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文 / 長安魂
三殿下找到墨蓁的時候,一翻身下了馬,一溜風奔過去,想要趕在墨玉和之前抱住墨蓁,結果他衝過去,將坐在原地發呆等待他們的墨蓁抱住之後,一回頭,發現大表公子還好好的坐在馬上,絲毫沒有下馬的打算。
而且那眼神淡淡的掃過來,像是不屑的模樣,他頓時感覺自己落了下乘,臉面一時掛不住,吶吶的鬆開墨蓁,表情嚴肅,結果墨蓁一反手,在眾目睽睽下反抱住他,往他身上一歪,閉眼嘟囔道:「累死我了,快點帶我回去睡覺。」
睡覺?
三殿下的心立時躁動起來,二話不說抱著她上馬,瞥了一眼墨玉和,冷冷一哼,打馬而去。
一大群人立刻跟上,留下墨玉和及他的幾位僕從,大表公子面不改色,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畢笙極力邀請墨蓁去他的將軍府,墨蓁卻想住在客棧裡,待休息好後直接回長安,卻被墨玉和給否了:「不行。外面太危險,上次就有人要來刺殺你,雖說以你我武功天下少有人能夠得手,但還是要以防萬一,將軍府中守衛森嚴,相比較卻要安全的多。」
大表公子說的話,總給三殿下一種南喬慕上身的感覺,但凡關乎他家二哥,她決不同意。他下意識的就要反駁,仔細想了一通他說的話,似乎也是為了墨蓁好,一時不知從何處駁起。
半天才反駁道:「不行。阿蓁不在長安,是隱秘之事,皇兄一力壓下,朝中還是有了風言風語,若是去了那將軍府,有什麼消息傳回長安,對阿蓁很是不利。」
畢笙為一地封疆大使,總領北疆數十萬軍,兵權一向為天家所忌,按照慣例,畢笙身邊一定有長安安排過來的人。
墨玉和扯唇,不屑一笑。
一直在南喬淵懷中睡覺的墨蓁突然拍了拍他,含糊道:「沒事。我若真怕那小人,你以為我還敢讓畢笙調動兵馬,圍剿赤那?」
三殿下心情悶悶的,覺得是墨蓁偏心,向著她表哥說話。
最後墨蓁一行人以貴客身份入住將軍府,到達的時候,已接近黃昏,畢笙親自將她領到西廂房,再給其他兩位安排客房時,墨玉和沒意見,倒是三殿下扯著墨蓁說,要跟她住一塊兒。
大表公子的目光唰唰的剜過來,再唰唰的低下去,沉默著一言不發。
倒是畢笙這個大老粗兒瞪著眼睛,啊了半天,臉憋得通紅,一個字都沒憋出來。
這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他曾在回朝陛見時有過幾面之緣,天家三皇子殿下,被墨蓁諷刺過的養在皇室裡嬌嫩的脆弱的艷光四射的不可遠觀只可褻玩的花朵,凡到了一定地位,都是見過的。
不僅見過,關乎其和墨蓁之間的不共戴天之仇,因著他是墨蓁麾下的緣故,更是有過那麼點耳聞。
他看向墨蓁,等著她拿主意,墨蓁卻沒說什麼,直接抓住了三殿下的手,一邊往屋裡走一邊道:「那就住著吧。」
……
墨蓁多日來風餐露宿,雖然渾身上下難受的很,很想洗個熱水澡,但睡覺是目前大事,於是她一進屋就撲到了床上,在那柔軟的枕頭上蹭了蹭,舒服的歎息一聲,下一刻就有人將她拉了起來,抱著不知往哪裡走,一邊走一邊道:「先洗洗再睡,不然睡得難受。」
他已命人少了熱水,不多時就送了進來。墨蓁死死的扒著他,閉著眼睛嗚哩咕嚕的道:「睡完再洗!我累了,你瞧我這黑眼圈……」
三殿下不為所動,將她抱到隔壁浴室,先放在一邊,伸手到浴桶裡試了試溫度,覺得有點燙,一轉頭,就看見墨蓁以一種很不的姿態要爬回床上去,伸手就將她抱了回來,二話不說就脫她衣服,墨蓁腦袋埋在他脖子裡狠狠一蹭,「睡醒了再洗……」
她衣服轉眼就被扒了個乾淨,放到了浴桶裡去,水的溫度剛好合適,她被溫水泡的身體一陣酥軟,困意更濃,軟軟的就向水裡滑去,不一會兒就水就過了下巴,南喬淵眼疾手快,一把又給撈了回來,端端正正的放好。
沒一會兒她又滑了下去。
他只好一隻手撈著她,另一隻手給她沖洗,如此多有不便,有時候她被他的手弄得煩了,還不耐煩的推他,他身上衣衫盡濕,皆是她扑打出來的水,他沉默了一會兒,看看她,看看自己,再看看那浴桶,突然覺得這浴桶其實很大,兩個人應該不是問題的……
他這一路風塵僕僕,風餐露宿,滿面風霜的,自出了長安也沒洗個澡呢。
他咳一聲,伸手就去扒自己的衣服,墨蓁趴在浴桶上,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兒,睡得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什麼,閉上眼睛含糊道:「南喬淵,你在幹嘛?」
「沒幹嘛,洗浴。」
「哦。」
