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電閃雷鳴 文 / 月月見底1

    周麗麗和黃小明走進婦產科聽診一室，沒等那個中年女醫生任何的表示，她便逕自坐在了她的身旁，把b超的報告給了她。那個中年女醫生拿到報告單，推了下眼鏡，看了起來。周麗麗焦急地等了一會，那個女醫生終於說話了。

    她說：「看來胎兒的發育很好啊，有兩個月了吧——你真要打掉它？」

    周麗麗咬起了紅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女醫生也是見怪不怪了，她拿出一份件，放到桌子上，叫周麗麗簽了字。周麗麗簽名之後，女醫生並沒有急著拿起件，而是看了黃小明一眼，對他說：「爸爸也要簽字。」

    黃小明知道她是誤會了，有點尷尬，想要解釋，但周麗麗懇求地看著他，他也只能在心裡歎息一聲，默默地拿起筆簽了字。

    黃小明心裡苦笑著說：「我的人生真是跳躍地過著的，還沒有談過戀愛呢，現在就已經成為爸爸了。」

    沒人會聽黃小明苦澀的心聲，女醫生又拿起了一張紙，邊寫邊說：「你們去交費拿藥，等下再來我這裡，我帶你們去手術室。」

    黃小明聽見她的話，知道他們又要再次重複剛才的過程，他現在心裡只想說：「我x，我能罵人嗎？」

    十多分鐘後，黃小明再次經過暴風雨的洗禮，他來到婦產科的時候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從水裡面撈出來的呢。

    周麗麗貌似終於對他的這副形象動容了，她皺著秀美的眉毛說：「你為什麼要跟著我過去，留在這裡等我不好嗎？」

    黃小明狼狽不堪，沒有好奇地說：「你為什麼不早說！」

    周麗麗被他的樣子逗樂了，「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邊笑邊說：「誰讓你這麼呆，像個木頭一般。」

    這是她第二次對黃小明笑，後者不禁呆了一下。

    這時那個女醫生從聽診室裡面走了出來，她皺著眉頭看了黃小明一眼，對周麗麗說：「交了費了吧，跟我過來。」

    他們跟著女醫生來到了手術室，中途不知道哪裡來了兩個護士小姐跟進了他們的隊列。女醫生對黃小明說：「她跟我進去，你在外面等著。」說完她們就一起進了手術室，黃小明無事可做，只能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著。

    閒下來的黃小明思維開始游弋，今天發生的事情就算給他十個腦袋他也不可能預料得到，原本今天是陪妹妹出去玩的愉快的一天——想起和妹妹的約定，他知道今天是肯定玩不了了，下這麼大的雨，只能明天再找時間了——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非常的奇妙，他的生活軌跡再次和周麗麗的有了碰撞，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的碰撞。他知道自己和周麗麗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沒有特殊情況後者可能根本連想都不會想起他，這次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他的一個機會，沒錯，他非常的喜歡周麗麗，不管後者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接受她的。

    他的思緒在今天的事情中漫無目的地遊蕩，不知不覺中他又想起了剛才在電梯那裡的發現。他們等電梯的時候電梯是從頂樓十三樓下來的，他們上到三樓的時候另一架電梯卻超過了他們，說明在他們進入電梯的時候有人進入了另一架電梯。但是那一架電梯一開始也是停在十三樓的，不然他們就會選擇那架電梯了。從時間上來算的話，他們在等電梯的時候就有人按了另一架電梯的按鈕，然後那架電梯比他們的電梯遲一點下來。但問題就出在這裡了，黃小明清楚地記得當時在等電梯的只有他們五人，當時樓道很空曠，根本藏不下一個人，外面在下著瓢潑大雨，有一個淋著雨進來的人他們也很容易發現；既然沒有第六個人出現，那麼坐另一架電梯的是什麼東西呢？

    想到這裡，黃小明不知不覺中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他後背直冒涼氣，心裡發毛，在這個沒有人的長廊裡，他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看。他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張臉，那是一張沒有表情的帶著兩個無神的眼睛的臉。突然，窗外炸開一道閃電，震耳欲聾的雷聲幾乎要把黃小明的心嚇得從胸膛裡蹦出來。也就在這一瞬間，樓道裡的照明燈全黑了，緊急用的安全燈亮了起來，但那亮光並不能照亮整個樓道，很多地方看起來還是陰森森的樣子。

    黃小明坐不住了，他不管女醫生剛才的話，衝進了手術室。

    我們來說一下另一邊廂，林小璐三人回到了病房，這是一間普通病房，裡面有六個床位，裡面住的都是患了同一種病的患者。她們把老者安置在病床上，照顧了一番，半個小時過去了。這時，主治醫師推門進來了，他來例行檢查。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白大褂，掛著聽診器，從一號床位開始檢查起，到了林小璐他們這個床位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

