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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039章 生而同枕,死而同穴 文 / 菲菲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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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沐清靈被楊茜陷害入獄,軒轅墨每天忙得焦頭爛額,到了晚上還做做一些重複的夢,每個夢都似乎在向他暗示,他必須救沐清靈,因為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了,這次說什麼也要保住。

    「她已經死了,皇上覺得我要如何才能與她是同一人?」沐清靈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問道。

    軒轅墨的聲音有些低沉,「朕不知道,所以朕無法確定,不過朕相信這世上無奇不有,比如傳言中的借屍還魂。朕曾經有找齊王問過,他說在機緣巧合之下的確可以發生這種事。」

    「因此皇上便覺得我體內的靈魂極有可能是她的亡魂?」沐清靈輕笑一聲,突然伸手緊緊的攬住了他,在他耳邊喃喃低語,「墨,為什麼你會這麼聰明?」

    「婉兒?」軒轅墨即便是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可在她承認的這一刻他卻還是震驚了,世上不僅有借屍還魂這種事,而是還發生在他最愛的女人身上。

    「是我。」沐清靈的眼眸瞬間便濕潤了,「不過現在你不能再喊我這個名字了,也早已適應這個身體,也習慣了你給我的新稱呼。」

    「清靈……」軒轅墨喃喃喚了一聲,「不管你的名字怎麼變,你的身份和外貌怎樣改,你始終是我今生唯一的那一個。」

    「你也是。」沐清靈下意識的將他抱得越發的緊了些。

    軒轅墨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麼忍心隱瞞我到現在?」

    沐清靈緩緩睜開眼眸,有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聲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裡,「我知道,可是我不敢告訴你。」

    軒轅墨不解,「為什麼?你怕朕還是保護不了你麼?」

    沐清靈微微歎息一聲,「你以前一直小心翼翼的將我護在你的羽翼之下,免我受到傷害。我怕當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之後,還會像以前那般護著我,甚至不管不顧的為我報仇雪恨。」

    軒轅墨緩了口氣,聲音漸漸恢復了正常,「那又如何?我心愛的女人就該由我來保護,仇自然也該由我來報才對。」

    沐清靈的眼淚依舊在流,但她卻微微笑了起來,「可我不想再做一個只能躲在你背後的女人,也不想讓你為我的事兒分心,我更想親自報仇,也算是為你排憂解難,讓我證明自己原來不是那般沒用。」

    軒轅墨一愣,「你長大了,不甘於躲在我的身後,而是想要跟我並肩站在一起,是嗎?」

    沐清靈毫不猶豫的回道,「對,我想跟你並肩而站,而不是弱弱的躲在身後。」

    軒轅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很欣慰的笑了起來,然後抽回被沐清靈枕著的手,繞過她的腰抱著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體下。

    沐清靈驀地一驚,他該不會在這個時候要跟她共赴巫山芸雨吧?她都還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她還想問軒轅恆與楊茜的事。

    結果真沒只是她想太多了,軒轅墨的身體並無太大的反應,他不過是用炙熱的唇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罷了,然後便老實的在她身側平躺下來。

    「你的願望是什麼?」正當沐清靈想要開口問他關於軒轅恆與楊茜的事之時,他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沐清靈話語淡淡,眼中卻是帶著無限的憧憬,「六宮無妃,你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軒轅墨抿唇不語,她的願望別說是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很難,就算是一般的王侯將相也是不易做到的。

    沐清靈也沒逼他要這樣做,願望這種東西,就像是天上的日月星辰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她又如何不明白。

    識趣的打住這個話題,她終於能問出憋了好久的問題,「墨,你現在能否告訴我,楊茜到底為何非要我死,她與軒轅恆之間又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暗中在籌劃些什麼?」

    軒轅墨伸手便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入懷裡,「楊茜要你死,是想逼著我出手相救,然後好讓楊通給我定個昏君的罪名,借此給皇兄一個借口殺了我奪取皇位。」

    沐清靈歪著腦袋看著他,安靜的聽著。

    頓了頓軒轅墨接著又道,「當初的儲君之爭,楊家最初其實是站在皇兄那邊的,他們很早就想將楊茜嫁給皇兄,而這兩人似乎也是兩情相悅,不過後來我棋高一著贏了他,最終登基為帝。」

    雖說儲君之爭那會兒司徒婉兒還活著,但那個時候從不參與政事,所以軒轅墨說的這些,沐清靈也不知道。

    但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她卻是能立時明白,便問軒轅墨道,「那他們現在是要幫軒轅恆把這皇位搶了去,然後再將楊茜嫁給他為後麼?」

