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7章 :女漢子1 文 / 潘潘瑪麗
馮妙蓮想,她不就是個「廁鼠」嘛?如果她自暴自棄,來個破罐子破摔,也可跑到喜樂樓做姑娘,做個真真正正,名副其實的「廁鼠」。
為什麼不呢?
馮妙蓮很悲愴地想,管那些男人,是什麼男人,管他有沒有老婆,管他愛不愛她,適當的時候,出現適當的他,燙死一個算一個。
馮妙蓮不管了。現在的她,生活在這個荒誕的的北魏裡,彷彿一隻寄生的蟲子,沒有靈魂,沒有思想,沒有未來,只有一種深深的空虛,孤單,無助,失落,絕望,痛苦,窒息,漫無邊際的在身體蔓延。
馮妙蓮想,陌生的男人,不同的男人,也許,便是她的藥。那些男人,張三,或是李四,抑或是黃六,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她需要一個男人的擁抱,需要一個男人的親吻,需要一場歡愛,這樣,她才暫時忘記了拓跋宏。
忘記痛苦。
忘記切膚之痛的失落。
是哪位愛情專家誰說的?在任何的時候都不能夠輕易付出感情,迷戀和執著愛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或是自己無法跟他在一起的男人,注定是一生的癡,一生的痛——可是,愛一個人,或不愛一個人,哪能讓自己作主?
愛情便是這樣,總是讓人犯賤,賤到就像一朵低進塵埃裡的花,看不到明天,沒有將來。
馮妙蓮恨自己的癡情,也恨自己的不忘情。
此時天空中的月亮,很圓,很大,那皎白的月色,清涼一片。
月亮的周圍,則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忽明忽暗的繁星,這些有名的,或無名的星星,點綴了整個燦爛而寂寞的夜空。
馮妙蓮抬起頭,看到水銀白的月光流瀉下來。
那水銀白的月光,一串串的落到了她的心底,慢慢的,在翻轉,抽∼動,痙∼攣,九曲迴腸。淒淒寒寒,遲遲疑疑,一種不可言說的卑微和荒涼,猝不及防湧上心頭。
淚,無聲無息地從馮妙蓮眼內淌了下來。
一滴一滴地落到嘴巴裡,鹹鹹的。淚水婆娑中,馮妙蓮想:拓跋宏,我恨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有一個男子,剛從「喜樂樓」出來,喝多了,醉醺醺的。儘管如此,他還是看到了幽暗角落處的馮妙蓮,看到她孤身一人,便朝了她走過來,橫了在她跟前,斜了眼睛色迷迷地上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男人用了色迷迷的語氣問:「姑娘,一個人?」
馮妙蓮抬起眼睛,冷眼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如果長得整齊點也沒關係。馮妙蓮想,也許,可能,大概,為了自暴自棄,來個破罐子破摔,也為了報復拓跋宏的「一枝藍杏出牆來」,她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禮尚往來搞一個「一枝紅杏出牆去」。
為什麼不?
拓跋宏沒了她,還有眾多的女子,甚至,馮清也快要進宮去,成為他眾多女子之一。而她,為什麼要為他守身如玉?為什麼不能有除了他之外的男人?
但眼前這個男子,實在不入馮妙蓮眼內。
雖然勾不上歪瓜裂棗的條件,但也不怎麼樣。不過是一個臃腫的中年人,頭髮稀少了,腰身粗了,臉蛋糙了,馮妙蓮不想委曲自己,就是要糟蹋,也找個有檔次且看上去不噁心的男人糟蹋。這男人,還真不配糟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