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意外的約會 文 / 月月見底1

    聽見是林小璐，黃小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忍住怒意，咬牙切齒地說：「林老師嗎？今天你是哪條神經錯亂讓你打電話給我？」

    林小璐聽見黃小明一張口就是對她的尖酸挖苦，也忍不住反唇相譏，電話那頭傳來了她氣急敗壞的罵聲。黃小明聽了幾句，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夠了，你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和我吵架的嗎？對不起，我現在沒有時間，我還在上課呢！」

    林小璐說：「你以為我想啊？是你一開口就要找罵！」

    黃小明淡淡地說：「那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我今天有事請假了，算你小子走運，那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黃小明心想，你這不是專門來找茬的嗎？但他本著好男不與女鬥的原則，沒有說出來，而是說：「我已經知道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請假，有什麼大不了的，還用專門打電話過來。」黃小明沒有說出口的是「莫非你是要提醒我你是處女？」

    林小璐卻用帶有疑惑的語氣說：「你已經知道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請假？還有誰請假？」說完之後，她覺得自己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有點過於和善，馬上又說：「你不想說就算了！」

    黃小明沒有跟她計較，而是回答道：「你不是因為金水淫魔的事情而害怕不敢來學校的嗎，其他一些女老師也都請了假。」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傳來林小璐低低的聲音：「不是因為這件事，我是有事要到醫院去一趟……」

    黃小明沒有聽清她的話，只聽到了後面她說要去醫院，以為她並不知道金水淫魔的事情，他和她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此事有可能威脅到她的人身安全，於是他好心地提醒了她，跟她說出了金水淫魔的事情。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當黃小明以為她沒有在聽的時候，林小璐才低聲說：「嗯，知道了，我有事，掛了。」

    電話裡傳來了收線的聲音，黃小明把電話拿離耳邊，打開通話記錄，看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雖然在剛來到晚楓魔武學院的時候跟林小璐交換過手機號碼，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個號碼還一直靜靜地躺在他的通訊錄裡面沒有用過，林小璐可能已經換了號碼而沒有通知他。他又奇怪林小璐怎麼會還保存著他的手機號碼。「可能她是整個通訊錄一起傳的吧。」他這麼猜測著，就沒有多想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晚楓市因為金水淫魔出現的恐慌還沒有過去，倒來了不少賞金獵人和冒險團，他們要在金水淫魔給困住的這個機會甕中捉鱉，一舉奪得四千五百萬的賞金。但這些人這幾天日以繼夜地搜查，幾乎把晚楓市搜了個底朝天，但一根魔毛都沒有找到，反而抓獲了不少模仿金水淫魔作案的小淫賊，也算給晚楓市的治安管理做了不少的貢獻。經過這些人的這麼一鬧，大家都認為金水淫魔已經離開了晚楓市，大部分的女同志都敢出街了，晚楓市的人們也基本開始了正常的生活。

    黃月蓉幾乎在每天黃小明回來的時候都要問他金水淫魔的事情，問他離開了沒有，得到否定的回答她就要失望很久。在這個星期五，當黃小明告訴她金水淫魔可能已經離開了晚楓市的時候，她高興得喜笑顏開，如果她能正常走路的話，相信她此刻已經從輪椅上跳了起來。

    她搖著黃小明的衣袖撒嬌說：「你說過等風頭過了我們就出去玩的，這次不許耍賴了！」

    黃小明也順她的意地點了點頭說：「嗯，我們明天就出去吧。」

    第二天，當床頭的鬧鐘如常地響起的時候，黃小明起了床，按平常假ri的生活節奏邊吃早餐邊看新聞。黃月蓉也是起了個大早，此刻正坐在飯桌旁吃著早餐。她今天心情不錯，沒有像以前一樣耍著性子讓黃小明到外面給她買早餐。她邊吃著早餐邊含糊不清地對黃小明說：「今天……嗯，要去哪裡玩？」

    黃小明看著電視，頭也不回地回答道：「去看電影吧，有很多地方你都不方便去。」

    「佳倩姐……去嗎？」

    黃小明正要回答，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一邊嘀咕著「誰呀？一大早就……」一邊慢吞吞地把手機摸了出來。電話接通了，那邊傳來了一個黃小明意想不到的好聽的女聲，這個聲音在黃小明夢中出現過無數遍，但像現在這樣低啞地喚出他的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見。他一時之間分不清現實和夢，不禁呆住了。

    電話那頭聽不見黃小明的回應，又問了一遍，聲音顯得有點著急：「是黃小明嗎？」

    黃小明回過神來，連忙回答：「嗯，是我。你是周——周老師吧？」

    「叫我周麗麗就行了。」

    黃小明雖然奇怪他這個萬年沒有女生打來的電話居然接連接到了兩個女生的電話，但是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問：「周……麗麗，你有什麼事情嗎？」