    主治醫師給老者檢查之後，對林小璐說：「……還是要注意運動，要多喝水，不能受到驚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窗外就閃過一道閃電，刺耳的雷聲把房間裡面的人都嚇了一大跳，那幾位病號登時就嚇得休克了，病房裡面沒有暈過去的就剩下主治醫師和幾位病人的家屬了。閃電過後便是停電，病房裡面沒有安全燈，只有外面走廊投進來的一點燈光和窗外的一點天光，裡面的東西只能看見輪廓了。

    眾人驚嚇過後，大家都很緊張病人的情況，有的家屬看見病人昏過去了，嚇得哭了出來，主治醫師手忙腳亂。林小璐也很緊張爺爺的情況，但她剛要去查看，她旁邊的黃小鳶拉著她的手不讓她過去。她心慌意亂地想要甩開她的手，但後者的力氣非常大，她一時甩不開，心急如焚的她氣沖沖地問：「你怎麼回事啊！」

    黃小鳶沒有回答，她的表情非常的驚慌，快要奔潰了一般，用顫抖的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林小璐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沒有發現什麼意外的東西，沒有好氣地問她：

    ：「沒有東西啊，你見鬼了？」誰知黃小鳶竟然點了點頭，用幾乎要變調的聲音說：「剛才在打雷的時候……閃電閃過……我看見……門口那裡有一個人……但下一瞬間……他就不見了……」

    聽見黃小鳶的話，林小璐的汗毛乍起，她忽然覺得病房之中影影綽綽的人影都變成了未知的東西，下意識地抓緊黃小鳶的手，呼出一口涼氣，顫聲說：「你……你不要……嚇我！……」

    黃小鳶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地抱住林小璐的身體，她的身體還在不斷地顫抖著。林小璐更加的害怕了，黃小鳶嚇成這樣，那麼她所說的話必定不假，這個房間裡面混進了一個他們看不見的「人」，她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那個主治醫師已經看過了其他病床的病人了，很不幸，在這次驚嚇中已經有三人停止了心跳。他來到六號病床，看見林小璐和黃小鳶抱在一起，不禁責備道：「病人現在生死未明，你們還有功夫在這裡害怕？」

    他看著林小璐，發現她的表情變得很奇怪，眼睛呆呆地望著他頭上一尺左右的地方，瞳孔微微擴散，嘴巴張得大大的。他不禁奇怪地順著她的目光偏頭看去，首先他對上的是一雙眼睛，真的只是一雙灰濛濛的眼睛，靜靜地懸浮在他頭上一尺左右的半空中。他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腳如鋼水澆注在地上一般動也不能動。

    眼睛旁邊漸漸地顯現出了一張人臉，就像一根無形的筆在畫著一樣，很快，頭髮和耳朵都冒了出來，接著是脖子、身軀、四肢和衣服，一個人就這麼憑空地長了出來。這個人有著面無表情的一張臉，死灰色的眼睛，身材高大，披著一件深棕色的大氅。

    他冷冷地問呆若木雞的主治醫師：「伍先生，你認識我嗎？」

    主治醫師——也就是伍先生已經思維短路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憑空冒出來的是鬼非人的傢伙能一口就說出他的名字來。他怔怔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見伍先生沒有回答，那個人又說：「既然你想不起來，那麼我來幫你回憶一下——『沒錯，我這話是對你說的，金水淫魔，**就是該死！有種你來找我，反正你不知道我是誰！』——想起來了嗎？」

    伍先生嚇得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他能看見眼前這個傢伙的眼睛裡漸漸冒出火來，他嘶啞的嗓子裡艱難地蹦出幾個字來：「你……是……金水淫魔？」

    金水淫魔冷笑著說：「哈哈，你的記性還不錯嘛，一提就記起來了！」

    伍先生幾乎是用嘴唇說出最後這一句話的，他說：「能……不……殺……我……嗎？……」

    金水淫魔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一個老朋友一樣對他說：「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言而有信，你說讓我來找你的，你現在怎麼能反悔呢？」

    但是伍先生永遠也不能回答他的話了，隨著金水淫魔的手在他肩膀上拍動，他的頭晃了一下就掉了下來。他的心臟還在有力地跳動，鮮血從頸上的大動脈噴湧而出，就像一個噴血的噴泉一般。金水淫魔連忙把他無頭的軀幹推向一邊，為了不讓鮮血濺到自己身上，他敏捷地躲開了。

    不知不覺中，現在病房裡面活著的就只剩下三個人了。金水淫魔看向另外兩個活著的人，林小璐也驚駭欲絕地看著他。

    金水淫魔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