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9. 你該向我坦白 文 / 株小豬
眸子驟然閃過一道銳芒!顧西爵一瞇眼掩去騰騰殺氣,他雙臂一張,本能地將梁歆護在身後。
他冷靜地問:「誰派你們來的?」
「您都知道的,就不要明知故問!」男人邊說邊逼近,後面的另一個男人則一揮手。
不遠處還在慢行一輛麵包車迅速飛馳而至,一下尖銳的剎車聲,像一頭瘋牛似的停在路邊,車門開處又跳下三四個男人。
顧西爵看見這陣仗,沉沉點了點頭,語氣是無奈又妥協的:「好,我們跟你們走!」
他一邊說一邊微微旋身,在那些男人側身讓道的那一瞬間單腿飛起踢去。
攔路的男人猝不及防,被顧西爵踢個正著,「啊!」龐大的身軀往後倒去,砸在後面的男人身上,兩人滾摔地上。
顧西爵趁此千鈞一髮的機會,一手抓住梁歆的手腕往前一甩,暴喝:「快跑去橋頭!」
他的傷才好,肌肉扭傷耶!怎能持久與這幾個男人搏擊力拼?梁歆向前撲了一大步,下意識地反撈住他的肩頭,就著這力道輕盈地飛起身子,一腳踢去圍上來的一個男人的面門。
顧西爵身軀一凜,眼色猩紅,緊繃了俊臉對準撲上來的男人閃電般一記勾拳擊去。
兩夫妻一同作戰,時而肩並肩,時而背靠背,飛踢和出拳的招數,竟是如出一轍的凌厲!
並不寬闊的道路上站滿了圍觀的人群,一時間車聲和人聲不絕於耳。
「你先撤!」顧西爵緊抿薄唇,命令梁歆。
「要撤一起撤!」梁歆冷冷回應,鐵了心要跟他一起共進退。
且戰且退,顧西爵冷聲呵斥她:「我讓你快去!!」
見她依然故我的不肯聽話,顧西爵冷冽地低吼一聲,又一拳打倒一個。
這些截劫他們的男人,分明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個個身手不凡,活像打不死的羅漢,明明被顧西爵和梁歆拳打腳踢到倒地,之後照樣爬起來又加入戰團。
「吱——」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發生尖銳的一下急促剎車聲,有一輛商務車停在外圍處,車上跳下另一幫男人,飛跑過去。
梁歆眼角一掃,心都涼透,對方派人來加碼了!
這時,顧西爵對那幫男人大手一揮:「過來!」
「是,爵少!」為首的那個領頭男人爽應一聲,立刻跟其他幾個手下扇形般散開,意在合攏包圍那些人。
截劫的一方看勢色不對,其中一個抬手發出一聲響哨,一干人有序地跳上車打算逃逸。
「爵少,要追嗎?」領頭男人問顧西爵。
冷冽的眸子裡泛上一層冰霜,顧西爵一抬手制止:「不用了,我們走!」
說完,他一手攥緊梁歆的手腕大步向商務車那邊走去。
一大幫人上了車,整個車廂鴉雀無聲,誰也不敢說話。
梁歆悄悄溜了一眼顧西爵,只見他眉心緊繃,便低聲喊他一聲:「西爵。」
「先別說話。」他冷冷的說。
「嗡嗡!」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他拿出手機看看,一劃接通鍵,用平靜的嗓音說:「鴻宇。」
「我們中標了!」黎鴻宇興奮的聲音拔得高高的。
豎起耳朵屏息靜聽的梁歆隱約間聽見了這一消息,一絲笑意緩緩在唇邊綻放。
「好!」顧西爵強作沉靜地回復了一個字。
「怎麼了?你那邊有情況?」三年的拍檔合作不是白混的,黎鴻宇從顧西爵的嗓音裡聽了異樣,連忙問道。
「我和我老婆剛遭遇了截劫。」語氣裡仍透出一股凝重的殺氣,顧西爵沉聲說道。
「那你們還好嗎?」黎鴻宇急問,然後單刀直入剖析:「這肯定是顧南海干的!他想劫了你們之後逼我放棄深口港的投資!」
「我們好的很,鴻宇你說對了!我和我二哥的對決正式揭幕!」顧西爵挑唇,一抹嗜血冷笑在嘴邊勾起。
「他媽的,等這一刻很久了!西爵,你一定要把他從神台上拉下來!」黎鴻宇爆粗開罵。
「我要奪了他的神台取而代之!我要正式殺回台灣的顧氏集團坐正主子位份!」顧西爵深邃冷冽的眼睛再次迸出猩紅的鋒芒。
如果他說之前下手還留有餘地,那是看在老爸和奶奶的份上,但如今,這些全部是屁!是婦仁之仁!
他留情,抱著偏安一隅的想法在大陸這邊,可是顧南海根本對他不留情,那大家還裝什麼?現在直接幹架就好!
