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兩百三十五章 死者萬莫星 文 / 盛籐
「那……」萬莫星疑惑道。
「你死的目的絕不僅僅是引誘出那狐狸，而是讓萬莫星再次進入這死者之境，你們從上一次得知了萬莫星能安然無恙的進入這冥界以來就一直在計劃著，璡芫家那個丫頭從上次來我的店鬧過後就沒有再出現，而是一直謀劃著這個事情，你們的真正目的，是要探查萬莫星的真實能力。」老闆抱著手道。
白樂連忙笑道，「我們怎麼敢算計死神大人，只是奇怪死神大人為什麼會對萬莫星這麼一個普通的少年有興趣而已，甚至將最喜歡的小女兒人偶都送給了小莫星做式神。」
「哼，」老闆哼了一聲，沒有解釋，只是繼續道，「所以你們用泰山府君祭打開人冥之間的通道，再次讓萬莫星來到了這裡。」
「等一下，」萬莫星打住了老闆的話，不敢相信的又問道，「你是孟婆，是死神？」
「如假包換！」老闆道。
「那麼上一次我帶走間白時，在這個橋上見到的人就是你咯？」萬莫星想起上一次在霧中隱隱約約見到的身影，當時明明感覺橋上的人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結果還讓自己輕易的帶走了間白的靈魂。也許之後自己會進入那家人偶店，也絕對不是偶然。
「沒錯，我當時的確驚訝了一下，居然會有人進入這冥界，還大膽的帶走了本該投胎的魂靈。所以之後我在愛麗絲給你時，也封印了你打開冥界之門的力量。」老闆說道。
原來是這樣，原來他把笑笑給自己，絕對不是簡單的處於好心。怪不得自己剛才怎麼努力都無法再打開這冥界之門。
「幸好我們早有準備，」白樂歎了一口氣，「要不是提前準備了泰山府君祭，我可就真得在這裡和你喝湯了。」白樂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眼神一變忽然犀利起來，「果然小莫星的這力量和你有關。」
老闆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聽著白樂的猜測。
「小莫星的陰陽眼和念之力。並非遺傳。我查過萬家的家族，全家上下擁有可視陰陽能力的只有小莫星和他的爺爺，而其他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小莫星爺爺的力量也並非天生，雖然可感知一些妖物的存在，但這個力量基本可以忽視，而小莫星爺爺的陰陽眼和降魔之力都是後天移植而得。」白樂道。
萬莫星忽然想起那夜自己和鏡籐長談時。鏡籐也曾說過這樣的猜想。當時自己在舊村的密室中見到的那些半人半妖屍骨就是移植之術的試驗品，從女鬼姐姐的記憶來看，爺爺的確是參軍後忽然獲得的陰陽眼。只怕將這陰陽眼移植給爺爺的就是奶奶的哥哥，當時從密林中逃離而出的那對兄妹，正是奶奶和其兄長。後來與爺爺相遇後，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哥哥身亡將陰陽眼和能使用法術的手臂移植給了爺爺，同時將妹妹托付給爺爺，於是才有了後面女鬼姐姐的故事。
而自己從有記憶開始便能眼視陰陽。碰觸這些魑魅魍魎，而爺爺後天所得的陰陽術卻是不能遺傳給後代，那麼自己的這些能力又是從何而來？
「沒錯，」聽到白樂的猜測和萬莫星疑惑的眼神，老闆點頭道，「萬莫星的這些能力的確和我有關。」
「什麼。你是說……」
「唯有死者才能進入這冥界。」老闆打斷了萬莫星的話道。「死而復生之人，自然可視陰陽。」
「死者。死而復生？」聽到這些，萬莫星一愣，難道，難道自己……
「十八年前，一名普通的嬰兒出生時因為缺氧生下時便已經是死胎，但是一個叫做阿牛的術士，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孫兒還來不及睜眼就死去，於是他和妻子使用了泰山府君祭打開這冥界之門，而其妻用性命將這個孩子的魂魄換了回去。」老闆回憶當年的往事道。
十八年前，阿牛，那不就是爺爺的名字，原來原來一切竟是這樣，萬莫星一下子雙腿放軟，險些摔倒，白樂連忙扶住他，原來自己的性命竟是奶奶用命換來的，這麼多年來，竟從來沒有聽人說起過，也許，也許家中的眾人皆是知道這件事，卻都聯合起來向自己撒了慌，怪不得，幼時那些親戚看自己的眼神都如此奇怪，怪不得他們會說自己不詳，不僅僅是自己有能視妖物的眼睛，更是因為自己的出生是用老人的死亡交換而得。
「尚未出世便已踏足我冥界，而那泰山府君祭，是用活者性命換取肉身仍完整，魂魄尚未轉世之人，而你從出生就是死者，按理本不該在這術法的範圍之內，若不是那萬阿牛和他的妻子苦苦哀求，我自然也不會答應，不過……」老闆忽然打住，不再說下去。
