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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共來百越文身地 第266章 王見王 文 / 倒立的毛球

    (兩章,第一更)

    餐廳裡的一片狼藉,還有拽著自己褲腿放聲痛哭的張成柱的家屬,把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的張揚一下子弄懵了。

    ……

    銅山市局的食堂不大,口味也很一般,所以這個和市局緊挨著的酒店,基本上就成了市局的領導小食堂。今天正好有兩個下屬縣的局長來匯報工作,張揚就把他們帶到了這裡吃中飯。

    誰知一進門,就碰到了這一出火星撞地球的戲碼。

    那位慌忙跑過來的小女警,看見自己大老闆的一臉不愉。趕緊上前在張揚耳邊小聲的把事情經過簡單解釋了一遍,然後和一個服務員一起把女人扶了起來,坐在一張椅子上小聲勸慰。

    這時,張揚終於注意到在離自己五六米的地方,站著三位卓爾不群的美麗女子,這讓他的腦袋猛的大了一圈——這三位上午去找唐宇暉的事情,他自然也聽說了,但他對於唐三彩的原則性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並沒有太在意。

    可現在自己和司馬的家屬,卻在這種環境下不期而遇,旁邊還有一個被刻意誤導過的死者遺孀,一口一個「婊*子」,一口一個「殺人兇手」的罵著,一下子讓他坐蠟了。

    司馬這個案子,他不算主要參與者,但中間的很多貓膩他還是知道一些,可他卻不會說出任何一個「不」字,因為這是……政*治需要!

    如果讓他在辦公室,單獨的面對這三位美女,他還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但現在的環境,卻令他無比的糾結,躲肯定是不行的,因為那代表著自己內心的虛弱,可是不躲?這大庭廣眾之下,無論自己如何應對,都可能出現難以預知的後果。

    ……

    對於銅山市局,張成柱的妻子可以說是感激不盡。

    在這裡,她不僅沒有遭受任何的冷遇,反而被照顧的無微不至,不僅各級領導對她們母子三人始終親切溫言有加,甚至還有兩個女警換著班來照顧他們母子的生活……

    她當然不知道,對於銅山市局來說,張妻的出現,才是最大的「驚喜」——這母子三人,實在是一件再好用不過的道具。不僅可以令他們能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向下俯視,也能減少許多他們內心深處的糾結與彷徨,甚至還可以在結案後的輿論話語權的爭奪中,佔據先機。

    張成柱的妻子不過是一個沒什麼見識的農村婦女,她哪裡會知道自己的角色?甚至對於自己的「超規格」待遇,也沒有引起她的任何疑心——她根本不知道,如果銅山市局對待每一個當事人家屬都是如此,用不了三個月,全局上下數千警察都可以去喝西北風了……

    但不管怎麼說,銅山市局的無比熨帖的接待,確實令這位剛剛失去了丈夫的可憐女人,在心理得到了最大的安慰,也讓她自然而然的將市局當成了開封府的包青天。

    可現如今,「包大人」的臉似乎有些發白……——

    張揚很想扭臉就走。對面正朝自己緩緩走來的三位極其出挑的美女,平靜的目光裡,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可無論是把他當「救星」的張妻母子三人,或是旁邊這一干手下,都令他欲走還留。

    三女來到張揚的近前站定。

    雲影向陳瀅萱微微點了點頭,陳瀅萱當仁不讓的上前一步,用平淡的語氣問道,「您應該就是銅山市局的張局長吧?我們上午去市局的時候,在大廳的宣傳欄裡看到過您的照片。我想請問一下,您面對現在這個場面,有何感想?」

    張揚的身份並不難猜測。整個銅山,有資格掛三級警監警銜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銅山市局的大老闆。

    原本三女還在猶豫要不要直接打上張揚的門要說法,現在好了,這個案子的幾個最重要的當事人,都湊在這個餐廳裡王見王了,她們再不用擔心張揚在這樣的局面下還能耍滑頭打官腔……

    ……

    三女的情緒一點也不激烈,陳瀅萱的口氣更是異常的平靜,但張揚心裡卻開始暗暗叫苦……

    陳瀅萱的問題非常的「賊」。

    她一不問具體案情,二不問關於司馬的事情,反而直接問張揚,面對著立場相對的兩方的家屬,有何感想,這一下子直接把張揚逼到了牆角。

    張揚能怎麼說?

    說案子我不太清楚?這麼大一個持槍傷人的案子都不清楚,你這個局長是豬嗎?不說別人,就這一大圈的下屬,恐怕都會對張揚這個回答驚詫莫名……

    說你們應該和睦相處,等我們破案?這是扯淡!光是眼前的差別待遇,他就根本無法解釋;

    說案子正在偵破,還沒有定論?那……張成柱老婆嘴裡,這口口聲聲的「兇手」是怎麼回事兒?

    陳瀅萱似乎也沒期待他能說出點什麼有意義的內容,她看到張揚已經變得尷尬的臉色,頓了一下就接著說道,「貴局似乎對這位大嬸照顧的很周到,這很不錯,辦案需要講究人道主義精神,我們可以理解。但我不知道貴局的辦案人員,都向這位大嬸傳遞了什麼樣的信息,會讓她知道了司馬這個名字,並且最終形成司馬是兇手這樣的認知。」

    「可是,與此相對的是,我們這些司馬的家屬、甚至我們聘請的律師,卻連見司馬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您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或者貴局的辦案保密原則是有針對性的,就像你們的人道主義精神一樣,我們這麼理解正確嗎?」

    張揚現在已經是一頭冷汗了,陳瀅萱的言辭並不犀利,口氣甚至很溫和,但卻讓張揚異常的煩躁。

    但陳瀅萱卻並不想如此就放過他,「我們現在可以不主張司馬受害人的身份。但是,國家講無罪推定也有些年頭了,按照這個原則,作為案件的當事人,姑且不論他在案子裡的具體角色和身份,在最終結案之前,他們的人格和權利至少應該是平等的。」

    陳瀅萱一邊說,一邊抬手輕輕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母子三人,「可是……我們也是一方當事人的家屬,我們並沒有體會到這種平等。或許僅僅是因為她們,對於你們正在做的事情,更有利用價值,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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