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錢 文 / 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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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為天,國以農為本。」
這是錢大人對溫綸所的,自己的擇業原則。
錢大人,名叫錢哲彥。他親爹就是戶部尚書錢大人。錢大人是一從戶部往上爬,錢大人自就看著自己老爹為了銀錢掙扎。齊國的國力不算弱,但是很多時候碰到天災*,要發放大量糧草的時候,錢大人就能瘦一圈。很多時候,並不是國庫空虛沒錢,而是沒糧食。
錢大人在京裡面也是個名人。衙內出身的他並不像其他紈褲弟一般,而是喜歡種地,還不是人的那種侍花弄草,是真正的種地。要不是他還得讀書,他爹要找兒,都得往京郊的莊裡找。
土豆這種舶來,就是在錢大人的莊上試種成功的。
「也是偶爾看到番人在吃這個東西,那時候的土豆還真是豆,一個個長得雖然多,大也不過是比黃豆大一點。現在算是好多了。」錢大人也正是因為土豆的引進和改良,才一舉入朝。他站穩了腳跟之後,也不努力拉關係,反而喜歡往外面跑,還越跑越遠。去年溫綸的種植果林的計劃一出,錢大人就收拾了包袱跑去了南蠻。那裡雖然已經被鎮壓住了,可保不住還有什麼叛亂分漏之魚,險些把他爹娘嚇出個好歹來。
溫綸原本對錢大人多少還有些看法,可是聽著聽著就肅然起敬了。這種話起來輕描淡寫,可要做出成果來,那得頂住多大的壓力?要他當初選擇農,並不是出於什麼高大上的理想,更多的是為了混一張憑罷了。反倒是穿過來之後,日漸意識到了農業的重要性,也為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努力習。
溫綸覺得自己思想覺悟不夠,應該多多習。
另外兩位是錢大人的助手,沉默寡言,面容和錢大人一樣黝黑,手也一樣粗糙,只除了身上的衣料較好,根本就是個地裡的老農。個人的意思本來是立刻就要工作。
碧荷和翠蓮已經端了點心上來,大碗的菜肉餛飩,裡面是高湯,加上一勺豬油,還沒吃到嘴裡就噴香。個人立刻唾液氾濫了。
溫綸在外面雖然有幾分講究,可私底下根本沒什麼講究。錢人儘管今天是第一次碰面,可他們要在山上住的時間顯然不短。溫綸總不見得一直裝腔作勢。錢他們身上也沒有什麼官場做派,看溫綸待客實誠,他們也就不客氣了,坐下直接吃了起來。
餛飩很大,兩口一個。錢人吃得肚溜圓,按下筷擦了臉就往外走:「走,去看看竹蓀!」
溫綸這下沒有再推辭,直接帶。竹林並不屬於大茶村範圍,熊大這種高人當然是高來高去無所謂。溫綸這種廣播體操選手,還是老老實實地騎毛驢的好。
錢人有馬,並不是高頭大馬,而是更適合山地的矮腳馬。
一驢馬就這麼一溜跑出村。
「溫先生怎麼想到種植竹蓀?」錢大人很好奇。竹蓀這種東西,就連知道的人都少,價錢差不多都能和人參比。就像人參一般都是進山去挖,竹蓀人們也是進竹林裡采,還得碰運氣才能採到。
溫綸不能他來自竹蓀人工種植很成熟的地方,只能隨口扯:「來也是溫某眼皮淺。竹蓀這東西長起來快,又比其它的菌菇要值錢。要是能種植成功,價錢固然比野生的要低一些,可是對山民來總是一筆不的收入。」
錢大人兩眼微瞠:「溫先生的意思是,這人工種植研究成功後,會將方法教給其他人?」饒是錢大人這種引進改良過土豆的人,也難以置信。
竹蓀和土豆有著本質的區別,價值天差地遠。雖然總體來,土豆是活命的糧食,種植土豆的意義要遠遠大於竹蓀;但是能夠人工種植竹蓀這種技術,如果捏在自己的手心裡,富家一方絕對有可能,更甚至於能殷富數代。這種會下金蛋的雞,溫綸竟然要送出去?!
