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27章 沒有被神原諒的倒霉蛋 文 / 倒立的毛球
司馬泡了杯茶，坐在陽台的搖椅上，一邊抱著毛球，一邊對著月朗星稀的夜空碎碎念，發洩自己怨氣的同時，也琢磨這件事兒該如何了結。
突然電話響起，是沈宇濤打來的，司馬微笑著接通，看來這對付流氓，還是用流氓比較好使。雖然用這個詞彙定義沈大少不是很合適，但沈大少自己也無法否認，他確實有很多渠道可以接觸到各色流氓。
「司馬，你在哪兒？」電話裡沈宇濤的聲音有些低沉，與他往常沒個正形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聽得出來，他這會兒非常清醒，這也算是司馬頭一次在電話那頭聽到沈醉貓處於完全清醒狀態。
司馬懶洋洋的回答道，「家裡啊，喂喂貓，上網看看我今天下午的『豐功偉績』……」
「方便的話，來藍點一趟。」
「發生什麼事兒了？」司馬剛才還沒在意，不過這會兒他顯然感覺到沈醉貓的情緒有些不對。
「五分鐘前，有個朋友給我電話，他手下一個小弟找到了那個顧什麼的，嗯，死了……」
「我……我kao！我馬上去，你等著我……」這個消息直接讓司馬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連毛球都被他隨手扔到了一邊，這……這怎麼可能？
司馬鬱悶的掛斷電話，他現在恨不得化身月下人狼，對著天空狠狠的嚎叫兩聲。
這下事情似乎複雜了——這個混賬怎麼就死了呢？他已經可以想見，如果這條消息流傳到網上（這幾乎是肯定的），自己這個已經擁有「奸角男一號」、「囂張富二代」、「無恥第三者………諸多標籤的腦袋上，又要加上一個「殺人嫌疑犯」了……——
藍點酒吧離楓丹雅苑並不遠，司馬很快就來到了酒吧門口。
司馬停好車，被直接接引到一個包廂裡。包廂裡只有沈大少一人，讓司馬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之前幾次見沈宇濤，他要麼醉著，要麼身邊掛著一個臉上畫的不堪入目的女孩子，當然絕大多數時間，二者是同時存在的，看來沈大少還是很重視司馬托付給他的事情。
脫離了醉生夢死狀態的沈大少，讓人看起來順眼了不少。司馬對他笑了笑，一p股坐在沙發上，沒有過多的寒暄就直接問道，「具體怎麼回事兒？」
「他……怎麼死的？」司馬從沈桌上的煙盒裡拿出一支煙，他現在需要用煙草平息一下有點激烈的情緒。
沈宇濤的眼神流露出一絲絲的猶豫，不過還是回答道，「那個顧什麼，身體表面有不少被打的痕跡，而且死前注射過4號，具體的原因估計法醫正在查……那個小弟雖然是混事的，不過人命大過天，他報了警……不過據說應該死的不久，身體還是溫的。」
司馬抬頭望著天花板，長歎一聲，說了一句沈宇濤完全不明白的話，「看來神還是沒有原諒我啊！」
正感慨間，司馬的電話再次響了。
司馬不用看號碼，就知道是誰打來的，他接通電話，放在嘴邊直接來了一句，「不是我！」
電話那頭只有微微的喘氣聲，似乎在分辨著這三個字的真實性。司馬補充了一句，「我在醉貓這兒，他剛告訴我的。」
似乎從司馬的口音裡分辨出了一絲委屈和氣急敗壞的情緒，電話那頭的童文說道，「我也並不認為是你做的，這不像你的風格，不過是想聽你親自證實一下。」
「呵呵，我永遠會給自己找個頂缸的……」這句話沈宇濤聽的又是一臉迷茫。
這句有些似是而非的解釋，倒是真正讓電話那頭的童文真正放下心來。
殺手都是些個性強烈的傢伙，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質和行事風格，一旦形成，很難完全改變……有的殺手完成任務後，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自己幹的；有的則是無所謂，完成任務就好；司馬則屬於最後一種，他寧可把任務弄的複雜一些，也會先找好背黑鍋的，而不會讓自己的痕跡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
「這事兒我會跟進，不過你要有思想準備，事情會變的有些麻煩……」
聽到童文的語氣完全恢復了正常，司馬的心情也隨之平靜下來。
他很重視童文這個朋友，雖然自己救了他一命，但是他也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向自己伸出了手，被最信賴的朋友質疑，司馬心裡有些疙瘩是肯定的。好在童文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這讓他長出一口氣，語氣也變得輕鬆，「同志哥，介紹個大狀認識一下唄……」
