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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重明爐 文 / 軟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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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洵這枚儲物戒品階很低,裡面的陣法空間僅三尺長寬,而且給人一種極為的薄弱感覺,與外界幾乎沒有什麼阻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氣泡,若是氣息強盛之物,即便裝其中,神識也能從外面感應到。

    對此黃裳也不覺得奇怪,大多儲物戒都是這般。

    天闕實屬異類,完全與世隔絕,一入其中便似被放逐到了另外一片天地之中。

    儲物戒的陣法空間之中裝著一些瑣碎之物,瓶瓶罐罐居多,都是一些日常所用的丹藥。

    還有幾張符菉,但封印其中的天地靈氣已經所剩無幾了。

    符菉是修行之人常備之物,若沒有趁手法器,平時都會繪製幾張放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畢竟法術限制頗多,不僅需要儀式,而且受環境影響極大,例如在沙漠這類炎熱乾涸之地,沒有葵水精氣可用,玄陰真解之中的法術便很難施展出來,符菉這時便可救急。

    但大多數人一次性都不會繪製太多,符菉雖比法術好使,但也有諸多弊端。

    繪製一張高階的『霜雪符』和同施展一次同等威力的『落雪』,前者所需法力是後者的幾倍。

    畢竟用法力將天地力量封印在一張小小的符紙中,其難度要大得多,而且繪製還有可能失敗,這幾率還不低,耗費大量法力以及物力結果卻功虧一簣,是會讓人抓狂的,低端符菉用黃紙硃砂繪製,若是損失,尚可接受,但一些高端的符菉往往是用桃木甚至是靈玉雕刻而成,失敗一次,便足以讓人肉痛。

    除開成本問題,符菉最大的弊端還是在保存方面的缺陷。

    封印在符紙之中的天地靈氣是會不斷流失的,流失速度根據繪製者的水平而定,符刻畫的越精確,越接近神韻,流失速度便越慢,但這豈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繪製符菉可比寫字難多了,書法大家百年間且難出現幾位,何況繪製符菉對修為境界同樣有著極高的要求,因此如今修行界中能夠被稱之為『神符師』的人屈指可數。

    長洲南域,黃裳所知的便只有玉玄門的那幾位上人,因此玉玄門也是長洲南域第一大派。

    神符師繪製的靈符就算保存數年之久,其中的天地靈氣也不會流失,長年累月所繪靈符積累下來,使得每一個神符師都相當於一個巨大的武庫,戰鬥力比同境修行者強橫十倍甚至是數十倍。

    鋪天蓋地的靈符一起砸來,足以讓鬼神色變!

    一般人便難以做到這點,繪製出來的靈符能保存一兩個月,便算不錯了。

    劉洵便屬於這種水平,這幾張符菉上的硃砂顏色還濃艷無比,顯然繪製出來並沒有多久,但其中封印的天地靈氣便只剩下四五成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估計再過陣子就跟廢紙沒區別了。

    黃裳直接給扔到了角落裡,懶得多看兩眼。

    而後他從那堆雜物之中找到了一塊令牌,正刻常春二字,背刻一尊青煙裊裊的丹爐。

    這東西才是他所需要的——常春堂首座令牌。

    有了此物,便掌控了戴雲峰上所有禁制陣法的最高權限,任何地方都可通行無阻。

    黃裳將令牌交給了窮蟬,再次借用他的力量將令牌之中的法力烙印抹除掉,然後開始煉化。

    完成之後,便起身走到靜室西牆下,法力流入令牌之中,揚手一揮,便見那牆體表面蕩起一層漣漪,磚石都憑空消失了,露出一條陰暗的甬道來,黃裳未作遲疑,直接躋身進入其中。

    這甬道盡頭是常春堂內配置最為完善的一座丹房,供首座專屬之用,位於山腹深處,與地火熔岩僅隔數丈厚的岩層,離火之氣極為充沛,有利於離火凝聚,黃裳以前在經常在此間進出,這兩年被劉洵佔據,來的變少了,不過對環境依然十分熟悉,彈指一揮,幾朵離火自指尖飛出,準確無誤的引燃了油燈。

    黃裳此時施展的就是普普通通的離火訣,這種基礎的火行法術對他而言並不算棘手。

    油燈點燃,黑暗的丹房之中頓時有了光亮,視線變得清楚起來。

    丹房正中央擺放著一尊三尺高的丹爐,三足兩耳,通體橙黃,像是赤金打造而成,並且攜刻了精美的回紋,簡直就是一件精緻的藝術品,坐落在那裡,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出落日餘輝般的光芒,並有一股熱浪瀰漫開來,看見此物,黃裳情緒有了些起伏,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這尊丹爐便是重明爐,父親死後,便一直被劉洵侵佔,如今終於回到了自己手中。

