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1章 人的名樹的影！ 文 / 曉威
第171章人的名樹的影！
人的名樹的影，神州大陸的兩位奇人，便是北劍聖和南刀聖，那也是數十年前的事情，無雙武院棲居北地以劍訣聞名，魁王武院棲居南地，以刀訣享譽天下。
然而，數十年前逐日峰頂，刀聖與劍聖之間終於迸發了一場曠世之戰，那一戰天昏地暗，環宇動盪，大地悲鳴，山河崩裂，草木枯榮，實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也正是從那之後，劍聖與刀聖一同消失，有人說，那一戰是刀聖獲勝，也有人說是劍聖更高一籌，更有人說刀聖與劍聖兩敗俱傷，一同隕落，但當時方圓百里勁氣縱橫根本沒人親眼所見，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傳聞而已。
就是因為刀聖與劍聖的消失，使得無雙武院和魁王武院實力大減，本就略遜於天都武院的他們，最終開始逐漸走向沒落，到了現在，就算是兩大武院聯手也不及天都武院。
那時，劍聖在無雙武院的身份僅次於院主段天穹，認識他的人不少，但那畢竟是數十年前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聞名於世的劍聖早就逐漸被人們忘卻，再加之外門之中大都是青壯年，而他又潛身在竹院之中足不出戶，所以外門中人根本認不出他來，就連上官雲飛等人，那時候也只不過是小孩子而已。
然而這焦贊和韓翔當年正值壯年，由於根基不錯，頗受賞識，所以才有機會見過劍聖幾次，也僅僅是那幾次，劍聖的尊容和氣勢便在他們心裡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這一刻，兩人踏入院中，那股隱藏在心底數十年的感覺忽然萌生出來，當時兩人便有些心驚，然而，待得他們看到魯老鬼那張臉時，雖然多了些滄桑，多了些老態，可卻掩蓋不住劍聖威嚴。
魯老鬼深知，自己的身份恐怕很難繼續隱藏，若不表明身份，那上官家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最後還是一個結果，所以此時的魯老鬼已經收起了拖沓的外表，恢復劍聖神威，雖然紋絲不動，那股威嚴已經讓焦贊和韓翔心膽具顫。
焦贊和韓翔此刻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兩人騎虎難下，就是想破腦袋也沒想到，上官雲飛口中的老酒鬼竟然是那隱匿多年的劍聖，可是現在三個後生晚輩正等著他們做主，焦贊和韓翔只感覺左右不是，見了劍聖本該下跪，此刻他們沒跪就是怕在上官雲飛等人面前太丟面子。
做主，這個主如何來做？
甚至，劍聖之威使得他們心理防線早已經崩潰，在他們壯年之時，劍聖簡直是他們心中的偶像，這是一種早已經扎根在心底裡的東西，無法克制。
兩人拱手招呼一聲，魯老鬼卻沒回答，一雙眼綻放出堅毅的目光。
焦贊與韓翔已經無法繼續抵禦這種威壓，最後竟是單膝跪地，衝著魯老鬼高聲喝喊道：「劍聖前輩在上，晚輩有禮了。」
這一刻，楚洛的一張臉也完全呆滯了，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師傅肯定是個不尋常的人，但卻從來沒敢想像，自己竟然做了劍聖的弟子，此時此刻，楚洛看著魯老鬼的側臉，彷彿腦海中已經能描繪出數十年前的劍聖風姿。
然而，焦贊和韓翔身後的上官雲飛兄弟三人，更加難以控制心底裡的驚恐。對於他們來說劍聖這兩個字幾乎等於一個傳說，雖然在大千武道，劍聖與刀聖未必是最頂級的存在，但是論名聲，那已經是武修者們仰首膜拜的人物。
可笑，真是可笑。
自己居然興師動眾的跑來找劍聖興師問罪，一次沒成竟然還去搬救兵，這一回可倒是好，連師傅和師叔都給人家跪下了，這場仗還怎麼個打法，到現在上官雲飛才真正明白魯老鬼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莫說是焦贊和韓翔兩人，恐怕就是老家主上官震霆親來，面對劍聖也必須要禮敬三分，就算是院主親臨，同樣要客客氣氣的。
局面顯得無比尷尬，上官雲飛三人手足無措。
焦贊急忙回頭呵斥了一聲：「混賬，還在那愣著幹什麼，還不跪下拜見劍聖前輩？」
