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7. 二選一的難題 文 / 株小豬
梁歆：這樣吧，他問你什麼問題你都照實回答——
去美國一查她們倆的關係就知道，所以更不隱瞞。照實說認識才不會怎樣。
程曉冰：好吧
岑燕：越想越不對勁了，你們倆各自要小心！還有小歆，我尋思著要不要去美國做個手腳，清掃一下你們之前的關係？
梁歆沉吟一下，回復：去美國打點需要人脈，我們手上沒那個資源啊
岑燕和程曉冰沉默了，她們的確沒那種靠山去為她們打點！
幾秒種之後，岑燕忽然打出一行字：有了！去找張振寧看看！
梁歆咬著唇：張振寧真是唯一能幫到她的人選！
程曉冰：對啊對啊，快問問他！
梁歆打了個ok：好吧，問問他試試
下線後，梁歆尋思著要不要馬上撥電話給張振寧。對方卻搶先一步打來找她！
「小歆，我們的這樁併購案涉及梁家啊！」張振寧單刀直入地說。
「嗯嗯，西爵已經跟我明說了，我順水推舟站在了他那邊。」梁歆篤定道。
「那就好，一刀切進去吧！為公為私報了你這仇！」張振寧的聲音是少有地冷酷。
「謝謝張大哥！」梁歆由衷地說道，頓了頓。她又說：「還有件事想您幫個忙。」
「別客氣，你說。」張振寧緩了聲調。貞圍系扛。
「我怕喬家的兒子喬禹治會去查我閨蜜程曉冰，前一段時間曉冰認識了他，就怕他反過來糾纏曉冰，您也知道的，現在曉冰跟諾亞走在一起了，我不想曉冰再冒險參與那個復仇計劃了。」梁歆淺聲說出憂心事。
「具體你想怎麼操作？抹乾淨你們在美國的關係？」張振寧反問。
「對，清洗乾淨我和她的關係，這樣喬禹治才不會懷疑我們倆，然後一查到底。」梁歆點著頭說。
「好的，這個不成問題，我馬上讓人去美國給你打點。」張振寧爽應。
「謝謝，我太感謝您了。」梁歆捏緊了手機。喃喃道謝。
「你再說感謝的話，這忙我不幫了。」張振寧的聲音裡帶了暖暖的笑意。
「那我不說謝了，您來台北，我做好吃的招待您。」梁歆也跟著笑開。
「好，我期待著，那，先掛了。回見。」張振寧柔聲說著，先掛了線。
梁歆拿下耳側的手機，懸著的心臟總算能安放回原處……
*
顧家大宅，右樓的書房裡。
顧梓琳和顧鈺雯兩人，一個坐在辦公桌後的皮椅裡，一個癱靠在橫手位的沙發上，她們倆相對無言。
「卡嚓！」書房的門被擰開，她們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瞪著漸開漸大的門縫。
只見李智秀坐在輪椅裡。緊蹙著眉盯看著她們。
「媽！」顧梓琳和顧鈺雯連忙喊她，還一起急急起身。
「關門！」李智秀一揚下巴命令道，自己凜凜然一按輪椅的按鈕，自動輪椅便滑進房中央停住。
顧鈺雯趕緊去闔上房門，回身過來問李智秀：「我抱您坐到沙發好嗎？」
「不用了！去，給我撥通思帆那個死丫頭的電話！」李智秀口氣不善地瞪著辦公桌後的顧梓琳。
「哦，哦！」顧梓琳連連點頭，還不忘朝顧鈺雯遞個眼色。
顧梓琳用免提撥號出去，顧鈺雯回原位置坐好，李智秀僵直了身軀靜等。
「喂？思帆嗎？」顧梓琳等對方接起後，問道。
「是我，大姐。」顧思帆回應的聲音倒是很沉靜。
「媽找你。」顧梓琳冷著語氣甩過去三個字。
顧思帆那邊一下子沉默了，李智秀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思帆，你近來都在搞什麼？」
「我沒搞什麼呀，大媽。」顧思帆淡淡然回應，頗有種四兩撥千斤的意味。
「沒搞什麼？你去新加坡事先不跟我商量，從新加坡轉道去g市不知會一聲給我，要辭職集團公司的職務也不告訴我們這邊，我還算是你的大媽嗎？我比一個陌路人還要不知情啊！」李智秀厲聲質問道。
