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四娘的身世 文 / 徐奇葩
趙是告別黃四娘後便來到孫不二他們的住處看到三個小傢伙都歡呼雀躍的去收拾行裝就知道孫不二同意他的建議，趙是見到孫不二行禮後說道：「師母，徒兒想讓師父師母和我們一起去依蘭山踏青，順便看看古晉周圍的風土人情看看徒兒放權以後這些官員治理下的百姓生活如何，目前徒兒只能從奏折中看到的都是書面報告沒有切身體會，還請師父師母能抽出時間陪著徒兒見識下外面的環境」。
孫不二也被趙是說的心動就說道：「那我去問問你師父的意見，你在這裡喝點茶水我去去就來。」
趙是說道：「師母請便，徒兒就在這裡等候」。
孫不二點了點頭就去前院問馬丹陽，不一會馬丹陽和孫不二一起回來，趙是看到馬丹陽便行禮道：「徒兒想要邀請師父師母一起外出依蘭山踏青，還請師父師母賞臉」。
馬丹陽道：「你都做好了你師母的工作了還來問我作甚？反正老夫最近也想出去雲遊一番那我們就同行好了」。
趙是一聽這事成了就命人做飯吃飽了就出發。
一家人吃飽喝足後便開始踏上旅程，旺財已經長到半人高了，凶悍的外表的確很唬人，一身的賴子皮走起來搖頭晃腦，這傢伙誰都不理就跟著趙是身邊哪都不去。趙是騎上自己的座椅一匹棗紅色的阿拉伯戰馬非常雄壯趙是給它命名赤魂，略顯單薄的趙是騎在赤魂馬上還是有點雄主的氣概。
皇帝雖然想要微服私訪但是必要的安全措施還是要做好的，一個營五百名的皇家侍衛脫下軍裝全部換成普通百姓的服飾在暗處做好保衛工作，一家人只有趙是和馬丹陽騎馬，趙昺和一幫娘們擠在趙是發明的四輪馬車上，馬車車軸上都安裝了減震彈簧在路上顛簸的感受要輕了很多，車內座位使用對排座每排座位能做三個成年人，前輪有**的懸架支撐兩個輪子中間還有差速鎖來調節拐彎時候的左右兩個輪子的轉速，前面兩匹阿拉伯戰馬作為動力來源，車伕坐在前面駕駛兩匹馬，駕駛座上還有遮雨的棚子，車廂頂端也放著軟榻車廂內的乘客在車內累了也可以順著梯子直接上到車頂觀看周圍的風景而車頂周圍的四個角還有氣死風燈作為夜晚照明用，這樣的馬車此次有三輛同行不過小孩子喜歡熱鬧非要擠在孫不二的車上而已。
孫不二和黃四娘坐在一邊，趙昺和程佳瑤、修羅坐在另一邊兩個座位中間還有一個可以收起來的桌子，四個女人圍在桌子上打牌趙昺坐在一邊伺候著，每當趙是看到這一出實在感覺自己那個弟弟有點上不了檯面。
馬丹陽看到趙是的表情就笑道：「徒兒不要為親王擔心，他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不要指望他能一下子就向你這麼成熟，說實話老夫活了這麼長時間向你這麼大的孩子能有如此的閱歷已經非常罕見，不見外的話你是我見過唯一的一個」。
趙是道：「師傅過獎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宋國人罷了，我也想像昺子那樣微笑對待每一個人，不過我在故土上遭受的那些經歷和我所處在特殊的位置讓我不能向別的小孩那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我的肩上擔負著一個龐大的帝國今後這個帝國還要收復故土驅逐韃虜。每當我想起這些事情我就不能安穩的睡覺，就想能夠早日完成心願我就能功成身退把治理國家的重擔交給專門的人才去做，我呢就想像師傅這樣找件想做的事情頤養天年」。
