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0. 必須三省其身 文 / 株小豬
顧老夫人不想參與這個話題，她默默地在蘭嬸的攙扶下上了二樓。
顧盛弘見媽媽都走了，便讓顧西爵跟他一起去書房商議事情。
一時間。客廳裡只剩下何美錦和梁歆，跟顧梓琳和顧鈺雯大眼對小眼的。
顧梓琳覺得，還是低聲下氣地求一下何美錦幫李智秀美言幾句比較好，反正能把人弄回大宅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二媽，您幫我們在爸的面前求個情行嗎？我們實在不忍心看到我媽孤伶伶一個在外頭過節呀。」顧梓琳抿著唇，巴巴地瞅著何美錦。
何美錦面無表情地端坐在那裡，沉默著沒有說話。
「大姐，以前大媽有沒有替二媽在爸爸求過情呢？」一旁的梁歆笑著問。
顧梓琳和顧鈺雯錯愕地一同瞪住梁歆，只見後者唇邊挑起一抹尖銳的笑紋！
「沒吧？那為什麼非要強求媽媽替大媽求情？是因為我們媽媽心太軟容易被騙倒？還是你們認為我們媽媽是傻子？」梁歆繼續尖利著聲音質問。
這些長房人真有夠厚臉皮的啊！誠如顧盛弘所說，李智秀夠厚臉皮的話，自己踏進宅子的大門啊！還好意思來跟何美錦求人情！
心頭那口惡氣忍無可忍地渲洩了。這還是梁歆首次以尖酸刻薄的語氣來跟長房的人直接過招呢！
「小歆，夜深了，我們回去。」何美錦不想跟顧家姐妹糾纏，淡聲吩咐梁歆。
梁歆應了一聲。施施然地撫著突顯的大肚子站起身，緊隨何美錦的身後往廳門走去。
「梁歆！你給我站住！」顧鈺雯受不了屈辱，朝梁歆的身影呼喝過去。
梁歆悠然轉過身來，微揚著下巴、目光挑釁地厲住顧鈺雯：「怎麼了，二姐？！」
「鈺雯！算了！」顧梓琳連忙扯著顧鈺雯，生怕她再闖禍！
「你以為你大著肚子就了不起啊？再怎麼說我還是你的長輩！今天我不教訓你我不姓顧！」顧鈺雯被怒火遮住了雙眼，一甩甩開顧鋅琳的手，大步衝向梁歆。
其實梁歆早有防備，腳下已經擺好架勢迎候顧鈺雯的進犯。
可是走在前面的何美錦並不知道梁歆的功架底子，她大吃一驚回過身就想擋在梁歆身前。偏偏顧鈺雯已經趕到，一手大力推開何美錦，害得大腹便便的梁歆只顧著去拉何美錦，而來不及躲避顧鈺雯那一記耳光。
「啪！」清脆的掌摑聲響起，梁歆的臉都被打得一偏，身子歪向何美錦。
原來何美錦已經重心失衡，如今慌亂中唯有抱著梁歆一同倒落地上。
還好，有何美錦拚死墊底。梁歆摔得還不算很重，但是傭人們聽到聲響後紛紛湧進來扶起何美錦和梁歆，吵鬧聲也驚動了上了樓的顧老夫人、顧盛弘、顧西爵！
顧西爵一聽聲音不對勁，三兩步就衝下樓去抱住梁歆，俊臉煞白地問她有沒有傷到哪？
顧老夫人和顧盛弘徹底震怒了，將顧家姐妹罵了一頓，趕回右樓去，禁止她們再踏足中樓和左樓的範圍內。
梁歆先是沒覺得不妥，剛剛有何美錦護著倒下。還好地毯很厚啊。
顧西爵的心稍稍放下，可還是抱她回到左樓那邊早早躺到床裡休息。
梁歆還快墮入夢鄉，但卻是莫名其妙地夢到自己一腳踏空，雙腳一蹬又驚醒過來！
顧西爵見她這樣，馬上說：「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還好，我沒事。」梁歆摸著肚子，除了小頑皮在裡面很不安的踹動，她自我感覺還ok。
「不行，不行！我不放心！」顧西爵皺著眉盯住她微微泛白的小臉。
「我真沒覺得哪裡有疼。」梁歆小小聲說。
她是想睡覺的，只是小頑皮像跟她有意過不去那樣，折騰來折騰去，一會兒滾到一邊縮成團，一會兒又跑去另一邊踹幾腳，弄得她也漸漸跟著心緒不安，脈博跳動加快。
一直拉著她手腕的顧西爵，隱隱間發現她更不妥了，當機立斷地起床穿衣，也替她裹上厚衣服，找來何美錦商量要將她送去醫院。
23點左右，兩母子護著梁歆上了卡宴，往醫院方向穩穩地開去。
