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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 攤牌時刻到了 文 / 株小豬

    不想再一件件事情的糾結、對證、浪費時間,顧西爵冷笑著一揮手,韓諾亞就將兩份dna報告放到眾人圍坐的茶几面上。

    顧西爵指著那兩份報告說:「這裡是江義森跟這孩子的dna報告。還有另一份是江卓越跟江義森的dna報告,我們一大家子人都不知道吧?江義森不是江卓越的親兒子,是江卓越的某個情婦帶來的拖油瓶,然後經過江卓越的『悉心培養』後,江義森開始結交豪門富戶的各個名媛淑女,最終獲得了大姐的芳心!」

    頓了頓,他繼續以毫無溫度的嗓音淡然說道:「我今天以威逼利誘的手段奪取了卓越集團的控股權,那是因為江卓越和江義森太過份了,把我們顧家的人當猴耍了這麼多年。江義森利用海運公司副總經理的職務為卓越集團的運輸提供免費服務,我難道不該替集團取回這筆巨額的貪贓嗎?」

    說著,他犀利的目光逐一掃視在座的各人,特別是臉色煞白的李智秀和顧梓琳。

    顧老夫人臉色看似平靜,但眼裡隱藏著巨大的憤怒和沉痛,她唇角勾起一抹淒厲的笑,緩聲道:「智秀,梓林,你們來給我說說,該如何處置江義森!」呆巨鳥亡。

    霍地站起身,顧梓琳的一張臉已然變得冷白又鐵青,她一把扯轉江義森的身軀,「辟!拍!」左右開弓猛扇了江義森的兩記響亮的耳光,然後回過身一下子跪倒在顧老夫人的面前。哭著求情:「奶奶!家醜不可外揚啊!他好歹是我兩個女兒的爸爸!能夠家裡解決的問題。就不要鬧大了好嗎?我發誓,他會改過自新的!奶奶,求求您了!」

    江義森見顧梓琳為他求情,臉龐上的五官馬上皺成一團,「撲通!」也跪了下來,雙手扶住妻子的兩肩,垂頭哭泣起來。

    顧西爵看著眼前滑稽的一幕,不知好笑還是哭才好,他雙手抱臂沉沉靠往椅背上,決定要旁觀最高領導人顧老夫人如何決斷了。

    「智秀。你說呢?」顧老夫人冷冷橫一眼李智秀。問道。

    李智秀抿緊唇瓣,目光落在哀哀轉眸過來盯著自己的顧梓琳和江義森身上,電光火石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做,好半晌她才說:「媽!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看義森也是一時糊塗!您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們吧!人道是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

    「閉嘴!!!」顧老夫人忍無可忍地暴喝她。

    「江義森是抱著過日子的態度來和梓琳結婚的嗎?!他跟江卓越把我們顧家當作是謀利發橫財的工具了!當作是一座挖不完的金礦來開採了!你們兩母子是真不明白這道理還是眼瞎了心盲了呢?!江義森是浪子嗎?放屁!我跟盛弘最恨他這種蛀蟲!如果我們顧家今天還容許他們這種蛀蟲繼續留下!他日我們一大家子肯定會死在他手裡!」

    顧老夫人這一番話說得撕心裂肺、嘔心瀝血!她鏗鏘有力的話猶如判決書一樣,連顧西爵都不得不心折!

    李智秀、顧梓林、江義森被顧老夫人的話打擊得仿如遭受重創一樣,個個瞪大眼睛!!

    「啪!啪!!啪!!!」顧西爵拍起手掌來,深邃的眼眸裡滿是異色,他見各人都轉而盯住自己,便慢條斯理地說:「奶奶果然好氣魄!識大體懂真理!如果今天我們顧家還偏袒江義森這種敗類,那真是沒得救了!我手上還有一份卓越集團走稅漏稅的財務報表,其中就牽涉到江義森這一部分,換言之,一報警,他們倆肯定要被起訴坐牢!試問這樣的人,我們顧家還留?大媽、大姐,你們是不是該反省一下?這偏心也有個度好不?」

    一連串的證據像炸彈一樣落下,李智秀和顧梓琳如同被點了穴般動彈不了半分!

    「蘭嬸!」顧老夫人揚聲喊道,等蘭嬸應著來到跟前之後,她輕緩吐字:「叫律師過來,就說梓琳和江義森要馬上簽署離婚協議書,快去。」話說得飄飄輕輕,但就一如地獄判官幽然的宣判:「西爵,等他們簽好離婚協議之後,你報警吧,這種人姑息不得。」

    「是,奶奶。」顧西爵也輕聲應著,向韓諾亞擺擺手。

    韓諾亞得令,將陳麗母子帶離大廳再送走,顧西爵事先已向作好安排,陳麗母子現身作證完後,可獲得一筆可觀的安家費!

