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54章 媒體見面會——和解條件 文 / 倒立的毛球

    市委一號會議室。

    隨著司馬不疾不徐的話語，原本聽到這個問題時，臉色不很好看的幾位大佬，此刻的神態已經完全放鬆下來。

    也該著司馬當令，他今天說的話，和上次連文博在常委會上的發言一脈相承。

    所以除了一個宣傳部海部長臉色稍微難堪點，其他人都不覺得司馬對宣傳部門心存怨氣有什麼問題。畢竟你的工作失誤給別人帶來了巨大的麻煩。相反，大家普遍覺得這小傢伙說話有理有據，不盲目唯上，也不亂發脾氣牽扯無辜，政治素養還是很不錯的。

    ……

    隨著司馬的情緒逐漸平息，語氣也恢復了先前的平穩和淡定，下面的記者們也漸漸緩過來勁。

    畢竟剛才那只是一個腦殘記者惹毛了司馬，對於其他人，司馬可能會稍微有點遷怒，不過過去也就算了，司馬也不想打擊面過大。

    「我還有一個大家可能比較關心的問題，請問司馬先生，根據不是很確切的消息，您和您未婚妻，至少上億美元總是有的。既然您已經身家巨萬了，為什麼你要選擇來當公務員？」

    「呵呵……我……嗯，我可以說我準備為人民服務嗎？」這個問題在司馬的預料之中，但他很懷疑他的回答究竟會造成一種什麼樣的後果。

    果然不出所料，會場裡先是冷了幾秒鐘，隨即爆發出一陣響亮的笑聲和表示被敷衍的語氣助詞。甚至連不遠處的市委會議室，都出現一片苦笑聲，只有秦晉強和連文博兩人的臉色，還勉強保持著有些僵硬的正常。

    司馬沒有理會下面的一片哂笑，只是面色平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

    大約半分鐘，笑聲漸漸減弱、平息，許多人看著司馬安若泰山的樣子，從原本嬉笑的情緒逐漸變成了若有所思。

    司馬依然沒有動，又過了大約半分鐘時間，觀眾席終於恢復一片寂靜。這時他才攤了攤手，語氣平靜的說，「你看，所有人都笑了，你們都當我這句話是開玩笑是吧？」

    「可是笑完之後，你們有沒有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或者有點苦的感覺？我不到七歲離開華夏，之前可以說還根本不懂事。我搞不清楚什麼時候開始，這五個字居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冷笑話。要知道，這句話可是鐫刻在華夏國國務院門口的照壁上，應當作為全體公務人員座右銘的一句話……」

    「在我參加公務員考試的時候，我也聽了許多考生說起報考公務員的原因，工作穩定、收入穩定、老有所養……這我覺得沒什麼不對，改善自身的處境是每個人做出選擇最基本的出發點，而現在社會上可能關注更多的，也是個人價值的最大化。」

    「但是在此之上，我們是不是應該加上點理想主義、或者其他什麼形而上之類的東西？在星國，在西方，從政的人不管說的真話假話，都會在自己邁入政壇的時候說一句，『我的目標之一是服務社會，服務大眾』，偶爾也會半真半假的做些社區服務，以證明自己確實在這麼做……可在我們這個發明了這句話的國度，這居然成了笑談，大家不覺得有些失落嗎？」

    「至於我自己，我有些錢，這些錢確實可以讓我隨隨便便混吃等死到棺材裡。至少，改善生活這種需求，對我來說暫時是不存在的。其實，我也不需要什麼權力來謀取個人利益，我和我未婚妻的資產基本都在國外的股市上，我們暫時也沒打算在國內做生意賺華夏老百姓的錢，以權謀私對我來說沒意義。那我還能幹什麼？就算我當公務員的初衷是因為我非常的無聊，所以打算給人民群眾當幾天服務員，但這真的就這麼可樂嗎？」