「呵呵，這事兒找醉貓，全w省的律師都歸他老爹管……」
司馬掛斷電話，笑瞇瞇的看著一臉迷惑的沈宇濤。沈宇濤頓了頓說道，「律師沒問題，不過……你到底幹什麼的？」
司馬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伸出倆根指頭，「兩個律師，一定要nb一些啊，最好一男一女。至於我幹什麼的，呵呵……我是人民公僕。」
沈宇濤白眼一翻，「狗p，人民公僕需要頂缸的嗎？」——
一夜無話。
原本司馬還以為半夜警察叔叔就該上門帶自己了，結果居然沒人搭理他這個嫌疑最大的「殺人嫌疑犯………於是，第二天司馬就跑回去上班了。
這是經過他縝密考慮後作出的決定——自己一旦「偷得浮生半日閒」，就會出麻煩。第一次歇病假，差點歇出個抑鬱症；第二次歇病假，更是歇出個天大的麻煩，嗯，準確說，離「犯罪嫌疑人」僅一步之遙。
還是上班什麼的最安全了——可惜他實在不知道，這個班究竟還能不能上的下去。
……
司馬輕鬆的站在市政府大樓的電梯門口，沒人和他打招呼，周圍的人都離他兩米開外，用複雜的目光瞄著他。對於這個待遇，司馬有足夠的自覺——畢竟自己現在也是火遍半邊天的「網絡名人」。
提前上班的，一般都是市政府裡最年輕，最沒地位的一群人，而這幫人也恰恰是各**bs的消費主力軍。所以他們大多都是第一時間看到了那篇指名道姓的帖子，而且昨晚十二點多，男一號身亡的消息傳來，讓這個原本就比較火的帖子，瞬間成為網絡第一熱帖……更難得的是，這次帖子的反派男女主角他們居然都認識……
掃地拖地抹桌子。忙完老三樣，司馬從電腦包裡掏出u盤，打印了兩頁紙，施施然的來到王主任辦公室。
老王同志此刻正坐在辦公桌後面，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發呆——他這個歲數的老男人，顯然沒有大晚上泡罈子的愛好。不過今天一大早，他還在吃早餐的時候，接到了一個讓他寒毛直豎的電話，結果導致可憐的老王主任差點被一根油條噎死……
敲門聲把老王從混亂的思維中喚醒，可是當他看見走進來的是一臉平靜的司馬，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一退，帶著輪子的老闆椅直接失去了平衡，砰然倒地……
司馬跑上前，哭笑不得的把狼狽不堪的王主任扶起來。
他很想向老王同志解釋一下，我真不是故意跑來嚇唬您的，可是看著老王主任驚魂未定的模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司馬又幫老王將老闆椅也扶起來之後，才恭恭敬敬的走到辦公台前面，將一份昨晚寫的《情況說明》放在辦公桌上，然後一句話不說，低著頭靜等領導的訓示。
王主任驚魂未定的看了看辦公桌前長身玉立的司馬，定了定心神，拿起情況說明仔細閱讀起來。
情況說明並不長——事實上昨天的事情本身也並不複雜。在說明裡，司馬沒有過多的渲染自己的無辜或者表什麼決心，只是把昨天下午發生的所有事情，原汁原味的端了上來。在結尾處，為自己給外辦和領導帶來的麻煩致歉，並表示自己會全力配合司法機關的調查，以證清白。
看完之後，老王長出了一口氣，心情也隨之平靜下來。他摘下老花鏡放在辦公桌上，目光轉移到司馬平靜的臉上，點了點桌面上的《情況說明》，面色嚴肅的問道，「情況屬實嗎？」
「完全屬實！當時的情況，茶樓的監控基本都記錄下來。而且事後，我第一時間選擇了報警，沿江路派出所郎永輝副所長帶隊出警，他們那裡有相關記錄和證人證言。」
「至於顧偉奇的死亡，現在公安機關肯定已經介入調查，我不會去做更多解釋，但會全力配合調查。」
司馬的聲音很平靜，但他心裡確實對老王同志有些歉意——這事兒其實和老王一點關係都沒有，也和外辦的管理沒什麼必然聯繫，但在這個事情上，老王卻不可避免的會受到上面領導的一些詰難和苛責。
「最後，我感謝在外辦這兩個多月，王主任您對我的照顧和培養，也為自己這段時間來給您添的麻煩致歉。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雖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有哪裡做的不對，但畢竟給單位和領導帶來了不小的困擾，所以……不管外辦給我何種處分，我都會接受，再次感謝您對我的寬容和愛護。」
說完，司馬向王主任鞠了一躬，不等王主任表態，就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