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4章 他竟然要放過她? 文 / 唐蜜MM
內心一陣惱火,他猛然對著一邊的工部尚書一個眼神示意,對方立刻點頭。
只見工部尚書上前一步,抱拳誠懇道:「啟稟陛下,既然寧王妃已到,那是否可以開始審判了呢?」
宗皇帝點頭,雲兮心底卻是泛過一抹冷意,她不明白他們要問什麼,她不安的向拓跋寧燁投去求救目光,他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讓她放鬆一點。
僅僅手被他握著,那一刻,雲兮卻覺得自己有一種可以與全世界為敵的巨大勇氣。
她不安的心慢慢平復下來,她清冷的眸光淡淡掃過白相和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拿出書信,開始質問雲兮,一些關於沈家何時與焱國有書信往來的,這些書信是經過何人傳遞的。
雲兮娥眉緊蹙,心底瞭然,白相特意請她來,絕不是問話這麼簡單。
大家明白,她早已於半年前被皇帝賜婚,嫁入寧王府,其中僅僅回府兩次,有一次還是寧燁一起去的。
就算沈天笑真的做了這些事,問她又有什麼用、
果不其然,工部尚書問完這些問題後,便對白相輕輕點頭,隨後回稟宗皇帝,後退一步。
雲兮沒有忽略拓跋寧燁眼底的那抹冷笑,娥眉緊蹙。
「陛下,既然寧王妃對沈天笑通敵背國之事並不知曉,眼下,證據確鑿,是不是該定沈天笑的罪,直接判處斬首極刑?」白相慢條斯理道。
白相到底意欲何為?
他竟然要放過她?
是因為拓跋寧燁的關係嗎?
「可……」宗皇帝一臉為難,他輕咳出聲,瞥了眼寧燁,「寧王對此事如何看?」
拓跋寧燁徐徐出列,聲音不高不低,「兒臣以為,此案事關重大,不宜草率結案,還請父皇三思!」
聞言,白相立刻嘲諷出聲:「爾等皆知沈天笑乃寧王翁家,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寧王莫不是在包庇賣國賊?」
毫不退縮的迎上白相的犀利眸光,拓跋寧燁淡淡道:「白相此言差矣!本王一向奉公守法,豈會因一已之私而冤枉平民?」
拓跋寧燁不卑不亢,身姿挺撥。
白相霎時暴怒,猛然揚起手中的書信,不依不饒道:「那寧王以為,這些印有沈天笑本人印章的通敵書信都是由我捏造的?」
雲兮眸眼微冷,抬眸望向宗皇帝:「父皇,兒臣能看看這些書信嗎?」
宗皇帝輕輕點頭,看著雲兮的眸光中多了一抹複雜,工部尚書將整理好的書信交到雲兮手上。
白相也不阻攔,嘴角泛過一抹不屑,一個媚惑婦人,能夠看出什麼門道?
雲兮仔細翻看著那疊書信,娥眉越靠越攏,她幾乎可以肯定,書信上的字跡便是沈天笑的墨寶。
就連一筆一勾都是如此相似,如此看來,白相這步棋,沒少花心思。
越往後看,雲兮的臉色越發難看,書信內容涉及洛周兵力分佈圖,甚至還明確表示,會出資幫助焱國攻打洛周。
無論是哪一條,隨便拎出來,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有發現嗎?」拓跋寧燁見雲兮臉色不好,語氣微沉。
雲兮的心一寸一寸下沉,當她幾乎要絕望時,眼前倏然泛過一道精光,她猛然抬眸,眼底閃爍著耀眼光芒,對上寧燁的關切,她走上中殿,揚聲道:「兒臣以為,有心人是想陷害沈家!」
白相不以為然,冷哼出聲:「事到如今,鐵證如山,寧王妃該不會以為,光憑你一句話,便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吧?」
雲兮婉爾一笑,「倘若,這些所謂的證據是偽造的呢?」
白相灰白眉頭微擰,眼底泛過一絲細微波瀾,卻依舊保持鎮定,「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雲兮扭頭望向宗皇帝,雙眼明亮如星子,「兒臣想要幾本我爹親手書寫的墨寶,賬本!」
拓跋寧燁軒眉微挑,他想,雲兮一定是看出了什麼,眼底不禁泛過一抹期盼。
宗皇帝思忖片刻,隨即撫過長髯,溫和一笑,「是嗎?正巧,這裡便有幾本,正是白相一起作為證物呈上來的,你隨便挑!」
一旁的小太監迅速將賬本遞到雲兮面前。
雲兮明白,之前肯定已經進行過一番筆跡對比,瞥了眼扉頁,有沈家管家主事的印章,紙張微黃,應該不會有假。
她仔細翻閱起來,兩相對比之下,眼底霎時豁然開朗,嘴角兩點梨渦清麗動人,「啟稟父皇,這些書信全是偽造的!」
「陛下,萬萬不可因為此妖婦一人之辭而枉顧前線拋頭顱灑熱血的好男兒啊!」白相語氣頓時激動起來,灰白眉頭輕輕顫抖,言語間,極度誠懇。
「先聽雲兒是怎麼說。」宗皇帝示意雲兮繼續說下去。
雲兮此時將賬本翻開,用毛筆圈出幾個字,隨後,又翻開書信,又圈出同樣的幾個字,輕聲細語幾句,太監微皺眉,隨即點頭,轉身將賬本和書信呈上,宗皇帝打量片刻,長髯微顫,眉頭微擰。
拓跋寧燁眼底泛過一抹探究,他不敢肯定雲兮是不是找到了證據,但一定有了新發現。
此時,宗皇帝將賬本重重的摔在楠木桌上,「
雲兒,你該向白相好好解釋一番了!」
「兒臣遵命!」雲兮扭頭望向白相,聲音洪亮,「我爹出身商賈,識字並不多,他筆下不少別字,況且,他有一個壞習慣,經常將三點水,寫成兩點,甚至連『目』也經常錯寫為『日』,我想這與他時間太緊,為圖方便省事而為!」
「那又如何?」白相臉色微變,放置在身側的雙手,瞬間掄緊。
雲兮淺淺一笑,眸光一瞬間變得犀利起來,死死盯著白相道:「我想,這個人為了模仿我爹的筆跡,一定下了一番力氣,連我爹那麼沒形的字,都能夠寫得分毫不差,可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兩點,模仿的人,卻正好忘了!白相可以自己翻閱,書信之上的「清、河、江」全部是兩點水,而賬本上的有的直接用圈代替,大部分都是兩點水!更不用說其他與『目』有關的字了!」
白相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難以置信的上前,拿起書信,仔細審視片刻,那握著書信的手掌頃刻顫抖起來。
工部尚書依舊堅持道:「單憑這幾個別字,就判定沈天笑無罪,是極其愚蠢的,說不定,沈天笑早就知曉會有這麼一天,故意留了這麼一手!」
雲兮嫣然一笑,「尚書過譽了,倘若我爹早知此事,為何未在信裡提及,又或者,乾脆讓別人去寫豈不是更好?」
工部尚書頓時被駁得啞口無言,他暗地與白相交換眼色,看來繼續爭執,也不會讓事情有什麼轉機,現在,他們的計劃,早已被全部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