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開端(故事從這開始,請不要跳過) 文 / 月月見底1
經過一天的炙烤,聖戰大陸的太陽已經西斜,掛在西邊血紅色的雲霞之間,給晚楓市揮灑著最後的餘溫,在六月這個不斷升溫的氣候中,傍晚時分人們才感覺到一絲的涼意。在晚楓市立魔武學院西面的板樓二樓,黃小明收拾著課件和教學用具,他是這所魔武學院魔法基礎班f班的班主任,經過一天的課程,他也有些疲憊,希望能早點回到家中休息。
在黃小明把最後一個亮銀六芒星元素測試器放進裝教學用具的紙箱子裡面之後,他身旁響起了一個溫柔的女聲,那聲音說:「黃老師,你收拾好了嗎?」
黃小明轉過頭,看見同事林小璐俏生生地站在旁邊,窗外夕陽的餘暉映照著她的臉頰有點紅彤彤的,她一頭整齊的中長髮也被晚風吹得輕輕搖曳,銀色的頭髮因為夕陽的映照染上了金燦燦的光輝,就像染過頭髮一樣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黃小明心裡暗想:「是林小璐啊。她平時的樣子我最多給她打個6分,現在的模樣我敢說絕對上升到了6.5分,甚至7分也有可能。」
雖然林小璐因為夕陽的映照添se不少,看得黃小明有點發呆,但他不敢多看,回過神來,對林小璐說:「嗯,差不多了。林老師有什麼事嗎?」
林小璐的臉色有點紅,不過在夕陽的映照下,也很難令人察覺。她說:「明天放假,你有空嗎?」
「這個嘛……?!」黃小明心裡沒來由地開始緊張起來,他雖然已經21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林小璐的意思他還是懂的,她要約他出去玩,這可能會成為他們交往的契機,也可能是他單身21年的一個轉折。
但是老實說,林小璐的模樣他並不是很滿意,怎麼說他也算是從小到大挺受歡迎的一個帥哥,雖然因為他情商偏低,沒有討到女朋友。
可能是因為黃小明沒有回答,林小璐又追問了一句:「黃老師,怎麼了,你沒空嗎?」說著,她用手向後捋了一下劉海,這個動作又讓黃小明在心中為她加分不少。
黃小明還在遲疑著,林小璐超可愛地偏了一下頭,用嗓音向他表示疑問。黃小明幾乎要答應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身影,這是一個女孩,她正向黃小明展現出燦爛的微笑,這是她唯一一次對黃小明笑,這個女孩一出現,面前的林小璐黯然失色,無論後者做出什麼動作,都比不上這一笑的姿色。
黃小明對眼前的林小璐失去了興趣,他淡淡地說:「對不起,我明天沒空。」
林小璐臉色由笑靨如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折,差點沒從鼻孔中哼出聲音來,她咬著牙說:「那……算了,沒事了……你忙你的吧。」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嘴裡還不斷地碎碎念著什麼,——雖然黃小明聽不清楚。
黃小明苦笑著看著林小璐離去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無意中又得罪了人,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應付方法了。這時,黃小明感到一隻手搭在了自己右邊的肩膀上,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這隻手的主人是誰,他轉頭看向左邊的王濤,等待他的下。由於王濤略微比他高,他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著王濤的臉。
王濤是魔法基礎班e班的班主任,他的班和黃小明的班是學院裡魔法基礎班墊底的兩個班,所以他們也算是臭味相投。王濤也算是一個帥哥,他臉上的線條比黃小明要剛毅一點,一頭明黃色的短髮(黃小明說是屎黃色)讓他顯得充滿陽光氣息,他們班上倒也有不少女生迷戀他。
王濤拍著黃小明的肩膀說:「又讓女孩子生氣了嗎?雖然林小璐她姿色平平,但從剛才的角度看起來,她還是有點姿色的,你為什麼這麼浪費呢?」
黃小明拍掉王濤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說:「說了不要搭我肩膀,晦氣!——你喜歡她你自己追撒!」
王濤死不悔改地又把手放在黃小明的肩膀上,說:「你還是這麼迷信啊?雖然說這是個魔法明的社會,但是這些沒有根據的東西還是不要信的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你是因為還想著周麗麗吧,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那個女的根本對你沒有興趣。再說,她現在已經是我們學院的太子爺——李一凡的女朋友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黃小明又拍掉了王濤的手,他說:「我才不是因為她呢!你以為我會稀罕她,你以為我會沒有女孩子喜歡?」
