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共來百越文身地 第183章 傷領導自尊的下屬 文 / 倒立的毛球

    (兩更，第一更)

    司馬已經離開了很久，江崇明依然呆呆的坐在辦公桌後面發怔。

    最終在欲辯無詞的情況下，他勉強接受了司馬的解釋。司馬笑嘻嘻的對江書記的理解，表示了感謝，甚至順手小小拍了一下江書記的馬p。

    司馬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他來丹蘆是做事的，而不是準備跟誰唱對台戲的。這次肖涵過來，其實也只是家裡的安排，大家完全可以當做一個孤立的事情，並不是刻意的針對某些人某些事。

    如果大家都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個局面，他也就準備消停了，安安靜靜的在他的一畝三分地裡，做他的林業局長。至於今後的一切，大家就按官場上的規則進行就是，該合作合作，該鬥爭鬥爭，都別再使盤外招。

    如果真是這樣，江書記認為還算可以接受。

    畢竟從他的角度，把這個總惹麻煩的小混蛋弄到縣裡，看管起來就可以了，並沒有一定要把司馬如何如何的想法——這個小流氓背後，可是省城的一群大流氓，能不把那些人惹出來，還是不惹的好。

    甚至他也想明白了另一件事，留著司馬這個小壞蛋，對於牽扯「丹蘆幫」那幾隻野生動物的動作，以及維護自己在縣委的領導地位，其實是有好處的——只要司馬還在，「丹蘆幫」就不太可能在自己面前耍花樣，因為這個小傢伙才是他們真正的強仇大敵。

    ……

    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不對頭的地方，似乎司馬這看似理智的處理方法背後，隱藏著什麼後手，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之後，他搞不好又會突然跳出來發難，再次把自己搞的措手不及、鼻青臉腫……

    想了大半個小時，江崇明依然沒有理出一個頭緒，這讓他有一種很深的挫敗感。他非常後悔，在沒有把所有可能性都想明白的情況下，就貿貿然的將司馬拎過來訓話，這絕對是一招臭不可聞的棋……

    甚至有一度，他對自己的政治智商都產生了懷疑。

    官場上這種情況是最可怕的。自己的政治對手已經很明確的出招了，但你卻搞不清楚別人想要幹什麼，自然也就無從應對，而且還需要時時刻刻的提防著對方藏在身後的那隻手，做任何事情都縛手縛腳……有這麼個妖孽般的下屬，實在是傷領導的自尊啊。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無精打采的拿起電話，「喂，老於嗎？你來我這裡一下，有點事情和你商量……」——

    於帆走進家門，看見自己老爹正一臉疲憊的靠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的看著電視。屏幕上小灰灰正對著剛剛被自己老娘一平底鍋打飛出去的灰太狼爸爸，沒心沒肺的大喊，「爸爸飛了，爸爸好棒！」

    這東西可不是自己老爹的愛好，顯然他壓根沒有看電視上正在播放著什麼。於帆一p股坐到沙發上，絲毫沒有留意自己老爹似乎突然蒼老了幾歲的面容，點起一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氣哼哼的沖於同舟嚷嚷著，「爸，這次你別勸我，我嚥不下這口氣！不給那對狗男女點顏色看看，丹蘆縣還有人把我們老於家當回事兒嗎？」

    於同舟的眼睛依然怔怔的看著電視的方向，根本沒有被於帆的話語所感染，甚至聽沒聽見於帆說什麼，都是個問題。他語氣平淡的說，「回來了？去洗洗手吧，該吃飯了！」

    這句離題萬里的回答，終於讓於帆發現了自己老爹的反常。

    不過於帆可從來不會在意別人怎麼想問題，哪怕這個人是他老爹，他的思維始終固執的停留在自己的軌道上。他一臉驚訝的反問道，「爸，你沒事兒吧？人家的巴掌都打到臉上了！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吃飯？」

    此時，於同舟的妻子郭秀華也是氣鼓鼓的從廚房走出來，給於帆幫腔道，「就是！老於，你是不知道，外邊傳的有多邪乎。那兩個混賬確實是囂張的不像話，一個小小的局長都敢這麼幹，如果其他人都有樣學樣，那這丹蘆還不翻了天了？」

    郭秀華是縣建委的工會主席。今天她在單位也聽說了這件事情，尤其是偶爾聽到一些人私下裡的幸災樂禍，讓她覺得面上無光，所以回家的時候也是氣呼呼的。

    到家後才發現，晚上一貫應酬頗多的於同舟，今天卻一反常態的比她更早的到家，一臉黯然的坐在沙發上發呆，她嘟囔了兩句也沒有得到於同舟的絲毫回應，直到於帆回來之後，她才又跑出來幫腔。

    於同舟的眼睛終於動了一動，看了看自己的老婆，還有身邊一臉暴戾之氣的於帆，淡淡的說，「三個月前，省裡第一個調查組下來，這丹蘆就已經翻天了，你們現在才知道嗎？現在林業局招個了臨時工，你們就氣成這樣，喊打喊殺的，如果哪天我進了紀委，你們還準備怎麼辦？殺人嗎？」

    「……」

    紀委倆字，讓郭秀華和於帆同時臉色一變，駭然的對望了一眼，滿腔的怨氣瞬間變成了恐懼，遲疑半晌後郭秀華才小心翼翼的問道，「老於，你別嚇我們娘兒倆，有什麼風聲？」

    於同舟一臉淡漠的看著這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母子，心底湧起一陣的悲涼，冷笑了一聲，「風聲？等聽到風聲我已經半截入土了！別人囂張？別人能有你們囂張？別人再囂張也就招了個臨時工，你們在外頭打著我的名號做了多少事情？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你們也好意思說別人囂張？！」

    最後一句，於同舟幾乎是吼出來的。看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到現在還認不清楚形勢，還以為現在的丹蘆，依然是曾經那個可以任由他們為所欲為的丹蘆，這就是兩隻蹲在井底吠叫的青蛙……

    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難道我於同舟，終於還是要步了余嘉偉的後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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