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2章 往事 文 / 君子棠
錦瑟心裡也急,想了想,放下楚宸,看了一眼黑糊糊的藥汁,她強忍下噁心,咕嚕咕嚕的灌了一大口,深吸一口氣,捏住楚宸的鼻子嘴對嘴餵下去。
身後的老頭老婆婆對視了一眼,眼裡皆露出了讚賞和笑意。
謝天謝地,楚宸總算把藥嚥下去了,錦瑟卻苦得直縮脖子,但顧不上皺眉頭,她又灌了一大口,繼續喂,如此兩三個來回後,大半碗藥就餵下去了,老頭取來刀子,在油燈上消毒,拉過楚宸的手臂,在小臂上輕輕的劃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一下子湧了出來,在手臂上形成一道血線,緩緩滴落在地上。
錦瑟見狀「咦」了一聲,老婆婆以為她擔心楚宸,連忙道:「姑娘放心,這是我們家老頭子自製的退熱方法,我們用了三十多年了,頭疼腦熱的只要一用就好,不會有事的。」
錦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認識木伯麼?」
在博的時候,木伯就是用這種方法給綠嵐退燒的,她當時覺得好神奇,喝點藥放點血,綠嵐第二天就能下地了,這簡直秒殺所有的西藥和注射退燒。
老婆婆和老頭聞言臉色一僵,面面相覷良久後老頭道:「姑娘,你是宮裡人?」
聽老頭這麼一問,錦瑟更加肯定眼前的這對老夫妻是認識木伯的,點點頭道:「是,我曾經在宮裡當過差。」
眼前的老夫妻雖然看起來慈眉善目,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可不能輕易把楚宸和自己的身份洩露出去,這年頭,楚宸的皇帝當得天怒人怨,指不定有多少人想置他於死地呢,她不得不防。
老頭連忙問:「那老木……就是你口中的木伯,他現在怎麼樣了?」
錦瑟遺憾道:「木伯在幾個月前去世了。」
老頭臉色頓時頹敗起來,深深的歎了口氣,老婆婆則抹起了眼淚。
收拾好楚宸的傷口,錦瑟和老頭老婆婆圍著油燈坐了下來,老頭給錦瑟講了一個故事。
三十五年前,大梁鬧起了大旱,餓蜉遍地民不聊生,當時十七歲的老頭和幾個同鄉人被父母送進了宮裡當差,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若非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否則沒有人會想到宮裡當差的,因為進宮就得淨身,淨身就代表這輩子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了,那時的老頭已經做好了萬念俱灰,一輩子在宮裡苟延殘喘的準備了,但夜裡,有個黑衣人找到了他們,告訴他們能幫他避過淨身這一項,直接送他們進宮,條件是以後他們得作為眼線在宮裡幫他做事,不用淨身就能進宮,這對於當時的老頭來說是多大的誘惑啊,四個年輕的小伙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後來他們成功的避過了淨身,在宮裡落了腳。
當時他是以內監的身份在長樂宮當差的,雖然只是個灑掃庭院的,但當時的長樂宮女主人位份相當高,連帶著他們這些奴才也雞犬升天,他從中撈了不少好處。
神秘的黑衣人第一次跟他接頭時要求他提供的消息是長樂宮女主人,也就是當時的賢妃娘娘的日常來往人員的消息,他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是別人安插在賢妃身邊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