「喂,不要這麼大聲啊,你想成為公敵嗎?我們學院喜歡她的人大把,你小心被他們聽見。」說著,王濤又拍了拍黃小明的肩膀,怕後者拍掉,忙又把手縮了回去。
黃小明也是嚇了一跳,心虛地左瞧瞧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邊,鬆了口氣。
王濤又說:「你明天真的有事嗎?」
黃小明點了點頭,說:「我本來約了立威去市化廣場看龐統的戰略學演講的,但這小子臨時開溜,說約了花姑娘去跳舞,所以我準備自己一個人去了。對了,你明天沒事的話一塊去怎麼樣?」
王濤忽然擺出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他又手賤地拍著黃小明的肩膀說:「戰略學?你還對這個感興趣的啊,雖然我們學校也有戰略課,但是作用實在不大,也沒有人重視——最主要的是這門課程都是理論知識,非常的枯燥啊,我們的學分都沒有戰略課的……」
說到戰略課,黃小明來了興趣,他都忘了王濤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打斷後者的話,說道:「沒有啊,戰略課是非常重要的一門課程呢,我以前的戰略課分數都非常的高,那時候李老師都說我是一個戰鬥的天才呢!——當你瞭解戰略課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怎麼應用對手的心裡和自身的優勢來取得戰鬥勝利。聽說戰略高手能在對手還沒有出招之前就能看出對手下一步的出招,這是對對手和戰鬥的瞭解才能做到的——」
王濤聽他如數家珍地說著這些話,但是他本身興趣不大,只能無奈地打
打斷道:「好了,反正我明天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捨命陪君子吧。明天什麼時候見面?」
聽見王濤願意陪他,黃小明高興地反搭著王濤的肩膀,說:「還是你最好了!」但是由於王濤還搭著他的肩膀,他們的姿勢著實有點曖昧。
辦公室裡面的人好像也注意到了他們曖昧的姿勢,都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了。
「他們在幹什麼?這個姿勢是……哥倆好的意思嗎?」
「現在春天已經過了吧,怎麼我還看到了狗熊撒歡,雄海龜扒在雌海龜背上發出滿足的呻吟的假象呢?」
「他們之中今晚肯定有人菊花不保!」
一個大齡未婚的女老師銀牙暗咬,忿忿地說:「這也太浪費了吧,難道他們就沒有注意到我麼?」
感受到來自辦公室裡四面八方的異樣的目光,還是王濤首先忍不住,推開了黃小明,說:「你惡不噁心啊,還說『還是你最好了!』你就沒有別的可以說的了嗎?」
黃小明也覺得自己的說法欠妥,老臉一紅,說:「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先撤了——明天我們下午一點半在化廣場見面。拜拜。」說完他逃也似的在辦公室所有同事的矚目下走出了門口。
一夜無話,第二天,雖然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但是黃小明還是在十點多的時候出了門,因為他在母親的絮絮叨叨下沒法在家中安坐。黃小明的母親眼見黃小明都二十多的人了,居然還沒有談過對象,就整天勸他去找女朋友,她老人家盼著兒子長大了,有工作了,就想要抱孫子了。
平時黃小明要上班,在家裡呆的時間少倒沒多大感覺,但今天是休息ri,他一上午都呆在家裡,他母親閒下來就開始對他說教,說什麼「左鄰右舍像他這麼大的孩子都有家庭了,就算沒有家庭都開始搞對象了,你卻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
聽母親這麼說,黃小明忍不住反駁:「媽,瞧你說的,我怎麼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了——月蓉不是女孩子嗎?」
黃小明母親還沒有回答,在一旁看樂子的黃小明的妹妹黃月蓉不高興了,她擺出一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表情,說道:「哥,你好噁心啊,難道你對你的親生妹妹都有想法嗎?真是變態!」
黃小明瞪了黃月蓉一眼,又對黃母說:「好,就算月蓉不是女孩子(「我怎麼不是女孩子了!」黃月蓉反駁道),我難道沒有牽過佳倩的手嗎?」
這時,黃小明的父親從房間裡面走出來,接他的話道:「好,說得好,你還想起倩倩來。那你和倩倩搞對象吧,我和你媽對她很放心,她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話題被扯到黃小明的青梅竹馬莫佳倩身上,黃小明忽然感到臉紅耳赤,他雖然和莫佳倩關係很好,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和她交往,甚至他從沒有把她當作一個女孩子對待。家人的追問讓他非常的不好意思,找了個借口逃了出來。