「記住,哥們!我是你最堅強的後盾!現在是你們回這邊,還是我過去?」黎鴻宇豪情萬丈地問。
「我們回去。」顧西爵當機立斷。
掛線後,他掂著手機側過臉看了看梁歆,她也望定他,他伸手過去捏住她的下巴:「回酒店收拾東西,我們走。」
「唔!」梁歆堅定地應著。
很快,商務車將他們倆送達酒店,顧西爵不隨她上樓了,他要作部署,只派了兩個保鏢上去護著她。
梁歆並沒有多少行李要收拾,十分鐘後拎著簡單的行李袋下樓來。
上了商
務車的後車廂,這時候這裡只剩下顧西爵和她兩個人,前座和後座還下了隔板。
車子並沒有立刻開動,他斜睨著她:「梁歆,你是不是該向我坦白了?!」
梁歆一抖,她要向他坦白什麼?莫不是……
震驚中,雙眼微瞪,與他兩人之間的電波交匯——
「你的武功底子從哪學的?」眼裡有澎湃的波浪在湧動,他死死盯住她。
哦!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梁歆暗中鬆了一口氣,身子微微一轉,直直面對他:「你看出來了?我跟你師出同門。」
顧西爵一動不動地審視她,靜等她繼續說下去。
梁歆咬咬唇,說:「我有一次偷偷跟蹤你,發現你進了一家武館,我也跟了進去,還報了名。」
「你好厲害啊,梁歆!」顧西爵瞇起了眼眸,點著頭,他每次去武館習武都有擺脫跟蹤的人,想不到竟被她跟蹤了都不知道!
梁歆低下頭,抿緊了嘴。她那時是恰巧在街區的路對面見到他,他很警惕但他不認識她,她亦步亦趨地吊著他尾,就是這麼簡單。
見她擺出一副知錯的模樣兒,顧西爵的臉上漾開一抹柔情,手伸過去執起她的手兒察看:「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了?」
嫩白的手背上有幾道瘀青,他眸色一凝,誰知道被她搶先喊了出來:「你,你的手背流血了!」
顧西爵皺皺眉,想抽回手卻被她一手攥得緊緊的,她還命令他:「別動!」
梁歆將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腿上,反手扯來包包,急著找止血帖。
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為自己忙亂貼止血貼,顧西爵的心尖和臉上浮滿了愜意和滿足感。
等她幫自己貼好之後,他挑眉問道:「你自己呢?」
梁歆看看手背,展顏一笑:「師傅說,我新陳代謝快,免疫力強,這些瘀青根本不算什麼,很快就會自然癒合!」
照她這樣說,他是新陳代謝慢,免疫力低下,傷口難癒合?顧西爵眼角一跳,一手撈過她的頸子,作勢要咬:「好啊,我來檢驗一下,咬掉你一塊肉,看你能多快癒合!」
她慌忙用纖柔的兩手捧住他的俊臉,唇邊笑意如花綻放:「我開玩笑的,別呀!」
凝定她的嬌美容顏,他眼底猶如一湖波紋,啞聲命令她:「放過你可以,吻我!」
梁歆側側頭,像是想了一想,輕輕歎喟:「好吧!」說完,鼓起腮幫,小嘴巴對他的薄唇就吹氣。
「喂!你以為我要你人工呼吸呀!」他想笑,又強忍著,板起臉瞪她。
「哦!」她吐吐小舌頭,趁他定眸的一瞬間,飛快往他唇上輕啄一下即閃。
他正要罵她調皮,一陣汽車引擎車傳來,像是有兩三輛車開進來了,緊接著有人敲了敲車窗玻璃,壓低聲音報備:「爵少,車子來了,我們可以啟程了。」
「嗯!出發!」顧西爵下令道。
「出發!」外面有人喊了聲,一陣腳步聲,彷彿有不少人上了車,很快,商務車啟動,開出大酒店的門口。
顧西爵揭開車簾往外看了看,梁歆也順眼看去,他們這輛商務車應該是在車隊中間行駛著,前面有兩輛車開路,後面還有一輛在緊隨著。
放下簾子,回過頭掠她一眼,顧西爵換個舒服的坐姿,重新攬她入懷裡。
梁歆將頭倚在他肩窩裡,耳邊迴響著他誓言般的一句話:我要奪了他的神台取而代之!我要正式殺回台灣的顧氏集團坐正主子位份!
身邊的這個男人,她的老公,沒白白生就一身高大威武,沒白白生就一副聰明頭腦,這些她都知道,她始終堅定有那麼一日,他一定會飛上枝頭統領顧氏集團的!
只是,他立誓要奪了顧南海的神台取而代之,那麼,是不是也代表了他將從顧南海的手中奪回藍希妍呢?
他,至少還沒跟她提起過藍希妍一星半點,他裝得像是跟藍希妍從來沒有發生過情事!
假若,他奪了神台,又坐正顧氏集團主子的位份,她梁歆還有資格做他的老婆嗎?他會不會一腳踢開她?陣以役技。
現如今他還沒公開她的身份,也極有可能一直隱瞞下去,到真的回台灣了,恐怕等待她的是無情的拋棄!
「在想什麼?」顧西爵把玩著她的手指頭。
「嗯,在想你們開慶功宴的事。」她小小聲說。
「慶功宴!我想盡可能搞得人盡皆知!」他咬重了字音。
那麼高調?梁歆抬起頭看著他。
「用我的成功,來烘托顧南海和李智秀的失意!也讓我爸看看,他挑了一個極好的繼承人!」他恨聲道。
也對,該高調時需高調!梁歆點點頭。
顧西爵把她的摁回自己肩窩上靠著,冷冷的眸光盯著隔板:「老婆,你要學習一下娛樂公司的運營了。」
嗯?為什麼要她學娛樂公司的運營?梁歆眨眨眼睛,輕問:「什麼意思?」
他拍拍她的小腦袋:「讓你學你就學,將來我極有可能送你一個娛樂公司玩玩。」
他要送她一個娛樂公司!梁歆瞇起了眼眸,並沒有因為他的慷慨大方而高興,相反,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男人對女人出手大方,要麼是真心疼愛她,要麼就是趁此跟她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