    跪著的江義森從巨大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他絕不能坐以待斃!快快逃走才是上策!他忽然跳起身,可就是這麼一瞬間,顧西爵已洞悉了他的心機,一手扯住他手臂狠狠一擰。

    江義森龐大的身軀被強制性地按倒在沙發上,顧西爵居高臨下地冷聲喝罵他:「想逃?沒那麼容易!」

    「我就不離婚不簽字!……我跟你們顧家魚死網破!」江義森被壓著還不忘威脅著怒嚎。

    「行!你不簽字離婚也行!別怪我們沒好好招待你的私生子!還有你老媽和外婆!」顧西爵狠狠反刺道。

    江義森一聽,徹底蔫了,陳麗那女人就算了,小凱到底是他的親骨肉啊!還有媽媽和外婆!唉!人都在顧西爵手上,他不能不低頭!

    沒多久,律師趕到,為顧梓琳和江義森遞上離婚協議書,兩人簽好名。

    顧西爵讓韓諾亞報警,相隔半個小時,幾個警員上門來帶走江義森……

    李智秀和顧梓琳母女灰頭土臉的走了,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顧老夫人、顧西爵,以及一直站在顧老夫人身後的何美錦。

    顧老夫人深深透出一口氣,淺聲問顧西爵:「餓了嗎?餓了就擺飯吧。」

    沒心情也得吃飯!這是大家族的家訓!可今天,顧西爵極厭惡這種家訓!想要任性一回!

    他搖了搖頭,站起身,冷聲說:「不吃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西爵,再忙再累再多工作也要吃飯!」顧老夫人一擰眉,端著大度大方的家長氣勢訓話:「你這幾天跟寶琳的進展如何?聽說你出差前還跟她約會去了?」

    顧西爵本來想著,剛發生了那麼大的家庭變故,奶奶需要時間消化,他也不想過於刺激她,不想馬上跟她攤出另一張底牌!

    可是一聽她又提起喬寶琳來,他就忍不住了!既然她先挑起了話頭,那不妨今兒個全撂出來唄!

    顧西爵重新幽幽坐下,深冷的眼眸盯著顧老夫人:「您打的如意算盤真以為能瞞天過海,然後瞞我一輩子?」

    驚愕的目光定在顧西爵身上,顧老夫人和何美錦的腦子裡炸開了一個念頭,他說的可是那樁離婚事件?

    用未曾有過的冰冷眼神掃量著顧老夫人和何美錦,眼底裡的猩紅在迭加!顧西爵的身軀繃成一根弦,黯啞的聲音裡儘是刺痛:「為什麼要瞞著我逼走我最最心愛的女人?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不是第一時間跟我商量?把我的妻子逼得無路可走,然後被迫跟我離婚!你們的心到底是什麼構造的?!」

    何美錦腳下一軟,俯身撐住椅背,大驚失色地喊:「西爵!我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所以你們就合夥起來逼迫她?難道你們不知道,毀了我們的婚姻等於毀了我和她嗎?!」薄唇邊劇烈抽動著,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蹦出來。

    顧老夫人已經緩過氣來,強自鎮定的冷冷盯著他:「我們別無選擇!西爵!為大局著想,我們當時只能這樣做!」

    劇痛一陣陣湧上來,顧西爵只覺得整顆心像被放在火上燒一般灼痛,他沒辦法再理智說話,飛快閉了閉眼,狠聲說:「這麼大一個顧家!就只會欺負一個弱女子!你們不覺得丟臉嗎?!別跟我說犧牲她一個可以成全大局!這一套我不要聽!」

    說完,他一捶砸在大理石茶几面上,生生把幾個茶杯震得東倒西歪,「匡當」四響!他捏緊的拳頭猶自在顫抖。

    顧老夫人和何美錦全被他震住,特別是她們倆都對梁歆懷有深深的愧疚之心,故而現在作不得聲,更遑論辯解。

    顧西爵抬起眼眸,臉色煞白,顫聲道:「我們顧家再也不要做這種自私自利的事情了!夠了!凡事坐下來商量解決的方法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犧牲了某個人那才叫成全大局呢?!奶奶,您只有我爸一個兒子所以捨不得犧牲,而我爸還有很多個兒子!可以一個個地犧牲掉!您是這樣想的嗎?那您可知?小歆是我心目中的唯一!是不可以犧牲的那一個!您有您要保護的人,我也有我要保護的人,為什麼就不事先問問我?!我們顧家一遇事情,就推個人出去擋災,您覺得這樣做像話嗎?!家族的凝聚力究竟在哪裡?!」

    顧老夫人聽得唇上泛白,她張了張嘴巴,卻發覺自己無言以對,連一句反駁顧西爵的話也說不出來!