    周麗麗的聲音因為焦急而顯得有點尖銳，而且明顯帶著哭過之後的嘶啞：「你能陪我去醫院一趟嗎？」

    「啊？」

    周麗麗以為黃小明不願意，急了，連忙說：「你還有其它的事情嗎？我現在只能找你了！……算我求求你了……」說著她深吸了一下鼻子，黃小明更加確定她是哭過的。

    黃小明猶豫了，他已經答應了妹妹今天要帶她出去玩的。但他想到自己夢中的佳人此刻正哭得梨花帶雨，他的心馬上就軟了，而且他馬上又想到現在時間還早，等下回來也許也不晚，於是他決定了。他說：「好吧。」

    周麗麗又說：「你現在就出來行嗎？」

    「好的，沒問題，我在哪裡找你？」

    「你打車來北環路中路，我在那裡等你。」

    聽見她說到北環路，黃小明想起那裡是富人們的聚居地，而自己甚至連車子都沒有，他不禁感到深深的自卑，剛才因為周麗麗打電話過來的一點點興奮和幻想消失殆盡。

    他心灰意冷地說：「嗯。」

    電話那頭掛了，黃小明收拾東西準備換衣服出發。黃月蓉已經聽見了黃小明和周麗麗的對話，她能猜出來黃小明現在有事要外出，心裡惴惴不安地問他：「有人找你出去嗎？」

    黃小明點了點頭，黃月蓉皺起了眉頭，忿忿地說：「你先跟我說好的，現在又不算數了？我在你心裡的位置就沒有剛才打電話給你的人高了嗎？」

    黃小明跟她解釋說：「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那你要快點回來啊，我等著你。」黃月蓉這才放鬆了眉頭，但她還是覺得不放心，提醒了黃小明一句。

    黃小明出了門，從小區的南門走出去等計程車。今天的雲很厚，從天上望過去看不見太陽，但天色依然一片明亮，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雨。這裡沒有多少車流，黃小明等了快二十分鐘才來了一輛計程車。他坐車來到北環路的時候已經快早上八點了。

    下了車，黃小明見到周麗麗已經在一棵芒果樹下面等著了，現在還沒到芒果成熟的季節，這又是觀光樹而沒人專門去施肥，因而樹上只掛著又青又小的果實。周麗麗沒有看見黃小明的到來，她背著手，看著自己的腳尖，愁容滿面。黃小明叫了她幾聲她才驚醒，看著黃小明露出了勉強的笑容。

    他們坐車向市立醫院而去，一路上黃小明都沒有問周麗麗去醫院的原因，她一直都在沉默，咬著紅唇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黃小明幾次張開了嘴但都沒有問出口。

    到了醫院，來到掛號大廳，黃小明掃了一眼，發現偌大的大廳內空無一人，但當他視線再次掃到那排長椅的時候，發現最左邊的座位上坐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男子，他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可能是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吧，那名男子向他們看了過來，他的瞳孔是深灰色的，眼神可以說是死氣沉沉的那種，雖然在醫院這種有著自然陰冷的地方還不太容易察覺，但是黃小明還是發現了他在這大熱天時非常違和地穿著一件大氅。

    那名男子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很快就又把目光轉開了，但他的目光在周麗麗身上停留的時間比黃小明多了9998倍。

    現在門診醫生還沒有上班，黃小明和周麗麗一同在長椅上等著，為了避開那個古怪的男子，他們坐在了另一個角落的長椅上。等了十多分鐘後，咨詢台邊那位年輕的小姑娘告訴他們現在可以掛號了，他們就走到收費台前準備掛號。

    黃小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那個男子也向收費台走來，他長得很高，快一米九了吧，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向他們壓過來。黃小明覺得這個男子真的很可怕，他已經在猶豫著要不要拉上周麗麗離開這裡了。

    那個男子來到了他們身邊，黃小明屏住呼吸，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但是那個男子沒有看向他們，而是向收費台交錢掛號。黃小明一直在偷偷地注意著他，如果他有什麼奇怪的舉動，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拉著周麗麗撒腿就跑。

    周麗麗拿到了掛號單，準備離開，看見黃小明愣在那裡，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遲疑了一下，拉了下他的衣角。黃小明驚醒過來，看見周麗麗臉色微紅地看著他，欲說還休。

    黃小明向她投去疑惑的眼神，周麗麗咬了咬銀牙，輕輕地說：「走吧，我們……去婦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