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9章 別慌,是我 文 / 唐蜜MM
想想覺得不對,雲兮立刻開口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沒等她說完,寧燁便伸手阻攔,「你不必多說,我明白。」
雲兮微愣,他他他明白?
她沒說,他也明白?
他明白什麼?
目送著寧燁離開的身影,雲兮嘴角抽搐。
眼底泛過一抹精光,他剛才是不是說了『我『?
可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寧燁前腳剛走,黑菊便從門外進來,就連她來到雲兮身旁,雲兮都沒有注意。
「王妃娘娘,沒想到,二皇子您也敢揍?幹得漂亮!」黑菊還是第一次看到二皇子吃癟的模樣呢!
雲兮還沉浸在寧燁今晚對她的態度是不是有點不同的思考中,自然沒聽進黑菊的話。
黑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王妃,王妃娘娘,回神了!王爺剛邁前腳,您就開始想念了?」
「啊?」雲兮勉強收回目光,聽出黑菊話中的調侃意味,緋紅臉頰湧現薄怒,惡狠狠地瞪了眼黑菊:「誰說的?我剛才在想事情,才沒有注意到你。」
「是是是!王妃娘娘也沒有說,王爺快去快回。」
「你再說,我真的不理你了!」雲兮轉身便走,惱羞成怒。
死死絞著衣裳,逕直向前走,黑菊緊緊跟在她身後,一個勁地道歉。
此時,已近三更,圓月高懸,眾星捧月,倚華殿內,桅子花香滿園。
一步步向臥房邁去,待雲兮回頭時,才發現早已沒了黑菊的影蹤。
停下腳步,雲兮在那棵桅子花樹旁,發現了黑菊佇立望月的身影。
那微蹙的眉心,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眼底滿是擔憂,平日洋溢著歡樂的清亮眼眸也黯淡無光。
「黑菊?」
黑菊流轉目光,眼底盈盈水光湧現無限悲傷,「過幾天,月兒馬上又要缺了。」
雲兮暗想,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自古有之,乃世間不變的常理。
看不出,黑菊竟然有如此詩情畫意,來不及調侃,黑菊自顧開口道:「王爺的藥快用完了,可喬神醫還沒有下落。」
說著說著,黑菊幾乎落下淚來。
「喬神醫?什麼藥?」
雲兮疑惑不解。
黑菊擦拭眼角的淚滴,點頭道:「上月,王爺毒發,好不容易才挨過來,如果這一次,喬神醫依舊不來……」
「王爺中毒了?」
雲兮娥眉輕蹙,難道,寧燁並非毀容斷腳這般單純?
目光灼灼,雲兮盯著黑菊淒涼的小臉,隱隱擔憂。
黑菊緩緩搖頭,靜寂的目光落在牆角的幾株鳳尾竹上,「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可王爺毒發的時候,完全變了個人,好可怕——」
說著,眼淚又要落下來。
「王爺到底中了什麼毒?」雲兮繼續問。
「王爺他……」可黑菊沒來得及開口,只聽耳邊傳來一道驚呼,「黑菊,你在瞎說什麼?」
只見吳青從暗影中現身,眼神犀利,警告地看了眼黑菊,「小心我向白雪告狀,說你在王妃面前瞎嚼舌頭,讓你去孤城執行任務!」
黑菊賭氣,「誰怕誰!」
擦著眼角的淚水,黑菊擤了擤鼻涕,「別以為我不敢去孤城,那邊不就是爆發了瘟疫嗎?說不定吳神醫真的在那邊!」
「你呀你!」吳青敲了敲黑菊的腦門,一臉恨鐵不成鋼,可當她炙熱的目光落在雲兮身上時,立刻變得清冷。
「王妃娘娘,奴婢這就送您回臥房!」生疏的語氣帶著隱隱不善。
「勞煩姑娘了。」
雲兮淡淡點頭,淺淺掃了眼黑菊,見她正嘟著嘴,一臉不服氣,不禁淺笑出聲。
這丫頭還真是樂天派!
看來,一定要趁與黑菊單獨相處的時間裡,從黑菊嘴裡問出點什麼才行!
倚華殿十分偏僻,到也寬敞陰涼,初夏竟無暑氣,尤其是那院子中央那顆過百的老槐樹,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雲兮暗自皺眉,槐,木縛鬼也。
假如這裡有精魂,定會藏在這顆參天古槐中,留戀陽世。
普通人家極少在院子裡栽種槐樹。
見雲兮多看了院中的古槐一眼,吳青淡淡解釋:「這是嵐妃娘娘生前親手種下的,不想,長得如此之快。」
「嵐妃?」雲兮愣。
寧燁只有二十又七左右,那這顆樹至多三十年,竟長得與百年老樹般,怎麼可能?
吳青微愣,見雲兮不知嵐妃娘娘,怪異地瞅了她一眼,「難道王妃沒有聽說過,嵐妃娘娘正是王爺的母妃嗎?」
雲兮尷尬地搖頭,如果吳青不說,她真的不知道。
吳青眉頭微擰,薄唇輕抿,她不似黑菊那般喜歡雲兮,只是生硬施禮,「王妃也困了
了,早些臥床歇息吧!倘若有事,只需喚一聲即可。」
接著,轉身離開。
環顧四周,偌大的房間內,就只剩雲兮一人。
沒有忽略吳青眼底的那抹清冷冰霜般的冷意,雲兮倒也不甚在意。
拓跋寧燁的臥房極大,十分簡單樸素,可那書桌上攤開的孫子兵法,牆壁上掛著的箭筒與弓箭,無一不顯露出男子的陽剛氣息。
他似乎從未讓女子在此歇塌過。
可他現在,卻允許她住下來,這是不是意味著,在他心底,她至少有那麼一點不同呢?
淺淺歎息,雲兮解下脖頸上的寵物蛋,放置在枕邊,仰躺在床塌上,盯著床頂的縵帷,失神片刻。
「他才不會愛上我呢!」對著寵物蛋,雲兮自言自語。
這些日子以來,儘管沒有初時那般殘忍,可他看自己的目光,總是夾雜著怪異。
起身推開窗戶,院子裡的桅子花香傳來,晚風襲人,皎潔月光傾瀉一地,如此寧靜美好的夜晚,她卻夜不能寐。
耳邊稍微有一點響動,便驚覺起身,以為自己馬上就要迎接來自拓跋寧燁的寵幸。
咯吱——
正當雲兮出神時,耳邊倏然傳來一道異響,雲兮驟然睜開雙眼,只見眼前的光影被一道欣長黑影籠罩。
「誰?」
她瞪大雙眸,來不及喚人,便被來人摀住嘴。
「小色女,別慌,是我。」拓跋君翊倏然扯出面罩,那一張媚惑眾生的俊逸面容,讓人片刻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