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共來百越文身地 第210章 化裝成喜鵲的報喪鳥 文 / 倒立的毛球

    （第二更）

    杜雲薇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司馬的理由很充分，而且完全是為她家裡著想，她沒有更好的說辭，只得換了一個話題，「局長，您下鄉要不要派個熟悉點的人跟著一起去？」

    司馬想了想，搖了搖頭，「算了，我帶著肖涵就行的。你今天就給各鄉鎮通知一下，說我近期下去，但具體時間我自己來安排，走哪兒算哪兒。反正我名聲本來就不好聽，再噁心一下這幫鎮長鄉長什麼的也無所謂，沒必要再找個人跟我陪綁……」

    司馬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弄得杜雲薇哭笑不得。不過她也知道自家小局長向來主意大，索性也就不再勸，又請示了近期的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

    司馬這次下鄉，其實也算是突然間產生的想法。至於原因，倒不是如大家所想的「避禍」之類，而是實在不想給諸位大佬「添麻煩」……

    他當然知道現在是處理人事問題的重要關口，可現在情況，上頭擺明了是不會讓他插太多手的。同意他搞大清洗是一回事兒，但新的人事安排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對於那三個副局長的位置，以縣委的態度來說，原本一個都沒準備給司馬留。除了郎永輝，沒有哪個常委願意司馬把林業局變成自己私家花園，而郎永輝自己除了在公安局之外，其他的人事問題上發言權都是零。

    按照書記江崇明、縣長董書同、新上任的專職副書記楊崢、組織部長陶義濤以及常務副縣長於同舟等幾位在人事安排上有一定發言權的常委之間的默契，三位副局長至少有兩個要空降，現有的黨組成員中提拔一個，再外派進去一個新的黨組成員。在大家看來，這樣才是均衡嘛，沒有誰能把堂堂縣政府一個局搞成自留地。

    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司馬這次倒真的挺乖巧，除了提出杜喜梅的名字之外，對於剩下幾位副科級幹部的安排再不置一詞。中層幹部他倒是提了兩個，一個潘海一個吳錚，不過這原本就是他的權限，只要能在黨組會上通過，縣委也不好說太多。

    可是常委們可以這麼想，但卻沒人真敢完全把司馬當空氣。這小東西的「官場報喪鳥」稱號實在再貼切不過，被他盯上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全身而退的。

    這次林業局的人事安排，不讓他提名是沒問題，但意見是不是需要徵求一下呢？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下安排，萬一這小傢伙對安排的人選不滿意了，再次鬧將起來，究竟算誰的？

    官場的人都是栽花能手，種刺這種事情，能不幹盡量還是不要干。尤其是對上司馬這麼個不知深淺的傢伙，你可以不待見他，可以邊緣化他，但卻沒人敢忽視他。

    司馬正是洞悉了領導們這種類似於便秘的鬱悶感覺，才主動擺出了一個姿態——你看，我都去下面躲著了，你們不用管我，隨便來，少爺我都認行了不？

    而他另外一層想法則有些不太能上得檯面。

    他如果還呆在丹蘆，上面來徵求意見的時候，如果自己搖頭，顯然是不給領導面子，可如果自己點了頭，回頭萬一這個傢伙出ど蛾子，他反而不好動手了。

    而現在這個樣子，你們派下來的人如果識相也就罷了，如果敢在林業局搞三捻四，那麼好吧，少爺我就不客氣了，反正咱們也沒交情……——

    第二天，司馬和肖涵兩人換了一身驢友的專業裝備，擺開一副自駕游的架勢，開始了上任以來第一次下鄉巡視。

    肖涵很開心，她才不管司馬這次下鄉，是抱著什麼樣烏七八糟的政治意圖。她只有一個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新嫁娘，和情郎一起去那些人跡罕至的青山綠水之間度蜜月——在那裡，天與地之間只剩下自己和他相依相偎，至少在這段日子裡，他們互相擁有彼此……

    所以，從一上車開始，肖涵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過，捎帶著把略帶心事的司馬也給感染了。他索性也拋開工作，徹底將情緒投入到自駕游當中……

    ……

    這次司馬下鄉，出現了一種挺有意思的場景——各鄉各鎮的領導，都對這個小小的林業局局長「翹首以盼」……

    如果按照以往，一個林業局局長下來，不說鄉鎮的書記，經常性連鄉長都見不著。能有一個分管林業的副職陪同，就已經算很給面子了。

    甚至有的時候，僅僅是林業站這個對口部門出頭招呼一下，基本上就能糊弄過去了。但這次司馬下來，各鄉鎮卻紛紛給予了相當的重視……

    原因只有一個，並非大家怕司馬，而是這小子現在有錢！

    甚至可以說，他現在荷包裡的錢，甚至比財政局都寬裕……

    林業局的這次大清洗，無論從啟動的方式，到最後的結果，都是很奇怪的。這些年反腐的事情，各級黨委政府都做的不少，可從來沒人能做到司馬這一步——沒經過紀委，自己就給消化了，而且還做的很徹底，居然絕大部分的損失都給找補回來了……

    不管於同舟也好，還是幾位副局長也好，為了保命，在退賠資金上倒是沒打什麼磕絆。所以司馬現在手頭一下子有了上千萬的資金，至少在丹蘆這樣一個窮地方，這筆錢絕對屬於天文數字的級別。

    雖然這裡頭大多是用途明確的專項資金，但也有不少是沒有確定用途的——於是，原本面目可憎的孫猴子，一下子變成了大家眼中的唐僧……

    ……

    現在的丹蘆，有個很弔詭的情況——官越大，對司馬越是忌憚。反而普通的局辦和鄉鎮裡的幹部，對他倒沒多少恐懼感。

    雖然司馬的名字前頭，現在還掛著「報喪鳥」的匪號，但他的年齡實在太有欺騙性了——這歲數的小孩子就應該在學校混，既然當了官，那就別怪叔叔伯伯們忽悠你了……

    大家普遍認為，之所以縣裡的領導對司馬很頭疼，完全是因為司馬的背景太大，說道當官的本事，沒幾個人會把他放在眼裡。偏偏自己這些芝麻般大小的科級股級幹部，司馬背後所謂的省城的背景，反而不好使了……

    這些鄉鎮的大叔大伯們，無論怎麼琢磨，都覺得自己這些混了這麼多年的老油條，完全沒有理由搞不定這個小孩子吧？哄一哄、騙一騙，搞不好小孩子一開心，手底下稍微露點，就夠大家好幾個月花差花差了……

    所以，各鄉各鎮一接到林業局的通知，紛紛動員起來，磨刀霍霍向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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