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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章 美女的執著 文 / 流雨無痕

    正值黃昏,少年滿負傷痕,聲息急促的奔跑在荊棘小路上,身後緊跟著一群拿著蹭亮砍刀、鐵棍的痞子人群,他們肆意吆喝著,辱罵著,窮追不捨,企圖下重手教訓前方的少年。

    少年慌不擇路,跑進崎嶇的山谷中,行出百米的距離,驚訝的發現,正前方竟是斷崖層,深不見底的絕壁阻斷了前進之路,少年及時懸崖勒馬,腳底的石塊飛下懸崖,連落地的回聲都聽不到,少年全身直冒冷汗,心中惶恐不安,望著逼近的一席人,神情慌亂,面露焦慮之色。

    「何夏,你他媽的,給老子跑啊!醫界國手大賽上,竟要求國手收你為徒,被人當要飯的轟出來的滋味不錯吧?媽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像死狗一樣拖出來時,還口口聲聲說超過那些國手,一副窮酸亂腐的要飯樣。壞了老子的好事,今天就卸下你一條腿,讓大伙看看,你這位『未來國手』一輩子都像死狗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領頭中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子,肆意嘲諷著,引起旁邊的混混哈哈大笑起來。

    醫界國手受萬人敬仰,地位尊貴無比,而何夏扮演的就是,那個渴望小雞變鳳凰的小丑,企圖改變著卑微的命運。

    「董少,幸虧心雅沒有喜歡上你這樣的卑鄙小人,我很慶幸她擺脫了魔爪。沒有想到,惡狼的尾巴終於露出來,如果我出事了,你的真面目昭然若揭,你更別想得到心雅。」何夏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萬分厭惡眼前的小人。

    董少緊握著血腥砍刀,冷笑道:「是嗎?心雅的養父很愛錢的,你不知道吧?我完全有能力讓她養父的醫館一夜之間負債千萬,那時,他會求我放過他的,控制權都掌握我的手中了,她怎麼可能逃的過我的手掌心?更何況小騷/婦那麼的聽她養父的話。哈哈……」董少小人得志的大笑起來。

    「老大,玩夠了那小娼/婦,也讓兄弟們爽爽,好久沒有聽過小妞叫/床的聲音啦!那聲音老消魂啦!」一旁的殺馬特風格的年輕人口水都快流了下來,諂言討好,雙眼放光,浮想聯翩。

    董少輕拍了小混混的肩膀,訕笑道:「沒有問題,就當是給兄弟開開葷,哈哈……」

    「王八蛋,我和你拼了!」何夏緊握拳頭,整個人如癲狂了一般,照直衝到董少的面前,直擊對方面門,毫不手軟。

    近處攻擊,董少手中的大砍刀還沒揮動起來,就被何夏的生猛的拳頭砸,痛的董少倒地哀嚎。幾十個小混混快速介入,護住了董少,才免於何夏拳腳的攻擊。

    「媽的。」董少呻吟的摀住下顎,吐了口血,怒罵道:「上手給我廢了這狗日的。回去重重有賞。」

    幾十個小混混得令,蓄勢待發,紛紛揮動著手中珵亮砍刀,圍成一個環形,殺氣瀰漫,直逼何夏向後退卻。

    面對眾混混的圍剿,何夏感覺到從未有的無力,陰寒的砍刀殺氣騰騰,人多勢眾之下,混混們鬥志昂揚,以何夏一人對抗幾十人,完全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這一刻,幸運之神並不怎麼眷顧他,而是給他逼上了絕路。

    嚴峻的形勢逼迫下,何夏終於踩在了懸崖的邊緣,再無退路可言,扭頭看向身後的萬丈深淵,脊背冷汗嗖嗖,不甘的心嘀咕著:「難道今天真要死在這裡?我不甘心!」

    「何夏,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在可以給你最後一條路走,跪在地上學狗叫,求我放過你。趁著老子還沒改變主意,你還有活路。快啊!」董少擦拭著嘴角的血水,泛起濃郁的笑意,陰險而毒辣。

