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9. 走好你的人生 文 / 株小豬
「噢,對了!大姐,你有沒有看今天的新聞?說前一段時間跟江卓越雙雙失蹤的江義森成了海上浮屍!我看哪。恐怕你會被警方傳訊耶!」顧鈺雯見顧梓琳長時間不說話,遲疑間還是將消息說了出來。
江義森成了海上浮屍?!顧梓琳當場腦炸了!她以為他像她的爸爸和弟弟一樣隱匿逃亡了,誰知道他竟然……死掉!!!
一時間,酸甜苦辣鹹通通湧上來,顧梓琳閉上眼睛,任由諸多情緒將她席捲,耳邊只餘嗡嗡聲,再也聽不見妹妹之後所說的話,也不知道電話在何時切斷的。
好的不靈,醜的靈!果然像顧鈺雯所說的。兩個警員登門,請她回去警署錄口供。
身為顧家大千金,她理所當然懂得三緘其口,表面上順順當當的跟著警員回警署,可是同時也召喚律師快些趕去陪同她,沒有律師在旁,她不會開口。
熬了兩三個小時。跟律師一起走出警署的時候,顧梓琳與顧盛弘、顧南海不期而遇。
「爸,南海。」顧梓琳連忙兩手輕握身前,微躬身打招呼。
「嗯。」顧盛弘腳步略遲疑。
「大姐。你今天來——」顧南海關心地問顧梓琳。
「江義森的屍體在遠海被發現了,所以……」顧梓琳欲言又止,眼角餘力掠向一臉凝肅的老爸。
「哦哦。」顧南海應道,視線也顧忌地望向老爸,但是這個大姐終究是和他一胞同母所生的親姐,他沒理由不幫她!
「我今早出門的時候聽到媽媽說,山兒不舒服,感冒咳嗽得厲害。」他補充道。
「山兒?!」顧梓琳的心一下揪緊,咬著唇追問:「那媽媽有沒有帶他去看醫生?」
「你媽當然有讓醫生來看診。她會怠慢你的兒女嗎?」顧盛弘頭也不回,可是聲音極度的不悅。
「不是,爸,我不是那意思——」顧梓琳急切的想解釋,但是又接不下話頭。
「你媽也老了,你自己不爭氣,丟下兩個兒女在大宅裡硬塞給她照看,你說說這成何體統?」顧盛弘滿腔的怒其不爭。
「爸。我錯了,我求求您,讓我回大宅裡住吧,我保證我以後不會亂說話了。」顧梓琳衝前幾步,也不顧得這是在眾目睽睽下,抓住顧盛弘的手臂流淚求恕。
「……你自己的兒女當然要你照看,回去之後給我好生做人做事,否則我饒不了你!」顧盛弘輕輕掙脫了她的手,然而語意是答允了。
「謝謝爸,謝謝!」顧梓琳含淚鞠躬。
顧南海感慨的看著她,回想以前的自己,心裡面的酸澀越發的沉重,怎麼說呢?一句話概括: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野心蓋過了能力;不知從何時起,他丟掉了平常心任由野心滋生;不知從何時起,他認為顧氏集團已是自己囊中物;不知從何時時,他失控亂了陣腳……
深吸一口氣,顧南海收回心神,柔聲招呼顧梓琳:「大姐,跟我一起坐車回家吧。」
「好,好!」顧梓琳忙不迭地應聲,和顧南海同乘一輛車子駛回顧家大宅。
*
梁歆對於顧梓琳的回宅,心裡是百味交陳的。
她深知,顧老夫人和顧盛弘心中自有一桿稱,他們分級對待,兒子、女兒、孫兒、孫女、最後才到媳婦!
梁歆想,自己跟顧梓琳一比,准讓顧梓琳給比下去,顧梓琳姓顧,又有血緣關係,她梁歆是可有可無的外人,說得好聽是媳婦,說得難聽只是顧家傳家接代的工具一枚!
梁歆想這些,並不是她要自己心胸狹窄,而是讓自己清醒知道,現實就是這般殘酷!
