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5：饕餮 文 / 池塘裡的魚
吼！
一聲龍吟響起，迴盪在這朝堂之上。
昊天射出的那一縷龍形帝氣，化成一條無比真實的五爪金龍。
朝天一吼，一股音波蕩漾而去。
彭彭！
音波席捲而過，朝堂之上佇立的柱子，一陣輕顫，一道道細不可見的裂痕留在其中。
單單是隨意射出的一縷龍形帝氣就有如此威力，如果全面展開，那該有多強。
秦元看著這一縷龍形帝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自己的仙氣都還無法凝實，化為實體，而昊天竟然可以。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昊天。」秦元撇了眼昊天，心中暗暗道。
「也對。作為道祖在仙界的代言人，怎麼可能會弱呢！」
道祖可是盤古宇宙最強之人，而作為他的代言人——昊天，自然不會弱了。
有這樣的實力，也屬正常。
沒有這種實力，怎麼能夠鎮壓住仙界群雄呢！
能夠在仙界這龐大的界面中，開山立派，沒有點實力，怎麼可能說得過去呢。
而且，凡是開山立派之人，心都不小，甚至非常之大。
沒有實力，怎麼能夠鎮壓住這些擁有「強大」之心的人呢！
嗡！
那龍形帝氣，張牙舞爪地進入那天鏡之中，一股波浪，從天鏡中蕩漾而出。
轟！
彷彿水中丟進一顆原子彈，掀起滔天巨浪，甚至整個河流都被毀了。
原本白茫茫的一片的天鏡，一陣金光閃爍，耀眼得讓秦元不自覺地閉上雙眼。
儘管眼睛閉上，但，秦元還是能看到外界的事。
咻！
彷彿是時空穿越一般，眨眼，整個白茫茫的鏡面，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讓人看不清鏡面之中是什麼。
「這裡就是深淵。」秦元睜開眼睛，微微一瞇。
這深淵怎麼是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啊！
「沒錯。」昊天走了上來，同樣是盯著鏡面，沉聲道，「那裡就是深淵。」
「仙界之中沒有人知道這深淵之中有著什麼東西。」
「你也不知道？」秦元微微錯愕道。
昊天那個時候仙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如果連他都不知道，那還有誰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昊天誠實地點點頭。
「在我來到仙界時，這深淵就已經存在。」
「當時的我，年輕氣盛，自認為宇宙間除了那幾位之外，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但，現在想想有點可笑。」昊天自嘲一笑，眼中儘是回憶，接著說道。
「事實卻是相反，我剛想探探這在我來時就存在的深淵之中，究竟有什麼。」
「沒想到，我剛剛進入那深淵之中，就被一聲吼叫給嚇住了。」
「嚇住了。」秦元不可置信地看著昊天。
嚇住，這詞可不是隨便都可以用的。
嚇住，是心靈上的嚇住。
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講，心靈就好像心境一般，一旦被某一樣東西給嚇住了，那麼今生除了活在這東西之外，別無他法，除非你可以克服自己，將這東西從心靈上給剝奪出去。
可是，你都已經被他給嚇住了，怎麼可能還有那勇氣呢！
昊天，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是非常強大的人，連他都沒被嚇到，那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你當時是什麼修為。」秦元皺眉問道。
「仙尊九重天！」昊天不加思索地說道。
他並不怕別人知道這件事，自己做過的，就是已經存在，哪怕在掩飾，在遮掩，也終究會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刻。
「仙尊九重天。」秦元喃喃道。
面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心裡卻是狠狠地電到。
一來仙界就是仙尊，而且還是九重天，單單是修為境界，就比自己高出了九重天。
如今進過了這麼多年，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不愧是道祖的徒弟，道祖在仙界的代言人。
「當時的我，花了千年的時間，才將這恐懼給驅除出去，也就是因為這件事，那我的心靈得以進一步提升。」
「藉著這一股勁，一舉突破到了准聖境。」
秦元點點頭。
萬事都有兩面性。
心境被破，若是能夠重拾道心，恢復心境，那將會是一場質變，得到的好處，是你想也想不到的。
就好像昊天一樣，若是他不能將這恐懼驅除出去，不敢說，只能停留在仙尊之境，但，也絕對不會高於聖人之境。
因為，聖人要有一顆無敵，無畏之心。
「經過那一次之後
，我就沒有再踏入過這深淵，哪怕是如今，我依然感覺，那一聲吼聲，還在我耳邊迴盪。」
「我有一種感覺，那吼聲絕對是一隻怪物，而且是一隻龐然大物，不弱於你我。」昊天盯著秦元，認真道。
秦元睹了一眼昊天，看他的樣子，似乎不是作假。
秦元心中一凜，如果昊天不是在說假，那豈不是說，深淵之中，生存著一位聖人。
而且，還可能不止一個。
深淵如此之廣，彷彿是天塹一般，在外面看，彷彿是將整個仙界給劈成了兩半似的。
誰也不知道，這深淵有多大，可能只有一個城池那麼大，也有可能有一個大洲之廣。
未知是可怕的，但，未知同樣是讓人著迷。
秦元撇了一眼天鏡，眼中一抹震驚閃過，大聲叫道：「昊天道友，快看。那是什麼？」
聽到秦元的大叫，昊天眼中一凝，雙眼也望了過去。
天鏡之中，是黑壓壓的一片，但依然擋不住其中的風采。
一個彷彿是一個星球般大的東西，如同人的腦袋一樣掛在脖子之上。但，其卻沒有四肢，或者說，四肢短得不可見，彷彿天生如此一般。
「轉！」
看著那巨大的星球般的東西，昊天二話不說，手中法訣連捏，催動起天鏡。
隨著昊天的催動，那天鏡微微轉動，但，卻不明顯，微不可察，如同沒有動過一樣，沒有高深的感知，根本就察覺不到。
微不可察，但，帶來的效果卻是非同一般。
嗡！
彷彿斗轉星移一般，在鏡面之中，那長著如同星球一樣的東西之下，一張巨大的嘴浮現，一股血腥之味，哪怕是隔著天鏡，還清晰可聞。
「大頭，大嘴，短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