    「我估計你們、以及現在看直播的很多人心裡，很可能都對我說的這些很不屑。甚至很多人本身也還是公務人員，覺得我是在唱高調，恐怕說我虛偽的也不在少數……」

    「其實，你們不用管我是不是在起高調，裝崇高，這都不重要。全世界都說，政客是虛偽的、不可信賴的。可是大家想過沒有，哪怕是虛假的承諾或者表面功夫，至少還會有那麼點實際的效果，刨除掉那些假的東西，總有幾分真實的貢獻。可是如果我們連口頭的虛偽都不要了，連最起碼的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大家都以當真小人為榮，那這個社會就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進入體制時間不久，也確實見到有一些人天天無所事事的混日子，但也見到依然有更多的同事，每天在兢兢業業的做事。他們可能沒說過這句話，他們基本的出發點，可能也僅僅是為了多拿些獎金或者在仕途上走的更遠一點，甚至不一定每一件事都做的很完美，但他們的努力是真實的。所以我想，情況還沒那麼糟糕。我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就是努力去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也許這就是我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了。」

    「剛才說到我工作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工作這幾個月，做成過一些事情，當然是配合整個團隊大家共同努力。在這裡頭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利益所在，但我覺得很充實，很愉快，很有成就感，就這麼簡單。這個社會陰暗的地方很多，但陽光也從不缺少，還是那句話，希望大家能夠想的、活的更陽光一點，這樣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都更愉快一些，我們這個社會也會多點燦爛。」

    其實司馬還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在當今這個價值觀在事實上已經有些扭曲的時空當中，這些話最好還是爛在心裡比較好。無謂去得罪人的事情，司馬從來都不干……

    ……司馬的話又導致了現場的冷場，今天這樣的情況出現過好幾次了，很多人都有些奇怪，這真是一個20歲的年輕人說出來的話嗎？

    其實所有人都高估了司馬的思想覺悟和思維深度。正因為司馬的思維簡單的像一條線，他根本沒有理解，也懶得去理解「利益」的本質，所以他才能說的大義凜然。可事實上，這個社會上利益糾纏，從來就是一個複雜無比的事情，絕不是有一個好的想法和初衷，就能有一個好的過程和結果。不過，至少在這一刻，司馬給所有人好好上了一課——

    經過好一陣，終於有人從司馬給大家帶來的思索中走了出來，重新回到了今天的問題本源。

    「司馬先生剛才的話確實引人深思，不過回到今天的主題。我想請問司馬先生，姑且不論您和媒體在本次事件裡的是非曲直，但你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公然用起訴和高額的賠償威脅媒體人員，這樣的行為恰當嗎？」

    「呵呵，這位先生請坐，您這個問題貌似有理，但實際上似乎在邏輯上有些問題。」

    「首先，我先要和各位確認一下，這裡不是公眾場合，今天的發佈會一切都是以我個人名義進行的。包括租賃這塊場地，今天下午6點之前，現在這塊場地的使用權是歸屬於我的，說是私人地盤也不為過，怎麼就成了公眾場合呢？」

    「另外一點，這位先生說我們威脅媒體人員，這個威脅從何說起？其實我給了你們選擇權，要麼離開，我直接起訴；要麼留下，聽聽我一會兒的和解條件。你們說心裡話，我威脅你們什麼了？」

    「做錯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如果你們沒做錯事情，就像那些從頭到尾沒摻合這個案子的媒體一樣，自然心底無私天地寬。其實如果剛開場時，那些沒摻合這個事情的媒體真走了，沒有案由，我還真能去起訴他？法院也不會受理啊。所以說，不是我在威脅你們什麼，而是部分媒體自己，把把柄塞到了我的手裡，所以……呵呵……」

    「既然說到和解，那麼能先聽聽司馬先生您的和解條件嗎？」

    「沒問題，和解的條件很簡單，兩條。第一，在你們各自報紙的頭版報眼公開道歉，連續三天；第二，一口價100萬。」

    「100萬？這還是和解？你怎麼不去搶？」觀眾席又被這個數字震的一陣大亂，這還僅僅是和解條件？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等說完大家再質疑。這100萬支配權歸我，但所有權依然會是各家媒體，當然這個所有權是名義上的。考慮到這次你們的行為，在事實上不僅給我和陳瀅萱小姐，而且給崇安市，乃至於w省都帶來了不小的負面影響，現在崇安市教育部門有一個計劃……」

    「這些錢就是用來充實這個計劃的，既然你們做錯了事情，不說罰你們大家去做社區勞動，承擔點社會責任總沒問題吧？以你們各家的名義捐些錢出來，算是給我們的貧困學生們送點溫暖吧。當然，這裡我也有個承諾，我個人也會捐和你們同樣大小的一筆錢進這個基金……」

    「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和解，我們上法庭打官司就是了，這本來就是個兩廂情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