另一方面,其實她知道顧梓琳回大宅是必然的啦,所謂小懲大戒,顧梓琳犯的不是什麼大錯,只是說出家裡其他人心裡想卻不敢說出口的話而已!
梁歆散步在左樓廳門前的一大片草坪上,她慢慢走著走著,發現草坪中央有一小塊禿禿的沙礫地長不出草來,垂眸看看她笑了,顧梓琳就像這禿礫啊,介蘚般的存在,不是大病但她必須時時提防著就是了。
忽然,聽到宅子大門處有開啟的響聲傳來,接著是汽車引擎車,梁歆抬眼看去,是顧西爵的卡宴徐徐開進來。
她微笑著漫步走向左樓的前庭,打算在廳門前迎候他。
「老婆!」輕微的剎車聲伴著叫喚聲響起。
停住腳步她回過頭,只見顧西爵高大英挺的身影從車後座邁出來,迅速向她靠近。
很快,一雙長臂將她包攏在溫熱的懷裡,顧西爵低聲問:「你在等我?」
「我在散步……」梁歆仰起甜笑的小臉,看到他深眸一沉,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狡黠:「順道等你!」
顧西爵忍不住捏捏她紅潤的臉蛋:「就是滿腦子調皮才不長肉。」
「誰說的,明兒檢查一稱體重,醫生肯定會給我平反的。」梁歆笑晏晏的辯駁。
「明天的檢查我陪你一起去。」他圈住她的肩膀,和她一道走向廳門。
「不用了,明天我有燕姐和曉冰陪著去。」她小小聲交待,岑燕和程曉冰多次強烈要求說要陪她去醫院檢查的,她實在拗不過她們倆。
「……這樣啊。」顧西爵不太願意讓出陪同老婆去做產檢的權利!
>「明天還是我陪你去,這可是我盼了好多天的大日子!午飯呢,我們請她們倆吃,算是賠罪怎麼樣?」他垂眸看定她。
梁歆一聽,心底軟得一塌糊塗,就算重色輕友也得幹這一回!她點點頭:「好,我打電話跟她們說。」
「哎呀,你說,明天會讓你照b超嗎?」顧西爵另一隻手執起梁歆的小手,揉來捏去的把玩著。
「起碼三個月之後才可以照啊。」梁歆回視他,睫毛撲閃撲閃的:「你這當爸的要長點育兒常識了。」
「當然要,從今晚起我惡補。」顧西爵鄭重其事的點頭。
「我開玩笑的,你平時那麼忙,回家就該多休息休息。」她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輕聲說著。
*
晚飯的時點,中樓的餐廳裡。
幾個人一塊兒吃飯,本無話題可說。
吃到中途,顧老夫人省起這兒已踏入四月中旬了,便開口問顧思帆:「思帆,你大學快畢業了,日後有何打算?」
讀工商管理專業的人,還能有什麼打算?顧老夫人這一問,不過是替顧思帆開個路子讓她順籐而上罷了!
