毫不猶豫地將青夫人推向地獄!喵蘿的煩惱
事後反省時,他一再告訴自己,他是因為小荷,才會失控。
畢竟,青夫人對小荷下毒,陷害於雲兮,才有了竹苑灶台中的七毒子的紙包。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狠下心來,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夜裡從噩夢中驚醒時,眼底滿滿的都是她倒在血泊中的狼狽模樣,而他的心,卻在害怕。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才會對她格外開恩!
說不定,那個妖女對他下了蠱,讓他無法斬草除根!
雲兮只覺得呼吸一窒,呼吸有些困難,她想要張開嘴巴,想要用力推開他雙手的束縛,卻無法抗拒他的力道。
急促起伏的胸口,彰顯出她肺腔漸漸缺失的氣息,盈盈眼波泛過一抹毫不掩飾的諷刺,她倔強地開口:「既然王爺早就認定是妾身勾引八皇子,何必多問?」
他從來就不相信她,而她,也沒有任何權利和義務需要他相信她。
相信她的人,她不需要去解釋。
而不相信她的人,她更沒必要去解釋!
哪怕,他們有夫妻之名,卻無一點夫妻之間該有的情分,更談不上信任!
真是可笑,本來就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包辦婚姻,何來情分?
「你——」心倏然揪緊,寧燁的雙眼幾乎被她嘴角的嘲笑刺痛,胸口悶得慌,「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敢殺你?」山村美嬌娘
「王爺,既然如此,何不早點下令,了結心願?」雲兮冷冷凝視著面具後的那雙深邃眼眸,婉約淺笑,「我從來就沒奢望過做王妃!」
「好!很好!」寧燁胸口微痛,「你以為,本王真的不敢?」
心跳沒由來地亂了節拍。
她竟然如此恨他……
她竟然寧願選擇去死,也不願意做他的
王妃……
難道,讓她編一個合理的解釋,就那麼難嗎?
還是,她對他,連演戲都覺得累?
雲兮不再開口,默默閉上雙眼,將眼底的一切情愫遮擋,她早就受夠了!
她還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
她更不是一個享受這種無法反抗的受虐囚鳥!
雲兮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有一種美洲畫眉鳥,在知道她的孩子被抓入籠中後,便會給它餵食有毒的野果,直到它死去。
她想,在自由和生命之間,她寧願選擇自由!
如果,她真的死掉,就再也不用理會肩上擔負的責任了。
可預料中的窒息卻倏然從她喉頭消失,雲兮只覺得新鮮空氣撲面而來,撲在幾抹紅雲的臉蛋,微微漲,她冷不丁跪倒在石亭一角,乾嘔咳嗽,伸手輕輕撫過胸口。
當心跳恢復正常,呼吸自如,雲兮慢慢起身,疑惑地瞥了眼向前身段欣長的七尺男兒,瀲灩秋波盈滿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