差不多到醫院的時候，梁歆忽然覺得孩子大力一踹她，一股濕濕熱熱的液體衝開了某個口子似的流了出來！
「啊！」她輕呼一聲，因為那種失禁的感覺！
「老婆，怎麼了？」顧西爵緊張地摟緊她問。
「我好像，好像破羊水了。」梁歆的小臉皺成一團，緊張、焦慮、害怕等情緒通通湧上來。
何美錦連忙伸手探去，果然是連座椅都濕濕的！她一驚，急聲吩咐司機：「開快點！」
司機連連應聲，油門一踩到底！
到了醫院，梁歆被送進了產房裡，顧西爵和何美錦緊張地守在外頭，急等著要跟醫生交流。貞記以技。
醫生給梁歆稍作檢查後，走出來對他們母子說：「產婦只是破了羊水，還沒有出現明顯的宮縮現象。」
「哦哦，那她現在——」顧西爵問道。
「先推回病房裡觀察吧，在產房裡根本不能好好休息。」醫生和善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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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產房裡情形，不是男人所能想像的，產婦們都因為陣痛和分娩而哭喊個不停了，那簡直是……
何美錦連忙答應了，她是過來人了，當然知道產房裡不宜久留。
梁歆重新被推了出來，何美錦和顧西爵親自護送她去了病房裡，一左一右的坐在病床邊陪她。
很快，顧老夫人和顧盛弘、顧思帆一同趕來。幾分鐘後，解遠景也匆匆趕到。
長輩們一商量，還是要解遠景擇定最佳時辰，讓梁歆剖腹產子。
凌晨一點過後，梁歆順利完成剖腹術，產下一子，顧盛弘和顧老夫人喜得合不攏嘴。
眾人請顧老夫人給剛降臨人世的小曾孫起名，顧老夫人沉吟一下說道：「就叫心恆吧。」
顧心恆！心恆安住！
解遠景不住地點頭說名字好，與萬物為善！於是人人都附和說這名字好！
顧西爵看看兒子那張小小的臉兒，再看看仍然昏睡中的梁歆，感慨良多！
梁歆在懷孕期間原本有很多設想，可是，醒來看到兒子那張小臉之後，便將一切都拋諸腦後了。
可憐的小心恆，因為不足月才五斤多，連六斤都不到啊！她心疼死了，深刻感覺到自己的莽撞而引來的不良後果是多麼嚴重！
她為什麼心浮氣躁去刻意挑釁顧鈺雯的怒火？
她為什麼不做好萬全的準備保護好自己？
她在懷孕期間仍然一心撲在復仇上面，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去為孩子著想啊！
痛定思痛下，梁歆老實安分了許多。
她努力養好身體的同時，親自帶孩子，也不假手於保姆。
對小心恆，她除了愧疚還有百分百的疼惜，她愛這孩子的程度連身為奶爸的顧西爵都吃醋了。
「老婆，你跟我說話為什麼卻看著兒子？」顧西爵冷著俊臉質問。
梁歆好笑地瞄瞄他：「你該不是跟兒子爭寵吧？」
「看你說的，我是怕你累壞了，而且怕你把他慣壞，你日夜抱著他，他都不願意給別人抱了！」他把她和兒子圈進懷裡，幽幽埋怨。
梁歆依在他懷裡，眼睛也還真是一直垂著看定兒子，他怎能知道她心裡的痛楚和愧疚交煎啊？
「那天晚上要不是我多嘴跟二姐鬧起來，兒子還會好好的養在我肚子裡一段時間，這麼快催他生出來，你看他瘦瘦小小的。」梁歆說著說著，眼淚汪汪。
「好了，是我說錯了話，別哭啊，坐月子哭了奶會酸的。」他柔聲安撫她，不斷吻著她髮絲。
「唉。」梁歆輕輕歎息，悠悠長長的氣流在空氣中迴盪，經久不息。
她不快樂，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幸福在眼前展開了，她還是感覺不快樂，心裡老是沉甸甸的壓著一塊石頭似的。
本來，婚期是定在孩子滿月那天舉行的，但是現在，因為那場曠日持久的吳雄案而押後了。
