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雅克曉龍第030章 文 / hazehuang
第030章妖孽橫生第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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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滄桑的嗓音似乎帶領著王曉龍回到了那個殺聲震天的血腥夜晚。
即使過了這麼多年，老人似乎還是放不下過去的種種，聲音裡的悲痛欲絕是能令人感同身受的接著講道「僥倖逃過一劫的族人不到五百，逃亡北方，不光我克一族，南方九個大族幾乎都遭圍剿，老人和男性一個都不留，連個孩子都不放過，凶殘至極呀。走走停停，在這裡安定了下來，雖然獵物不多，但也足夠族人過活，但這北方冬季嚴寒，又有赤翼龍騷擾攻擊，只能遷到山洞裡躲過寒冬。」
王曉龍坐起身，拿起身邊的水壺，給老人的杯中加了點熱水，杯子裡的野菊花打了幾個轉，問道「可，您不是說逃出來的有五百人，怎麼現在……」
『人還越來越少了？莫不是又碰到了什麼天災？』
老頭深深的歎了口氣，有些難忍與心痛的說道「有的死在路上，有的適應不了這北方氣候，大部分都是病死的。魯的媽媽就是因為受了涼，發燒不治身亡！」
王曉龍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當初非要致人死地，最後趕人出族，即使因為族人中毒的事情，殺了自己也不算過分，畢竟只是一個外族人，站在族長的立場，保證種族的延續比什麼都重要，歎道「也難怪你們對外族人戒心比較強，裡美說她當初差點沒嫁過來，原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族長，您放心好了，既然我已和魯成了禮，咱們就是一家人！」
老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才問道「你這房子建造起來可麻煩？」
王曉龍見人進入正題，便回道「不麻煩，族裡要想建房，叫魯指導一下就行了，這房子可是他一磚一瓦蓋起來的，我之前行動不便，什麼忙也幫不上！」
老頭抿了口熱茶，頭也沒抬的說道「當初是我這老不死的走了眼，如今看著你們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也不用藏著掖著了！」看了看牆上掛著滿屋子的工具「魯可跟我都說了，主意都是你出的，他只負責干力氣活，其他的，什麼都不懂！他還說什麼圖紙？」
王曉龍對老人尷尬的笑笑，那天氣瘋了講了些大不敬的話，現在已經和解也沒有必要再多做解釋，老人關心的不過是族人以後的生活。
王曉龍掀開獸皮下了床，光著腳就走到書架旁，拿下一本書，從書裡翻出一張紙，展開之後鋪在桌子上，給人講解道「這周圍畫的都是樹」
這克族長竟是個急脾氣，不等人說完就打斷道「這我看得懂，這些方方框框的是什麼？」
王曉龍指著那些小方塊，答道「這裡，這裡，還有這些都是房子，大方塊是耕地，周圍這些叫城牆，就是比院子還要寬些高些的牆，我的家鄉管這種地方叫城，克族人不多，每家都可以在城內建房，還能分上幾畝地。這幾個月來，我和魯到處走了走，尋了一些植物的種子，可以嘗試著自己耕種糧食，畢竟，光靠著壯丁在外狩獵，靠天吃飯收穫有限不穩定不說，肉食吃多了也對身體不太好，尤其是老人！」
「咳咳！」老頭最愛吃肉食，幾十年的習慣想改也不是那麼容易，最近族人開始挖些野菜之類的素食，老頭嘗了一次就不再碰了，聽到這裡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嚨！
王曉龍想了想還是試圖解釋了一下之前的狀況，說道「我的家鄉離這裡很遠，物質條件比這裡好上百倍，但是人情冷漠，剛來這裡不太適應，讓族人誤以為我是妖怪，大部分的責任要怪我！我想通了，魯在乎的族人就是我的家人，魯希望族人的生活能夠有所改善，也是我的心願！」
老人盯著王曉龍的眼睛瞧了半天，問道「你的家鄉那麼好，可曾想過要回去？」
王曉龍低下了頭，眼中的失落顯而易見，只聽他呢喃道「怕是有生之年都回不去了！」
老人緊接著又問「你這肚子？」
看來不解釋清楚他的肚子裡為什麼會懷崽崽是真的不行，王曉龍說道「在我的家鄉，人的平均壽命在九十七歲，活的最長的一人有一百五十九歲，只要不出意外，過上百歲大壽是很容易的事情，從這點就可以看出醫療水平有多先進了吧，不過是男人生個孩子，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罷了！」
老人表情明顯有些吃驚，急道「你可會醫術？」
王曉龍對醫術實在是愛莫能助，歎道「族長，我家那邊學醫的，可是要擔責任的，弄不好分分鐘要坐大牢呃意思是被趕出族裡，我可沒那膽子，我學的是設計，畫畫圖還可以。」
老頭明顯有些無可奈何般的失落。
王曉龍卻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老頭見人竟然吊起了自己胃口，搖頭苦笑道「你這臭小子，好歹我也為你勞心勞力了好多天」