溫綸有些不理解錢大人的驚訝:「光我們一家能種得了多少竹蓀?齊國那麼大的地方,有錢人家那麼多,還怕沒人買?」
錢大人想想也是:「是錢某想岔了。」雖然他還沒看到熊家的竹林有多大,可是熊家就算產出再多的竹蓀,估計一個安江府就能消耗完畢。
「錢大人在山裡面待過,想必也知道山民們日苦。」溫綸眺望了一下遠處,八里大山裡還不知道有多少村。他嫁到山上也已經好幾年了,卻一直沒有去過別的村。大茶村算是距離縣城最近的村,各種發展也好,再往更深處就更難了。
錢人點了點頭。
溫綸繼續道:「溫某見過很多山民,一年到頭攢一點東西,一點點從深山裡面背出來。」他比劃了一個形狀,「比人還高。可是換到的錢,才一點點,甚至還不夠給自己閨女兒扯一身粗布衣裳。要是他們能種竹蓀,一年哪怕下山個一兩次,多少也能換兩件衣服穿吧?」竹蓀份量輕,總比背些個實誠東西的好。
錢人更佩服了。尤其是錢,他儘管常年不著家,可是家裡面的營生他總知道一二。他老爹從和瞿大人手下硬是分了一杯羹的事情,他也聽了。玩具什麼的,在他看來幾乎和玩物喪志沒多大區別。可過年時候的戰棋一出,他就沒發吭聲了。更早一些的時候,布偶店擴了兩個作坊,專門生產軍隊的訂單——睡袋。
這種睡袋錢他們也有。對於他們這種經常外出的人而言,睡袋簡直實用了。外層耐磨,中層是可拆卸的兩層棉絮,襯裡保暖,折起來比棉被還,份量也輕。據,這也是眼前這位溫綸的主意。
在來之前,錢大人心目中的溫綸,大概就是個才思敏捷的書生,還有幾分赤之心,僅此而已。種植竹蓀什麼的,在他心中並沒有多少實際的期許。他來這裡多少是迫於家中老父的壓力,畢竟因為這個溫綸,家裡賺了不少錢。他的心
心還在南蠻,果樹的種植計劃才實行沒多久,他恨不得天天守著果林。
來了之後,錢大人才發現,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叫溫綸溫先生,而不是熊夫人。錢大人見過的才多了去了,毫不謙虛地,他自己也是個名滿京城的才。溫綸這點才,在錢大人眼中不看不上眼,但絕對不足以讓他另眼相看。溫綸這個人不像別人,只會誇誇其談,他是真的在認真做事,受了挫折也還是繼續在做事。
閒談間,一行人來到竹林。外圍還是施工現場,逕已經清理了出來,後期會鋪上青石,現在還不過是土。工程隊在裡面熱火朝天的幹活,幾個書生也五成群的指指點點,有幾個還上手要去幫忙。
「邊去邊去,別搗亂!」匠人師傅很是嫌棄。
書生不服:「我幫忙呢!」
「幫什麼忙,盡瞎添亂!」
「就是,一邊坐著去。」
書生們和工程隊早就混熟了,此刻相處起來完全沒有隔閡,話很隨便。
幾個人看到溫綸一行,也就是隨意打了聲招呼,繼續該幹嘛幹嘛。錢大人看著暗暗點頭,走遠了幾步,才感歎一聲:「希望想溫先生這樣的讀書人更多一些。」
像他有什麼好?溫綸想不明白,沒接茬,和人攀談起竹蓀種植過程中,遇到的具體困難。
個人雖然也沒有經驗,但到底是農專家,觸類旁通還是發現了幾個著手點:「現在再多也沒用,還是得具體實踐了才知道。」
位大人是實幹派,而且一旦進入到工作狀態中,直接讓溫綸傻眼了。就這麼駐紮在了竹林裡是怎麼回事?不僅對著竹蓀觀察,還不停去竹鼠那裡溜躂一圈寫寫畫畫是怎麼回事?
竹鼠生長快,幾個月下來,矮胖墩不少。大茶村的農家樂,已經開始供應竹鼠菜餚。溫綸本來還擔心有人會膈應,但實際上完全沒有,就是那些姑娘夫人,吃起來也是筷不停。
溫綸讓工程隊給位大人連日建了一個吊腳樓出來,裡面隔成室一廳。現在天氣熱,吊腳樓完全可以。就算山裡面晚上涼,位大人還有睡袋呢!
睡袋被上繳了。
生活中一直沉默寡言的位大人,差點翻臉。
碧荷毫不退讓,指著看不出顏色的睡袋:「都多久沒洗了?看看這一片,都黑得發亮了。底裡面都磨破了,棉花都鑽出來了,虧你們還鑽得進去。」
位大人瞪眼。
碧荷豎目,然後就抱著個睡袋走了。
個大人耷拉著肩膀,坐在竹桌前,扒拉著米飯。碧荷剛才送飯過來,大碗米飯,大盤的酸辣土豆絲,大碗的排骨湯。東西簡單,美味可口。還有一人一盤野果。
不管再怎麼受打擊,工作還是要繼續。等到晚上他們結束工作回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換上了乾淨的新被褥,還擺上了一盆野花,一盆苔蘚?
苔蘚晚上發光了,把半夜醒過來的分之一的大人差點嚇尿。
戰戰兢兢守到天明,發現衣服沒了!除了昨天身上的這身。
大清早,位大人全都兩眼無神地站在門口沾著牙粉洗牙,看到昨天那個凶悍的姑娘提著食盒過來,瞬間清醒,嚥下了洗牙水。
味道……還不錯……
碧荷沒橫眉豎目,臉上的表情簡直服務業標兵,將早飯擺好,又從毛驢身上拿了個筐下來。筐很粗糙,也很奇特,竹條十字交叉訂好,一掰開,穩穩架在地上,中間的布袋張開。布袋上寫著個姓氏——錢、高、韓,依次是個人的姓。
碧荷微笑:「麻煩位大人,換下來的衣物直接扔到筐裡。碧荷拿去洗乾淨了,再送過來。」
錢大人哈哈哈:「那多不好意思,咱們自己洗就成了。」
碧荷微笑地更用力:「你們洗不乾淨。」昨天為了洗那些衣服,出動了個人!那個睡袋就更不用了,差點把井水吊干了都沒洗乾淨,今天被人拿去江邊洗了。
錢大人:「那就麻煩碧荷姑娘了。」
碧荷微笑:「不麻煩。」讓他們自己洗才麻煩。還大人呢,出門連個伺候的都不帶,進山直接來當野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