平時黃小明沒有事情的時候是很少出門的,今天他被迫從家裡面出來,一時之間還沒有想好要去幹什麼。他摸出懷表看了下時間,才十點半,現在去化廣場的話實在太早了,但他還是決定要去那裡早早霸好位子(事後證明他還是想多了,那場演講到落幕為止來的人連三分之一都不到)。黃小明的懷表是魔法師公會發給他的,是他的魔法師公會註冊會員的證明,也記錄了他在魔法師公會的排名,這個後會提。
黃小明既然決定了要動身去化廣場,他也立刻動身了,先穿過他居住的那條城南一街,拐過舊南門路,在十字路口左轉,走過種著柏樹鋪著瓷磚的迎賓路,來到了繁華的南山路步行街。在南山路步行街這裡,他行走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下來,現在雖然是上午,太陽高掛在東方的天空中,但是街上並不炎熱,人們趁著休息ri都出來逛街了,街上滿滿的都是行人。在行人中,黃小明也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有的是他的學生,也有學校的同事,他雖然對感情之事比較木訥,但是人緣並不差,認識他的人都向他打了招呼。雖然是熟人,但是都是住在這附近的人,也經常見面,因此他們也沒有過多的寒暄,很快黃小明又自己一個人繼續向前走著。
忽然,黃小明的視線內出現一個倩影,讓他心中沒來由地一顫,行走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黃小明視線的前方出現的倩影不是別人,正是他心中不時浮現的燦爛的笑容的主人——周麗麗。此刻周麗麗正站在街邊一棵柏樹的樹蔭下,她穿著清涼的無袖上衣,下身是及膝的格子布裙,左手挽著一個粉紅色的手袋,右手撐著遮陽傘;俏眉因為艷陽的關係微微皺起,眼神不時望向街口的方向,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似的。
周麗麗完全沒有注意到行人中有人向她看來,或者說她早就習慣了別人注視的目光。黃小明猶豫著要不要向她打招呼,他想,雖然因為我以前幫過她一次,她向我笑過,但她現在可能已經把我忘記了吧。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鼓起勇氣向她走過去。
在他猶豫的這一會,周麗麗要等的人好像來了,周麗麗此刻正滿臉笑容地向街口的方向招著手。黃小明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身休閒裝的李一凡插著口袋同樣笑容滿面地向周麗麗的方向走去。
黃小明突然覺得意興闌珊,他想,無論他怎麼努力,也不可能及得上眼前這個人的萬分之一,對於周麗麗來說,更不用說了。他目送著李一凡向周麗麗走去,忽然,他感到後者的目光正向自己這個方向移來,他忙向人多的地方走去,在感到自己不可能給李一凡發現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
周麗麗發現李一凡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後,她也轉過身看了一下,但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不禁奇怪地問已經走到她身邊的李一凡,問他剛才發現了什麼。
李一凡笑著說:「我只是警告那些
悄悄在背後看著你的人,——這是我的女人,你們沒有資格看!」他的話雖然霸道,但是在晚楓市這裡,真沒有幾個人敢反駁。
周麗麗有些甜蜜地嗔道:「你好霸道啊!」
李一凡嘴角牽起一道弧線,對周麗麗說:「我只對你一個人溫柔!」
他帶著壞壞的笑說著情話,相信大部分女孩子聽見都會心花怒放,恨不得投懷送抱;周麗麗也不能免疫,她高興地挽起李一凡的手臂,對他說道:「我們走吧。」
他們這邊發生的事,在旁邊的黃小明都看在了眼裡,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人慢慢地把心中的一些東西抽出來,心口的位置變得空蕩蕩的,如果這不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他相信他一定會不爭氣地嚎啕大哭起來。
黃小明以為他的初戀一定會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從來沒有對別人笑過,她的笑容只為自己綻放。直到學院裡傳出周麗麗和李一凡走在一起的消息他都不以為然,他以為那只是流言而已,是那些得不到周麗麗歡心的人的報復,他還是很有機會的,他的女神祇對他一個人笑過。但這些幻想在今天,在這一刻,都分崩離析了。他不能找李一凡競爭,他知道他們之間的差距,他沒有任何機會了,他甚至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遠遠的地方看著。
「看著……對,我要看看他們到了什麼地步了,說不定他們還只是……普通朋友,我說不定還有機會。對對對,我要跟著他們,看看他們都幹了什麼……」黃小明對心中湧現的想法深以為然,他決定要遠遠地尾隨李一凡他們,——為了他心中那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