沒等老人說完，王曉龍接著插嘴道「不是我故意賣關子，只是」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厚的書，擺在老人面前，隨便翻開中間的一頁講道「這是我家鄉一位名醫流傳下來的書，書名叫做《本草綱目》，作者是名醫李時珍，這本書彙集了大量草藥知識和臨床實踐，但是」
用蘆葦做出的紙張太厚，導致整本書很重，亞麻線裝訂的也十分粗略。
但是這本書，是這幾個月行動不方便，按照電子書上的圖片和字直接抄錄了下來，因為有大量的圖，花了王曉龍不少時間。
老人心潮澎湃，顫抖著手指小心翼翼的捧起又翻了幾頁。
只是用黑炭畫的草藥圖，也能清晰的分辨出其中的差
別，還認出了其中一種草藥。
老人也發現問題出在哪了，其中的字記載，他一個字也不認識，滿懷希望的看著王曉龍問道「你」
「可以教你認字，不過有個小小的條件。」王曉龍笑笑的眼睛裡閃著精光，老人是在很久以後才發現，每次這小子出現這類的表情，都是肚子裡裝著算計人的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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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驚失色的問道「什麼？副族長？族長就族長，什麼叫副族長？」
王曉龍輕聲呵斥道「你小點聲，孩子剛睡著！還真不愧是師徒，怎麼問的問題也一樣！副族長就是二把手，二當家的意思，族長是老大，你就是老二！」
魯壓低了音量，手指指著自己，很是訝異的驚道「我？」
王曉龍翻了翻白眼，講道「對呀，你這不是廢話嗎，不是你誰呀？難道是我呀？」
魯很是疑惑的奇道「族長答應了？」
見魯一直提出質疑，王曉龍色厲內荏般的發出一個單音道「昂！」
魯見人表情心虛的樣子，更是疑惑不解的反問道「不會吧？！」
王曉龍眨眨眼，很肯定的講道「為什麼不答應？他教你醫術，還教你那麼多門外（族）語，明顯就是把你當下屆族長候選人培養。以後族裡要建房、開田都要人管，直接封你個官當，就順理成章的回了族裡，也不會有人敢說我是妖怪了，這不是挺好，一舉數得！」
魯搖著頭，自信不疑的講道「我覺得族長不會一口就答應你！」
王曉龍撇了撇嘴，心想這兩師徒還真是心心相印，便調侃道「咳∼你還挺瞭解你們族長的，他確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只不過聽著語氣像是八凶九不離十了！而且，我覺著你們族長還是很有手腕的！」
魯見人的臉還是有些腫，心疼道「再休息會兒吧，快躺下！再說了，你這話怎麼說的，什麼你們你們的，難道不是你的？」
王曉龍小心翼翼的躺回被窩裡向屋頂又翻了個白眼，回道「好，我的！我們大家的好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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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果然有手段，他回族後沒有直接提出副族長的建議，而是組團分批次來參觀魯家的院子和房子。
住在屋子裡很安全，至少魯一家挺過了一個冬天，沒有人願意一年折騰一次。
投票一起蓋房的建議，被全票通過！
老頭順勢提出自己年事已高，管不了那麼多事情，準備挑選一名副族長，主管這次蓋房事宜，即刻就有人提出人選，說魯家房子蓋得好，有經驗，就選魯。
老頭很懂得審時度勢，順著坡往下走，說著『就是不知道魯願不願意』。
即刻又有人說道『原來就是咱們的小隊長，跟咱們關係好著呢，咱們去勸說，一定同意balabala。』
等第二天浩浩蕩蕩的勸說大隊伍，敲響魯家院門的時候，嚇了人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等知道了都是來勸說他回族裡當副族長的，心裡暗驚了一下，自家kuji說族長有手段，還真是。
魯連忙推辭，無論眾人怎麼說都不幹。
眾人追問之下，魯才勉為其難的按照kuji交代的說法：家裡小孩多沒人帶！
帶個小孩有什麼難的，眾人即刻擔保家裡的婆娘都閒著呢，可以來幫忙帶小孩。
被趕出族裡的人，從此一躍變成了副族長。
最後在魯家，眾人吃完了整整一隻野豬才回去。
等到人走了，魯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們不是來當說客的嗎，怎麼感覺像是來蹭飯的！？
很久之後，克城的歷史博物館裡，擺放著一個大桶，標籤上寫著『喜桶』。時至今日，還有人延續著這項傳統習俗，誰家有什麼喜事了，就殺一隻豬請客，擺個大桶在家門口，不管認不認識的都可以來碗嘗嘗，沾沾喜氣.據說桶裡的食物不能剩下，不然就是晦氣、不吉利！
而這個桶就被人們稱作喜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