不一會兒他進了浴桶,墨蓁先是覺得原本尚可的空間一時變得擁擠起來,再然後,一雙手臂摟上她,往後一帶,接著她就進入一個更是擁擠且悶熱的空間。
她迷迷糊糊的掙扎了會兒,問道:「你在幹嘛?」
「沒幹嘛,洗浴。」
「哦。」
一陣沉默,接著他聲音又想起,「跟你一起。」
她索性在他懷裡沉沉的睡了。
南喬淵盯著他睡顏,一陣心癢難耐。
他有好些日子不見她,著實想念的緊,她被赤那帶走,他、他最擔心的便是她遭遇不測,就算赤那不殺她,帶出天塹關後,到了草原,想要再將她找回
來的機會少之又少,他還真怕自己去晚了,從此後相隔一方,生死難料。
如今她在他懷裡,平安無事,他一顆心雖然徹底放了下來,卻猶自驚魂未定,懷中的她又是赤身**,兩人肌膚緊密相貼,他急切需要做些什麼來證明她的存在,此刻難免生出旖旎情思來。
可她卻累極,正沉沉睡著,他歎口氣,將她摟的更緊。
……
墨玉和的房間離墨蓁不遠,此刻他正在室內,盯著織錦。
織錦坦然與他對視。
其實他知道大表公子想問什麼,不就是主子的事嗎?問就問唄,他不說就是。
要虧心也是主子虧心,跟他沒什麼關係。
大表公子先是喝了口茶,然後慢慢一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問道:「玉臣呢?」
織錦:「……!」
他接觸到大表公子頗有深意的目光,頓時惱羞成怒,平生第一次掛不住臉面怒聲道:「我怎麼知道!」
大表公子繼續喝茶,「急什麼?」
他更急道:「我沒急!」
「沒急就算了。其實我找他是有事。」大表公子慢吞吞道:「他有好些個老相好去找他,結果找不到,托我問問在哪兒,似乎是舊情……」
織錦忍無可忍打斷他道:「想問什麼!」
墨玉和雲淡風輕說:「阿蓁跟那個男人怎麼回事?」
織錦:「……」
他久久沒說話。
大表公子也不急,自顧自的道:「其實老爺子也掛念著那小子,讓我這次出來將他帶回去,他有好些個老相好還在等著他,個個深情不悔的……」
織錦閉了下眼,答:「主子看上他了。」
「為什麼?」
織錦咬牙:「我怎麼知道?」
不敢去問主子,專門來欺負他!
大表公子繼續欺負他:「玉臣那裡,據說那些老相好……」
織錦:「……」
……
墨蓁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亮,她揉揉惺忪睡顏,剛想起身,卻遭到空間限制,一偏頭,就看見南喬淵在他身邊睡得死死的,一隻手摟著她的腰。
她也不敢起身了,怕驚醒了他,只是慢慢的側了個身,和他面對面,她注意到他眼睛周圍有很重的青黑,臉色更是有點發黃,頰骨突出,整個人清瘦了不少,很容易就能想到他這些天是如何奔途勞累,風塵僕僕,再一想,這麼嬌生慣養的人,吃了這麼大的苦頭,還是因為她,又一次不可控制的心疼了。
嘖嘖,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三殿下這麼招人心疼?
盡招人恨了。
她伸出手指從他額頭慢慢滑下去,滑過他眉眼,鼻樑,最後落在他緊抿的唇上,來回撫摸,三殿下眉梢一蹙,舔舔唇,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麼,她笑了笑,不僅沒有收回手指,還繼續摸,來回數次,似乎上了癮,最後將手指撤下,唇慢慢的印了上去。
本想點到即止,親一下就算了的,哪知一印上去,男人突然睜開眼,將她往身前一摟,嘴巴就朝她的唇壓了過去。
他吻的很是用力,幾乎要擦破了她的唇,似是要將這些天的擔驚受怕以及思念憂慮全都付諸這一吻當中,墨蓁難得溫順,任他吻到天長地久,氣喘吁吁,才放開了她。
墨蓁喘息了好一會兒,問他:「原來你早醒了?」
南喬淵抱著她,臉貼在她臉頰上,慢慢的蹭蹭,閉著眼睛笑道:「被你那麼鬧,不醒也得醒了。」
兩人再也沒說話,相互擁著躺了一會兒,享受這難得的溫情,半晌後,南喬淵輕輕道:「阿蓁,我真怕找不到你了。」
他聲音很輕,語氣裡帶著幾分後怕,墨蓁心中一緊,知道他確實是被嚇壞了,按住他的手,輕笑安撫道:「胡說什麼呢。我這不是沒事嗎?」
南喬淵沉默了一會兒,墨蓁以為他尚且沒有恢復心情,轉過頭溫聲道:「你別想太多,天下誰出事了,我也不會出事啊?」
南喬淵突然開口問她:「阿蓁,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用?」
墨蓁一愣。
明日是週末,寡人決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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