原來萬莫星竟是已死之人復生，怪不得會有了可視陰陽的眼睛，白樂現在算是明白了萬莫星的來歷，只是，「那小莫星的念之力又是怎麼回事？這念之力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沒錯，」老闆點頭，「這是我和萬阿牛的賭約，念之力不過是你們凡人的叫法，它其實便是超度之力，擁有這個能力，便能超度這世間一切亡魂，自然也能淨化一切不潔之物。」
所以自己那個時候才能將墜入妖道的阿傑超度，所以自己才能喚醒被龍劍反噬的白龍，也因為這樣，自己才會看到那些過往的回憶，原來自己的這力量竟是死神所給與，可這又是為什麼？
然而老闆卻不再解釋，看著滿臉疑惑的萬莫星道，「這是我和萬阿牛的賭約，我猜他必輸無疑，而這賭約是什麼，我卻不能在現在告訴你們！本來連這些事情我都是不能洩露的，想不到卻讓這兩個丫頭設計了，讓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不透露點什麼只怕是不行了。」老闆一邊說著一邊玩弄起自己的衣角。
萬莫星忽然想到了當時爺爺對自己所說的選擇，是否自己最後要做的那個選擇就和爺爺與這死神的賭約有關？到底是什麼樣的賭約，竟然掌控生死的冥神能在那個時候放自己一馬，重新降臨於世？爺爺又到底做了什麼？
本以為現在終於解開了自己的身上的疑團，想不到卻越陷越深，越是接近真相，便越是發現這幕後的迷霧自己實在猜不透看不明白。
「此番能知道這些，便已經足夠，」白樂倒是適可而止道，拉起還在發呆的萬莫星道，「走啦！你不是來接我的嗎？」就在剛才老闆說完那番話時，白樂就已經發現他臉色微微一變。他們這一次本就是豪賭，算計的不僅僅是思悟和那狐狸，更是要迫使這冥界之王說出關於萬莫星的事情，但對方始終是掌管著世間一切生死的死神大人，自己這一次賭可真的是豁出了全部身家性命。
「哦哦，」萬莫星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是救白樂回去，雖然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停留一刻，那人間的時間是過了多少，但是白龍還在外面發著失心瘋，自己得盡快將白樂帶回來才能喚醒白龍。
「想走！」老闆忽然拉住了白樂的手腕，臉色一變嚴肅道，「這奈何橋豈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就算是泰山府君祭，那也是以命換命，什麼都不留下，你們也太不給我這個死神面子了吧？」
「可是……」萬莫星一下子著急起來，別說這裡是奈何橋死神的地盤，就算不是，自從知道了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後，自己哪裡該敢出手，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都是這個男人給的，白樂姐雖說聰慧，可畢竟是沒有任何陰陽術的女子，要是死神不給，他們只怕真的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是留你，還是把這個丫頭留下？」死神表情嚴肅道，絲毫不像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我願意留下。」忽然從濃霧中傳來了一個萬莫星從未聽過的男子聲音，而當眾人轉頭望去時，從濃霧中走上奈何橋的人卻是六威。
那從未言語，總是默默拿著拖把把「奈何」地板拖了一遍又一遍有著嚴重潔癖的神龍六威，此時卻出現在了這裡。然而雖然長著相同的面孔，萬莫星卻感覺到，這個人絕不是自己一直所見的那個六威。難道，這才是……
「六威……」見到來者，白樂忍不住喚出了名字，然後頓時捂著嘴泣不成聲喃喃道，「真的，真是是你……」
「白樂，好久不見呢。」六威對著白樂笑了笑，這樣陽光而迷人的笑容還是萬莫星第一次在這個沉默寡言的男子臉上看到，就像春日裡第一縷融化冰川的陽光，和煦溫暖。原來這才是六威，真正的白樂所一直愛慕的龍族男子六威。
「你，不是已經……」萬莫星有些難以相信的問道，「死了嗎？」
萬莫星還記得當時鏡籐告訴自己，六威和悠本是同胞的雙生子，奈何龍每胎只會剩下一子，所以還在母親腹中天生強壯的六威就吞噬了弟弟悠誕生於世，而悠的靈魂也同時寄生於六威的身體中，唯有六威能夠與其對話。後來因為龍劍的力量，六威為了救本就羸弱的弟弟而犧牲了自己，將身體全部交予給了悠。而白樂不願意相信六威死去的事實，便一直仍喚悠為六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