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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喜歡著,也心疼著 文 / 君子棠

    冰冷的刀鋒架在脖子上,錦瑟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噗通」甩下黑衣人的屍體,蒼鷹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挾持著錦瑟的黑衣人。

    「自殘雙手,我就放過她!」

    蒼鷹不說話,一步一步逼近黑衣人。

    「站住!」黑衣人低吼:「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蒼鷹腳步一頓,繼而仿若未聞,一步一步,氣勢如虹的逼近。

    黑衣人沒想到蒼鷹竟不顧這個女子的死活,看來這步棋走錯了,可剛才明明見他無論情勢多危險都不肯放開這個女子,怎麼現下又如此絕情?

    脖子上的刀又緊了幾分,錦瑟腿都軟了,蒼鷹大俠,拜託拜託,我還不想死啊······

    見錦瑟這個棋子失了作用,黑衣人明白難逃一死,索性不做無所謂的掙扎,手上的刀一動,就要拉著錦瑟陪葬,「嗖」的一聲,動作生生頓住,胸口,一支箭穿過心臟,沾著鮮紅血液的銀白箭頭上,雕刻著刺目的「洛」字,洛王······

    感覺到黑衣人的殺意,錦瑟做好一死的準備,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箭從背後結果了黑衣人,見黑衣人圓睜著眼倒下,死不瞑目的猙獰表情中更多的是驚訝,錦瑟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要回頭看看「程咬金」的真面目,脖頸處被重重一擊,酸麻感傳來,雙眼一翻就失去了知覺。

    意識沉淪在一片暗色裡,一道犀利的白光劃破黑夜,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黑衣人咕嚕嚕滾落的頭顱,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的鮮血,飛出的斷臂,和架在脖子上泛著寒氣的鋼刀,錦瑟頭痛欲裂,快跑,快跑,蒼鷹快跑,別管我了,快跑······

    渾渾噩噩的醒來,天已大亮,躺在廂房裡,眼前晃動的是玉連城清俊如玉的臉龐,見她恢復意識,玉連城明顯鬆了口氣,回過頭對流風說:「把藥端過來。」

    「公子。」錦瑟掙扎著坐起來,眼前一陣陣發黑,脖子依然酸酸的疼,伸手揉揉脖頸:「我這是怎麼了?」

    玉連城微微蹩眉:「今早宋府的管家發現你滿身是血的躺在大門口,幸好沒受傷,你昨晚去哪了?」

    「呃······那個,我······」錦瑟支支吾吾,蒼鷹是何等人,武功高強,且圖謀不軌,進進出出宋府多次都沒被流風這個所謂的武林高手發現,要是把這件事告訴玉連城,以他的性格,一定會替自己出頭擺脫蒼鷹,要是惹得蒼鷹不快,對公子下毒手······錦瑟不敢再想下去。

    「昨晚我在房間睡覺,然後聽到很奇怪的聲音,我就走出去看啊,結果······結果被一個黑衣人抓走了,後來那黑衣人半路上遇到另一幫人,雙方就打起來,打起來我就趁亂跑啊,跑啊跑啊,結果太累了就暈倒在大門口了,嗯,就是這樣!」

    錦瑟邊說邊偷偷觀察玉連城的神態,見他並無懷疑之色,漸漸放下心來。

    流風大步流星的從外面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公子,藥來了。」

    黑濃的湯汁散發著中藥特有的苦味,玉連城接過:「來,把藥喝了。」

    錦瑟一見中藥就想躲:「幹嘛要喝藥?我沒受傷沒生病。」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夢囈,應該是受到了驚嚇,喝點壓驚的湯藥,安安神。」

    「哦。」感動於玉連城的細心,錦瑟接過藥碗,皺著眉頭一飲而盡,苦味漫過舌苔,穿過咽喉,一直浸到了心裡,撂下碗,像小狗一樣大口大口的吐著氣,想讓舌尖上的苦味盡快散去。

    一顆蜜餞伸到眼前,錦瑟想也沒想就著玉連城的手一口咬下,蜜餞的香甜在口腔裡散開,皺成一團的眼睛鼻子這才舒展開來,苦盡甘來,愜意溢於言表。

    玉連城含笑看著她毫不做作的天真表情,穩聲道:「這點苦就怕成這樣,還怎麼做我的助手。」

    「助手?做公子的助手?」錦瑟差點被蜜餞噎著,連忙猛嚼了幾口嚥下,又急急追問:「公子,你是說要我做你的助手?」

    「怎麼?你不願意?我看你對醫理挺有天賦,還想好好栽培你,既然你不願意,那就······」

    「求之不得!」錦瑟舉雙手表態,興沖沖地道:「能為公子服務,是小人祖上積德,我保證,以後一定盡心盡力,為公子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聽了這話,玉連城嘴角的笑卻漸漸隱去,沉吟半晌,他淡淡的吩咐:「好好休息,準時喝藥。」

    轉身催動著輪椅就走。

    錦瑟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不解的目光望向流風,對方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跟著玉連城出去了。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玉連城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家丁來稟告:宋大小姐來訪。

    錦瑟心下疑惑,宋大小姐心眼就那麼好,連一個下人受傷了也要過來探望?

