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 王妃今夜就會香消玉殞! 文 / 唐蜜MM
「王妃!」黑菊見狀,失聲驚叫出聲,騰空而起,快速扶起雲兮。
可有人比她更快,拓跋寧燁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雙手倏然鎖緊雲兮,感受到她的氣息是如此虛弱,清冷眸光難掩憂色,心跳猛然加速,快得幾乎從嗓子眼跳出來。
伸手觸及她腕間,平穩脈象讓他瞬間冷靜下來,「來了,角開鐵鎖!」
身後宮人立刻拿出鑰匙,當曲明曲墨強忍著衝鼻的血腥,將雲兮腳掌上的銀針撥出來,那一道道濺起的血花,讓人觸目驚心。
再看看那早就不成形狀的腳掌,黑菊渾身顫抖得如秋風飄葉。
雲兮被銀針刺激得氣血全無,堵住胸口的那口氣猛然衝開,炙熱的灼感,讓她猛然睜開雙眼,慘白小臉皺成一團,眼底一片列寂,當她努力瞇著眼辨清眼前的男人是誰時,無力閉上雙眼,熟悉的男人味道不露痕跡地闖入她的鼻息中。
她有氣無力道:「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很開心吧!」
她馬上就要離開?他開心?
不!
他不開心,他一點都不開心!
不准,他不准她離開!
更不許她死!
盯著眼前明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倔強女人,劍眉緊鎖,清冷面容上,彷彿結上一層秋霜。
是的,他恨她!
他甚至克制不住將她手刃的衝動!
他百般刁難她,折磨她,恨不她早點死!
可那全是因為,他錯以為是眼前的女人害了自己,害得他受盡世間折磨,在他的字典裡,沒有寬容一說。
從一開始,就沒有半點錯誤。
可是慢慢的,他發現了她的特別,甚至被她莫名吸引。
曾經,他矛盾,他掙扎,他彷徨,甚至避而不見,逃避自己的真實心意。
可當他得知眼前的女人並非那個十惡不赦的沈風漪時,他竟然暗暗鬆了口氣。
他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尊貴的身份,不允許自己先低頭,哪怕,他曾經對她做過那麼多殘忍的事情。
挑斷她的全身經脈,甚至害得她慘死在王府。
他安慰自己,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她應該為自己的不誠實而承擔這一切後果!
嚥下喉頭的乾澀,不管他有多麼糾結,可這一刻,當她毫無生氣、氣息虛弱地躺在他懷裡,命懸一線,他竟然在恐懼!
他的心在顫抖,心底的聲音不斷驗證之前的念頭:他要她!他只要她!
「沈雲兮!聽著,不準死!本王命令你!不準死!你欠本王的,還沒還清!」拓跋寧燁低頭,在雲兮耳邊低吼出聲。
低醇男聲,猛然刺透雲兮早已涼透的心臟。
他……他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雲兮喘息,胸口急促起伏,閉上眼的前一刻,她滿腦子只剩下那雙正翻滾著炙熱怒火的黑色瞳眸……
拓跋寧燁將雲兮打橫抱起,一步一步向屋外走去,步步生蓮,沉默,比怒吼更可怕。
只有寧燁知道,他抱著雲兮的手,究竟抖得有多厲害。
一行人迅速回到倚華殿,已經恭候多時的太醫們迅速將藥箱打開。
倚華殿的宮人們進進出出,倒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倚華殿外,拓跋寧燁冷冷瞥了眼面無表情的皇后娘娘。
將黑菊留在殿內照顧王妃,寧燁向皇后步步逼近。
「王。王妃沒事吧?」沒有忽略寧燁面具下的冷意,皇后努力鎮定道。
「王妃是否有事,皇后娘娘應該更清楚,不是嗎?」寧燁嘴角冷勾,眼底無一絲暖色。
聞言,皇后面色一白,可之前的風儀端莊的姿態早已盡失,面容猙獰,她咬牙切齒:「此事,本宮真心不知情!」
「哦?莫非是有人易容成貴嬤嬤的樣子,來帶走王妃?縱觀四海之內,誰人如此膽大,竟敢假傳皇后懿旨?更何況,那間處置后妃的小黑屋,不是由皇后娘娘派專人看管嗎?」
「那是……」
皇后一時無法解釋,曲明曲墨身後的韓韶華、貴嬤嬤正幽幽轉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本指著韓韶華能夠助她一臂之力,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韓韶華竟然蠢得像豬一樣,她給了她這麼多的時間,她竟然沒能殺了那女人,毀屍滅跡,反倒讓人抓到她的把柄!
皇子中,拓跋寧燁本就厭惡他,這次,他一定會以此為借口,向皇上上書,甚至派人暗地調查。
如果真是這樣,只怕會影響她秘密進行的事情!
「四王爺!本宮重申一遍,與本宮無關,今天發生的事情,倘若是本宮下懿旨,又怎會派貼身嬤嬤前來,那豈不是自打巴掌?」皇后一臉平靜。
瞥了眼皇后,拓跋寧燁目光一沉,皇后迎向他的深邃眸光,那一刻,她竟然看不透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他一點也不懷疑,這種拖泥帶水的行事風格,完全不是皇后的作風。
憑她的膽略和謀識,斷然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看來,她還記得當初當初與瑞王聯手逼宮時,求他饒自己一命時許下的承諾。
縱觀種種跡象,就算與她無關,深究起來,恐怕她也脫不了關係。
近來,朱候爺與皇后常有動作,他正好探探虛實。
盛夏,陽光耀眼,酷暑難耐,沒有一點微風,只剩樹上的知了叫不不停。
倚華殿內卻是一片忙碌,整整一夜,御醫們不曾合眼,也不敢合眼。
「啟稟寧王爺,王妃傷及腳骨,竹籤裡的倒勾,臣等不敢輕易下手,只能暫時止血——」老太醫神色自然,額頭前卻沁出顆顆冷汗。
「廢物!」拓跋寧燁猛然將眼前太醫的白鬍子扯住,薄唇抿成刀鋒般的形狀,「你們個個自詡再世華佗,這麼多個人,竟然連這麼點外傷都治不了?」
站在身後的一群太醫,均是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眾太醫惶恐跪下,連發解釋道:「還望四王爺恕罪,並非臣等治不了這外傷,而是王妃娘娘身子太虛,傷到骨髓,脈象混亂,只怕——」
「怕什麼?」拓跋寧燁咬牙問。
「倘若無續命良方,只怕王妃今夜就會香消玉殞!」老太醫渾身顫抖,儘管窗外是盛夏,他卻感覺身在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