    董少看著何夏煞白的臉色,自鳴得意,嘴角邪惡翹起,只當對方嚇傻,緩步靠近,一舉在眾人面前承受何夏這個廢物踐踏人格的哀求,那種快感語無與倫比。

    「你去死吧。」何夏出人意料,使出了渾身解數,一個側腳飛踢直擊董少的下體。

    董少未反應過來,疼痛強烈來襲,立即變成弓身的龍蝦,怒不可遏下,破罵還手,再加上幾十個小混混雜亂無章的腳踹,萬鈞之力重襲,何夏頓時變成斷線的風箏,跌出懸崖邊,全身傾向崖底。

    死神的光臨,何夏恐慌的睜大眼睛,寒光暴射,滿心不甘,奮力掙扎著,手在空中揮舞,試圖抓住巖壁籐蔓挽回生命。

    結果,未能如願以償,眾目睽睽下,何夏向懸崖絕壁下落去。

    「我不甘心……總有一天,董少你會跪在地上求我,我再也不當受欺負的窮人……」何夏撕心裂肺的吼叫聲迴盪峽谷間,很快聲跡了無。

    董少快意一笑,臨走前不滿嘟囔道:「反正都是死人啦,還那麼多話……」

    喧擾的山脈再次恢復寧靜,一切都變得杳無聲息。

    夕陽西下,一位背著藥簍的女子,靜靜走在蜿蜒山路間,頭上美麗的蝴蝶結隨長髮飄動,裙擺盪漾,美態極妍,少女滿腦子正沉浸在前幾天治癒好的病人,心裡暖暖,對於痛苦絕症者,悲由心生,暗自流淚,她寧願受傷的是她自己。

    採藥的旅途,少女開心的回憶著:今天痊癒的病人都送錦旗感謝,如果師父知道一定會很開心的,不過,師父性情冰冷,嘴上總是那麼一句話:惠蘭,有進步!然後就沒有下文,想到這裡,惠蘭頗為失落。師父好像很久沒有笑過啦!

    突然,惠蘭發現不遠處躺著一個人,快步向前,卸下藥簍,蹲身扶起眼前的少年,不用說這位少年正是何夏。

    此時的何夏躺在血泊中,除了微弱的氣息殘存,與死人無異。惠蘭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扔下藥簍,背起何夏就往醫館跑去。

    快接近醫館,惠蘭急促嚷嚷著:「師父……快出來救人啊!」

    屋中的老者聞聲奔出,招呼著把何夏放到藥床上,並命惠蘭打上熱水,簡單的清洗傷口,擦去全身的血跡。清理完後,惠蘭驚訝的發現,眼前中的人不正是前幾天出現在醫界國手大賽上少年?特別是勵志超過國手的豪言壯語:我一定會超過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國手。高闊胸襟,簡直讓人折服!

    仔細打量後,惠蘭猛地竊喜起來,緊盯著這張俊秀的面孔,愈發覺得似曾相識,從大鬧醫界國手大會到現在親眼目睹,都感覺到和她想找的人不可思議的相像,不管是性格還是相貌。

    「真的是他!我沒有在做夢?」惠蘭哽咽著看著何夏,觸摸著夜夜魂牽夢縈的面孔,心緒劇烈起伏著,低聲細語道:「你知道嗎?我都找了你十一年啦,以……以為今生再也見不到你啦。」惠蘭喜極而泣,小聲抽泣著,心更在痛著,內心無盡的相思,化成萬般衷腸,只想對何夏獨說。

    何夏躺在一張鋪墊厚褥的大床上,整個人昏迷不醒,臉色卡白,進氣還沒出氣多,氣若游絲的脈相,連一旁的診斷的老者都鎖緊了眉稍,愁雲凝重的歎著氣,嘟囔道:「沒救了,氣息快要散了。」