台灣的政界從來都是詭異莫測的，最高位者往往會因一件醜聞導致情勢逆轉。
兜兜轉轉、曲折離奇中，吳雄案居然又落回程平軒手中主辦！
不用說，顧家再度面臨困局，全家人陷進一種人心惶惶的狀態中，如此氛圍下，如何辦婚禮？
梁歆強迫自己在家裡帶孩子，盡量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想等孩子大些了再作守奪，然而，事情卻著一個她極不願見到的方向發展著。
首先，是檢總那邊發來消息，說顧盛弘暫時還要被傳召，不能脫案。
——弦外之音，檢總推翻了之前的決定，不讓顧盛弘逃脫被追究刑訊！
接著，喬勝明粉墨登場，先向顧盛弘和顧西爵拋出一個利誘，說他能夠說服金謙將金葉集團也併入顧氏集團和跨國投資團裡面，然後他威逼並存的說，只要讓他加盟到跨國投資團隊裡面，檢總那邊他可以盡全力去為顧盛弘和顧南海打點！
如此一來，顧家長輩們無論如何都抵受不住這雙重的誘惑，即使顧西爵有意反對也不能湊效，喬勝明成功打入了以顧氏集團為首的跨國投資團隊裡成為一員！
家族利益又一次佔了上風！
顧西爵和梁歆都相當無語，可是他們夫妻倆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由於名誠集團和金葉集團的相繼併入，顧西爵忙得分身乏術，梁歆悶在家裡三個月，這天實在憋不住了，她決定帶著孩子出門去找岑燕、程曉冰喝個下午茶，和好友們聊聊天，發散一下郁在心裡的悶氣。
商務車載著她們母子倆來到市區，護送隨行的有兩個女保鏢。
梁歆其實知道，喬勝明不會再對她怎麼樣的了，他那樣狡猾的人豈會在關鍵時刻再惹事生非呢？搞砸了合作案對他沒半點益處，可顧西爵仍然是不放心，一定要她帶保鏢才能出門。
好吧，帶就帶，為了讓他放心，梁歆不說拒絕的話。
市區繁華路段的道路堵塞嚴重，商務車停在原地幾分鐘不動一下，梁歆降下一點車窗看街景。
時值聖誕節，滿大街的氣氛都是過節濃郁的大紅色，梁歆的視線不經意掠向人行道，突然間，她看到一道熟悉得不得了的身影在緩緩前行著！
那身影！不就是她的姐姐趙欣嗎？！
梁歆的呼吸一下子窒住，好幾秒後她急喘幾口氣，火速降下車窗對著那身影急呼：「姐！姐！」
那身影停頓了下，略略回眸掃視，梁歆瞪大雙眼更確定對方的側臉就是趙欣無異！
想也不想，手兒一掰門把，推開車門下地，再百分衝刺地跑向人行道！
可是那身影卻隨著滾滾人流走進斑馬線裡，往對面大步流星走去！梁歆急得不顧一切，衝過去，可是只衝到一半就困在安全島裡。
目光急尋著趙欣的背影，梁歆默念，姐姐？是你嗎？真是你嗎？！
好不容易過去了，可是哪裡還有趙欣的身影？梁歆呆站在那裡久久沒有辦法動彈……
「梁小姐，我們回去吧。」女保鏢跑到她身邊，一邊警惕地望著週遭的行人，一邊拉著木偶似的梁歆往回走。
姐姐，還沒死是吧？因為死不見屍！
她還活著的，應該還活著的！
但是，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出來跟自己相認？
梁歆的心亂成了一團麻，許多念頭理不清，剪不斷！再加上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商務車裡坐好，繼續前往約會地點跟岑燕、程曉冰見面，梁歆一路上別提是多麼的心緒紊亂！
抱著兒子走進包房裡，她一坐下，就是跟岑燕和程曉冰訴說路上見到趙欣的事情！
岑燕和程曉冰一邊聽，一邊互望著，眼神除了同情還是同情！
「小歆。」岑燕憂慮重重地拉著梁歆冰冷的小手，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岑燕是覺得這完全是梁歆幻覺所致，她甚至懷疑後者得了產後抑鬱症了。