「您聽我解釋，我去新加坡都有向奶奶和爸爸打申請的，從新加坡轉道去g市同樣是獲得他們兩位的首肯吶！再說了，我在集團公司的職務算什麼呢？只是在實習期呀，由一個行政助理級躍升為總裁秘書，您不得替我高興嗎？」顧思帆幽幽解釋，完全不正面回應李智秀的問題。
一旁的顧鈺雯聞言，怒火躥升得壓不住，忍無可忍地大聲遣責過去：「你意思是，從此眼中只有奶奶和爸爸，沒有大媽的存在羅？！」
「別這麼說，二姐！」顧思帆低低聲回應，可是語氣卻倔強的。
「我的解讀就是這樣！還要怎麼說？！」顧鈺雯揪著她病語裡的這個小辮子不放。
「嗯嗯，您要這麼說，我其實也沒辦法。」顧思帆漫聲應道。
「顧思帆！！！」顧鈺雯尖利著聲音咆哮。
「都給我閉嘴！」李智秀一聲斷喝，成功阻絕了顧鈺雯和顧
顧思帆漸往死胡同裡逼去的鬥嘴！
喘了兩口氣，李智秀壓低聲音問顧思帆：「思帆，你給我說清楚，近來你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陌路人？我撫養你二十一年了，把你當成是親生的第三個女兒來養，來供書教學的啊！」
顧思帆深呼吸一口氣：「首先，我謝謝您撫養我二十一年，然後將很多歪道理灌輸給我！」
歪道理？李智秀和一直沉默的顧梓琳、以及生著怒氣的顧鈺雯都被這三個字打得怔愣了！
「接著，我淪為您和您這一房人手中的一個棋子，每當要打乖乖牌的時候，您可以將我推出去彰顯您的大仁大義和賢良淑德，每當要抓個打手出來的時候，您又可以將我挑撥成一個刺蝟去攻擊您的對手！」
「最後的最後，很不幸我都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並非您日日夜夜在我耳邊念叨的那樣！我的親媽並不是被何美錦使手段害死的！而是被您無情遺棄在一邊角落裡，有病不給治結果被您有意地害死的！！！」
說到這裡，顧思帆的聲音全部變成了恨毒！
「荒謬！！」李智秀咬著牙怒斥：「你這些所謂的真相從哪裡聽來的？！」
「是奶奶說的！」顧思帆斬釘截鐵地頂回去：「她老人家說，她正等著你去找她對質呢！她還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她如今已經不會再偏袒您了！」
她話音一落，書房當即死寂一片。
李智秀的臉色鐵青得不成樣子！那個老不死真的這麼說？不再偏袒她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大媽，虧心事做多了，會有報應的！我等著看報應不爽的那天！還有，基於您撫養我二十一年，我就不往您身上踩一腳，算是一種回報吧！但是，您的那些齷齪事要是爆出來，瞞都瞞不住的話，要我該說的我都會說！就這樣，我還很忙，掛了！」顧思帆恨聲丟下最後一席話，果斷掛線。
「嘟、嘟」的斷線聲持續著，顧梓琳這才回過神來按斷免提。
可是她和顧鈺雯望著李智秀始終端著那一副見鬼的樣子，她們倆都不敢再出聲，心裡直打鼓，莫非顧思帆她媽媽真個是被媽媽故意晾到一邊，任其生病至死？
……
李智秀自從與顧思帆通過話之後，自絕出門，連右樓的廳門也鮮少邁出，一直稱病躲著不見任何人。
梁歆這天閒著無聊，翻看大陸那張卡的信息，她盯住車禍發生那天的提醒短信，覺得怎麼都不對勁兒。
通常女保鏢們只會通過對話機提醒她有危險，又或者打電話發警示啊，因為發短信有可能會被她忽略！
她忍不住回撥那個號碼，提示音是空號！
不行！她決定查個清楚這一疑問！
再撥通了保鏢公司老總的電話，她自報家門給對方：「您好，我是梁歆！」
「哦，梁小姐您好！」老客戶打來，保鏢公司老總當然熱情有加。
「我想問個事情，就是車禍那天我接到個短信，提醒我要加小心，這號碼會不會是你們女保鏢的？」她探問道，然後將號碼告知對方。
「唔……這個號碼肯定不是我們的，我們出勤時候的電話號碼全是連號的，便於聯絡之用，而且，我們慣用對講機和撥打電話，發短信示警絕對不會有，因為發短信給當事人有可能被忽略了的。」老總詳解給她聽。