    說著老者轉身離開了病房,坐在石凳上為一個生命凋零而惋惜著,拎著酒瓶灌盡幾口。

    「師父,請傳我神術。我想救他,不然他會死的。」紮著蝴蝶蘭的惠蘭跪在地上急切的懇求道。

    老者沉默了,猶豫了很久,平復了激動的情緒道:「惠蘭啊,你起來吧,告訴為師為什麼不顧一切去救他?」

    惠蘭望了房內一眼,緩緩道:「徒兒是一名兼濟天下的醫者,他是我的病人,濟世救人是徒兒的責任和使命,徒兒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在我面前離去,我想師父也不願看到吧!」

    老者稍稍變了臉色,接著問道:「你說謊!你……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老實告訴為師吧!」

    惠蘭愣了一下,緋紅的臉頰如熟透的蘋果,羞澀的模樣甚具小家碧玉的可愛,接著語無倫次道:「不……不是……只是感覺他像我要找的人,如果真是,我才不希望留下遺憾。」惠蘭堅毅自信的說著。

    老者有些看不下去,整個人如兔鶻起落般從竹椅上躍起,恨鐵不成鋼道:「如果你尋找是錯誤的答案,付出的代價就是使用過之術後,你將陷入永久的沉睡中,甚至一輩子都甦醒不過來,我畢家早已把移花接木之術定為禁術,因為這完全是一命換一命,而且那半部令人甦醒的絕法早已經失傳啦,你懂嗎?我知道你很善良,這樣的拯救是沒有意義的,為了救醒他,卻放棄了救更多人的機會,這不值得嗎?你現在完全可以放棄救他。」

    惠蘭不假思索道:「不!師父,我不會放棄的。」

    畢老喘著粗氣,手顫抖的指著惠蘭道:「你……你……好!這是你自己選擇的,醫書給你,能救與否和為師毫無干係!為師沒有能力救醒你,你就等著和我這個糟老頭子一起入棺材吧!」

    倔強畢老實在忍不下去了,憤怒的從懷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典籍摔在地上,負著手,失望離去。

    惠蘭欣喜的拾起地上的絕術。迫不及待的打開書頁,全身心投入,每每大惑解開之時都興奮的露出甜蜜的笑容。

    救人的秘方拿到手後,惠蘭簡單的按照之術幫助何夏延續了生命期限,只有掌握了此術才能出手一試。

    之術能稱作神術,想學會自然不易。惠蘭算不上絕頂的聰慧,遇到青澀不懂之處,很容易磨去人的耐性,惠蘭選擇在何夏的身旁鑽研,中途意志不堅時,看著何夏慘白無血色的臉頰,再度煥發出不滅的鬥志,推著她勇往直前。

    夜晚長燈照舊,中途還要幫何夏擦拭身體,惠蘭感到了從未有的滿足,曾經幻想的夢境得以實現,這種陪伴即使不能天長地久,只爭朝夕也是美好的。

    堅持到天亮,勉強打去身體的睏倦,潛心攻讀之術,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惠蘭。

    「沙哥哥,我一定能就醒你的。哪怕是我命損於此,我也心甘情願。」惠蘭一遍遍的給自己加油打氣,即使看不到希望,也沒有放棄堅持。

    等到透徹全書後,已是到了最後一頁,一段深刻的話悄然浮現:「徒兒,師父臨終前都不希望你看到這段話,師父尊重古代典籍沒有焚燬它,如果你看到這裡,我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你學習此等絕術,它會要了你的命的,放棄吧!」

    惠蘭歎了口氣,沉重的放下書,十多年希望的支撐點,就是找到青梅竹馬之人,她終於等到那一天了,她會放棄嗎?索性,不再理會萬物,融會貫通著書中的精義綜要,專悟著境界性的一些東西。

    令畢老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惠蘭的醫治下,何夏的脈搏奇異的有較大的波動,神色漸漸紅潤。開始時,畢老只是以為何夏僥倖挺了過來,面對日益憔悴的徒兒惠蘭,畢老日夜感歎,好像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宿命。