趙欣沒可能還活著的！如果活著還會躲著不見她們？任由她們施行那個復仇計劃卻躲在一邊旁觀？不可能的！！！
「親愛的，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們很害怕啊。」程曉冰沒有岑燕那種沉穩，只管直白地表達出自己的憂心感。
梁歆睜大眼睛，久久地望著一個點，漸次也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
呼！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底裡慢慢泛起一層霧靄，啞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好想念我的姐姐！」
「嗯嗯，以後多出來走動，跟我們約個會喝茶聊天，別再悶在家裡了哈。」岑燕輕然拍拍她。
梁歆一垂眸，望著岑燕快要臨盆的大肚子，強自振作精神：「好的，燕姐你也快生了，我會多抽時間過去看看你們的。」
「對啊，別亂想了。」程曉冰綻開笑容，給她們倒茶。
三個女人轉移了話題，開始逗弄小心恆玩兒，女人約會再加上個小孩子，氣氛輕易會轉好，時間輕易會溜走……
可是，經這次鬧市中驚見趙欣，梁歆落下了一個心病。
彷彿有個小聲音在她耳邊不停地提醒：梁歆，別忘了復仇哦，還有喬家和金家沒打倒啊！
梁歆的心，再難平靜。
她又開始轉著心思，如何恢復那個復仇計劃。
小心恆經她精心護養，已經長成一個小胖墩，迅速膨脹的小身形讓所有見過他的人，都忍不住想抱抱，可他誰也不願意跟，只粘纏著梁歆一人。
也許是復仇的大計擱下太久，又或許是情勢已今非昔比，梁歆苦思冥想都找不出一個突破口出來。
就拿金家來說，金葉集團如今已然成為顧氏集團的一個子集團公司，金謙表面上也老老實實當著一個集團董事，沒有惹是生非。
另外喬勝明一心搞投資，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去興風作浪，而且無論從公事私事都相當配合，他說到做到了讓檢總那邊替顧盛弘完全脫案，只由顧南海一人全部擔起責任！
再加上，岑燕生下了一個胖乎乎的千金，程曉冰日夜去照顧她，梁歆根本沒辦法開口重提復仇的事宜。
日子一天拖一天，梁歆心底裡的焦慮感像一盆火般越燒越旺。
因為，喬勝明和顧氏集團越是緊密的連結在一起，就表示她復仇的大計將越難實行！
怎麼辦？她問自己，日夜拷問，已到了三省其身的地步！
時間一晃，小心恆已到了半歲大，而岑燕的女兒也已經兩個多月大。
梁歆尋思著要跟她們說復仇的事情，就把岑燕和程曉冰約出來見面。
「燕姐，您把之前那個監視喬家的線人的聯繫方式給我，我要找他們重新監視喬勝明和金謙。」梁歆閒閒的說道。
這只是一個開場白，她在試探兩位好姐妹還有沒有心要幫她。
岑燕和程曉冰一怔，雙雙明白了她這話的深層意思。
「小歆，再給我一點時間，等小琳琳長大些，我一定會履行承諾，跟你一起復仇到底的！」岑燕眼巴巴地盯著梁歆。
梁歆心頭一寬，好姐姐還是沒有忘記復仇的事啊！她緩緩搖了搖頭：「不了，我想自己單干就行！」
「親愛的，燕姐要帶孩子，可我還是閒著啊，我跟你一起幹！」程曉冰橫過手來，一把緊握住梁歆的手。
「曉冰，你也快和諾亞結婚的了啊。」梁歆苦笑著拍拍她。
程
曉冰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結婚是說結就能結的嗎？韓諾亞沒錯是三番幾次求過婚，可她沒敢答應啊，一來是她心虛，怕自己那些過往的劣跡一旦被韓諾亞知道了，他會嫌棄她！二來是因為梁歆這邊的大仇未報，她談何獨善其身？
「你結婚去吧，我不能妨礙你們，曉冰，自己的幸福要把握好哦，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就閉緊嘴巴。」梁歆勸喻她的同時，半警告道。