嗯！料到了！梁歆心中有數。
「那好，謝謝您，我再查查看。」她道謝後結束通話。
盯住那組號碼，疑團在她心裡疊加，誰會在車禍即將發生的瞬間給她示警呢？那人似乎在監視她啊！那人是敵是友？——
如果是敵，車禍發生後再給她一次撞擊，她肯定完蛋！——
那麼，是友？可是對方要是友善的，為什麼要躲起來？居然何在？
現在怎麼辦？梁歆的一顆心立馬亂成麻！雖然那人看似是對她友善的！但是，不想她死並不代表想她好啊！
被人監視著始終像被置於顯微鏡下面的感覺！教她無法安生！不行，得查查這件事，她又撥了電話給岑燕……
*
五天後，顧西爵回了台北。
這次達成新的投資方案，他一回來便投入到大量的前期併購案裡，忙得吃飯、睡覺都沒時間。
梁歆見他忙成那個樣子，便勸他就近睡在辦公室裡，他沒辦法，只好順意將就。
時值梁友誠因為喪子之痛，無心經營集團事務，又加上經濟不好，名誠的業務已經大不如前，所以，併購案進行得有條不紊，梁友誠完全沒有察覺到異樣。
顧西爵之前已經查到，名誠的股份有10%據說捏在一個神秘投資商手上，後來再深入查清楚，那個神秘投資商竟是李智秀！
顧氏集團本來就掌握了20%的名誠股份，陸續收購了市場上零散的股份後，顧西爵他們手上已經握有35%。
顧西爵尋思著，如何再吸納到這16%的股份，讓自己這一邊擁有絕對的控股權呢？
這時，黎鴻宇打來電話給他，說道：「我找到握有名誠6%股份的那個台灣客商了。」
「哦？」顧西爵不禁精神一振。
「那人說，高於市價一點就肯賣，因為他要資金周轉。」黎鴻宇實話實說。
「買吧！你跟他談判！我另外再弄10%，那我們就可以控股了！」顧西爵朗聲吩咐他。
等黎鴻宇掛線後，顧西爵沉思幾秒鐘，親自去董事長辦公室跟顧盛弘商談，兩父子閉門互相溝通……
當天下午，張振寧和顧思帆飛抵台北，韓諾亞去把他們接到顧氏集團總部大樓，他們再和顧盛弘、顧西爵一起提前下班回到大宅。
顧老夫人、何美錦、梁歆，接到通知電話後都做了準備。
何美錦和梁歆更是早早守候在中樓的廳門外。
面容有些憔悴的梁歆看看天色，這傍晚烏雲密佈，天將欲雨啊！
不知不覺中，日子似乎溜得飛快，可她卻覺得這一天一天的熬著，像坐牢般難過！
垂眼看看自己凸顯的肚子，已經將近五個月大了，天氣悶熱難受再加上精神方面的雙重折磨，她覺得有點吃不消！
煩躁是她近來的最大的困擾，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反正越來越有點控制不住脾氣，心裡總有一團火在燒著！
沒有工作做著可分散注意力，要查的那個電話號碼完全沒進展，連那個應該出現的喬禹治也該死地沉住氣沒去找程曉冰！害得她老在不斷想，是不是哪裡出了錯？是不是日夜被人盯住梢？
鏤金大門緩緩開啟，梁歆聽到聲響連忙深呼吸振作精神，擠出笑容來迎迓。
一溜三輛豪車停定在前庭處，顧盛弘、顧西爵、張振寧、顧思帆相繼下了車。
何美錦帶著梁歆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大家都笑晏晏地有序走入廳門。
顧西爵臉上雖然是笑著的，可他垂眼看向被他緊摟懷裡的梁歆時，眼裡的疼惜滿溢，才不見兩三天，她怎麼臉色就又變差了呢？
張振寧也忍不住偷偷望向梁歆，自從新加坡一別一個多月，她竟變得面容憔悴至斯！是因為懷孕辛苦嗎？
連顧思帆都驚訝的小小聲問梁歆：「三嫂，您不舒服？」
「沒事，就是有點睡不好覺。」梁歆尷尬地點點頭，低聲回應。
張振寧聽在耳裡，心放了下來，進了廳裡，他自然又要與顧老夫人打招呼寒暄，幾個人圍著沙發坐好。