    重明爐對他的意義不僅僅是一件玄階法器,更是父親留給他的遺物。

    黃裳自幼喪母,隨父親長大,父子關係極好,此時觸物傷懷,不禁有些失神,半晌之後,才清醒過來。

    而後他將重明爐收進了天闕之中,讓窮蟬破解劉洵留在其中的法力烙印,自己則在外邊安心等候著,然而時間過去很久,也不見回應,不禁生疑,便開口詢問道:「怎麼,烙印破不去嗎?」

    「劉洵留在其中的法力烙印我已經破去了,但這丹爐之中還有另外一個法力烙印,十分的堅固,應該是你父親留下的,如今我實力大損,處理起來有些棘手。」窮蟬神色萎頓,先前為了抹去那個烙印耗費了他不少力量,依舊未能得逞,已是無能為力,思忖片刻,便將丹爐交還了黃裳,說道:「不過這重明爐你已經可以祭煉使用了,那個烙印並不干擾『重明斂火陣』的運轉,只是丹爐底部那個乾坤微塵陣暫時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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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微塵陣?」黃裳聞言頓生疑竇。

    重明爐是他父親之物,以前時常接觸,對其結構還算瞭解,並不記得其中有什麼乾坤微塵陣。

    丹爐是煉丹器具,又不是儲物法寶,裡面佈置乾坤微塵陣作甚?說不過去,他應該沒有記錯。

    黃裳滿心疑惑的接過重明爐,一道法力流入其中,丹爐內景逐漸呈現於心間。

    在那『重明斂火陣』的下面,當真有一座微塵乾坤陣,刻畫的異常精細,構成陣基的幾道刻痕猶如麥芒一樣,若非窮蟬提醒,以他目前的神識強度,恐怕很難發現。

    「以前從未聽父親說起過。」黃裳默然不語,沉思片刻,心頭漸生想法,「這座乾坤微塵陣應該是父親出事前不久留下,卻不知裡面藏著些什麼,應該是極為重要的東西,無論如何,我得將其打開才行。」

    黃宗卿當年外出遊歷,在滄瀾城中被南天策府神將尉遲鉉囚禁,指其與炎州妖族有所往來,審查未果便死於非命,雖然事後天策府下屬的裁決院宣佈黃宗卿無罪,但黃裳絕不相信此事僅僅是誤會那麼簡單,只可惜父親當年半句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只有幾件遺物被裁決院送回宗門,其中之一,便是重明爐。

    黃裳隱隱覺得,重明爐裡的這座乾坤微塵陣中很有可能存著與父親死因有關的東西。

    他思忖片刻之後,問道窮蟬:「這烙印你如何能夠抹去?」

    「若再有十幾頭靈獸的精血供我恢復靈氣,便應該差不多了。」窮蟬說道。

    黃裳點了點頭,未作多言,雖然十幾頭靈獸並不好湊齊,就算秦犴將荒園之中那群夫諸全部獵到,恐怕也不夠數量,但這事他必須去做,無論如何,父親絕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只是目前他自己性命尚懸於一線,這件事情只能暫且放到日後再去做,便先將重明爐收進了天闕之中,而後離開了丹房。

    來到靜室之後,黃裳也未再停留,只將那三百粒凝神丹收回天闕,劉洵的屍體並未去管,就隨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後安之若素的離開了,並隨手用令牌將石門上的禁制激活了,以防止有人闖入。

    一路走出常春堂,黃裳神色都保持著尋常之態,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回到戴雲峰下住處,去到靜室,秦犴已經醒了。

    「你去哪了?」

    「去做了些事情。」黃裳隨口說道,語氣淡定,彷彿先前只是去做了一件拉屎屙尿樣的小事。

    「我得回寒霜嶺去了,缺了好幾天的課業,恐怕有人又要藉此做章,尋我晦氣。」

    秦犴伸著懶腰說道,也是看到了靜室角落裡那十幾桶寒漓靈液,心頭難免有些好奇,便隨口問了一句。

    「你弄這麼多寒漓靈液做什麼?」

    「幫人煉劍。」黃裳說道。

    秦犴聞言面露驚詫,「你一個人,這麼多寒漓靈液,要提煉到猴年馬月去?需不需要我幫忙?」

    「你只管安心修煉,提升實力,此事我不消幾天便能做完。」

    「幾天?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秦犴神情古怪,看著黃裳彷彿在看著一個怪物似的。

    寒漓靈液他也曾提煉過,整整一個月,只提煉了一丁點,化成劍芒,簡直跟繡花針差不多,而寒漓劍訣又並非以鋒銳取勝,而是靠寒氣傷人,劍芒弱了,根本成不了氣候,便就放棄了,因此他很清楚,提煉寒漓靈液是多麼的困難,這十幾桶寒漓靈液,讓他一個人提煉的話,保守估計,至少也要一年時間。

    黃裳竟然說他只需要幾天,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若有此手段,玄陰宗上下還不將他當祖宗一樣供著?怎可能誰都不待見他。

    然而黃裳語氣沉著,又不像信口開河,讓秦犴不禁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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