    顧西爵長長呼著氣,用暗啞的嗓音繼續說:「我們都反省一下吧……今後的路該怎麼走。」

    語畢,他陡地站起身走出廳門,和韓諾亞兩主僕上了車,趕回顧氏集團總部去收拾卓越集團的殘局。

    顧老夫人呆坐在原處,良久良久才目光顫動著喃喃低語:「美錦,是我們做錯了嗎?真的是我們做錯了嗎?」

    何美錦趕緊搶過來,一手攥緊她的手腕,輕聲安慰道:「媽,您別多想,西爵他——」

    一抬眸,幽幽的眸光凝定何美錦的臉上,顧老夫人滿含蒼涼的說:「不得不承認,我們的想法和做法都過時了,舊的一套棄卒保帥已行不通!……西爵說得沒錯,偌大的顧家遇上事,竟是推個弱女子出去擋災了!唉!家族凝聚力啊!我本末倒置,徹底忘了這五個字的真諦!」

    何美錦咬著牙,不敢多說話,怕一說出口會刺激到老人家。

    蒼白的老臉翻湧著滔天的浪潮,顧老夫人氣若游絲地追加一句:「之前盛弘把南海拉下來,將西爵推上去,我還質疑過盛弘的做法,懷疑過西爵的能力,經過這件事我徹底明白了,盛弘有眼光,西爵有能力,而你,生了一個好兒子。」

    何美錦美艷的眼眸裡溢滿了複雜的情愫,她小小聲地說:「其實,我只是生下了西爵,而他的教育一向是由您來負責的。」

    一想到自己從來都只偏心長房的媳婦和孫子孫女們,顧老夫人不禁泛起陣陣心酸,是她的偏袒毀了長房啊!

    她吸吸鼻子說:「嗯,以後家族和集團的事,全權交由西爵一力承擔了。」

    眼底一亮,何美錦仔細咀嚼顧老夫人這句話的份量和意味,這是不是代表她的兒子顧西爵,正式執掌家族掌門之位了?!

    *

    梁歆收拾好了自己帶來江揚帆家裡的所有衣物,塞進行李袋裡裝好,提著走出房門,步下樓梯。

    離開江揚帆的家,是必然的結果,她先回金玲家睡一晚,再坐明早的航班飛去台北跟顧西爵見面。

    她一垂眸,就看到江揚帆孤伶伶的坐在鬆軟的大沙發上,垂頭沉思,一張俊美的臉龐陰晴不定。

    終究是到了攤牌的時刻了,她已經做好準備,但看來,他還沒有!

    聽到下樓的腳步,江揚帆遲遲疑疑的抬起臉,看定梁歆。

    一絲痛混合著尖尖酸酸的澀味從心底深處爬上他的鼻端和眼眶,他凝視著眼前這個坦然大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女人,突然間,溜到嘴邊的話又無從說起。

    「我走了。」梁歆淡然望著他,淺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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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她在等,等他開口先問第一句。

    她要走了!江揚帆遽地蒼白了臉,盯住她不放:「你去哪裡?去找顧西爵?」

    梁歆眨眨眼睛,他已經知道了她和顧西爵的關係了?她悠然地走去另一張沙發椅邊,將手中的行李袋一丟,穩穩坐下來說:「是,那又怎麼樣?」

    眼眶瞬間充血,猩紅中帶著銳痛!江揚帆捏緊拳頭站起身,衝著她大聲質問:「你是不是從我這裡盜取了卓越集團的機密件,然後交給了顧西爵?!」

    梁歆當然感受到他的創痛和激動,她反盯著他快要迸裂的眼睛,淡聲說:「坐下談,好嗎?」

    江揚帆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死死瞅著她,但也只能依她的說話先坐下來。

    「我們先別說盜取不盜取,我就跟你好好分析,那份機密件的正當性!」梁歆鎮定自若的睇住他,篤定地往下說:「江義森和江卓越從顧氏集團謀了這麼多年的利益,難道人家顧氏集團就活該如此被他們利用?江義森和江卓越是正當的嗎?他們偷稅漏稅是理所當然的嗎?你撇開自己是江卓越私生子這重身份想一想,他們應該被縱容嗎?要是再縱容這樣的人,這世界還有公道嗎?」

    一聲聲的討伐和質問,讓整個大廳的氣氛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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