待客人張振寧喝過香茶，精明的顧老夫人笑著挑高眉峰吩咐顧思帆：「思帆哪，你帶你張大哥去樓上參觀一下，然後進房間裡好好休息，等會兒我再叫蘭嬸喊你們下來吃飯。」
顧思帆忙不迭地答應，張振寧客套幾句後跟她一起上了二樓。
等他們倆走了之後，顧老夫人望向顧盛弘說：「盛弘，什麼事啊？」
顧盛弘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媽，這事與智秀有關。」
「嗯，蘭嬸，你去請大夫人過來，說家裡來貴客了必須要她露露面，至於其他人就不要進來。」顧老夫人吩咐一直守在旁邊的蘭嬸。
蘭嬸領命去右樓請李智秀，顧盛弘就一五一十地將併購名誠集團的投資企劃案和盤托出。
顧老夫人皺著眉頭看定柔弱依在顧西爵懷裡的梁歆，後者卻也不迴避她的直視，以眼神明確給予正面答案。
「嗯，看來這事情是要撕破臉皮了。」顧老夫人收回目光，沉吟道。
「是時候要捉出最大那條蛀蟲了，媽，我們都被蒙蔽了許久！」顧盛弘幽然歎喟。
「是啊！將一條蟲養肥的人不正是我嗎？！而且這條蟲已經變成了蛇，已經咬了人，再不捉住它拔了毒牙，將來傷及主人身那就是造孽啊！」顧老夫人眼中的沉痛濃重如窗外的天色！
「老夫人，大夫人來了。」蘭嬸在門外預告。
「哦，上茶。」顧老夫人揚聲回應。
被蘭嬸推進廳門的李智秀，聽到這蘭嬸與顧老夫人的對話，一張臉便煞白如紙！
今天分明已無退路！她心裡有了準備！
「媽，盛弘，貴客呢？」死也要死得光鮮亮麗，她強扯出笑容問。
「坐。」顧盛弘指指顧老夫人身旁的位置，讓李智秀過去坐。
顧西爵起身過去，將李智秀從輪椅裡抱出來放到對面的沙發上坐好，再挪步回來沉沉坐回梁歆身旁。
梁歆睜著一雙眼睛，準備看一齣好戲開鑼！何美錦也木無表情地看向李智秀！
李智秀端起一杯茶送到嘴邊，強抑著駭怕的情緒翻湧，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從容。
「智秀，你手裡是不是有10%的名誠集團股份？」顧盛弘沉聲問道，嗓音裡儘是不容人忽視的威嚴。
手一抖，滾燙的熱茶水灼了嘴皮和手指，但李智秀死死捏著茶杯的把耳，才不至於失禮於人前。
「沒有啊，盛弘，你怎麼會——」
「別跟我來這一招抵死不承認！」顧盛弘聲音裡滿含了威脅！
李智秀霍地轉過眼眸盯住顧盛弘，後者的嘴唇已然向下彎，說明了他的不耐煩和嚴酷！
「我當然是查得很清楚才這麼說，不然你認為我這是亂加罪名在你身上？」顧盛弘銳利的眸子厲住她不放。
身子一陣顫慄，丈夫的眼神像把尖刀，生生剝開了她的偽裝外皮，將她從殼裡揪了出來曝曬一樣！李智秀一下子失語
，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平素的伶牙俐齒徹底消失。
「你從南海那裡得到了多少集團公司的機密資訊，再利用梁曉薇的關係賣給梁名誠，這些我都一清二楚，還要不要我一一跟你對一下那長長的時間表？」顧盛弘瞠視著她。
「今晚，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要麼你交出名誠的股份，要麼你交出顧盛弘夫人的名分，二選一！」擲地有聲的選擇題，直接擺在了李智秀面前！
他竟然提出要她交出顧盛弘夫人的名分？！李智秀的眼眶瞬間變得猩紅！
以往她怎麼做怎麼鬧，他都不曾提出過這樣的絕情話啊！四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竟然……他竟然逼她交出名分？然後，他要將這名分給誰？！
答案不言而喻，何美錦！
李智秀轉而瞪住何美錦，那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要生吞活剝了何美錦！
何美錦冷冷斜瞄著李智秀，一副不屑與之理會的樣子。
「給你三秒！」顧盛弘冷聲斥道。