馬丹陽哈哈笑道：「徒兒這些想法都是誰傳授給你的？老夫自認為從來沒有和你說過這些事情，你還小過年才十三歲後面最起碼還有六七十年的時間來思考你要做的事情現在就想著頤養天年你不覺得太早了嗎？人乃天地之靈，既然上蒼讓我們成為大地的主宰那自然要承擔天下最繁瑣最無味最枯燥的事情，不是誰都有機會向你這樣肩負著一個國家的命運，所以我覺得小昺子目前的生活很好最起碼他有你這個哥哥為他遮風擋雨他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既然你沒有機會去享受你想要做的事何不讓昺子去做你看看他現在和自己喜歡的朋友在一起沒有大人之間的爾虞我詐只有這個時候才有純真的友情」。
趙是點了點頭道：「師傅教導有理，我是沒有可能像昺子那樣去交自己想交的朋友了，每個人今後的路都被上蒼安排好了，不是我能左右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多給昺子找幾個年紀相同玩伴」。
師徒二人就這麼一路聊著一行人順著古晉至帝國大學的水泥路一路向南，幾位女眷打牌打累了就探出頭來看窗外的風景，兩個小女孩嘰嘰喳喳的叫喚的不停，趙昺偶爾還能插上嘴，孫不二和黃四娘之間嘮著家常。趙是覺得他們窩在車廂內不能盡情的享受美好的天氣便提議程佳瑤和修羅一起上到車頂去看看大自然美妙的風景。他的提議立馬就得到兩位美女的認可，便讓車伕停下車來三個人陸續爬上車頂躺在軟榻上享受著陽光清風拂過的感覺。
趙是騎著戰馬牽著旺財走在隊伍的最前面，馬丹陽畢竟年紀比較大了不能騎馬時間太長就回到車上休息，黃四娘想要感受下騎馬的感覺就騎上馬丹陽的馬，在侍衛的牽引下更在趙是的後面。
趙是帶著大家出了古晉城上了通往帝國大學所在的森塔倫湖的主幹道上此時他被眼前寬闊的道路和碧綠的山水景色所吸引面對眼前這些後世難得一見的景色心情頓時豁然開朗便一夾馬腹神駿的阿拉伯戰馬頓時揚起前蹄長嘯一聲向前竄了出去。
其實趙是的騎術並不精湛，本來南亞處於熱帶氣候這裡本來根本就不適合阿拉伯馬的生存，不過在冬季氣候便涼爽許多對這匹戰馬來說難得涼爽的天氣在感受到主人的舉動後也就撒開步伐向前奔騰起來，趙是俯在戰馬的背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馬鞍雙腳蹬緊馬鐙屁股翹起離開馬鞍一點距離身體隨著戰馬奔騰的幅度上下擺動。
不得不說這匹阿拉伯戰馬的優異性，奔跑速度很快但是跑起來浮動不大趙是在適應一段時間後逐漸膽子大了起來也敢坐在馬鞍上一個手扶著馬鞍一隻手揚起馬鞭口中呼喝著，趙是自己是開心了後面的衛兵可沒有這麼好的戰馬可以騎乘他們的戰馬根本就追不上趙是只能盡力在後面追趕。
戰馬也像人一樣不可能一直保持高速跑動很長時間，每跑一段距離還是需要慢下來緩衝一下，優秀的戰馬和一般的戰馬區別在於緩衝的時間比較短而已，千里馬那只是小說裡勾畫出來的那裡有那麼厲害的戰馬，八百里加急那是古代作為通訊工具最快的速度了，那也是馬換人不換多匹戰馬接力完成的。
所以在奔馳二十里路後很快趙是騎著的戰馬就進入緩衝期，趙是感覺到胯下的戰馬已經累了就放慢腳步最後讓戰馬停了下來，他也從馬上跳下來牽著韁繩讓馬去吃路邊的野草，旺財雖然沒有戰馬跑得快但是一直都尾隨在趙是身後所以最先找到趙是的是它，這一段路程奔跑下來旺財也累的舌頭伸的老長，到趙是身邊的時候腳步已經亂了起來。
趙是看到旺財為了追自己累成這副狗樣心裡有些愧疚，便蹲下撫摸旺財的腦袋，從戰馬後面的袋子裡取出肉塊餵給旺財，這時身後的衛兵才騎著馬追上來他們看到陛下沒有什麼意外也就是展開隊形把趙是圍在中間，趙是知道這是他們的責任也就沒放在心上。
很快黃四娘也騎馬追了上來，她的騎術不高所以不敢高速馳騁所以來的晚了些，黃四娘看到趙是站在旺財的身旁給旺財餵食便知道趙是沒有什麼事情也就上前簡單的招呼幾句，趙是便扶著黃四娘從馬上下來。
黃四娘說道：「陛下可不能再這麼幹了，你是一國之君你的安全關乎整個帝國命運」。