    想歸想,疑惑歸疑惑,錦瑟還是老老實實的起身穿好衣服束起長髮,昨晚一夜奔波,臉色蒼白得像張宣紙,看上去確實有那麼幾分病態。

    宋煙蕪婀娜的身姿出現在廂房的時候,錦瑟正坐在桌旁給自己倒水喝,搞不懂宋煙蕪此行的目的,錦瑟也沒多大熱情招待她,故意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宋大小姐好。」

    宋煙蕪嬌媚的掩唇一笑,盡顯大家閨秀風範,今天的她穿了一身粉綠色的裙子,清新的顏色甚是養眼,柔柔弱弱的開口:「聽下人碎嘴,葉公子受傷了,

    今天特意過來看看,是府上招待不周,讓葉公子受驚了。」

    錦瑟只是沾了一身的血,除了那突如其來的一擊脖頸有點酸麻之外,根本算不得受傷,玉連城也囑咐過下人此事不宜張揚,沒想到宋煙蕪還是知道了,還勞師動眾過來看她,這多多少少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大小姐言重,我沒受傷,只是有些疲倦,估計是這兩天跟著公子廢寢忘食研究醫理,勞累過度而已,有勞大小姐掛心,小人惶恐。」

    說歸說,錦瑟腳步都沒挪一下,只想快點打發她出去,這個女孩子看起來斯斯的,有事沒事往廂房跑,誰知道是不是看上公子,想把公子泡到手,看她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段,再看看自己一身不顯山不露水的男裝,身材就跟搓衣板似的,只要是個男人,是個不瞎的男人,都會選她而不是自己。

    危機感襲來,錦瑟更加沒好氣,裝模作樣的寒暄了幾句,便懶懶的打了個呵欠,自顧自的說:「有些睏。」

    宋煙蕪也聽得出她話裡的敷衍之意,臉色一僵,笑笑說:「再過七日便是六月六天貺節,屆時千荷池畔有採蓮,賞荷活動,可否邀公子共游千荷池?」

    錦瑟一聽馬上來了興致,來到這個時空這麼久,除了上次跟著流風出去逛了一圈外,她還沒認真見過真正的集市呢,有機會出去玩玩也好,但一想到公子戒藥之事又猶豫了,戒藥這種事自然是越快越好,要是在這裡過天貺節,那不是又要耽擱上十天半個月,還是算了,早點回琴瑟山莊,早點幫公子戒藥。

    「多謝大小姐美意,但莊上還有些事要處理,恐怕不能在這裡耽擱時日,他日若得空,必定親自到府上拜訪大小姐。」

    毫無意外,宋煙蕪臉上的失望顯而易見,但她只是盈盈一笑:「如此,便不打擾葉公子休息了。」

    「大小姐慢走。」

    宋煙蕪一走,錦瑟就偷偷笑開了,哼哼,想用約自己這個借口約公子遊湖,沒門!

    樂不可支的搬了張躺椅到院子裡的樹蔭下乘涼,剛剛被玉連城引發的莫名其妙的情緒一掃而空,錦瑟邊嗑瓜子邊撈了本醫書看起來。

    讓錦瑟沒想到的是玉連城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天貺節的事,居然決定留下來,過了天貺節再回去,美其名曰:美意難拒,恭敬不如從命。

    錦瑟虎著臉,不滿全寫在臉上。

    動作僵硬的搗著杵臼裡的藥草,錦瑟悶聲問:「公子,你為什麼答應留下來過節?」

    玉連城捲起寬大的衣袖,正凝神調配著手上的藥末,聞言淺淺一笑:「怎麼,你不想留下來?」

    「誰知道那宋大小姐安的什麼心,好端端的叫我們留下來過節,你們這些古人不都最忌諱家裡養個醫生嗎?她倒好,巴不得我們不走。」錦瑟越說越小聲,嘟嘟囔囔,明顯的底氣不足。

    「大小姐只是感激我們救了她一命,知恩圖報,她留我們在府上小住幾日也在情理之中,天貺節是江南一年一度的節日,也叫姑姑節,翻經節,據說今年的天貺節盛況空前,去看看也好,這些日子忙前忙後替我收拾藥材,你也受累了,到時一起去走走。」

    玉連城好脾氣的解釋著,錦瑟這才露了笑臉,躍躍欲試的問:「公子,你覺得······宋大小姐這人怎麼樣?」

    「知書達理,秀外慧中,知府大人的女兒自然是不錯的。」

    「那,若是公子娶親,會選這樣的女子嗎?」

    玉連城若有所思的看了錦瑟一樣,看得她有些心虛,連忙撇清:「我的意思是······是想看看公子對另一半的要求,好······好按標準給公子物色物色。」

    玉連城失笑,無奈的搖搖頭:「你啊······」說罷又專心調配藥末。

    錦瑟生平最討厭說話說一半,故意留懸念的人,但這樣欲語不語的公子她卻怎麼也反感不起來,只是心裡越發的悲憫起來,公子這是有苦難言了?

    寬大的褐色木質輪椅為背景,玉連城白衣飄逸的身影略顯清瘦單薄,墨發一絲不苟的束起,容顏清俊,謫仙般的氣質讓人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瀆,毫無疑問,若是沒有殘疾,玉連城該是一個多麼出彩的人,鮮衣怒馬,海闊天空,乘風破浪,步月登雲,以他的才情,在朝廷謀得一官半職並不是難事,或者子承父業,做一個風流倜儻的商賈巨頭,遊遍芳叢,無論是哪一種生活,都遠比眼下這個永遠一身白衣,言笑晏晏間眉眼籠罩著淡淡疏離的男子要好,他太冷清,太淡漠,不爭不搶,不喧不鬧,即使被人遺忘也無所謂,這樣安靜的玉連城讓錦瑟欣賞著,喜歡著,也心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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