上官雲飛三兄弟這才回過神來，而後急忙雙膝跪地衝著魯老鬼叩頭，口中喊道：「晚輩拜見劍聖前輩。」
那魯老鬼沉吟了一聲：「嗯，你們聽好了，我不是什麼劍聖，我就是這竹院的主人，劍堂的一位劍師而已，不知你們此來所為何事？」
魯老鬼難得如此的嚴肅，說起話來沉沉穩穩，然而楚洛心頭一動，此刻魯老鬼的聲音和語氣，不就是自己在朦朧之間聽到的那個靡靡之音麼，雖然楚洛早已經猜想得到，可此時聽見，也不免心中驚駭。
但有一點，楚洛現在也說不出是喜是憂，沒錯，自己的師傅居然是劍聖，這無疑給了他一個保障，最起碼在竹院裡可以安枕無憂了，可是，楚洛的身份甚至要比劍聖還高，而且現在背負著魔道餘孽的名號，如果說有一天……。
楚洛真的不敢去想，未來的路究竟會發展成什麼樣，楚洛現在真的很難預料了。
甚至，這位傳說中的劍聖，有沒有也參與了圍攻雲天閣的戰役，那麼，他究竟是自己的敵人還是朋友？
「萬幸，萬幸自己一直很小心，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自己的身世，否則的話，後果真是難以預料。」楚洛心中暗驚。
聽了魯老鬼的話，焦贊和韓翔互相看了一眼，而後齊道：「晚輩，晚輩無事，只是路過，路過。」
這個說辭實在沒什麼意義，假的沒有邊際，但事到如今，兩人也只能順口胡說，面對劍聖，還討個什麼說法？就是人家舉手滅了自己，就算是院主來了，那自己恐怕也是白死。
上官雲飛懂了，看來內門中掌
掌權的高手知道劍聖就隱藏在劍堂之中，但是劍聖不願表明身份，這才安身在一個角落不問世事，怪不得自己多次對內門提及，要廢掉魯老鬼劍師名頭，內門都是不了了之，原來竟是如此。
而且，這一刻上官雲飛三兄弟也明白，上官朔的死，恐怕不能再繼續追究下去，最起碼在天劍門，乃至是無雙武院之內絕不可以，這裡沒人敢招惹這位老人家，如果真要報仇，只能另想他法。
「路過，既然如此，沒事便好，你們回吧，記住，老夫姓魯名達，呵呵，人們都喜歡稱呼我為魯老鬼，懂麼？」
焦贊和韓翔當即點頭道：「是是是，晚輩明白，晚輩明白。」
而後，魯老鬼轉身走進了竹屋，楚洛也跟隨而入，那焦贊和韓翔這才敢站起身來，只不過此時的兩人額角已經滿是汗水，兩人回頭很不客氣的瞪了上官雲飛一眼，而後甩袖大步離去。
這一次，楚洛跟隨魯老鬼回了房間之後，楚洛連走路都顯得有些拘謹，還是那個原因，人的名樹的影，單論名氣而言，能比劍聖刀聖名氣更響亮的人物，普天之下絕不超過十個，當然，楚洛的父親雲天閣主自然可以。
魯老鬼緩緩坐在了竹床上，楚洛沒敢太靠近，站在屋子中央，待到魯老鬼坐穩，楚洛單膝跪地，拱手施禮道：「弟子，弟子拜見劍聖前輩。」
魯老鬼眉頭一皺，瞥了瞥楚洛，而後笑道：「呵呵，你小子，那都是過眼雲煙了，老夫早已經忘記，你若是如此，未免太世俗了。」
楚洛本就是個性情豁達之人，聞聽此言，他緩緩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抹憨笑。
「師傅，可，可真有你的，你可把弟子瞞的太苦了。」
「哦？是麼，哎，陳年舊事，不提也罷。」說話間，魯老鬼順手拿過一個酒罈，喝了兩口。
楚洛心中疑問不少，幾息之後問道：「師傅，傳聞數十年前，您與那刀聖前輩在逐日峰一戰，實可謂驚天動地，師傅，料想，師傅一定戰勝了刀聖前輩吧？」
魯老鬼眉角一挑，瞥了一眼楚洛，而後怪異的笑了笑道：「呦喝，你小子，這你是從何判斷得來？」
楚洛憨憨一笑道：「嘿嘿，猜的，雖然我沒見過師傅出手，但可以想像得到，當初叱吒風雲的北劍聖，自然戰無不勝。」
魯老鬼仰頭爽朗一笑道：「哈哈哈，小兔崽子，平時看你憨厚老實，沒想到竟也這麼多鬼心眼，既然你這麼好奇，為師也可以告訴你，那一戰，我敗了。」
其實，這個結果並不出楚洛的意料之中，原因就是魯老鬼額頭上那一道很明顯的疤痕，疤痕樹立在魯老鬼的眉心位置，顯然是一道刀痕，憑著魯老鬼的本事，能夠傷到他的人不多。
然而，魯老鬼作為一代劍聖，能夠親口說出來自己敗了，這讓楚洛不免暗中豎起大拇指，要知道，讓有些人承認自己失敗，這是很困難的。
楚洛沒有答話，魯老鬼的視線顯得有些恍惚，顯然，魯老鬼正在回憶幾十年前那一戰的場面，楚洛不想打攪，並且很期待聽一聽這曠世一戰的真實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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