    軒轅墨闔上雙眸,「嗯,楊茜入宮多年,為的是能夠離皇兄近些,同時也好幫忙看著點後宮的情況,表面上不爭不搶,暗地裡卻不知布下了多少眼線在宮裡。」

    這個沐清靈自是早就知道了,楊茜才是那個藏得最深的人,按照軒轅墨的說法,楊茜其實就是楊通埋在宮裡的一枚最重要的棋子。

    軒轅墨無奈的歎了口氣,「帝王充實後宮很多時候看重的並不是那個入宮的人,而是這人背後的家族,所以要六宮無妃,對於帝王來說是一件極難做到的事。」

    沐清靈輕輕吻了吻他的側臉,柔聲道,「我明白,所以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都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願望罷了,只要你心裡始終有我,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軒轅墨睜開眼睛,極其認真

    真的側目看著沐清靈,「我軒轅墨敢對天起誓,我的心裡不但始終有你,而且一生一世也只會有你一人,無論生與死,我都不會再負你。」

    這*他們相擁而眠,卻是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觸手可及的地方就有自己最在意的那一位,沒有什麼感覺會比這還好的。

    楊茜被降為嬪之後便搬出了錦繡宮,但她絲毫不在意,她相信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將會成為入主鳳儀宮,成為母儀天下的那一位,只是龍椅上坐著的那一位卻不會是軒轅墨了。

    她不是不想做皇后,而是不想做軒轅墨的皇后,她眼裡到心坎裡都這容得下一個軒轅恆,為了他,她甘願入宮成為軒轅墨的女人,做父親的眼線。

    這些年她藉著體弱多病,暗中在後宮攪起了一趟趟渾水,從司徒婉兒毒茶賜死一直到柳飄然死與大牢之中,那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哪一條不是死於她的陰謀之下的?

    她不介意手上沾了多少人血,只知道要按照父親的吩咐攪亂後宮來讓軒轅墨分心,然後牽扯到前朝的臣子,他好趁機剷除異己,為軒轅恆的奪權鋪平道路。

    軒轅恆在得知沐清靈不但沒有死,還保住了後位,倒是楊茜被牽連的連降幾級之後很是震驚,他驀地感覺軒轅墨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好對付,看來這些年他學會了很多東西。

    事已至此,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等軒轅墨羽翼更加豐滿,他就再無機會奪權了,就算發動了政變也必輸無疑。

    當孫元前來稟告說張啟光來未央宮求見的時候,他有些煩躁,很不想見這個充當他與楊茜之間傳話人的御醫,可想著自己還需要楊家的勢力,他又不得不見。

    其實每次張啟光前來,自己都不會真的說什麼話,只是負責將楊茜或是楊通的人親筆所寫的書信帶給軒轅恆罷了,所以這兩人之間究竟有些什麼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張啟光這樣的傳話人做的也輕鬆,畢竟大家都明白,對於陰謀這種事,知道的越多會死得越快,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秘密。

    今天不知為何,他這才走出未央宮沒多遠,便有太監過來傳消息說皇上要見他,可結果他跟那人走了卻壓根沒有去養心殿,而是去了御花園裡的一處靜謐的院子裡。

    院子裡頭有幾間屋子,本是給看管御花園的奴才住的,但他進去之後看到的卻是端坐在椅子上,一臉冰冷淡漠的皇上與皇后,嚇得他當即就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在這奴才住的屋子裡並沒有呆太久,而皇上與皇后也沒有對他說什麼重話,可是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卻是面如死灰,一副大難臨頭朝不保夕的樣子。

    屋裡頭沐清靈有些不放心的看著軒轅墨,低聲問道,「這樣做可行嗎?我怎麼都覺得這人未必有那膽子出賣他們。」

    軒轅墨微微一笑,「膽子並不是天生的,越是膽小的人就越是怕麻煩,而要院裡麻煩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及時解決了,否則豈不是要天天寢食難安了?」

    沐清靈抿唇不語,只是笑看著軒轅墨,她現在是要比任何時候都相信這個男人,而這男人還是僅屬於她的!

    後宮隨著沐清靈的出獄便平靜了下來,既沒有楊茜耍陰謀詭計,也沒有其他嬪妃的爭風吃醋耍心機。

    沈秋柔還是安分守己的在自己宮裡呆著,因著沐清靈一直沒有回鳳儀宮,她便也沒再來看過沐清靈。

    這天夜裡沐清靈不知怎的就想到沈秋柔,便問軒轅墨道,「為何沈秋柔變化如此之大,以前她不是最會惹是生非的麼?」

    軒轅墨想也不想便回道,「西陵與靖國惡戰已久,她若是還不知收斂些,豈不早就被拖去出砍腦袋了?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她心裡清楚的很,又怎麼還敢肆意妄為。」