    終於,在何夏甦醒的那一刻,順利完成兩個生命的交接轉化,何夏驚訝的看著虛弱的美人臥躺在他的懷中,整個人差點淪陷進去。

    惠蘭憋住最後一口氣,認真的詢問著她最關心的事情,虛弱的神色勉強支撐不堪重負的身體,勉強露出一絲迷人的笑容,內心充滿了期待,幾乎屏住了呼吸,溫柔的問道:「是你嗎?小……小時候的沙流兒?」

    何夏感覺氣氛有些有些古怪,惠蘭的微弱的氣息已經到極致,驚訝之餘,美麗女子期盼神飛,何夏不想讓少女失望,就算是欺騙也是善意的謊言,來不及考慮太多,只是微微的點頭,這樣去欺騙一個美女讓他於心不忍,只好搖搖頭。

    惠蘭集中意念,本想把這麼多年尋找沙流兒的艱辛和委屈如實的告訴他,可是眼前的青梅竹馬之人已經都不記得她了,惠蘭憂傷不已,溢出眼眶的淚水如珠如線,清晰擠出一句神秘的話:「為什麼?生命族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付我的沙流兒哥哥,就連老天也不給我幫他恢復記憶的時間,我好想讓他永遠……永遠記得我!」惠蘭含糊其辭好像明白了什麼,時間倉促下,只能化作一息長歎,來不及細說緣由。

    惠蘭癡情的目光是那麼的不捨,最終雙目一沉,整個人沉睡了過去,臉龐梨花帶雨。

    「這……」何夏看了一眼走進屋內的畢老,滿臉疑惑不解。惠蘭的表現顯然是認識他的,為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畢老臉色難堪,把惠蘭抱上何夏旁邊的藥床上,心情憂鬱的轉身離去,撇開一旁發愣的何夏。

    望著惠蘭滿意的微笑,總感覺心頭瀰漫著說不出的自責,就小心的攙扶可以依靠的物體,去尋找畢老。

    出房門口,白髮老者拿著酒瓶,大口的灌著酒,不理會萬物。

    「老爺爺,是您救了我嗎?謝謝您!」何夏友好道。

    畢老怒氣的放下酒壺道:「謝謝?你以為只有謝謝兩個字的價值就能換一命嗎?妄想吧!」

    畢老又蒙頭灌下幾口酒,滿臉的頹堂,怒氣充裕著神情。

    何夏似乎明白了什麼,還是忍不住問道:「裡面那位姐姐是怎麼了?」

    畢老猛的把目光轉向何夏,目光如炬,冷笑道:「姐姐?這就是你感謝她的方式?以後再也不要提她,她已經是個死人啦,不聽我勸告硬是救你,她已經成為畢家先祖預言一命換一命的『睡美人』,兩年內還沒辦法清醒過來,就會成為一具死屍,你懂嗎?」說到最後幾句,畢老咆哮著,嘶吼著聲音,情緒十分激動。

    「什麼?是她用生命換回我的生命?這……這……」何夏心頭如大浪起伏,照直衝到房屋內,試圖喚醒藥床上的「睡美人」。結果,任何方式都是無濟於事。

    何夏總算明白少女錯把他當成心上人「沙流兒」啦,這種永久的欺騙令何夏心如火澆。

    何夏似乎想到了什麼,快速跑出門,一把奪過畢老手中的酒瓶,有些生氣道:「您為什麼不救她?她不是剛昏倒嗎?」

    畢老愣了一下,吞下口中的酒,冰冷而絕望的聲音響起:「救她?你當我老頭子不想啊?十年前我父親就是因為這種一命換一命的絕術離我而去,我除了眼睜睜看著,又能改變什麼?」

    何夏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洶湧澎湃,直接跪拜在地:「不可能,一定有其他辦法的!既然您不肯出手救她,還把無能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那就傳我醫術吧,我去救她!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我何夏不喜歡欠別人什麼,更不喜歡用謊言永久欺騙令我愧疚的人!」何夏堅定不移看著畢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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