「到我們顧氏集團應聘啊。」顧思帆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奶奶的一片用心良苦,立刻脆聲回應。
「有那麼點志氣。」顧盛弘瞟了眼最小的女兒,冷哼。
「思帆,想應聘哪個部門?」顧西爵沉靜的望著顧思帆問。
「三哥,我還想聽您的專業意見呢。」顧思帆將球拋回給顧西爵。
顧西爵似笑非笑地上下掃量妹妹:「大姐海運,二姐航運,就看你想去哪個部門了。」
長輩們不動聲色的繼續扒飯,梁歆也如常的挾菜,她暗中讚賞自己的老公,這問題真是問得好,一語多關哪。
顧思帆聳聳肩,目光直直回視顧西爵,笑說:「我其實是想進三哥您特轄的投資專組裡,可我沒工作經驗啊,您和爸肯定不會要我!」
「你做好你的行政管理,投資那方面你又不懂。」顧盛弘開了腔。
「爸,人家就是因為不懂才好奇嘛,況且我是誰呀,我可是顧盛弘的女兒,腦袋瓜聰明是有基因遺傳的。」顧思帆愛嬌地歪著頭笑。
「別以為你嘴巴學乖學甜了我就會上當,進集團裡做事講究的腳踏實地。」顧盛弘話是這麼說的冷硬,可臉龐上的柔緩表情卻出賣了他。
「好,我就破格收了你,明天下午過來找諾亞面試,編到專組去做行政助理。」顧西爵聲音平緩地下了決定。
「真的?三哥你別開玩笑!」顧思帆睜大眼睛瞪住顧西爵,意外格了。
「傻丫頭,還不謝你三哥!」顧老夫人笑著提醒她。呆諷坑巴。
「謝謝三哥,謝謝爸,謝謝奶奶。」顧思帆眨著睫毛,眼中不知不覺間浮上淚霧,一個勁兒的感謝下去:「謝謝二媽,謝謝三嫂!」
「怎麼連我也得了謝?」何美錦打趣道,跟梁歆相視笑開。
「二媽幹嘛笑人家?總之就是謝謝嘛。」顧思帆飛快一抹眼角的淚花,很不好意思的咧唇笑著。
「好了,好了,快吃飯。」顧老夫人柔聲催促。
梁歆順手抽來紙巾,默默遞給顧思帆,後者有點訝然的接過來,卻心虛地不敢跟梁歆目光交接。
繼續扒著飯粒,梁歆心想,這個顧思帆還不至於徹底被染黑,她也只是李智秀的一枚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再冷眼旁觀一段日子吧,若果顧思帆是蜥蜴或者是毒蜘蛛,總有露馬腳的那一天!
*
第二天,梁歆和顧西爵一起出門。
為了安全起見,顧西爵跟何美錦讓蘭嫂隨車一塊去,因為在醫院裡那種複雜的環境下,顧西爵總不能跟著梁歆進女洗手間等私密空間。
沒有一個貼身女伴陪侍梁歆,兩母子是不會安心的。
各種檢查做一遍下來,也差不多到了午飯的鐘點,離開醫院的時候,顧西爵讓蘭嫂先回去大宅,他和梁歆帶著韓諾亞應約去跟岑燕、程曉冰吃飯。
五個人聚在一起,熟絡又融洽,這已是他們第二次一同吃飯了,自然而然的話題多多。
岑燕和程曉冰不停問梁歆檢查的情況,顧西爵記起下午顧思帆要來專組應聘的事,就跟韓諾亞交待幾句。
出於工作敏感性,程曉冰聽了顧西爵交待韓諾亞那些話之後,對梁歆打個眼色,梁歆對她笑著輕搖頭,以示不必介意。
韓諾亞聽了boss的安排後有些為難,專組的任務繁重,有時候必須加班加點,那個顧家最小最嬌氣千金小姐顧思帆能頂得住那麼龐大的工作量嗎?
找誰調教這個顧思帆才好?他的目光落在程曉冰身上:「曉冰,明天由你來帶新人,好嗎?」
嘶!程曉冰倒吸一口涼氣!媽的,該死的韓諾亞是生的不吃,專吃熟的啊!
梁歆豈能不瞭解程曉冰的個性?手兒偷偷伸過去揪了揪程曉冰的手袖,打了個手勢ok。
閨蜜要她ok啊!差點就咬碎銀牙了都!程曉冰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好!」
「謝謝,謝謝!」韓諾亞鬆了口氣,如獲
大赦般靠坐到椅背上,幽幽補充:「如果有什麼需要,曉冰你儘管跟我協調。」
協調個屁!老資已經不想睬你!程曉冰含恨地撇開臉蛋:「先這樣吧。」
梁歆和岑燕飛快對望一眼,勾唇偷笑,顧西爵冷眼看著這一幕,感覺這韓諾亞跟程曉冰好有戲啊!
