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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9章 尉遲聖星 文 / 軟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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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門緊閉的精舍之中,一點昏黃的燭光搖曳著。

    宛如硃砂一般猩紅的腦神丹在法力的煉化之下,散做了一縷縷血霧,飄蕩在空氣之中,精舍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血霧之中,有嘈雜人聲傳出,似竊竊私語,又似嬉笑怒罵,飄飄渺渺,若有若無,讓人毛骨悚然。

    黃裳端坐於蒲團之上,神情如一,不受所擾,就像是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血霧自眉心玄關沁入了靈台,黃裳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些許變化,兩頰牽起了一些橫肉,太陽穴下的青筋也若隱若現,似在苦苦支撐著,此時黃裳頭脹欲裂不說,更有浩瀚如煙的幻象湧進頭腦之中,儘是那名刑堂弟子生前的記憶碎片。

    人之記憶不似野獸那般單一,容易辨別破除。

    與自身記憶混淆一起,黃裳整個人都似陷入了一個混亂而龐大的夢魘之中,苦苦掙扎,難以解脫。

    ※※※※※※※※※

    亥時,人靜夜深。

    蟬宮之中依然是燈火通明,絲竹之聲飄渺空靈,宛如仙音。

    蟬宮的翠微閣內,一場筵席正在舉行著。

    一名身著輕紗羽衣的妙齡女子手執鶴頸銀壺款款與上首坐著的一位青壯男子斟酒,身上衣物本就輕薄,婉如蟬翼一般,俯身之際,妙曼身姿頂破那層輕紗,渾圓玉潤的臀部頓時清晰可見,端的是勾人心魄,偏偏女子神色冷冷清清,無一絲矯揉造作而生的媚態,像是冰清玉潔的仙子,更是撩人,讓人恨不得將之推到蹂躪一番,只此尤物,便勝過庸脂俗粉千萬。

    一名發須微白、身披鶴氅,看起來氣度雍容的老人正坐在側首相陪。

    酒進數杯之後,雍容老者輕咳了一聲,與那妙齡女子打了個眼色,示意她暫作迴避,似乎有要事要講。

    孰知那青壯男子一把扼住了女子的手腕,稍稍一用力,便將她攬進了懷裡。

    那妙齡女子身軀頓時一僵,扭身掙扎了一下,非但沒能逃出魔爪,反而不小心將銀壺內的酒水散了出來。

    酒水沾濕了紗衣,緊貼著肌膚,更加透明,妙曼的身姿一時間盡露無遺,連雙腿間那抹青幽都隱約可見,誘人至極。

    真不知是無心之舉,還是刻意為之。

    總之那青壯男子頓時被撩撥的獸性大發,寬厚有力的大手直接撩起紗衣在少女身上肆意摩挲起來。

    這妙齡少女作為『蟬宮』的頭牌之一,顯然也是精通此道之人,先帶著幾分婉拒,而後半推半就,到最後無聲的迎合起來,纖腰擺動,片刻之間,嬌嫩的肌膚便已成了粉紅的顏色,宛如初春的桃花,眉眼顧盼之間,更是眼波流轉,盡顯楚楚可憐,魅惑人的手段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青壯男子更是興致大發,將臉湊了上去,與那妙齡女子耳鬢廝磨起來。

    若非有外人在場,這青壯男子的舉止只怕會更加放蕩不羈,就此上演一場活春宮也說不定。

    雍容老者在側首陪著,他怕壞了道心,未沾女色,因此獨坐堂下,頗有幾分尷尬,更不知如何提及正事。

    青年男子旁若無人,張嘴噙上女子的朱唇,將其口中含著的一口美酒渡了過來,飲入腹中之後仍然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大笑道:「姚廣孝,還是你蒼梧派闊綽啊,『蟬宮』七絕之名我聽說已久,據說一夜的纏頭之姿便須百粒地元靈丹,僅靠天策府那點微薄的薪俸,我是消受不起啊,這次勞你破費,也算是開了回眼界了,著實不錯,本督御欠你一個人情!」

    「哪裡,哪裡,尉遲督御客氣了!」姚廣孝表現的十分禮敬。

    滄瀾城中督御倒是有十幾位之多,但姓尉遲的僅有一個,執戟督御尉遲聖星,掌滄瀾南城之防務,權柄極重!

    姚廣孝雖然貴為蒼梧派三大丹師之一,在煉丹一道之上造詣極高,整個長洲修行界內,都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卻也不敢怠慢了尉遲聖星,撇開其父尉遲鉉這層原因不談,尉遲聖星掌南城之防務,他蒼梧派在南城便有七家藥鋪分號,尉遲聖星隨便使點絆子,蒼梧派的生意都要蒙受巨大損失,何況他今日宴請尉遲聖星,本就是有要事相求。

    為了不掃興,姚廣孝等尉遲聖星過夠了手癮,這才開口,說道:「不知能否讓白薇姑娘迴避一番,有些事情,老夫想與督御私下敘說。」

    尉遲聖星渾然不理,手仍在懷裡那名叫作『白薇』的姑娘胸前肆意揉捏著,興致正濃,隨口應道:「你說就是。」

    姚廣孝眉頭微皺,但見尉遲聖星堅持如此,也不再固執己見,頓了頓,開口說道:「還有兩個月,天策府的策士招募考核便要開始了,今年我蒼梧派也有一些弟子準備參與,督御知道,我蒼梧派並不以鬥法見長,所以想請督御通融通融。」

