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31章 和頭酒 文 / 倒立的毛球

    (第二次更新)

    司馬好久沒這麼爽過了。

    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痛罵余家，司馬覺得比自己上次的媒體見面會感覺還爽，甚至連最近因為「博美大案」所導致的輕微抑鬱症都幾乎痊癒了。

    不過他是爽了，可對面的余家人臉上掛不住了。尤其是余老太爺，甚至都有些口吐白沫的跡象了，依靠著兩個臉上掛滿了怨憤的年輕人的護持，才勉強站在那裡。

    司馬也覺得差不多了，語氣再次變得平和，「我想你們與其在這裡怨憤他們摧毀了你們的祠堂，不如認真反思一下，你們余家的幾個敗類是如何摧毀了他們生活！祠堂是你們建立起來祭奠祖先的，只要心中的祠堂不倒，只要心裡還感念著祖先的恩澤，它是永遠沒有人能夠摧毀的。」

    「我希望你們余家能夠把心態調整的平和一些，當然我也會約束其他的鄉民，不要再對過去一些已經發生了的事情耿耿於懷。也許時間能夠彌補你們和其他鄉親之間的隔閡，但這需要你們雙方的共同努力。」

    「余老太爺，今天我的話，可能有些重，這裡小子給你陪個不是。但是，我也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話並非是刻意的針對你們。我畢竟是五塘的鄉長，至少現在是，我當然希望自己治下的所有老百姓，不管他是否姓余，所有人都能安居樂業，和睦相處。今天小子有些不敬之處，還請您原諒。」說完，司馬向余老太爺深深鞠了一躬，算是給這個比自己外公年齡還大的老爺爺一個能勉強下去的台階。

    余老太爺是否領情司馬當然不知道，但是余家諸人也確實被司馬罵的徹底沒了脾氣。余老太爺深深看了司馬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又滿懷惆悵的看了一眼依然在冒著青煙的廢墟，在兩個後生的攙扶下慢慢離去——

    下午的談判，余老太爺最終還是沒來，來的是他的一個堂弟，還有兩位正值壯年的子侄輩。三位帶頭鬧事鄉民的代表倒也非常光棍，一個不落按時到場。

    他們自然知道，這次來了，恐怕短時間是回不了家了——壓根是捲著鋪蓋來的。這個「大義凜然」的態度，讓司馬苦笑不得，你說你們這是何苦來哉？燒了個一文不值的余家宗祠，回頭還得攤上官司。

    司馬畢竟來的時間還短，而且對農村完全是一知半解——他還真的很難設身處地的，站在這些鄉民們的立場上去思考問題，去真正的理解，他們這些年來，生活在余家、還有那些依附余家的家族陰影之下的壓抑心理。

    在這群莊稼漢看來，司馬掀翻余家，又逼著那幾個家族把裝進口袋的銀子給吐出來還給鄉民，功德不亞於又重新過了一次1949。而且司馬還因為這個，差點坐了土飛機，那種發自內心的感恩戴德，豈是幾天牢獄之災所能抵得了？

    ……

    有了上午的基礎，下午的談判果然順利了許多。

    司馬沒給這些人太多的發揮餘地，當仁不讓的抓過了談判的主導權，甚至連話都沒讓他們多說。以雙方此時的心態，雖然只有六個人，也足以把會議室的天花板吵翻。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的態度就是三點。第一，余家祠堂的重建費用，余家出一半，這個事情鄉里和鄉親們其實也都有責任，不過考慮鄉里財政也不寬裕，鄉親們家裡更是沒什麼閒錢，就算了，剩下一半我個人出。至於雙方受傷人員的醫療費，都由我來承擔，保證不會留下殘疾。」

    「第二，帶頭鬧事的幾位，黃所長現在就在樓下，開完會你們就去派出所自首，該承擔的法律責任你們必須承擔，如果需要上法庭，我會為你們請律師！」

    「第三，我這兒寫了份保證書，你們雙方看看，如果沒什麼意見把這東西給我簽了。簽完之後，此事算是到此為止，之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以後誰都不能因為此事扯淡，否則我再處理起來，可就沒有這麼輕描淡寫了。」

    司馬上來就擺出了一副不容置疑的強勢態度。

    如果不是院子門口掛著鄉黨委政府的牌子，恐怕此刻在門外偷聽的那些個工作人員會認為，這根本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大佬擺和頭酒，幫倆小幫小派化解紛爭。

    不過對於屋子裡的兩方來說，司馬這個態度反而更「親切」些，至少比大講一通「安定團結」、「鄰里和睦」之類來的實在。

    而且司馬壓根就沒提雙方打傷人的責任——在農村鄉民之間的爭鬥裡，你永遠是找不到直接責任人的，反正這次沒出人命，沒有殘疾，治好傷又是一條漢子，雙方對此都沒有異議。

    最後兩方看了司馬起草的那份極其簡單的「保證書」——核心內容就是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今天這個事情算是徹底抹過去了，誰如果事後再起ど蛾子，後果自負，至於以後發生的事情有一碼算一碼……云云。總而言之是一份江湖氣極其濃厚的君子協議。

    鄉民一方倒是無所謂，他們現在自認為是小鄉長的子弟兵，小鄉長讓幹啥就幹啥，想來這個「仗義」的小鄉長，也不會讓大家吃什麼虧。更何況司馬把他們應該負的經濟責任全扛下了，他們自然沒有理由反對。

    余家今天倒是著實吃了個硬虧，可是上午已經被司馬的一番話給罵的徹底蔫了，也想著盡快息事寧人了事。所以僅僅二十分鐘，一次「成功的、勝利的」談判就此結束——

    看雙方毫無異議的接受了自己的調停，司馬本來還有些惴惴的心情也總算平復了下來——心裡還不停的吐槽，這鄉里村裡的事兒，處理起來確實相當的麻煩。很多時候，**是沒用的，講理更是扯淡，還真的要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擺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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