    沐清靈卻不同意他的說法,若有所思的問軒轅墨道,「墨,你可有用心與沈秋柔接觸過?」

    軒轅墨嗤之以鼻,「除了你之外,朕對任何的女人都不會有心。」

    沐清靈連忙解釋:「我說的不是那個,之前還是昭儀的時候,我跟她見過幾次,後來移居鳳儀宮,她也來過幾次,每次都給了我很多小鄧子根本打聽不到的消息。」

    軒轅墨這才稍稍收斂了點不屑,正色道,「你的意思是,沈秋柔跟楊茜一樣,也沒有表面那麼簡單麼?」

    沐清靈雙眸微微瞇起,「我不知道,只是覺得這人真心不簡單,據說她在宮裡從來不會*信除塗歡之外的奴才,這一點跟楊茜一模一樣,而且她與塗歡交流都是用他們西陵本土的話,旁的人壓根聽不懂。」

    軒轅墨抿唇不語,但對於沐清靈跟他說的這件事兒,他卻是暫且記下了,看來這後宮裡沒一個是真正能讓人省心的。

    其實不然,至少慕容綺琴和藍玲若就很安分守己,只是他腦子裡壓根就沒想過這兩人罷了,而其他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就更加不用提了。

    楊茜被降份位之後移居到了清月宮的菡萏苑,性子似乎比以前還要安靜的多,幾乎寸步不離自己的院子,每日就在屋子裡繡花或者下棋。

    這份位一降,伺候她的奴才就少了些,但她並不在意,每日只要依玉一人陪在她身邊即可,很少會使喚其他的奴才,那些奴才也就樂得清閒。

    在這宮裡,可沒有什麼人會對一個被貶的嬪妃有什麼好感,從而去巴結或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著,所以楊茜的日子其實並不怎麼好過,愈加急切的想要軒轅恆加緊行動了。

    這消息就是軒轅墨從張啟光那裡得來的,自從上次在御花園見過一次之後,張啟光每次給楊茜和軒轅恆傳遞消息

    的時候都會先把書信拿去軒轅墨看。

    只是這幾次的書信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無非是楊茜向軒轅恆訴苦,說菡萏苑裡的那些奴才是怎麼欺負她的,求他有時間去看看他,要他早點發動政變,不要再拖下去了。

    除了上朝和召見大臣,沐清靈現在每天都跟軒轅墨在一起,他看書信的時候她自是也在一旁,看完不禁有些唏噓。

    一個人一旦動了真心,愛上了另外一個人,做出來的事可就連自己都想像不出來的,楊茜若不是真心愛著軒轅恆,她現在不會甘願在菡萏苑裡受這份氣。

    後宮稍稍安定了,前朝卻早已是風起雲湧,軒轅墨跟楊家的較量也日漸白熱化,很多與楊家明裡暗裡有關係的人都被獲罪或者降職,而暴露了身份的軒轅墨的人也有不少被暗殺在下朝的路上或者家裡。

    沐清靈見軒轅墨這些日子心情越來越不好,雖然沒有開口問,卻也能猜到必然是楊家那幫人不肯消停,準備要幫著軒轅恆奪權了。

    御書房中,軒轅墨將沐清靈攬入懷裡,眼神有些迷離,「清靈,如果這一戰我敗了,你會怎麼做?」

    沐清靈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唇,一字一頓道,「我相信你,絕不會敗給楊家那幫孫子!」

    軒轅墨伸手撫上她的小臉,如羽毛般輕輕劃過,目光中包含著濃的化不開的深情,「這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我也怕萬一。且不說楊家的勢力有多大,我現在的能力能否抗衡,就皇兄那份臥薪嘗膽的堅韌之力,就足以讓人佩服了。」

    沐清靈握住他剛剛從她臉上劃過,還沒來得及落下的手,堅定的看著他燦若星辰的眸子,「如果真的敗了,他要殺你,那我與你同穴,他不殺你,那我與你同枕。總之,無論你是生是死,我都不會再離開你。」

    「清靈……」軒轅墨深情的喚了一聲,放開她的手,抬手將她的腦袋按入自己懷裡,緊緊抱著不捨得放開。

    軒轅恆很快就要動手了,自己只有一半的勝算,他不敢確定還給不給得了這個為他生,為他死的女人想要的未來。

    微微閉起雙眸,他下巴擱在沐清靈的腦袋上,在心裡默默的許下了一個承諾,若是這次有幸得勝,他一定要滿足她的那個心願。

    六宮無妃,只有他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生生世世在一起,生而同枕,死而同穴。

    軒轅墨並不是個感性的人,大多數時候他都很沉重冷靜,用盡心力要造福天下百姓,做一個明君,不求流芳百世,只求問心無愧。

    他覺得自己做到了,對得起百姓,可在面對沐清靈的時候,他的心裡卻是充滿了愧疚,他對得起天下人,卻惟獨對不起這個女人。

    沐清靈很安靜的靠在他的懷裡,輕聲問道,「他,大概什麼時候會動手?」

    若不是軒轅恆要動手了,軒轅墨不會突然問她這種不吉利問題,她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問他太多,因為他怕她知道的太多會擔心,但這個問題現在卻是不得不問了。

    她不但要與他並肩而站,還要並肩而戰,就算真的要死,她也要死在他的身邊,黃泉路上與他為伴,彼此不會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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