「我去趟洗手間。」梁歆站起身說。
「我陪你去。」岑燕和程曉冰默契地附和。
三個女人連群結隊的走出去,顧西爵等門扉一關上,審拷的目光就盯上韓諾亞:「為什麼把帶思帆的任務交給程曉冰,而不是別人?」
韓諾亞一怔,boss對這安排不滿意?嗷嗷!不要這樣啦,程曉冰看著也不喜歡接這任務好不好?任誰接到這種安排也不願意的!
一隻大手橫過去,猛地拍了拍忠實下屬寬厚的肩膀兩下子,顧西爵緩聲說:「諾亞,大哥我已經美滿幸福了,你也該是時候解決你的終身大事了!」
工作安排為毛跟終身大事扯上關係?韓諾亞嚥了嚥口水,不過話又說回來,這boss大人近來情商成長了之後,目光也變毒了,竟然看出他對程曉冰懷有好感!
「喜歡了就去追,我替你做主!」顧西爵撂下豪言壯語,替好下屬好兄弟壯膽助陣。
「顧總,還沒到您說的那一步。」韓諾亞苦笑。
「那一步,不就是表白嗎?直接跟程曉冰表白就是啊!別猶豫了,過了這村沒那個店,要出手時快出手!」顧西爵給他倒紅酒,還外帶洗腦。
「……好吧。」韓諾亞一臉茫然的說道。
說實話,他隱約是感覺程曉冰對他是有好感,但這好感是基於同事之間呢?還是朋友間的呢?真是不得而知!
另一邊,一起出去的三位女子,就在洗手間不遠處的走火通道樓梯口上演逼審戲碼。
岑燕一指戳在程曉冰的胸肩上:「曉冰,平時在公司,是不是跟諾亞哥眉來眼去的?」
眉來眼去?梁歆差點噴笑,這詞用得可真好!她不斷點頭忍著笑追問:「對,兩人是不是眉來眼去的?」
「你裝什麼應聲蟲?」程曉冰一瞪梁歆,然後揚著下巴對岑燕說:「我工作可認真了!這次集團公司年會,據說我會得到重大表彰呢!」
「是諾亞哥假公濟私,將你的名字摻進名單裡混過爵爺的法眼吧?」岑燕挑眉逼問。
程曉冰狠吸口氣:「算了,我不跟你們這兩個無知婦孺一般見識!」
「切!當個小白領就眼高於頂了!」岑燕笑罵她。
梁歆聽了目光轉為沉靜,身子一轉倚到牆體上跟程曉冰並肩倚站著,聲音低低的說:「曉冰,我感覺諾亞哥喜歡你,不如你考慮一下他,認認真真的交往下去吧。」
「認認真真的交往,然後結婚、生子,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程曉冰嗓音平緩淡然,下一秒,忽地又拔高:「是吧?你們真這麼想?可是怎麼辦?我跟這種生活無緣啊!我從來就沒那個好命!」
梁歆和岑燕看著一瞬間臉色劇變的程曉冰,兩個心尖猶如被針紮了一下,她們都知道癥結所在,但是……
「聽我說曉冰,你馬上甩開梁啟明,別管我復不復仇的事了,你走好你的人生路!」梁歆秀眉緊擰,當機立斷道。
岑燕和程曉冰被她突然的話語震住,梁歆抿抿唇,清澈的雙眼直直盯視程曉冰:「如果我以犧牲你的幸福為前提,去實施一系列復仇大計,我真不配做你的閨蜜、你的好姐妹!乖,聽我勸,我求你了曉冰!」
「聽小歆的話吧,丟開梁啟明,而且這任務也該結束了!」岑燕加入規勸行列。
「可是……」不可否認,程曉冰心動了,她也實在太噁心再把遊戲玩下去!可問題又來了,梁啟明會輕易放過她嗎?他會不會鬧到顧氏集團來?然後將他和她的關係告訴韓諾亞?