趙是笑道：「姐姐放心我就是一下子見到廣闊的大自然我的心就飛了出去然後就守不住想要好好馳騁一下，以後不敢了」。
黃四娘笑道：「怎麼說陛下你還是個孩子，想撒歡是很正常的不過你又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所以呢你注定要從現在開始保證你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趙是苦笑道：「好吧！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對了從來沒有看到你騎過馬，沒想到姐姐騎術也很好嘛！」
黃四娘道：「我以前在蘇州的時候什麼生活都做過所以我騎馬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事！只是騎馬的次數比較少只能算會騎不算騎得多麼好而已」。
趙是說道：「噢！你以前在蘇州的？那裡是天下糧倉啊！富人很多的，姐姐當時的家境如何呢？」
黃四娘沉默了下道：「哎！都是過去事情了憋在心裡很久了和你說說也沒啥就當聊天了，四娘老家是蘇州松江府人氏原本屬於家境還算殷實，原來家中是做糧食布匹的生意，當時天下糧倉在蘇杭所以四娘家裡也是做糧食布匹生意，後來由於國家對蒙古人的戰敗使得北方糧食的生意被國家中斷，在生意都不好做的時候當時蘇州最大的糧食布匹商張家就開始在內部商人頭上做文章，勾結官府下套說我家賣的是發霉的糧食，家父背景不如張家很快就被官府查封了用來儲存糧食和布匹的倉庫，再後來不經過家父同意直接把價值數十萬兩貨物竟然以幾百兩銀子強行從家父手中奪走」。
趙是聽到這裡便知道當初南宋皇帝政府退守臨安的時候根本就沒打算振興大宋朝就知道每人荒淫的生活，童貫，賈似道等人奸臣把持朝政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買官賣官只要當官就為了貪腐的正常化所以根本就沒有哪個官員願意為老百姓做些什麼事加上後來元軍攻佔宋管區自己都顧不過來了那裡還管這些老百姓的事情。
黃四娘繼續說道：「張家沒有因為我家失去生意後而收手而是變本加厲勾結官府要我們家用家宅抵押賣出去貨物的賠償，我們一家老小二十多口就這麼被趕到大街上，家父幾遭打擊後急怒攻心便丟下我們撒手人寰了，家母看著家裡的頂樑柱倒了知道黃家是徹底敗落了就把我們幾個大一點的子女賣給殷實的人家以求我們能活下去。」
趙是聽到這裡眼睛濕潤了他知道老百姓遭受的這些事情如果換一個勤勞一點的執政者的話搞不好就沒有這些事情發生，但是他沒有機會改變以前的那個國家。
黃四娘接著說道：「十二歲那年我被賣給一個沒有破產的黃家做童養媳，儘管婆家家境殷實，但她卻無法繼續存身，就算她比蜜蜂勤快，比牛馬受累，還免不了挨打受罵、奪寢禁食。四娘在家裡，天剛放亮，就下地，太陽落山才回家，疲乏得進門躺在床上就和衣睡著了。凶狠的公婆不問情由，惡罵不止。四娘掙扎著爬起來分辯幾句，馬上被拖下床來毒打一頓，丈夫不但沒有勸阻，反而加鞭助棍，打完後把我鎖進了柴房，不讓我吃飯，也不讓我睡覺。四娘覺得在婆家活下去的希望實在渺茫就狠下心來，半夜，我挖穿了四室屋頂，逃出來，奔向黃浦江邊，躲進商船艙底在好心的船家幫助下逃到崖州，在這裡幾年學習了黎族人民的織布技術加上自幼在家裡學習的織布工藝結合後製作出棉被和質量優異的布匹」。
趙是歎了口氣道：「一個成功的人背後有多少辛酸的事情不是誰都能理解的，姐姐你的苦衷我理解，我保證以後不會讓你和你這樣的百姓再遭受如此這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