李智秀深吸一口氣，狠聲道：「我交出名誠股份！」
顧老夫人的老臉一陣抽搐，雙眼緩緩閉上，顫聲道：「智秀，我對你失望透頂！」
「我也對你，還有你！失望透頂！」李智秀咬牙切齒地頂過去，冰冷的目光從顧盛弘的身上移到顧老夫人的臉上：「思帆的媽是我一個害死的嗎？！媽媽您一直信道，信命理！怎麼不見您向她伸出援手？裝得那麼大仁大義，慈悲為懷，我呸！！！」
「李智秀！果然是你害死我媽媽的？！」樓梯那邊旋風般奔來一個顧思帆，她怒氣沖沖盯住李智秀。
李智秀恨恨地啐了一口，還不解恨，漲紅著一張臉指住在座各人：「你們聽著！我為你們顧家付出了一生的心力！可我得到了什麼？生了兩男兩女，人老珠黃了卻被丈夫嫌棄！一個個狐狸精娶進門裡來我還得裝仁慈裝大度？！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你們顧家為我做了什麼？我不就是為了存一點私已錢嗎？難道我拿一點也不應該嗎？我——」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摑在了李智秀的臉上，成功阻止了她的謾罵！
李智秀怔怔地瞪住顧老夫人，後者咬著牙關再揚手摑向她另一邊臉頰，她也生生地受著！
「媽！您打我？！」李智秀瞪得大大的眼眶裡瘋狂湧出眼淚，爭先恐後地跌出去，掉落衣服上、手上。
「我早想打你了，遲了好些年……」顧老夫人哽咽著，目光不閃不躲地也瞪著李智秀。
「您憑什麼打我？憑什麼？！」李智秀瘋魔了，一手抓住顧老夫人的手腕拚命地搖撼。
坐在對面的顧西爵眼看場面失控，連忙過去強行分開李智秀和顧老夫人。
「蘭嬸！將大夫人押回去她那邊，不許踏出房門半步，不許跟外面聯繫！」顧盛弘厲聲吩咐蘭嬸。
蘭嬸當即領命，帶了幾個身強體壯的男傭人過來，將個猶自罵罵咧咧、瘋瘋癲癲狀態中的李智秀強推出中樓的客廳門口。
一時間，廳裡沒人開口說話。
隔了好長一段時間，顧盛弘的臉色才緩過來，他沉聲對顧老夫人說：「媽，我不想將她留在宅裡了，另指一處住所讓她去住吧，免得心煩。」
「你做決定吧。」顧老夫人滿臉的頹敗，意興闌珊地擺擺手。
「奶奶。」顧思帆輕喚她，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她抱進懷裡呵哄：「您別生氣，家裡不是來了貴客嗎？您還得出面招待人家呀。」
顧老夫人抬起眼睛看看顧思帆，是啊！這貴客極有可能會成為她最小的孫女的夫婿呢，怎可怠慢？
「是啊奶奶，這貴客可是思帆的頂頭上司，看在思帆的面子上，您放寬心吧。」梁歆開口勸道。
緩和了幾口氣，覺得憋悶的心情沒那麼沉重了，顧老夫人拍拍顧思帆的手幽幽說道：「思帆，眼光不錯嘛，就幾眼我也能看出振寧這孩子是塊寶，為你，奶奶我也會盡心盡力的招待他。」
「這就好，我多怕您撂下擔子不管哪！」顧思帆吐吐小舌頭。
「去吧，請我們的貴客下來吃飯，我已經讓蘭嬸準備了好多的美味佳餚，包準能留住他的胃。」顧老夫人摸摸顧思帆的手，微微一笑。
「好咧！」顧思帆對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翩然起了身，走上樓去請張振寧。
顧老夫人環視顧盛弘、何美錦、顧西爵、梁歆，輕聲吩咐：「我們顧家虧欠了思帆她們母女倆，那麼思帆的幸福就靠我們來彌補了，第一步我們都做對了，給她帶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第二步，就是同心協力，促成他們的婚事。」
「我們會的，媽媽。」顧盛弘點頭。
何美錦、顧西爵、梁歆，當然都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