「放心,你先甩開他,我們想辦法滅了梁氏這一家三口!」梁歆淡然掀動唇角。
「好了,先談到這,再不回去恐怕爵爺要來尋人了。」岑燕及時提醒道。
三個女人迅速走回貴賓房,裝作無事人一般繼續吃飯喝茶……吃完飯,顧西爵和梁歆一起將岑燕送回店裡,再繞回顧家大宅,將梁歆安然送進宅子裡,顧西爵還得回公司開重要視頻會議。
韓諾亞和程曉冰要趕回公司去面試顧思帆,他們倆同乘一輛商務車。
星亮的眼睛看看駕駛座上專注開車的韓諾亞,程曉冰突然一環兩條手臂問他:「韓特助,人說生的不吃,要吃熟的,哎你還真的很敢吃我耶!」
興師問罪的來了哈!韓諾亞挑高眼眉:「程專員,別那麼說,我這是認為你有能力,才派那麼重要的任務給你。」
說得真夠冠冕堂皇!程曉冰自始至終盯緊他,半晌,才挑起嘴角:「算啦,記住你欠下我一個人情!」
韓諾亞的耳邊不期然飄過boss大人語重心長的叮囑,於是自以為很機智的發出邀請:「好,好!這人情一定會……加倍償還的!我先請你去吃大餐,怎麼樣?」
剛吃完豐盛的午飯,又來這麼破的邀約!不過呢,看在他說加倍償還的份上,還是先饒了他這次吧!
心裡飄過甜絲絲的滋味兒,程曉冰的臉兒漾起了兩朵紅雲,聲音不自不覺中柔下去:「好吧,今晚還是明晚?」
該死了!她話出
了口,才知道自己犯了女人最諱莫如深的大忌!這麼主動幹嘛呢?她心中哀嚎。
韓諾亞其實是有些意外她直率的態度,可是他從來就欣賞她的真摯和直率呀!她不像一般女孩那樣忸忸捏捏的裝腔作態!
拿定了心意,他側過頭深深看她一眼,輕應:「今晚。」
聞言,程曉冰心頭一喜,聲音也是輕輕的吐出一個字:「好。」
她這回學精了,為了掩飾臉色不要太忘形,扭過頭去假裝看窗外的景色。
是心情太好的原故嗎?感覺這春夏交季的景致格外的明媚啊!
韓諾亞忍不住又看看程曉冰,她一味專注看窗外景致的模樣兒真是美,就算一身刻板的黑白行政衣裙,也無法遮飾她柔媚的特質!
看吧,她將手臂擔在車把上撐著下巴的動作,讓他快要看呆了,尤其是陽光透過車窗射進來落在她蔥白的手指,那種透肉的嫩嫩質感,教他好想去緊緊握住她的手……
「韓特助,你家裡都有什麼人?」程曉冰清清嗓子,試著問他。
天哪!幸好她開口說話了,不然他一准顧著看她忘了看紅綠燈!他及時剎停了車在斑馬線前。
「我,我家裡人全都移民美國了,我是一個人跟著顧總回來工作的。」韓諾亞據實相告。
「哦,我有養母和哥哥在基隆。」程曉冰淡聲說,眉間閃過一絲蹙意。
原來她是孤兒?韓諾亞暗下眼眸,側著頭看定她,陷入沉思中。
「轉燈了。」程曉冰指指車頭擋風玻璃,提醒他。
「哦。」韓諾亞的俊臉上掠過一絲尷尬,等綠燈亮了便一踩油門……
車子一直開入顧氏集團總部大樓的地下停車場泊放好,韓諾亞和程曉冰下了車,一起走入電梯口,剛巧,那裡站著前來應聘面試的顧思帆。
韓諾亞主動打招呼:「思帆小姐。」
程曉冰一愣,目光悄然看向顧思帆,後者淺笑回應:「韓特助,您好。」
「您好。」韓諾亞彬彬有禮地回應她,旋即為她和程曉冰作介紹:「這位是顧思帆小姐,這位是程專員程曉冰小姐。」
程曉冰和顧思帆互相道好,然後兩人纖指交握一下。
「思帆小姐,程專員等下將和我一起跟您進行面試。」韓諾亞繼續補充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