    尉遲聖星聞言微愣,隨即擺了擺手,道:「這事不歸我管,是由府君親自委派的巡察使負責。」

    說罷,尉遲聖星又將嘴湊了上去,從白薇口中渡過美酒。

    姚廣孝微微一笑,說道:「此事雖由巡察使負責,但對人員進行武力考核的策士卻是從執戟、執戈兩衛之中抽調,如今執戟衛由您掌管,只要您肯通融一下,我門下那些不肖子孫通過考核的幾率便大多了。」

    尉遲聖星被點醒了,想了想卻也是這麼回事,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思忖片刻,抬頭望向姚廣孝,說道:「忙我可以幫,但這事最終決定權還在府君委派的

    的巡察使手中,所以你別抱有太大希望,而且這事風險也是不小,若是被人揭發,我位子也將不保。」說完這話之後,他伸手卡住了白薇的下頜,將她漂亮的臉蛋都捏變形了,低頭笑瞇瞇的問了一句,「你說是吧?」

    白薇雙眼之中流露出了一絲驚懼之情,但並未失態,強作鎮定,回答道:「小女子怎敢多嘴。」

    尉遲聖星鬆開了手,而後那隻手又順勢滑進了紗衣之中,隨即抬起頭來看著坐在側首的姚廣孝,笑容滿面。

    姚廣孝哪能不知尉遲聖星這番話其實是對他說的,立刻從儲物戒中取出早已備好的幾張丹券,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

    這丹券和蘇環扔給客棧夥計的銀牒又有不同,乃是金質,上刻一個『千』字。

    一張金牒,代表的便是一千枚地元靈丹,而姚廣孝遞上去的足有三張之多!

    尉遲聖星手中權柄雖重,但每月薪俸的也不過五十枚地元靈丹而已,三千枚地元靈對其而言也算是一筆巨款了,登時心意大動,對姚廣孝也是刮目相看,未作遲疑,伸手便接了下來,也不驗真偽,直接收進了儲物戒裡,而後大笑道:「你且放心,我會好好給手底下的人打招呼。」

    「有勞督御了。」談妥之後,姚廣孝起身道了句謝,而後瞥了一眼尉遲聖星已經摸到白薇私|處的手掌,欠了欠身,告辭道:「老朽便不打擾督御的興了。」

    「去吧。」尉遲聖星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待姚廣孝將門掩上,立刻放肆起來,將白薇攔腰抱起放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隨手一扯,那層輕盈如煙的薄紗頓時碎成襤褸,露出一具水靈靈的身軀來。

    白薇半遮半掩之際,外面卻是突然有人敲門,「南門上策徐陌殤有要事求見。」

    被擾了興的尉遲聖星登時竄起一股無明業火來,將桌角上的琉璃酒盞抓起來狠狠砸到了地上,想了想,衝門外怒斥道。

    「什麼破事非得急在今夜,讓他明早再來找我!」

    說罷,又將目光挪到白薇身上,而後也開始寬衣解帶,剛是脫掉外袍,門外那人又說道,「徐上策似乎特別急,找您好幾個時辰了,聽說聖靈宗的餘孽在南城門搞了一次自殺式襲擊,造成了不少死傷。」

    「聖靈宗餘孽?」一聽到這幾個字,尉遲聖星身體明顯是僵了一下,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這事顯然是不能夠敷衍處理的,衡量了一下輕重,將心頭的煩躁和火氣暫時按捺了下去,而後俯身在白薇嘴唇上親了一下,彎腰將她抱下了桌案,擱到一邊,說道:「你先去偏廳等我,本督御有要事要與下屬商量。」

    白薇蹲身拾起紗衣,款款退下。

    見白薇的妙曼身姿消失於屏風後面,尉遲聖星狠狠啐了一口,吩咐門外侍者:「讓徐陌殤那白癡進來。」

    門外侍者應了聲『是』,而後退下傳話去了,未過片刻,翠微閣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臉疲憊的徐陌殤走進廳中,草草行過禮之後,立刻入了正題,將今日南城門前發生的事情與尉遲聖星匯報了一邊。

    本就一肚子邪火的尉遲聖星聽到事故之中竟然死了兩名策士,頓時按捺不住脾氣了,抓起桌上一顆只啃了半口的蟠桃朝著徐陌殤砸去,而後破口大罵道:「簡直他娘的就是一群廢物,不是今天出這事,就是明天出那事,要你何用?」

    那顆蟠桃在他頭頂上摔得稀爛,糜爛的汁肉順著他頭盔流了一臉,狼狽不堪。

    徐陌殤整個晚上都在處理這件事情,連水都沒來得及喝口,可謂身心俱疲,結果尉遲聖星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羞辱和臭罵,他蒼白的臉色間頓時浮現一股怒火,死死的盯著尉遲聖星,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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