岑燕聽了，眉頭閃過一絲蹙意，她開始覺得梁歆的話語有點刺耳。
怎麼說呢，梁歆不想她們倆再度捲入復仇的事情裡面去是完全善意的舉動，可是她對曉冰說的這句話，卻有點警告曉冰不要亂說話的意思！
要知道曉冰也不容易，一直隱瞞著事情不敢跟韓諾亞透露半句，心裡也是相當的憋悶啦！
「所以啊，我才不願意結婚，兩夫妻要是不能坦誠，要繼續隱藏自己的秘密，讓我覺得這婚結的太……」程曉冰接不下話，她悄悄地瞟了眼梁歆。
梁歆端起茶杯，呷了一口之後放下來，冷冷地開口道：「你以為我想向顧西爵隱瞞嗎？我如何說出來這個秘密，我和他就徹底完了！」
「不會的！爵爺不是那種人！」程曉冰連忙替顧西爵辯解。
「也許不會，但我不能頂著風險押賭注！」梁歆眼神犀利地厲向程曉冰：「他知道了之後，只有兩種結果，一是我和他玩完了，二是他從此不許我單獨行動！」
岑燕和程曉冰被她不善的口氣嚇得呆怔。
「算了，我也是想盡快完結這件大事，然後安穩過日子。」梁歆煩躁地揮揮手。
小心恆被她們拔高的嗓門驚醒，他似乎感覺到不安了，哭個不停……
跟岑燕和程曉冰有點不歡而散，梁歆回到家裡之後更是心浮氣躁。
過了幾天，程曉冰打來電話，將岑燕和她的意思轉達給梁歆：「小歆，我和燕姐商量好了，復仇的事情還是要繼續下去，你那天說得過，盡快完結這大事，我們才好安穩過日子。」
閨蜜的口氣頗為低聲下氣，這讓梁歆心裡一疼，感覺到了自己那天說話是過了分的！
「曉冰，對不起啊，那天我說話太沖了！」梁歆連忙道歉。
「沒事，我們也許日子過得悠閒了，把正經大事都擱一邊啦。」程曉冰刻意將語氣放得輕輕鬆鬆的。
「嗯嗯，我知道的，所以還是我自己來吧，推倒一個是一個。」梁歆由衷說道。
「不行啊，起碼我是要幫你的！至於燕姐，她要帶小孩子，我們就給她點時間吧。」程曉冰脆聲回應。
「對的，對的，我們倆看看怎麼樣重啟模式，燕姐先讓她安心帶好小琳琳。」梁歆忙不迭地說道。
兩閨蜜達成共識，便開始頻繁地見面，商討大計。
帶著孩子出門找程曉冰，這是梁歆隔三差五就做的事，如果經常要帶著兩個女保鏢在身邊多不方便！
出門次數多，沒出丁點意外，梁歆便向顧西爵遊說。
夜裡，她在他懷裡蹭著，柔聲說道：「老公，我覺得現在沒必要給我配保鏢了，我就是去找程曉冰和燕姐聊天吃飯啊，弄得我特殊化多不好意思！」
估量喬勝明絕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惹禍，顧西爵心裡是默許了老婆的話，可他垂眸，深邃的眼睛看定梁歆精緻的小臉，不自覺就俯下頭吻住她的唇。
梁歆仰著臉兒，清晰望著顧西爵逐漸放大的俊臉，眼裡閃爍著一層光，她承受著他的熱吻，等待著他的答覆。
「想不要保鏢你就討好我，」喘著氣放開她的唇，他板起俊臉故作冷淡狀。
梁歆白了他一眼，雙手猛地捧住他的臉龐，狠狠在他唇上輾轉咬啃，啞聲道：「滿意了麼？」
這一聲像是撒嬌。
他索性扣住她的後腦撬開?縫凶狠吻進去，多久沒攻城掠地了？今晚他要——
「哇！哇——」大床邊的嬰兒床傳來小心恆清亮的哭聲。心一跳，愛煎熬：妙
滿腦子的愛慾，一下子被哭聲打散！顧西爵有些氣惱地瞪住嬰兒床裡蹬手蹬腳的亂哭一氣的兒子！
梁歆趕緊推開顧西爵，翻身就要去抱小心恆，可是身後伸來一雙大手攔腰拖回她。
「哎，你幹嘛呀？」她急問老公。
「別管他，先顧了我再說。」顧西爵又再作勢要吻她。
梁歆一手摀住他的嘴，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別添亂了，等下媽媽和爸爸被吵醒，又會過來看心恆的。」
顧西爵一聽，只得放開了手，梁歆得以下床過去抱來小心恆。
「彭！」某個慾求不滿的男人捶了一下床，也下了地去浴室沖澡！