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9章 醫村 文 / 流雨無痕

    趙闔對何夏刮目相看，不止是因為何夏寬懷大度把大手筆的「野山參」恩贈於他，剛才抽獎的那一刻，趙闔有一種強烈的錯覺：他很像得道的世外高人，完全看不透。

    果真如此，這年歲太妖孽了些吧。趙闔突然想起歷史上神童比比皆是：項橐，7歲時沒被孔子考倒，反把孔子考倒，成為孔子師；秦朝甘羅12歲立大功，被秦王拜為上卿；漢代的東方朔二歲即能暗誦《魏史》……參比這些，眼前這位少年在某一方面獨有建樹也不是不可能，聯想這些，趙闔對何夏暗暗佩服幾分。

    趙闔仔細觀察了何夏的打扮，確實貧寒落魄了些，就光那身半藍坎肩被撕的條條豎痕，一般人都會聯想何夏是從野草雜亂無章的大山谷中走出來，沿途的荊棘太過茂盛，衣飾窮酸也不無道理。如果不是那張俊朗而陽光的臉頰未沾黝黑的土灰，不然，別人非給他當成要飯的從天堂大藥房驅逐出去不可。以趙闔猜測斷想，何夏不是本地人，應該居無定所，於情於理，留他住宿幾晚也是應該。

    趙闔拍了拍何夏的肩膀，關心道：「小兄弟，看你人也挺不錯的，你這身行裝……今晚就到我家住幾宿，一路奔波勞碌，給你換幾身像樣些的衣服。你就不用推辭啦，我老頭正想找人說說話。呵呵……」

    趙闔顯然很高興，何夏身上總有一種不俗的氣質吸引了他，好感程度自不必說，和他半個徒兒張馨有得一比。何夏見對方好言挽留，也就不推辭，《魔鬼書》上的任務時間還有兩天，有待從長計議，張馨老師只是誤解他了，只要誤會解除以後，機會應該是有的。何夏一掃瞄「瀲棺日倒計時」，內心的總有揮之不去的威機感。潛在的危機時刻追逐著他，人生如果無後顧之憂反而是一種美好的嚮往。

    趙闔漸漸和何夏熟絡了起來，雙方也就沒有那麼多顧忌，當問及何夏來這裡的打算時，何夏胡編一理由，話題一筆帶過。

    趙闔年旬漸高，很多事情就當一樂，也沒放在心上。牽著安靜的小秋靈，沿著小街小巷中的兩人時而插科打諢，跨過十字街坊，來到一塊被稱作「醫村」的小鄉村。之所以被稱為「醫村」，是因為這個村坐落在犄角旮旯地。

    往些年，家家戶戶隔三差五有患病的。一家老少，老的病發吃幾劑中藥恢復了些，小的又高燒突起，並且這種趨勢成循環狀態。這種邪門之事最終因為一家開起了藥店生意，接觸了形形色色的藥材，這種怪病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其他患病的老少勞動力大大減弱，索性也效仿起來，預演至今，「醫村」就這麼由來了。

    走進「醫村」，一股強烈的中草藥撲鼻而來，可以說，家家有醫手，並且都有祖傳的絕活，全村為了不發生生存分歧，各自的絕活各有千秋。全村還算團結，真碰見一家治不了的病人，家家戶戶都趕來試試。

    令人奇怪的是，村裡來了其他生人，反而遭到其他人排斥，病人自然除外。趙闔微笑的和鄉親們一一打招呼，別人都會目光不善的多看幾眼身後的何夏。趙闔和藹可親道：「小兄弟，不要見怪啊，村裡不忌諱病人卻忌諱生人，他們害怕有些潛在攜帶致命病菌感染整個村，如果是病人的話，他們提前做好了防備措施。」

    入鄉隨俗，何夏懂這個道理。快接近家門口時，小秋靈顯得活潑了些，迎面來的老頭老太太，她一個勁的叫著爺爺奶奶，嘴巴如含蜜糖一般。嬌小玲瓏的模樣更加討人喜歡。

    一聲急叫打斷何夏的沉思。

    「不好了，臨村王老漢又犯病啦，大家趕緊過來瞅瞅啊！」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整個村傳音效果還不錯，不少人從家裡趕了出來，村裡一般碰到棘手的病患才會如此。大家蜂湧而動，湊到病患處準備施以絕技。趙闔也來了興致，簡單給小秋靈套上防塵口罩，加快步伐，來到全村大診堂。診堂和別的村祭祀堂差不多，人聲喧嘩。

    何夏在這裡見到人生中最奇怪的一幕，一個老漢躺在方形台架上，排隊上來十幾人，對著老漢全身不同的部位進行摸索著，有抓臂後，手法古怪的遊走，一直到臂膀處停止。其他人有負責心臟、肝臟、脾、肺、腎、雙腿……那個被稱為王老漢的病人此時已經不省人事。暗暗觀察中的何夏，天生醫學慧根，竟一一讀懂了每個醫者使用的手法用途。畢老讓何夏研究過人體經脈圖，全身血脈縱橫走向，他早已瞭然於胸，出手的大多是手法嫻熟的老者。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任誰都沒有想到，一旁不起眼的何夏抱著好奇的心裡，竟把這醫村幾百年不外傳的高明醫學偷學了去。何夏開始是仔細觀看一人從前到後的步驟和流程，初學的速度一點即通，這些步驟行雲流水，從看到的第一眼開始，何夏超乎常人的理解能力，竟讓這些看似滑稽有趣的醫學絕法慢慢融化到自己的醫學精髓中。

    何夏的眼神緊盯不捨，留意任何可以忽略的細節。能讓何夏偷學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剛才對王老漢檢查的那幾位醫者，至少進行了兩次確認檢查。

    何夏可能不知道，「醫村」這些絕法其實是一部失傳於世的《鬼谷醫術》，創始人自然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鬼谷子，世人皆知他是謀略家，有名之徒：蘇秦、張儀、孫臏、龐涓縱橫戰國，排兵佈陣很有一套，可是鬼谷子更是醫學的巨擘，至於醫學這些叫不上名的《鬼谷醫術》只通些皮毛，就足以引起醫學界震撼。當然，「醫村」都是技以專長，過著養家餬口的生活就感覺到是一種幸福，半封閉式的村子自然沒有外界那般注重擁有醫師的等級。他們引以為傲的是誰技高一籌，應大眾需求，任何疾病都能迎刃而解。

    一番倒騰之後，王老漢好像沒有好轉的跡象。上前診斷的醫者緊皺著眉頭，沉思冥想，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並不是他們「鬼手法」不管用，而是沒有找到病患的根源。此時的王老漢氣息愈發的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