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二共來百越文身地 第250章 鐵證如山 文 / 倒立的毛球
(第二章)
江崇明認真思索著郎永輝的每一句話，想找到一絲漏洞。
但很遺憾，整個故事邏輯非常嚴密，換做他是郎永輝，也只能這麼做。
不過他突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開口問道，「郎書記，你們昨晚為何專門在晨星酒店布控？」
郎永輝聲音洪亮的回答道，「報告江書記，就在昨天上午，省廳刑偵總隊總隊長魏然同志，在崇安遭到犯罪分子刺殺，省廳判斷可能和一起販毒案件有關。司馬同志當初在崇安期間，作為受害人之一，無意中曾捲入此案，因此省廳安排我局對司馬同志進行保護……」
江崇明眉頭一皺，「這麼重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向縣委通報情況？司馬同志怎麼說也是我們縣的中層領導幹部。」
「呃……省廳的通知要求保密，我判斷是怕動作太大驚動了犯罪分子，所以只通知了司馬同志本人，讓他提高警惕。」
江崇明一頓洩氣，他正猶豫間，郎永輝又補充道，「其實昨晚我們的布控，是針對那些販毒分子的，抓到李默是意外收穫……毒販是今天在路上動手的那波人……」
「那今天你們怎麼不派人貼身保護司馬了？」江崇明恨不得把所有的細枝末節都問到，希望能從裡面找出點破綻來，多少發洩出來一點他對郎永輝的怨念。
郎永輝一臉的苦笑，「司馬同志其實也是考慮我們縣局的民警，對上毒販的專業殺手，力有未逮，反而可能出現意外的傷亡。而且他表示自己家庭條件很好，自己有專業保鏢，就不讓我們的警員犯險了……」
「呃……還有一個情況，他自己也有持槍證。」經過今天，恐怕司馬的另外一重身份，至少在江崇明這個層次裡，是保不住密了，郎永輝索性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郭秀華已經傻了。
老天爺啊！自己兒子這是惹到什麼樣個人啊？連持槍證都有，那豈不是說，即便於帆沒有買兇殺人，哪天真的把司馬搞到不爽了，司馬可以直接拔槍幹掉於帆？
以她知識結構和見識水平，當然搞不明白「持槍證」和「殺人執照」之間的區別，不過並不妨礙把她心頭剩餘的怒火一掃而空，只剩下了濃濃的恐懼。
「你上午去抓於帆之前，為什麼不通知我一下？」
「呃……糾正一下，上午並不是去抓於帆。其實也就是協助調查而已，並不具備強制性，地點也只是在他的居所之內，所以……我想先取得決定性的證據之後再通知您……」
「只是……剛到那裡，就正好碰上了保安轉移重傷女子的事情，我才臨時做的決定……當時事發突然，我沒有及時向縣委匯報，還請您原諒……」
今天郎永輝手頭的貨很足，所以他並不介意放低姿態，讓江崇明心裡好受一點。
畢竟之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支持和配合，徹底惹怒縣委書記的事情，能不做，還是不要做的好。
江崇明微微點了點頭，郎永輝說的也是事實。破案而已，他確實不可能把每一點進展，都第一時間通報自己。
不過他依然有點不甘心，「野玫瑰那個女孩子……你們這麼短時間就能判定重傷？」
重傷和輕傷，在定罪和量刑上有天壤之別，而且這個認定是有專門的核定程序的，所以郎永輝開口就說重傷，江崇明有點懷疑。
「女孩兒大多是皮外傷，另有四處骨折，分別是顱骨、顴骨、鼻樑骨和鎖骨……」郎永輝今天是把一絲不苟貫徹到底。
「呃……這就可以認定了？」江崇明可不懂這個。
「嗯……簡單說，毀容了！」郎永輝眨巴著一雙牛眼，認真的回答道。
「……，那個非法拘禁又是怎麼回事兒？」這會兒江崇明找郎永輝的婁子的心思，已經完全放棄，鐵證如山啊！隨之而來的是，他開始對案子本身感興趣了，他也想知道於帆這熊孩子究竟能惹多大的事兒。
郎永輝遲疑了一下，有些遲疑的看了下郭秀華，隨後從口袋裡掏出兩張複印紙，交給江崇明，「您看看這個……」
在江崇明戴上老花鏡，認真閱讀信件的時候，郎永輝心裡卻在苦笑，這份複印件成本可高，兜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圈子，結果全部做了無用功，現在又回到了原點。
隨著江崇明的閱讀，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當看完最後一行字。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大叫了一聲，「人渣！敗類！」
他取下眼鏡往辦公桌上一扔，起身來到沙發旁，將信狠狠的摔在已經面無人色的郭秀華身上，惡狠狠的說，「你自己看看！你養的究竟是個什麼畜生？你居然還有臉來這裡鬧！看完給我滾！」
……
郭秀華踉踉蹌蹌的逃離了江崇明辦公室，看著她倉惶的背影，江崇明心裡湧起一陣悲哀。他也是為人父母的，完全能夠理解郭秀華現在絕望無比的心情。
無論是他還有郭秀華，都沒有對信件裡，現在並沒有多少實際證據支持的描述提出質疑。因為按照他們此刻對於帆的瞭解，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完全不稀奇。
他頹然的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依然軍姿筆挺的郎永輝，心中突然湧出一陣羨慕。
郎永輝雖然被整個常委會的人所排斥，可並不妨礙郎永輝成為整個縣委最瀟灑、最爽利的一個常委。因為他在這裡沒有利益糾葛，所以他可以不用去違心的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他始終站在大義一方，去履行他的職責——消滅犯罪。
「郎書記，站了半天了，來，坐。」江崇明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變的柔和了許多。
這是郎永輝頭一次在江崇明這裡得到坐下的待遇，他一時半會兒還無法理解和適應江崇明心態的轉變，不過並不妨礙他大大咧咧的一p股坐下，微笑著說，「謝謝書記！」
「唉~~」江崇明長歎了一聲，「郎書記啊，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工作都多有掣肘。但是我也確實只是想維護我們縣穩定的大局，不過現在看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